蒋年将沈致依赖大哥的模样收入眼底,他应该放弃,可是
他不想这么轻易放弃,大哥失忆前把沈致照顾的很好,他无力去争,而现在沈致承担起所有的责任苦苦支撑,蒋年想,他应该去争一争。
最起码跟他在一起,沈致以后不用再这么辛苦。
“大哥,小致他不适合做这么劳累的农活”,蒋年蠕动唇瓣担忧地看着躺在殷南怀里,还难受得拧眉的沈致。
殷南眸色深沉,哪有人天生不适合做什么,天生适合做什么的,命运赋予的每个人都会自己承受,即便是苦难。
殷南低眸,沈致紧闭双眼,细长的眉不适地拧在一起,红唇不复出门前水润,已然发干起皮,薄薄的皮肤有被灼伤的痕迹。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让人心脏莫名一疼,殷南唇线拉平,或许真的有人天生就应该鲜花铺道,众星捧月。
蒋年见他不语,也清楚以他现在跟沈致的关系,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于是离开了。
“沈致”,殷南声音低沉,干燥指腹按上他湿润的眼尾,体内的能量一点点输入沈致体内,清凉的灵力游走在沈致四肢为他驱逐炎热。
沈致睫毛抖动,殷南知道沈致醒了,而沈致依旧不愿意睁眼。
沈致不愿面对他,这个认知清晰地出现在殷南的脑海中。
就那么在乎一个傻子么,傻子应该是被鄙弃的存在,他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悯,哪怕是一点点,遑论是爱。
殷南不懂沈致,沈致亦不明白自己。
“吃饭吧”,殷南胸中郁气难消,酸酸胀胀地恼人,他下意识忽略这种他从未拥有过的感受。
沈致睫羽颤了颤,等到旁边温度骤然消失才缓缓睁开眼,殷南没有看他正在摆饭,这让沈致松了口气。
他也说不清他现在对恢复正常的蒋东升到底是什么感受。
莫名的疏离。
沈致捧着殷南递过来的粥,小口缀饮,大米清香粘稠顺着喉管落入胃中,说不出舒适惬意,沈致被粥完完全全吸引了。
“你做的”沈致朝殷南投过去疑问的眼神。
殷南点点头,他用灵力熬的,也算是他做的。
沈致怀疑地打量着殷南,小脑袋凑过去趴在殷南胸口像个小动物似的嗅闻,殷南绷紧下颌线,声音艰涩,“你又干什么”
沈致猛然抬起头,眼睛里是抓包的恍然,紧接着沈致毫不留情揭穿了殷南,“你身上根本没有烟味,这饭根本就不是你做的。”
“你就想用娘做的饭说成自己做的讨我欢心,然后继续逃避劳动,一直让我干活是不是”沈致觉得自己窥破了真相。
殷南皮笑肉不笑勾起嘴角,他果然就不应该对这笨蛋抱什么希望。
讨他欢心做梦堂堂魔尊大人,怎么会对他伏低做小。
殷南咬牙切齿否认道“不是。”
沈致还是不信,“肯定就是,你总是
骗我,现在被我戳穿气急败坏了。”
殷南被无理取闹的沈致气到失语,怎么会有仅凭气味就乱给人扣帽子的。
“那你想怎么样”殷南冷冷地看着他。
沈致根本不怕,得意跟他对视,他才不在乎恼羞成怒人的眼刀呢。
沈致细白的手指在地里乱比划,大言不惭道“当然是你干活啊,不然你还要靠老婆啊”
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沈致卷翘纤长的睫毛上,坠着点点金辉,漂亮的眼睛澄澈纯然,微抬下巴倨傲骄矜神色跃然而出。
叫人生不出半分苛责,反倒像是嫩呼呼的猫爪挠在心上,让人心痒痒的。
殷南这段时间只在家休养,过于魁梧的身材逐渐变得干练紧实,宽肩窄腰,身上只有蕴含着绝对力量的肌肉覆盖着,立体瘦削脸庞被魔尊气势浸染,有些邪肆使人望而生畏。
殷南扼住沈致下巴,薄唇微勾,慢条斯理地靠近,裹挟着浓郁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到沈致脸上。
沈致眼神闪烁,被殷南强势接近,眸子立刻氤氲出雾气,沈致不敢瞧殷南墨染深沉的眼,虚虚攀附着殷南臂膀。
冰凉柔嫩的掌心贴在殷南的小臂,殷南扫过沈致湿润颤抖的睫毛,唇边溢出一声哼笑。
这么看着倒是乖巧顺眼多了。
沈致腿有些发软,指甲因用力变成粉白色,沈致被殷南的嘲笑激得燃起斗志,强撑着气势,结结巴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殷南感受着指腹上腻滑的触感,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扬眉挑唇赞同道“你说的对。”
还没等沈致高兴,殷南忽然逼近沈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致透白如玉的耳尖,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优雅的管弦乐,含着笑意极轻道“老婆说的怎么能不对呢”
“轰”,沈致耳根红了个彻底。
殷南一瞬不瞬盯着沈致耳朵尖蔓延粉意,坏心眼屈指弹了弹,让它变得更红,恶劣道“那我去帮老婆种地,嗯”
“滚滚滚”,沈致捂住发烫的耳朵,偏头不愿再去看他。
殷南记忆中有下地经验,拿着锄头很好上手,随着锄头下落的动作,脊背线条舒展,手臂上紧实的肌肉隆起,暴晒在太阳底下。
细密的汗珠划过男人优越的肩颈没入领口,弯腰时,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汗珠也顺着饱满胸肌流淌到壁垒分明的腹肌。
坚实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油光,乍看上去,充斥着雄性魅力的躯体勾人得厉害。
沈致瞅着殷南的动作,慢慢地跟之前蒋东升重合在一起。
熟悉的动作,让沈致欣喜,蒋东升没有变,他只是想不起来了。
沈致不知看了多久,靠着大树再次睡着了。
晚霞铺满天际,橘黄色的光线与它相辅相成,天空是醉人的美丽。
殷南干完活,走到树底下,捏住偷懒人的鼻子,看着他迷蒙张口呼吸。
沈致微微睁开眼,看到那张熟
悉的脸又自然地闭上,伸出细弱的胳膊,哼哼唧唧道“我好累,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拉着长长的尾音,像是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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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举了好久都没有放下,蒋东升拒绝不了他的要求,但眼前的人是殷南。
殷南沉默看着伸出胳膊,脸上带着依赖的沈致,这种情况更像是僵持。
比的不是耐心,是妥协。
“没有下次”,殷南将沈致背起来,沈致寻着之前的困意,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
殷南一步一步,走得极为沉稳,背上的人似乎困极了,发出微弱的鼾声。
殷南握着沈致的腿弯,轻嗤,“猪。”
又能吃又能睡,干啥就喊累,可不就是猪。
许是殷南讽刺声太大了,惊醒了沈致,又好像没有完全醒。
沈致头搭在殷南宽阔的背上,仿佛回到蒋东升之前背他回家的日子,熟悉得几乎使他落泪。
他们是一个人,沈致为这个事实感到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他没有失去蒋东升。
沈致绵软的胳膊绕过殷南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肩膀,闷声道“以后要好好对我,要宝贝我,不许再欺负我了。”
殷南还是走着,像是没有听到沈致的话。
沈致见他不理自己有些生气,圈起胳膊用力勒着殷南的脖颈,感受到身下人步子不稳,才软软开口“听见没有啊,蒋东升。”
殷南趔趄下,步子随即恢复稳健,他有点想笑,笑沈致跟小孩子一样还在用这些幼稚的小把戏,笑沈致要求简直无聊透顶,没有人会把他的要求当成誓言对待。
可殷南又笑不出来,所以他只能沉默。
因为沈致是对那个傻子说的,那个傻子会无条件答应沈致一切要求。
而殷南不是那个傻子。
沈致迟迟听不到答复,在殷南背上不满地挣扎起来,揪着他的耳朵忿忿道“我是你老婆,你应该好好对我的。”
多么不讲道理的话。
殷南的耳朵被拉扯着,沈致声音不大却足够穿透耳膜。
殷南心弦绷紧,低低“嗯”了声,像是承诺又像是敷衍。
声音小得听不清,可沈致清清楚楚听到了,被保证过的沈致继续软软趴在殷南背上,亲亲切切搂着他的脖子。
他就是蒋东升,只有蒋东升才会答应他。
沈致往前窜了窜,亲了下殷南的耳朵,老老实实等着殷南把他背回去。
殷南耳朵传来湿润的潮热,一闪即逝,殷南无意识动动耳朵,抬步向黑暗中走去。
沈致回去之后就精神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殷南承诺的效用。
“你去做饭,我饿了”,沈致坐在炕边,两条细腿晃啊晃,颐指气使地神情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
殷南眼中划过暗芒,“沈”,刚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什么叫得寸进尺,沈致玩得炉火纯青。
沈致双手合十,眨
巴着眼,可怜兮兮道“我真饿了,你就再做一次嘛,我还想吃鸡蛋。”
殷南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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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甩门而出,门被关得震天响,沈致美滋滋躺在炕上,听着殷南到了厨房呼哧呼哧地拉风箱。
这不还是做了吗
半个多小时后,殷南黑着脸把饭端上了桌,“吃,你要是吃不完,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嘁”,沈致才不信。
沈致吃得开心,不用他做饭,他吃什么都开心。
“你怎么不吃”沈致啃着馒头,询问眼前端坐着的殷南。
殷南手指下意识蜷缩,撇开眼,冷硬道“不饿。”
沈致叼着馒头,想到什么一把拉过殷南的手,殷南手指斑驳都是火燎的痕迹。
沈致蹙眉,震惊质问道“你是笨蛋吗”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第一次做饭都没被火烧成这样,这哪是恢复正常,这是更傻了吧。
殷南狠厉地眯起眼,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还没有人敢骂杀人不眨眼的魔尊是笨蛋的,还有沈致难道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笨蛋吗
沈致丝毫没有察觉殷南的怒气,持续攻击道“你是笨蛋,大笨蛋。”
沈致没看殷南的表情,扭头翻箱倒柜找出烫伤膏,动作小心地给殷南抹药。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玩火,你这么大人居然趁着做饭偷偷玩火”,沈致喋喋不休地训斥着。
殷南心里浮现戾气,手指上冰凉的触感却将那股戾气抹去,殷南垂眸看着沈致谨慎的神情,他没有玩火,他只是害怕火,才不小心被火烧到。
沈致给殷南涂上烫伤膏,下去洗洗手继续吃饭。
碗里有两个鸡蛋,自从殷南回来后,沈致很少见到每天两个鸡蛋的产出了。
果然,鸡就是看人下菜,沈致剥开鸡蛋汹汹地咬上一大口。
“好吃吗”殷南随口问道。
沈致点点头,鸡蛋嘛,吃着都是一个味。
沈致剥第二个时候,窗户飞过来一只大鸟,疯狂地啄窗户玻璃,嘶哑鸣叫,惊得沈致噎了一下。
殷南云淡风轻地扫了眼就收回视线,“不用管它,它进不来,好吃你就多吃点。”
沈致想也是,连忙转过头,那只鸟太丑了,沈致咬了口鸡蛋压压惊。
嘶哑难听的鸟声用沈致听不懂的语言疯狂咒骂“殷南,你不是人,你逼我下蛋就是为了满足这个男人的口腹之欲,你怎么好意思”
“逼鸟下蛋的变态,嘎嘎嘎变态”
殷南敛眸,将盆里剩下粥盛给沈致。
鸡能下蛋,鸟怎么就不能下了,它们还能谈恋爱,下个蛋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