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年头就连游乐园的工作人员,都不会当着小朋友的面摘下头套哦。
虽然这环境确实是有够破的,但有的时候,也要尊重一下别人的生活环境才行。
不当着房屋主人的面,议论他的住处是最基本的礼貌。
雁许才没有当大恶人的坏习惯。
他又看了看在角落里缩着的,明显有点怕生的,还没他小腿高的小豆丁一眼,耐着性子在原地等了两分钟,结果还没等到别的人出来。
雁许有点憋不住了。
秀气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雁许拧着眉质问在一旁尽职尽责的摄影师,恢复了以往的毒舌本色,“搞什么其他的人呢就她一个吗这小孩的家里人呢缺德节目组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吗是真不怕被天打雷劈啊”
当然是不可能得到什么回应的,甚至无良节目组已经趁着他不注意的空档,连夜扛着火车头跑了。
事发现场就剩下他、枯藤、老树,危房,危房墙边站着的小女孩,以及跟着他一块被苦逼发配来的摄影师。
反倒是在一旁暗中观察了有一会的小女孩开口了,“我今年二岁半了,是大人了哦。”
雁许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先别说话,等我骂完再说。”
他踢了踢脚边细碎的小石子,再看不远处那因为盖着茅草而显得格外磕渗的土胚房,眉间的印痕蹙得更深了。
他都担心等会刮个大风,房倒下来把墙边的小矮子给压扁了。
但一眼望过去,连个能坐人的石板都没有。
雁许烦躁的啧了一声,他随手把自己带过来的行李箱放倒,也不管布满细小沙烁与碎石子的黄土地会不会刮花他造价昂贵的铝框行李箱。
毕竟对身价百亿的少爷来说,不管是二千还是二万,都是小钱,没什么区别。
今早太阳挺大,他拎着箱子在这站了一会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热,雁许将箱子放倒以后,用手背碰了碰,果然是烫的。
他没好气的低骂了声狗逼节目组,转而脱下了身上的短外套,在箱子上铺平,才有点不耐烦的朝着远处的小矮子招呼道,“喂,小孩,过来。”
彝族小女孩伸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叫我吗
雁许挑起眉头,“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别人吗”,还不忘恶声恶气的打个补丁,“我现在忙着找人算账暂时没空管你,你最好现在就过来坐下,免得等下被这破房子砸死了,你家长还要来找我赔钱。
弹幕上倒是一如既往的热热闹闹。
来了来了来了,我赶上没有啊。
赶上了,笑死,现在剧情正快进到笨比老婆怒骂节目组招童工,连摄影师都被迁怒,已经不配称为人了哈哈
崽子今天啧嘴的频率好高啊,是有点生气了吧,绝对是有点生气了吧
但意外的还蛮温柔的哎,本老粉真实泪目了,还以为他会拖着箱子转身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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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别的嘉宾直播间逛了一圈,发现就他抽的这件屋子,小孩年纪最小,经济条件最差,妈粉真的怜爱了,我都怀疑他拍完这期要去暗鲨节目组。
小雨月却觉得前两天来家里拜访的叔叔们说的不对,面前这个大哥哥其实蛮好的,面冷心软虽然嘴上凶凶的,一边说真麻烦,但是完全没有放下她不管哎
还冷着脸给她撑伞哎
而且他长得超好看
就很像镇上电视机里播放的,那种闪闪发光的漂亮大明星耶
于是正在向摄影师借用手机,并讨要导演私人联系方式,准备痛骂节目组的雁许,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轻轻的扯了扯。
雁许低头一看,就看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小女孩,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先期期艾艾的看了他一眼,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哥哥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海哈吉狄,寓意很好的是雨天的月亮,大哥哥叫我小月亮就可以了。”
然后才将藏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
她递出了一把由旧报纸草草包着的小野花,花朵很小,有黄有紫有蓝,混搭的很厉害,甚至因为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会,变得有些干巴。
她用带着点口音的普通话,开开心心的道,“送给大哥哥的见面礼”
眼神却很清澈真挚。
雁许愣了两秒。
他曾经收到过很多花,有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有大片盛放的向日葵,有冷艳的蓝色妖姬,有丁香有茉莉有紫色的风信子。
因为一开始,bhg的粉丝们对他说,他音色百变,是像花一样美好的人,但自从被花下刻意掩藏的,沾染过不明液体的刀片划伤手之后,雁许已经很久没收过花了。
开始只收信。
雁许低着头,神情一时有些复杂。
但人总是要学着往前看。
小雨月还不知道自己误打正着的,正好一刀捅到了别人心窝子里。
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有点委屈的瘪了瘪嘴,“好吧,我承认它是有一点点丑,但里面的每一朵都是我早上亲手去摘的呢,里面包含着真心,可值钱了”
这下反倒是在直播间的雁粉有点绷不住了。
呜呜呜,怎么追个综艺还要被刀啊都快忘记上次听见别人给我老婆饱含真心的送花是什么时候了。
当时送花的黑粉真该死啊,说什么花下面藏着写了好久的信,骗人去找,你但凡他妈的直接寄刀片我都不会这么恨
呜呜我哭的好大声,我可怜的宝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吧,当时可缝了七针吧,得多疼呐。
心疼的弹幕密密麻麻的刷了一大片,连路人都有点咂舌,结果还没等他们发表意见呢。
正主倒是先发话了。
雁许双手环肩,表情有点拽还有点凶,“喂,我说小孩,干嘛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啊,我有说不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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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月愣愣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见身前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雁许半蹲下来,伸手扯了扯她被紫外线晒的有些黝黑粗糙的脸蛋,嫌弃道,“啧,小孩子真是麻烦,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哭唧唧的我可没有欺负你哦。”
说着,他从对方手里别别扭扭的接过了那束花。
偏生还要嘴硬,“你的审美真的很差哎,我很贵的,这么丑的花,和我一点都不配。”
“”
“算了,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喂喂喂说这话的时候你倒是控制一下自己的嘴角啊
臭小孩说谎都不照镜子的吗,你看看你自己那样,嘴角比ak都难压吧,我真的笑死。
气氛又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小妹妹穿的衣服好漂亮啊,肩上和胸前的是鸟和太阳纹吧,还坠着银色的小铃铛,真好看节目组能不能想办法上个链接啊,想t同款
摄影师也很懂,立马将镜头一块切了过去。
这头弹幕上热热闹闹,现场的氛围也不差,雁许靠着自己绝赞的脸蛋和高超的说话技术,成功迷倒了一个二岁的少女。
很快收获了一个星星眼的实习期小跟班。
至于为什么是实习期。
自然是因为小朋友的词汇量还不过关,来来回回都是那两句,“哥哥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的大明星。”
连二十句彩虹屁都凑不齐。
当然,雁许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甜言蜜语给动摇了的,所以很坚定的将对方分到了实习生的位置上。
愉快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他走进家徒四壁的房,从屋内略显凌乱的摆设,到因为不太能透得进光而显得有些暗的大小间,以及看着像是由门板拼成的架子床床。
唯一的亮色,大概是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在房屋正中央贴着的红色绘像。
其他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知道的是他下乡体验生活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改行讨饭去了。
雁许抽了抽嘴角,低头看向自己新收的小弟,仍不死心的确认道,“小跟班,你家现在真的没大人了吗”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之后,雁许先是照旧骂了句,“该死的无良节目组,居然招童工,要不还是报警吧。”
然后就对着镜头开始了大声密谋,“你有没有支付宝,不你记得银行卡账号也行。
我让我哥给你打点钱,明天我们去镇上买点好的家具回来改善生活吧,要是别人问起你就说是在地上捡到的,突然发横财了就行,唔我让我哥打二十万,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成行吧”
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诺基亚。
信号自然是没有信号的。
这屋里
有关手机的信号都被屏蔽完了,不知道ifi信号还在不在,但管他在不在呢,这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此情形与话题之跳跃,给蹲在不远处的小木屋里,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一起,通过实时直播观察嘉宾们反应的节目组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还好他们提前预判了嘉宾的预判。
提前埋下了信号屏蔽器。
想作弊,门都没有。
熬了一晚大夜,眼底下都是青黑的导演,险些都要止不住脸上的笑。
就等着这一刻呢。
结果还没笑多久,就看到在屋里的雁许起身从破破烂烂的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开始往屋外走。
在尼康的广角镜头里,银发的少年拎起靠在墙角的铁楸,在鼓鼓囊囊的空地上,快准狠的划圈标了几个点,就开始挖。
给正在看直播的节目组人都给整傻了。
不是这怎么会有铁楸的啊
不是,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知道位置的啊啊啊
五分钟后,雁许朝着镜头晃了晃重新恢复满格的白色诺基亚,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嗨喽,我知道你们在看,也知道绝对有途径能看到的对吧来聊聊呗。”
十秒后,他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陌生来电号码,随手滑动点击接听。
找不着人没关系,我不就山,可以让山来就我嘛。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反正直播间内的千千万万人都看见了,漂亮的少年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旁边还有个狗腿的小跟班,正屁颠屁颠的给他扇风。
他一改之前的急躁,份外愉悦的勾起嘴角,连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都写满了游刃有余的味道,“不不不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我也不想破坏游戏规则的啊,可这无赖不是你们先耍的吗
听清楚了,现在占据主动权的人是我,所以是你们要来求我,主动来跟我谈条件,地位已经颠倒了,明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