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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昏黄的夜灯照亮一方天地,明暗交织。

    被丢弃在床头的铂金吊坠反射出十字形的金属冷光,将时渊眼中的世界渲染的光怪陆离,仿佛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少年温热的吐息清晰地提醒着他现在两人正在做什么。

    这是个吻。

    他们正在接吻。

    时渊呼吸窒闷,眉峰微聚,完全不敢放开呼吸。他不知道林望野是否处于清醒状态,下意识不敢惊扰他半分。

    如此近的距离,少年的容貌映着光芒的纹路完全看不清晰。

    但时渊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蝶极其细微地轻颤着。

    嘴唇传来湿软的触感,温温热热的。

    林望野没有任何的接吻技巧,只在影片中见过一些相关片段。

    他原本只想微触即分。

    真的触碰到之后却又不愿轻易离开。

    察觉眼前人没有任何动作,他壮着胆子歪头凑上前更加紧密的贴近,如同蜻蜓点水般凭借本能轻轻地蹭。

    这个动作提醒时渊一件事。

    林望野此时是清醒着的。

    脑中响起扣动扳机时的嗡鸣,压抑许久的感情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在神经中枢肆意逃窜。

    为了看清楚林望野的表情,他仰起头结束这个没头没脑的吻深深凝视着林望野,眼底隐隐充血通红。

    伸着脖子想要追过去却扑空了的林望野被这个后撤的动作惊醒,他眸光忽明忽暗闪烁着与时渊对视,尚未消肿的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红了起来。

    从他眼里读取到那抹伤痛时,时渊理智的弦终于崩断。

    他抬手用拇指指腹轻柔摩挲着林望野眼尾的皮肤,眉心微蹙,低沉的嗓音竟在颤抖。

    “别哭,不要哭了。”

    由于是哭着睡着的,林望野醒来时处于轻微缺水状态。他喉咙干涩,声线有些沙哑,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人,满眼委屈“每次都躲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啊,胆小鬼。”

    双唇微微发烫,方才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

    滚烫的血液不停注入心脏,时渊感觉自己胸腔内仿佛有重金属触碰形成强烈共振,回音震耳欲聋。

    他实在没有听明白林望野在说什么,试图通过深呼吸的方式摆脱缠绕在心间经久不息的振颤,眼神中写满不解和困惑“每次”

    林望野解释不了那么多,语气带着质问。

    “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这四个字在时渊耳膜周围持续萦绕,他心间无数次挥之不去的猜测就这么被林望野轻而易举地确认了。

    他甚至感觉林望野的视线正在透过血穿自己灵魂最深处。

    没看出来吗

    当然不是,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可就像做了一道应用题,无论思路多么清晰,解题过程多么缜密,在教材没有参考的情况下,他无法确认自己

    写下的答案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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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认知让时渊欣喜若狂的同时又如释重负。

    “我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不敢戳破这一切。”林望野在他说完之前打断,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一语中的“你只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顾虑,做不到像我一样勇敢。”

    时渊在这样热烈的情感中无处遁形。

    他并不争辩,心甘情愿在这份坦诚面前认输。与此同时释放出的独占欲令人心惊,被以极快的速度隐藏在眸底。

    片刻后,他抬眼凝视着林望野。

    “比起得到,我更不愿意失去你。如果友情能陪你更远,我愿意永远止步在这里。”

    因为足够珍视,所以拿不起,放不下。

    这何尝不是林望野一直以来被掣肘的原因。

    两个时空仿佛折叠在一起。

    林望野再次想起那天时叔叔撤身之后说的那句话

    “你还小,分不清情感的边界应该止步在哪里。”

    曾经林望野一度被这句话伤的体无完肤,以为这是自己被驱逐对方内心世界的证明。

    可就在今天,时渊真实的名字、真实的许岁年亲口告诉了他真实的答案。

    那根本不是驱逐。

    是时叔叔认为他的年纪还无法准确区分不同类型的情感,选择将这份感情暂时维持在可以相互陪伴更久更远的阶段。

    时间跨度足足有十几年,这个人竟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义无反顾地给了自己相同的温柔,甚至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究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时渊心上反复灼烧,比岩浆还要滚烫。

    他第一时间用指腹将其拭去,发现那些和吊坠上的碎钻一样晶莹闪烁着的液体会一颗颗继续往下掉之后手足无措,焦急地捧起林望野的脸将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够勇敢。”

    林望野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嘴角却扯起一抹弧度,挤出眼眶中残余的眼泪之后双手抵住时渊的胸膛奋力把他推开,乘胜追击。

    “那现在呢我就在这,你敢不敢”

    心跳声持续震动,少年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时渊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掐住他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林望野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往后躺倒。

    被褥柔软的塌陷把他包裹其中,温热的吐息肆意喷洒刺激着耳膜鼓动,从未如此热烈的内心悸动冲刷着神经末梢,持久萦绕在两人之间。

    不同于方才的浅尝辄止。

    这个吻落下来的时候甚至有些凶狠。

    林望野刹那间有种即将要被整个拆散的错觉,唇齿被热切入侵的时候大脑皮层又被从未有过的兴奋感反复冲刷,几乎转瞬坠入其中。

    所有感官都只为这个吻服务。

    甚至连试探都没有,双唇贴合那刻时渊就顺着林望野毫无抵

    抗的唇齿长驱直入,手指紧扣着他的下巴掌握主动权。

    带着酥麻感的奇异电流顺着神经在全身游走。

    林望野心跳剧烈急速,唇瓣细嫩的皮肉被反复碾压,连呼吸都被彻底掌控。

    他的大脑很快因情绪爆发和换气不娴熟变得混沌,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胡思乱想,能做到的只有闭上眼睛生涩回应,沉浸其中去感受。

    逐渐掌握技巧的时渊吻得越来越凶。

    林望野呼吸剧烈起伏,想要试图通过撇开头暂停这个吻争夺氧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扣着下巴。他松开挂在时渊脖子上的手,刚轻轻推了他一下就被抓住双手手腕按在头顶。

    毫无反抗能力,他几乎在被掠夺。

    缺氧产生的窒息感和深吻带来的刺激迫使林望野肾上腺素爆炸,时渊从未如此清晰展现出的占有欲攻城略地,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标记。

    他放弃所有抵抗,颤抖着手指反抓住时渊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几乎是献祭般热切给予回应。

    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萦绕,空气粘稠焦灼。

    直到林望野因极度渴求氧气渗出生理眼泪,全身发软几乎要化成一滩水,嗓子里溢出几声破碎的呜咽,时渊才终于结束这个吻。

    双唇分开牵出银线,拉远距离时被蓦然扯断。

    林望野吸入久违的氧气,躺在床上急促喘息,眼神有几秒钟甚至是空洞的,直到片刻后缓过来之后才重新恢复神采。

    在这个过程中时渊始终注视着他,目光甚至有些危险。

    哪怕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这一切还是有些过火。

    林望野唇瓣在长时间吸吮摩擦下微微发麻,他呆呆望着天花板,被动扩充新的知识点。

    原来吻得太久,嘴巴会失去知觉。

    少年的双唇浮上殷红的色彩,泛着湿润的光泽。时渊眸光渐深,喘息频率短暂凌乱了几秒,默不作声注视他许久后低下头,在他唇上轻印了一下。

    这蜻蜓点水般的温柔甚至比刚才火热的入侵更让林望野动情。

    他嘴唇微动,最后却没有出声。

    时渊知道他在等什么,松开虚扣在林望野下巴上的手,用指腹轻轻触碰两下他的唇角,如同在抚摸最宝贵的艺术品。

    “我喜欢你,林望野。”

    四个字不长,一生嫌短。

    话音落后的瞬间,林望野又红了眼眶,但却没有再掉眼泪,而是弯起眼睛和嘴角,眸中浮现势在必得的笑意,伸出胳膊勾着时渊的脖子把他拽下来手脚并用死死抱住。

    “这还拿不下你”

    少年的声音如感冒般沙哑,上扬的语调难掩雀跃。

    回忆少年初次闯入实现那天,时渊忍不住唏嘘“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隐隐有种预感,看来第六感还是很灵验的,迟早都要被你拿下。”

    林望野笑着抱紧他,心说那当然。

    你面前的这个快乐小狗本就是你带着长大的。

    是你亲自教他乐观善良、正直勇敢。

    让他从小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朋友,一点点慢慢长大,成为你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所以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你天生就会喜欢他。

    时渊首次在人生中感受到如此幸福圆满的时刻,反手将林望野拥入怀中,整颗心脏被彻底填满,尽是沉甸甸的爱意。

    本就经常持宠行凶的林望野彻底没了顾忌,偏过头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刚才你有点过分了,至少要让我喘口气吧”

    “我还可以更过分。”

    “你唔嗯”

    这次时渊没有通过任何手段强行控制,可林望野还是在他吻上来的瞬间闭起眼睛,顷刻间沉沦于此。

    柔软的唇瓣轻触即分,紧随着再次追随着贴上。

    呼吸交缠,欲擒故纵的撤出和热切的挽留你来我往,如同一场彼此角逐的战略游戏最终宣告和解,转化成难舍难分的温柔和眷恋。

    身下就是床铺,一切仿佛很合时宜。

    时渊及时察觉到危险,在擦枪走火之前结束这个吻,松开林望野坐起身。

    刚才那样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林望野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某些变化,他被吻得有些发懵,脑子反应却快,鬼使神差的爬到床头拉开抽屉。

    抽屉里的方形纸盒和管装凝胶如同引线般把时渊为数不多的冲动点着了。

    他用尽毕生忍耐迅速把抽屉推回去,调整好呼吸回头询问林望野“你想干什么。”

    “干”

    你啊。

    林望野及时读懂时渊眼神中的警告悬崖勒马,堪堪保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纯情小狗人设,迅速改口“渴了,要喝水。”

    时渊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开门出去。

    片刻后他拿着保温杯回来,打开盖子递给林望野。

    不尴不尬的沉默中,林望野“吨吨吨”喝下大半杯水,干涩的喉咙总算舒服很多。

    “还要吗”时渊问他。

    “要。”林望野点点头,然后把保温杯放到床头柜上,朝他抬起下巴“亲亲小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