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部分陆家人不在宁昌本地,加上天色已晚,酒过三巡散场之后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大多数都在酒店歇息了。
陆薇睡觉认床,一家三口驱车回家。
从父母在家宴上出现之后,陆成轩就没有一分钟闲着过,安排林望野的那点时间也是挤出来的。
他是陆承翰的独子,又被家族寄予厚望。
所以在陆家人主动前来寻找家主攀谈的整个过程中,陆承翰发言的频率反而相对较少,话题几乎全程由陆成轩主导。
陆成轩也完全能够独当一面,始终从容自如。
推杯换盏间,酒自然也喝了不少。
送父母回房间之后,这一天对陆成轩来说才彻底拉下帷幕,随着酒劲全部上来,他也有些精神不济,洗完澡正要休息的时候骤然听见房门被敲响。
应声后,推门而入的是刘管家,伸手递来一台手机。
陆成轩这才想起是刚才回来时连同衣服一起落在玄关了。
管家不会翻兜或未经允许查看手机,提醒陆成轩道。“刚才一直在响,好像是有电话。”
“嗯。”
陆成轩应了一声,正要关门的时候听见刘管家又补了一句。
“林望野没有回来。”
陆成轩有些疑惑,两秒后点头“知道了。”
待到管家离开,陆成轩才掏出外套里的手机,刚拿到手就又开始震动,他翻转屏幕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一通来自许岁年和一百三十通来自林深的未接来电。
正在呼叫的电话是林深打来的。
陆成轩立刻按下接通,劈头盖脸听见电话那头一顿训斥“呦呦呦大少爷还知道接电话啊,你看看我打了多少个大过年的真别逼我杀人啊你没事儿吧”
陆成轩坐在床边揉揉眉心,回答。
“没事。太忙没时间看手机,刚到家。”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活着就行。”林深维持着硬邦邦的语气,咳嗽两声转而问道“林望野呢,他怎么关机”
“林望野”
陆成轩欲言又止,加上喝多了酒,思路运转也有些缓慢。
换在平常,看到许岁年那通电话他就能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林深这么问,陆成轩脑子一片空白。
他沉默良久,鬼使神差地回答。
“丢了。”
这种话能从陆成轩嘴里说出来无疑是非常炸裂的。
坐在电竞椅上转圈的林深大脑短路,灵魂当场被弹射到外太空。
“丢了”
迟疑数秒过后,陆成轩发现自己实在说不上来林望野此时此刻人在哪,迟缓地点了点头。
良久的沉默中,林深意识到不对劲,“噌”的一下在椅子上坐直。
“陆成轩”
“我在。”陆成轩说。
“你是不是喝多了
”林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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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轩回答倒是很快,可语气怎么听都和往常不太一样。
如果是别人可能发现不了。
但林深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立刻就能察觉不对。
于是林深问“你刚说林望野丢了,怎么丢的”
花费几秒钟时间短暂思考前因后果之后,陆成轩开口说道“晚上九点左右我看他好像喝得有点多,就打电话给许岁年接他回家,但刚才我到家之后管家告诉我,他九点多并没有回来。”
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哪怕是个小学生都能寻思明白。
而陆成轩竟然就这么一本正经说了出来。
且完全没有发现这中间问题最后可能出在哪里。
所以即便他能正常回答问题,林深也非常确认他百分百喝多了。
“你不是说许岁年接他回去的,他最后没有回去,肯定是和许岁年在一起啊,怎么可能会丢。”林深说。
陆成轩又沉默了许久“我打电话问一问。”
“不用了,一会儿我问。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赶紧睡觉吧。”
“好。”
确认林望野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儿,林深放轻松靠回椅背上。
说晚安之前他又转念一想,发现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顿时玩味之心大起,也顾不上见缝插针不是君子作风,故意拖了很长时间没说话,然后试探着开口问。
“陆成轩”
“我在。”
“怎么不挂电话”
“”
通话那头又陷入寂静,就在林深以为陆成轩听到这么说会立刻挂断的时候,听筒内再次响起声音。
“因为你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陆成轩说。
林深面色微怔,电竞椅停止了晃动。
曾几何时,他和陆成轩也算是形影不离,上学放学都经常待在一起。虽然陆成轩很少讲话,但却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那时的他还总有说不完的话。
哪怕各回各家,遇到有意思的事情也要立刻打电话和陆成轩分享。
因为别人会有意无意转移话题到自身感兴趣的领域,会嫌他话多。
而陆成轩永远都不会打断他说话。
直到母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难以像从前那样如此轻而易举地获得快乐,很长一段时间放弃了维护和任何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慢慢走出来之后,他发现更加不清楚应该如何与人相处的陆成轩站在原地等了很久。
或许陆成轩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被冷落。
他也没有转身离开,就那样站在友情的边界处徘徊了许久。
所以林深才想约他去母亲在世时答应要带自己去的迎天山看一看。
可陆成轩竟然也食言了。
很长一
段时间,林深是真的打心眼里无法原谅这件事。他憋着一股气、较着劲,故意和身边所有人打得火热,唯独疏远曾经走得最近的那个人。
年少轻狂的年纪,他也不清楚这种行为是为了什么。
反正觉得解气,觉得心里舒坦。
然而慢慢的,他就没办法再通过这种方式平衡某种报复心理了。
因为他发现陆成轩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沉默、孤僻、独来独往。
甚至对同龄人热衷的各种新鲜玩意儿也不再感兴趣。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戒掉了给陆成轩打电话说各种废话的习惯,林深自己都忘了。
陆成轩从来没有因为此事表达过什么。
所以林深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把这当成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间总会带走一些东西。
林深将其理解为成长。
在酒精驱使之下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短短一句话让林深猛然意识到,陆成轩竟然是在意这件事情的。
如今他确实不会闲着没事给陆成轩打电话。
就算打了也肯定是有正事要说,说完立刻挂断。
林深感觉嗓子有些晦涩,滚动了两下喉咙,低声问道“你希望我给你打电话吗。”
陆成轩那边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残存的理智也发现刚才那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审核,迟疑片刻组织语言后才开口。
“我想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哪怕不像曾经那样无话不谈。
至少也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
话音落后,林深抬手遮住眼睛许久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突然明白陆成轩想表达的是什么,语气比刚才轻松很多。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林深知道陆成轩这种状态说不定明天直接断片了,没断片也不会记得太清楚,于是翘起二郎腿,望着天花板“如果有天必须要在自由和责任之间选一个,并且选了一个就有可能失去另一个,你选什么。”
沉吟过后,陆成轩开口。
“没必要选。”
林深敲击扶手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什么意思”
陆成轩缓缓回答“当能力足够强,做事就不需要任何人批准,也不需要失去任何东西。”
话毕,林深许久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儿拿起打火机点上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现在把电话挂了,给我转五百块钱买新年限定皮肤,然后去睡觉。”
两秒后,电话被挂断了。
微信传来叮咚一声消息提醒,林深垂眸滑动指尖点进去。
aaa陆成轩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aaa陆成轩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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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无声勾了下嘴角,随手把红包全领了,伸手
挪动鼠标点亮电脑显示器,望向屏幕里红绿相间的股票大盘。
大年初二,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鞭炮硝烟的味道。
林深一觉睡到自然醒,打车来到酒店,站在对应的门前,发现这房间号又是该死的520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拍门。
良久,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一条缝隙。
林望野揉着惺忪的睡眼,确认来人身份之后扭脸回屋,一头扑到床上撅着屁股继续睡。
刚走进门,林深就感觉味儿不太对。
即便被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掩盖,依旧有一种若有似无,似曾相识的气味隐藏其中。
“看看都几点了,还睡。”
林深把窗帘打开,回到床边一把将林望野拉起来“快别睡了,今天外面热闹,跟我一起赶集去。”
林望野像一滩烂泥似得,刚坐起来身体又软趴趴往床上倒“困呐”
林深边拉他边念叨“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下午。人家酒店房间中午十二点就已经到点了,你再磨叽押金扣没了”
林望野闭上眼睛,一头栽倒。
“那就再续一天,小爷有钱”
林深使出独门绝技“你再这样我就自杀了。”
话音落后,林望野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后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走向卫生间。
“真烦,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好好睡个觉。”
“你先洗着,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见他老老实实去洗漱了,林深转身出门。
过年期间街边许多店铺都没开,林深走了快二百米才看见一家营业中的饺子店,走进去买了一份虾仁馅的纯手工饺子。
回到酒店之后,林望野已经洗漱完穿好衣服了。
他这会儿正盘腿坐在床上,身边堆叠着已经拆封的红包,林深走上前,险些被他面前金灿灿的钞票闪瞎双眼。
“什么玩意儿。”
“昨天晚上跟着陆哥在他家领的红包”林望野激动万分,眼珠子比那深夜的汽车远光灯还亮“我数了数,十三万多”
“你小子”
纵然林深这种见过世面的人也被小小震撼了一下,他伸手从林望野手里抽出一张看了看“纪念钞啊。”
“对”林望野把所有钱整理成一沓,双手合十“等银行上班我就全部拿去兑成现金,存我卡里”
“行行行。”
林深被他这一副财迷的样子逗乐,把钱还回去,余光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眯了眯眼“你嘴角这是怎么了”
林望野快速眨了眨眼,伸出舌尖试探性舔了舔,发现隐隐传来刺痛之后脑子先是有些发懵,随后脸上蓦然一热,心虚地低下头咽了口唾沫。
“天干物燥,开裂了。”
林深狐疑地收回手,把手里的饺子放桌上“快吃,吃完赶紧撤了,真想把押金全搭进去啊”
虽说手头宽裕了,林望野也不至于那么浪费,立刻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吃饭。
待到他吃完,两个人一起去退房。
习惯扮演照顾方的林深主动走上前和酒店的人员交涉,林望野作为被关照方理所当然的靠在柜台前给时渊发短信。
“您好,您押金一共三百,退房逾期两小时扣押金一百,算上房内消费退给您一百三十七元,这是小票请收好。”
“谢谢。”
林深接过发票和小票,领着林望野走出酒店,总觉得不太对劲。
消费了什么玩意儿要这么多钱
出于好奇,林深低头看了一眼购物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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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