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那张纸条,像是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耳根子红的滴血。
上课铃在这时被敲响,原先在走廊放松的学生一股脑涌了进来,后门大喇喇地敞开,冷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冬天气温原本就低,外边的积雪融化,寒冷像荆棘的种子深深扎入骨髓,叫人发颤。
前排的宋臣年一边叫嚷着“快点关门,快要冷死我了”,一边将搭在椅子上的羽绒服套在了身上。
郁绥只穿了件单薄的连帽卫衣,却丝毫察觉不到这股冷意,只觉得浑身都发着烫。
好在他和商诀都坐在靠近暖气的地方,没过多时,周身的气温就迅速回了暖。
教室里翻书页的声音大了起来,大家各自坐在座位上,翻看着自己的错题。
这节课是数学,课代表一早便拿了卷子,通知了下面两节课都要用来考试。
郁绥垂着眼,鸦羽似的眼睫扑簌簌地抖,手也垂在了身体的一侧,指尖微微蜷缩着。他灰粉色的头发略有些长,遮住了一点眉眼,叫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水蓝色的卫衣衬得他皮肤越发的白,领口宽大,露出大片的锁骨。
商诀嘴上噙着笑,指尖点在桌面上,慢吞吞地勾画着什么图案。
郁绥察觉到商诀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偏过头,想要瞪回去,眸光却倏地停留在了一处
商诀的嘴巴,好像破了两个口子。
思绪倏地回到昨天晚上,商诀亲得太用力,他又太莽撞,两个人的牙齿免不了磕绊在一起
郁绥的喉结滚了一下,脸又热起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商诀唇瓣上的伤口,好像是被他咬出来的。
要不要涂点药膏啊
郁绥咽了下口水,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商诀的脸。
男生细长的眼尾勾着,眼睑半垂,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有种说不出来的
春情
郁绥有些受不了,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往另一侧挪了一点,他想,他不适合和商诀挨得太近。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按照实验班以往的规矩,每次考试之后,许岚都会调整一次座位。
郁绥原先觉得,商诀烦人是烦人了一点,但说到底,也不会过多的影响他,但现在看来,好像影响有点大。
谈恋爱
也太他妈的上头了。
更何况商诀一天到晚没事儿做,总喜欢撩拨他。
郁绥垂下眸,很认真地思考起,和商诀分开坐的必要性。
教室里静悄悄的,卷子从前排挨个发下来,一时之间只剩下衣料摩擦和纸张翕合的声音。
郁绥一动不动地坐着,连宋臣年什么时候把卷子丢过来都没有察觉,反而是商诀挪了下椅子,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立马就被他发现了。
他偏过头,身子后退,发现方才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被重新拉回来一大截,很是不满意地皱起了眉。
门外,数学老师正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保温杯慢悠悠地进了门,他闲闲往后座瞥了一眼,落到郁绥和商诀身上,意有所指道“有些同学,不要仗着自己成绩还可以就得意忘形,已经开始考试了,小动作给我少一点。”
话音一落,他端起保温杯,缀了一口。
郁绥刚想开口让商诀远一点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他悻悻地磨了下牙,从自己的草稿本上撕了一点,飞快地写着字。
商诀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郁绥动作。
男生面无表情,把写完的纸条揉成一团,趁着数学老师不注意,径直丢在了他的书桌上。
纸团咕噜噜地滚在他的试卷边,商诀盯着这个纸条看了好一会儿,等到郁绥不耐烦,用口型催促着他快打开,这才慢腾腾地把纸条拆开。
纸张皱巴巴的,郁绥的字张扬又恣意,龙飞凤舞地,能看得出来不太高兴。
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郁绥问。
商诀认认真真地将纸条展开,铺平,尽量将它还原成本来的样子,还折的得整整齐齐,重新递给了郁绥。
用一种十分掩耳盗铃的方式
商诀把纸条藏进了指缝里,飞速地瞥了眼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把它塞到了郁绥的胳膊肘底下。
没塞严实,还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角。
拆开纸团,里边的话也很商诀风格
那你怎么离我这么远。u︿u
又是一个小狗颜文字。
我要考试。
郁绥把纸片丢回去。
可我有点难受,头好晕。
你都不关心我。
今天早上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就算了,还在学校对我这么冷淡。
郁绥“”
早恋要挨处分的你蠢
三指宽的纸条被占满,商诀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没过几秒,一张崭新的、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被丢过来。
不是早恋,是相恋。
郁绥刚算完一道三角函数,飞速在上边画了六个点,彰显自己的无语。
商诀的热情却没有受到丝毫的打击。
而且我想离男朋友近一点u︿u
近一点能上天吗还是能多长块儿肉
郁绥嫌弃地要死。
商诀不动声色地又挪过来一点,两个人的胳膊贴在了一起。又过了一会儿,腿也贴到了一起。
商诀他妈的都快占了自己大半个桌子了。
郁绥手里攥着小纸条,忍了又忍,愤愤地将纸条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距离越发近,男生的温度隔着单薄的意料传递过来,两个人的膝盖不是撞到,郁绥只觉得气血上涌,头脑发涨。
眼前的解析几何题变成跳脱的字符,郁绥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退无可退,忍无可忍,只好偏过头去瞪商诀,一边瞪,一边使劲把椅子挪回去,不给商诀一丝一毫霸占自己桌子的机会。
商诀没有反抗,很是顺从地任由他动作,等到郁绥重新夺回他的整张桌子,商诀扭过头,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距离,对此很是满意。
没再过多地打扰郁绥,商诀提笔,开始加速做卷子。
这套题的难度适中,但最后三道大题的难度一下子拔了上去,以郁绥现阶段的水平来说,有一点困难。
他不自觉咬着笔头,思索着答案。
旁边的商诀瞥见他为难的神色,却也没有过多出声,等到第二节课的下课铃敲响,商诀才慢吞吞地放下笔,转过头去询问郁绥状况。
“考得怎么样”商诀问。
郁绥把卷子递给前排的宋臣年,托着下巴,兴致缺缺“不怎么样。”
反正也不会做,徒增烦恼。
商诀拿出草稿纸,上边是方才那张卷子上的题目,他用笔在上边勾画了几个关键词,递给郁绥“别不开心,我给你讲。”
商诀的解题思路很清晰,言简意赅,将方才郁绥没有发现的隐含条件找了出来,郁绥茅塞顿开,先前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明,他有些咂舌,随手抄起自己的草稿本,把刚才缺少条件没推下去的解析几何给解了出来。
他感慨“你这脑子是用什么做的,这么刁钻的角度也能做出来。”
商诀下巴微抬“之前一直报名数竞的夏令营,练久了,培养出思维了吧。”
郁绥感慨“其实你这国也没白出,起码收获了一个好脑子。”
他又提起来一点兴趣“你那套卷子能考多少啊”
商诀手里的水性中性笔在草稿纸上洇开了一圈墨渍,他挑着眉看对面的男生,郁绥满眼放光。
“分数应该不会低。”他模棱两可“你很好奇吗”
郁绥理所当然地点头,“说实话,我怀疑上次月考,你不仅月考,连这些科目也压分了。”
草稿纸上的那摊墨渍又大了一圈。
从某种角度来说,郁绥真相了。
商诀不置可否,却换了个话题“如果我考得好有奖励吗”
郁绥被他的话逗乐了,他指了下自己,又指了指商诀,不可置信道“商诀,你考试,你拿高分,和我要奖励”
他搬出了中国家长最喜欢的那句话“考试是给你自己考,又不是给我考。”
商诀闲闲收回了自己的笔,半垂着眼,语气有点怅然“是吗”
“可之前,商佑每次考得很好的时候,他们都会奖励他,满足他一个愿望。”
“可惜我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他定定地看着郁绥的眼睛,那双黑沉的眸子中闪烁着难明的光“我只是也想感受一下这样的偏爱,让你为难了”
他唇角勾了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怆然。
“对不起。”商诀加大火力。
郁绥吃瘪地闭上了嘴,都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商诀郁绥话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当然是那对偏心的父母。
他咬咬牙,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不就是奖励吗,我也能给,这有什么难的。”
“以后每次你考得很好,我也给你奖励。”
郁绥憋着气,简直要对商诀无条件纵容了。
商诀饶有兴致“真的吗”
他眼中满是憧憬,看不出一点算计的样子。
郁绥拎起书包,大有一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阔气“我还能骗你”
商诀见好就收,意有所指“我不会提什么很过分的愿望的,只要你满足我一下就好。”
郁绥松了口气,不疑有他。只是他没想到,白天放下的豪言壮志,晚上就他妈被商诀拉到小树林里身体力行的兑现了。
临近期中考试,教室里的氛围陡然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生怕一个失误掉出实验班的行列,就连一向玩儿心重的宋臣年都收了心,没再拉着史晓明和孟杰嬉笑打闹。
晚自习的时候,数学课代表抱着白天的那摞卷子进了门,发放到第一排,按照序号挨个发了下去。
教数学的小老头推着眼镜,施施然进了门。他一贯严肃,此刻板着脸,还有些吓人。
头顶的光线有些惨白,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将气氛都压得沉重了一些。
小老头将手里的教案丢在了桌子上,发出的声音落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明晰。
“怎么,都本想在这个实验班待了吗,一个两个,都想到下边的几个层次混日子了是吧。四天之后就是期中考试了,你们这点成绩和这点狗爬的字,隔壁班的老师来问我是不是在批你们的卷子,我都不好意思承认”
“尤其是孟杰,第二道选择题都能错,你是把脑子丢在宿舍里了吗”
孟杰被骂的头都不敢抬一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郁绥的卷子恰好从宋臣年那里穿过来,他接过了自己的卷子,132分,和估算的分数差不多,不高也不低。
讲台上,小老头还在教训人,郁绥敏锐地注意到商诀手里一直没发下来卷子。
他的好奇心被挑起来,刚想询问,上首的小老头骂够了,打了套欲扬先抑的把戏,转而开始夸起人来“不过这一次,我们班也有几个很让我惊喜的同学。”
“这个难度,还有满分。”
刚刚还被杀鸡儆猴的这三十几只猴齐刷刷地抬起了头,眼睛里染上佩服的神色,就连郁绥也不例外。
下一秒,小老头奶去了一份卷子,丢给了面前最近的男生“商诀同学,150分,就连步骤都写的很精确,你们可以拿着参考一下,看看他的解题思路”
三十几只猴又齐刷刷地朝最后边看来,这次眼里多了几分了然。
郁绥坐在商诀身边,居然从
心底油然生出一份骄傲。
这是他男朋友。
小老头又陆续点评了几个人,在最后破天荒地提了郁绥的名字“郁绥这次也不错,比起之前,很有长进了,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看你也不差。”
郁绥受宠若惊。
只有商诀在桌沿下捏了捏他的手指,小心比了个口型
“好棒。”
一套试卷讲完,这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郁绥在座位上瘫坐了一会儿,收拾了书包和商诀一起回宿舍。身边还缀着宋臣年、史晓明、孟杰三个人。
他们这几个人每天晚上都是一起走的,闲聊两句有的没的,再各回各寝,也算是苦逼学习生涯里的唯一一点乐趣。
但大概是今天被得太狠,今天的五人小队明显安静了不少,孟杰丧气地垂着脑袋,提不起精神。
宋臣年也因为粗心考得一般,今天的话也明显变少了。
史晓明见状,难得提出要不去操场走两圈,散散心。
郁绥没什么意见,宋臣年和孟杰乐得其成,一行人改了方向,往操场的方向走过去。
从他们高二的教学楼早去操场的这条路上,中间恰好要经过一片黑漆漆的小树林。
在学生时代,如果要让他们列举一下什么小情侣的约会圣地的话,被提及次数最多的大概就是每个学校都必备的小树林。
枝干交错,遮天蔽日,破旧的路灯闪烁出昏暗而朦胧的光线,将气氛烘托至旖旎与暧昧,无声地将少年人的心思滋长至最高
这个时候,想要做点什么,又或者说点什么,无疑是最佳。
晚上的风倒没白天那么冷,郁绥之前没怎么来过这边,不由得四处张望了一下。
影影绰绰的树林里,路扥昏黄的光从高处投影下来,将隐藏在其中的几个人影勾勒得极长。
郁绥的视线无意顿在一处上,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
靠,怎么有人在接吻。
宋臣年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兴趣被挑起来一点,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张望“说起来,我还没来过这片小树林呢,之前听说,他们那些早恋的都喜欢绕夜路来这边”
“来这边干嘛”史晓明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孟杰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约会啊,这可是我们学校的约会圣地。”他咂咂嘴“也难怪,我们班长唯一的性取向就是学习,哪儿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史晓明被调侃了有些恼,反唇相讥“你不也是母胎o到现在。”
孟杰贱兮兮地咬了下手指“我可不是,不过你们四个都是,班长,还有人陪你呢,你不用这么恼羞成怒。”
宋臣年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我们这叫守身如玉,你懂什么。是吧郁绥。”
灯光昏暗,郁绥和商诀缀在最后边,走的很慢,和前边三个人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
猛地被点名,郁绥人还有点懵,宋臣年见状,只好再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观点“我说,我们几个母胎o,是在洁身自好”
刚成功脱单的郁绥心虚地咽了下口水,囫囵蹦跶出一个“嗯”字,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前边的商诀身上。
“注意看路。”商诀的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后劲的皮肤骤然滚烫,郁绥神经都麻了一瞬。
宋臣年还想揪着他们继续问,郁绥却没了心思作答。
借着袖子的遮掩,他的小拇指被人勾了一下。
商诀悄悄凑近他的耳朵跟前,呼出的热气扫在耳畔“牵一下。”
郁绥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会被看见的。”
商诀不由分说地扣进了他的手指“偷偷的,他们看不见。”
男生的手掌宽大,郁绥推脱了两下,推脱不过,只好扣紧商诀的手。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扑扑狂跳,还要分神去观察宋臣年他们会不会突然调转回头。
这三人还在继续讨论八卦“你说他们在里边都怎么约会啊”
“拉手十指紧扣那种”
郁绥低头瞥了眼自己和商诀的手
“还要抱吧,要是我谈恋爱,我肯定会揽着我女朋友的腰,把她揽进我的怀里”
郁绥又偷偷瞥了眼商诀,无声的松了口气
“我才,他们肯定还会接吻。妈的,本少爷要钱有钱,要脸蛋有脸蛋,要智商有智商,怎么没让我体验一把这样的快乐”
“话说接吻时什么感觉啊”
“不知道,听别的男生说很舒服,好像有点像吃果冻。”
郁绥的思绪被一点一点勾出来,亲吻时什么感觉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商诀的嘴唇上
的确很舒服商诀的嘴还蛮有肉感的,昨天不小心咬了一下,还真的像果冻只是因为他昨天吃了好多药,总感觉有种奇怪的清苦味也不知道平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在想什么”商诀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轻声询问。
郁绥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抓包做坏事一样,格外心虚,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没什么。”
“诶,我听说他们好多人接吻之前都会吃口香糖,上次二班班长兜里还装了一大把草莓味的口香糖,说是亲起来会甜一点6”
d,这群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郁绥在心底暗骂。
他们这一群人也恰好走到了小树林跟前,宋臣年一边走,一边往里边张望,眼角眉梢满是这防不住的好奇。
“我都想进去看看了。”宋臣年小声道。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过去看人亲嘴这也太变态了吧。”孟杰反驳他。
郁绥也没有这种偷窥别人的特殊癖好,刚想拒绝,手倏地被人扯了一下。
站在他旁边的商诀低下头,下颌骨的线条清晰锋利,格外漂亮,这人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很自然地开了口“我想去。”
郁绥满脑子问号,皱起眉看他,思索商诀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癖好了。
宋臣年他们还在一边张望一边往前走,嘴里叭叭个没完,郁绥像抬步跟上,却被商诀抓着留在了原地。
d,你抓着我干嘛99”郁绥转过头去问商诀。
他漂亮的狐狸眼眼尾微挑,眸子剔透,眼神单纯又清澈。
商诀的眸光闪了一下,眼底的神色晦暗。
前边的几个人的声音飘荡在空中,被风刮得支离破碎。
“有生之年,哥们儿一定要尝尝早恋的滋味。”
商诀收回了眼神,扯扯郁绥的小拇指,和他撒娇“想接吻。”
他弯下一点腰,凑过去,那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的亮“可以吗,绥绥”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揽在了郁绥的后腰上,五指微微收拢。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酥酥麻麻的,郁绥脑子一热,人紧张了就控制不住的吞咽口水。
这点细小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尽在身侧的商诀,郁绥的眼睛胡乱地飘着,就听见从商诀的胸腔里溢出了一声低低的笑。
他的耳朵更热了,偷偷瞥了眼前边已经和他们俩拉开一段距离的宋臣年、史晓明他们,又瞥了眼黑漆漆的小树林
商诀突然又凑得更近了一些,两个人的影子贴在一起。
“你不想试试吗”
郁绥人有点懵“试什么”
商诀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试试他们说的,在小树林里接吻的感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定很刺激。”
“我也想试试这样的刺激。”
没等郁绥回答,前边那群人才反应了过来,回头张望着大喊“我靠,郁绥哪儿去了”
宋臣年嗓门一如既往得大“我哥们儿去哪儿了”
郁绥猝不及防地被商诀拽住了胳膊,闪身钻进了那片黑沉沉的树林里。
“不行,不能丢下郁绥,我要去找他”宋臣年在那一端嚷嚷。
郁绥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居然是,宋臣年这傻子最好别进来。
他舔了舔唇角,脑子里一片混沌。
藏小树林里接吻这种事的确挺刺激。
他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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