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呼吸在这一刻不畅,她想说话。
说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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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尤烬的手抵在她的唇上,手指压着她的脸颊皮肤掐,度清亭对上尤烬的眼睛,不管是解释,还是可劲的说结结结结婚,都可以都行,偏偏尤烬就是不给她机会,手掌把她的话堵严实,她直视着她,眼睛很有威慑力。
度清亭眼睛红了,逐渐有点湿,胸口剧烈的起伏,她第一次尝到这种想说不能说的感觉,尤烬究竟想怎么样呢,她怎么能这样尤烬怎么能这么坏,明明她平时话说的那么温柔,如今做事这么霸道,不对,她现在的话也变得不温柔,眼睛盯着她的时候,有点媚,有点狠,故意撩拨她。
度清亭几次想发疯,想咬她,她张口咬住了尤烬的虎口,用的劲很大,她在上面留下了一圈青色牙印。
尤烬握着她手指的劲也狠,她越咬手指越发狠,尤烬低头额抵在她的肩头,扣着她的手背,说“姐姐被你弄得几次。”
因为小狗没有戴嘴套,不够乖,尤烬只能一直用手堵住她的唇,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指随心所欲。她的手掌抑制住度清亭所有的冲动,津唾将手掌打湿,度清亭成了某只被训的小狗,戴着被束缚的嘴套,闻着骨头的香味,听着她诱惑训斥的声音约束自己的动作。
“不准动,不准反抗。”尤烬说。
“动,就要生气了。”
再这么下去,以后她会被训的听到尤烬的声音就流口水,会想她的香味儿,会、会死掉
她的手指完全为尤烬服务,等到被她拿开抽离,尤烬那只被她弄湿的手到轻软的毯下和她用了劲的手指紧扣着,黏黏的交握,尤烬在她脖颈仰头,黑夜里和她对视着。
她说“真脏。”
她脏,还是她脏
此刻,手指不是她的,她彻底失去了掌控权,她低着头去看瞪着眼睛,失控地看着她再次继续,尤烬抬头吻住她的唇,像是施舍,她渴的不行,立即回吻了上去。
这一觉,沉重的到了早上十点。
度清亭眼睛正眨着,很慵懒的音儿传到她的耳朵里,等她眼睛聚焦了,跌入了尤烬清明的眸子里,她张唇正想说话,尤烬视线往下看,看完她眉轻轻皱起。
“小狗,你的手在做什么”尤烬问她。
度清亭的手腕放在她的腿侧,尤烬手又加了一把劲,度清亭的手被攥得很紧,指尖被尤烬压了又压。尤烬恍然大悟一般地说“这么坏的吗,小狗。”
“不是我”度清亭想解释,尤烬松开她的手,度清亭腕上被握出了一圈红痕,尤烬说“看来我很激烈反抗过。”
“不是就不能是你掐得太用力吗”
度清亭视线顺着被毯往下看,她道“你昨天握着我的手,干了什么不清楚吗你别倒打一耙。”
度清亭的嘴很急很想说话,她能说吗,她昨天那种感觉像是怎么形容呢,很难受,她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
,看向尤烬,“你别说你忘记了”
“啊那你怎么没反抗我你没力气吗”
度清亭想说,我当时很怕你,一时忘记了。你再亲我,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尤烬叹着气,像是在说她承认了就是她不行。尤烬一只手撑着头,侧着身体模样慵懒地瞧着她,缓缓回忆着说“我们似乎提了个不是很好的话题,不对,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度清亭是想她回忆最后一段,但她直接从最不好那段开始回忆,她喉咙发哽,有种上当的感觉。
尤烬思考着说“你提到了结婚这件事,是吗”
度清亭唇动了动。
尤烬撑着侧脸,后背挡住了从窗帘照进来的光,她说“然后你不想跟我结婚是吗”
“不是”度清亭否认了,“我不是这么说的。”
“那就是要结婚”尤烬微微挑眉,仿佛喜上眉梢了。
度清亭想到她捂着自己的嘴唇,根本不给她机会说的画面,那时的尤烬很凶,现在很温柔很和煦,彻底是判若两人了。
尤烬问“嗯怎么不说话”
“要。”度清亭咬唇,“要结。”
尤烬语气温和,完全没有昨天的凶悍,她微微思考,疑惑着说“我没有强迫你说吧。”
这怎么说呢。
度清亭没由来的憋屈,“是没有,是我”根本没机会说。
尤烬说“就是呀,我就说。”她看着度清亭,“我也没有逼你,也没有给你压力,你怎么突然想到结婚的事情上去了。”
她抬起手,手指温柔地把度清亭的头发勾到耳后,说“这让姐姐很意外啊。”
尤烬彻底拿了主动权,昨夜的种种,她仿佛已经忘却,现在刷新的记忆只对她有利,她说“也是真的坏,趁着姐姐睡着了,偷偷把她吃掉了,她还不能反抗,昨夜是不是很激动,很刺激是不是为所欲为”
她盯着度清亭,很强势的审视她,度清亭感觉自己一阵的嘴麻,昨天,尤烬手指很用力捏着她的脸颊,仿佛能掐断她的面颊骨。
“把熟睡的姐姐吃透了感觉舒服吗,笨蛋小狗。”尤烬问着,像是她口误,把“坏小狗”说成“笨蛋小狗”了,度清亭听着很痛苦,“你说我笨”
“啊”尤烬慢慢悠悠的再说,“那,那,坏小狗”
“嗯。”
嗯完,就听着尤烬笑了声儿,尤烬说“我刚刚就说你坏,说你偷偷把姐姐吃干抹净了,你居然还不承认。”
度清亭有口说不清楚,只能看向她的红唇,看她纤细的脖颈,她直视着尤烬想看她有没有闪躲,尤烬丝毫不慌张,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她,再靠着她,唇贴在她的额上,说“刚醒,还没刷牙,浅浅碰一下就不深吻了,我起了。”
尤烬从床上起来,她身上还是昨天那个黑色的吊带,但是里面已经空了,她穿了拖鞋去浴室。
度清亭翻身,平躺着,手压在额
头上砸了两下,结婚,如果还没有了解一个人的性格,没有多多相处一段时间,没有去约会、散步、旅行,亦或者提前同居什么的,结婚很容易出问题吧。
尤烬、尤烬是什么性格呢。
温柔如水。
谁家姐姐温柔如水,拿她的手指自己do,还是掐着她的嘴do。
可是,她又忍不住去馋,馋尤烬说的那个情景,把喝醉的姐姐随便这样那样,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是因为昨天不满足吗,还是被驯服了,现在被撩一撩就流口水,想她入了骨头的香。
度清亭躺了一会儿,努力去理,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着床头手机响了,是尤烬的,她往浴室看一眼,悄悄撑着手起来看,又是那个谁,晏冰焰,她这是醉醒了赶紧来骚扰
她想挂断。
咬了咬唇,用力滑下去,拒接。
之后再躺回去,心一阵乱跳,浴室隔音效果似故意做的不那么好,留给床这边人一些想象空间。
浴室和卧室间是一层磨砂玻璃,里面洗澡的人朦胧有影,她乱乱的躺着,没多久尤烬出来了。
尤烬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她没动,给她一个不理解的表情,她往手指虎口贴了一张创口贴,手指落在创口贴上轻轻地抚过,像是昨天的收尾,她的手指在毯下浅浅拂过唇线。
尤烬不解“到底怎么了”
度清亭没法开口,总不能说她昨天用自己的手尤烬说“总不能是我很醉了还强迫你了吧”
“就是。”度清亭说。
尤烬笑,“开什么玩笑。”
她说“我都喝醉了,还能强迫你啊,那你也太没用了。”
“不是。”度清亭深呼口气,“你不懂当时的情形。”
“哦。”尤烬眸微微眯,她说“那你回忆一下什么情形我想想”
度清亭从床上爬起来,手指很想指指自己的唇,反复几次,又把手垂了下来,她抬头看向尤烬,认真地问
“你昨天是不是没喝醉”
尤烬回应她的视线,手放下来,她斜斜看向度清亭,然后,她勾起唇轻笑,唇角那一弯,很不明意味,有点像是嘲笑,说你居然会想我没有喝醉,更有点像是在说你现在才发现,晚了呢。
不管哪种情况,都很轻蔑,都很让人头痛。
度清亭才是那个没有喝酒的,一口没喝,现在她晕晕乎乎,头晕,脑子痛,她的手在后颈窝掐了掐。
尤烬把头发盘了起来,出来露出了自己漂亮的天鹅颈,身上穿了黑色的西装款的薄外套,里面是黑灰色的v领子的长袖,软软柔柔的,气势没那么渗人和严肃,可偏偏让度清亭畏惧。
“快点去收拾自己,今天还得去山上。”
度清亭穿着拖鞋去浴室,到浴室门口她扭头看向尤烬,尤烬拿起了手机,看她一眼,似乎要问你看我手机了度清亭立马闪进了浴室。
尤烬拿起手机,往浴室里瞥了一眼,虽然度清亭
松口了,但还是没有填上日期的空头支票,尤烬肯定要把支票填上日期。
尤烬捏着手机,给山上的陈慧茹回了信息。
她说阿姨,我这次去投资的项目十个亿,其实不用考虑我爸,我自己的钱投叔叔的机械公司也绰绰有余,之后约个时间,给你打第一笔资金。
山上的陈慧茹眼睛微微睁。
这庙也太灵了吧
有些话,跟度清亭没法说,跟陈慧茹她倒是直接说还请阿姨帮帮忙呀,我爸爸最近一直催婚。这样实在太苦恼了。
陈慧茹这么听急了,尤卿川肯定不是催她和度清亭,她问那你是想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十月,十一月。
陈慧茹这么早
度清亭洗完澡出来,尤烬掐灭了手机,度清亭穿一件字母的长袖,身上的水没擦干净,领口还是湿漉漉的。她穿了黑色休闲的运动裤,尤烬打着字瞥了一眼她,说“换一套,这套不太好。”
“哦,好。”度清亭去翻自己的包,尤烬看床这边的包,“我给你带了一套,给你买了新的。”
度清亭脑子里有两个想法,一是你让我换我就换二是尤烬你这人还怪好的,还给我买新衣服。
她在尤烬行李箱找到了一件复古色的棕麂皮西装,里面是竖条的黑衬衣,比她那随意的两件好看多了,更肆意更野性了,她看了看牌子,就挺贵。
度清亭换好衣服再看尤烬,不是说没刷牙只能浅浅的吻吗,她现在刷牙了,怎么也不深吻她呢
俩人从酒店出去,坐了尤烬的卡宴,尤烬偶尔看看信息,度清亭用余光瞥向她的手机,很心虚,很怕她发现那个挂断的记录。
那个晏冰焰的信息时不时还是会弹出来,让度清亭更想问她为什么主动约晏冰焰出来。
可,这么说,就暴露她看过手机信息。
中秋寺庙里的人更多了,上山时坐缆车,度清亭想着让尤烬看看山下的三千灯,可这没到夜晚,灯还没有亮,山下风景平平无奇,她去看尤烬,尤烬目光瞥向外面的风景。
下了缆车,抬头看去,
黄色山门稳稳的立在山头,高大的菩提树撑开浓密的叶,庇护这一山一寺,凡人揣着俗缘进进出出,她们立在门下渺如尘埃。
一门之隔,寺里得戒欲,也得戒色。
度清亭现在满身的欲和色。
度清亭看着尤烬的背影,她笔直的往里走,头也没抬,心无杂念,没有任何私欲。
清冷、禁欲、仙气儿。
可是、可是这个女人明明昨天趁着她睡着了,握着她的手她真的没有欲吗,她太欲了。
度清亭想。
自己是被骗了吗
想法一闪而过,度清亭抓抓头发。
进了寺庙,尤烬先去找的柳苏玫,路上她接了尤卿川的电话,尤卿川中秋喜欢和柳苏玫一起过
,自然不能让尤卿川一个人在家里,不然她们等回去了,尤卿川铁定会生气,这次泰安寺之行也会被尤卿川误会。
尤烬让柳苏玫去跟尤卿川说,柳苏玫也懂她的意思。
禅房里能嗅到很香的桂花味儿,尤烬捏着了一片桂花放在指尖,朝着对面看去,陈慧茹就住在对门,门开着,对面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慧茹跟度清亭说“我都看到了,她把创口贴撕了,虎口上都有牙印了,你说你,野就野吧,咬那么重她妈妈看到会怎么想。你们都谈这么久了,你怎么还那么原始,还用咬的,是不会做吗”
“原始妈你,真的是什么词儿都会了。”度清亭心态都有点崩了,还不会做,哪里不会做了,是尤烬做了,她根本没有做。度清亭憋屈的说“也没谈多久。”
度清亭搓了搓脸,“算了,妈,少看小说多看教科书。”
“教科书也不教这个啊。”陈慧茹说。
自从上次,陈慧茹入了破产千金乱七八糟的坑,她妈现在缩短了在富婆圈的社交,爱好成了看小说,也不知道已经发展到了哪一部和什么尺度,但她总觉得她妈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近喜欢看青梅竹马,先婚后爱,我发现这些都是绝配。”陈慧茹暗示着说,她还有点痛心疾首,“宝贝,你听妈妈的话,你稍微学点技术吧。”
“先婚后爱”
就头痛。
度清亭用力咬牙,想到某个冰火两重天,“你少看。”
“对了,宝贝,妈妈昨天找大师给你算了一卦。”
度清亭随口嗯嗯,玩着手机回信息,还没到夜里,手机就堆了不少祝福的短信,那仨朋友在聊天,主要是顾瑞那货在说,中秋要去面基,捯饬什么发型,捯饬什么衣服。
还艾特度清亭给他选一套西装,度清亭正准备打字回他,手机上来了条银行到账的信息。
她才看她妈,“啥卦啊,说我能暴富吗”
“可不,大师说,你要是结婚立马暴富,如果不结婚就是一辈子错过,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就今年,就这两个月,你可得抓紧一点。”
陈慧茹又纳闷的说“这是什么劫难呢难道是尤卿川太强势,小烬终究屈服了。”
“不是,妈”度清亭正想说点什么,感觉气氛很尴尬。
正好柳苏玫进来了,给陈慧茹吓一跳,尴尬的不行,听到声儿的柳苏玫皱着眉去看陈慧茹,这不是真要说瞎话吗,大师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只是,柳苏玫也不知道怎么说,张口说不会的我先生不强势,这样不好,好像她先生瞬间认可了度清亭,可是,她去说小烬不会屈服那感觉自己认可了一样。
三个人尬尬的站在一起。
度清亭眨眨眼睛,给她妈台阶下,“妈,你别是胡说八道吧昨天大师还说我这是一缘难求。”
“这种事谁说谎,这可是在神佛面前呢。这不是一缘难求,说明还是很难求的。”
陈慧茹顶着尴尬继续说“我跟你讲哦,你柳阿姨对你现在印象很好,所以呢,你得抓紧,是吧,苏玫,是吧是吧。”
陈慧茹想,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柳苏玫再看陈慧茹。
她抽抽嘴角,昨天大师可不是这么说的,大师说,缘来缘就是来了,顺其自然,自然有缘。
度清亭听得皱眉,她不解地看着她妈,再看看柳苏玫,陈慧茹说“最晚最晚是这个月份。”
月份没好意思当着柳苏玫的面说,她说天机不可泄露,在度清亭耳边说的“十月,宝贝。”
“妈,我觉得你有时候”在佛门重地,肯定不能说迷信什么的,度清亭说“少刺探天意。”
“我在这里帮忙这么久,问一下也没事吧,哈哈哈哈。”陈慧茹尬笑,再去问柳苏玫,“苏玫什么事啊,要去帮忙写灯谜吗”
尤烬在院子站着,看着那三人一起出来,度清亭耳朵红红的,不知道听了什么,尤烬洗完手,创口贴浸透了就得换一张,度清亭看她把创口贴撕下来露出了虎口的牙印。
尤家家风很好,柳苏玫看到多半是觉得她很狂野,度清亭承认,下山的时候她是想通宵,是想忙活一夜,但是情况有变。
仨人一块去吃斋饭,路上,柳苏玫看度清亭越来越不正常,人变得沉默了,她压着声音问尤烬,“她又怎么了。”
尤烬唇间带笑,“不清楚,可能昨天没睡好吧。”
柳苏玫其实不大愿意提她们的事儿,不雅,不符合她的脾性,她问“你欺负她了”
尤烬轻笑了声儿,“没。”
可能是度清亭忙上忙下,照顾的很周到,柳苏玫也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回忆起以前度清亭小时候,竟也不觉得她愚笨,倒觉得她脑子不灵活,怪的还有点怪可爱。
“还是别老欺负她吧。”柳苏玫说完,又补了一句,“本来看着脑子就不怎么灵活。”
尤烬说“有时候,挺灵活的。”
去用完斋饭,小僧给她们分任务,上午柳苏玫和陈慧茹帮忙写了灯谜和挂灯谜,柳苏玫的字好看,陈慧茹就是在旁边帮忙把灯谜绑在灯笼上。
寺庙今天来的志愿者不少人,每个人的活不多,干累了可以直接休息,问到度清亭和尤烬,度清亭毫不犹豫选择了姻缘殿,去那边帮忙发个姻缘牌和香包,度清亭在那儿干过,人少活少。
俩人一块过去。
尤烬没说话,度清亭时不时看向她。
尤烬说“叔叔今天会来吗”
“会。”度清亭说“刚刚吃完饭,我爸给我妈打了电话,他自己开车过来,应该俩小时到山下。”
尤烬嗯了声儿。
到了殿,度清亭再想说话好多人走了过来,有点傻眼,今儿姻缘殿人明显比昨天多,白天挤在大雄宝殿的人都来这儿了。
两人的位置离得不算远,一个在桥这头,一个在桥那头,她们往桥上一站,游客基
本都挤了过来,都觉得下午的志愿者长太好看了。
很多人找尤烬送祈愿牌,趁机要她微信,有的还偷偷拿手机拍她。
度清亭远远的看着,心里一阵阵不舒坦,她也搞不清,为什么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让她心里难受。她想,尤烬好歹是个霸总吧,这要是被拍上什么热搜多不好,要不让她回去吧
她这边人少她立马拿手机给尤烬发信息,尤烬没看,弯腰把一个红色的香包递给一个小女孩儿。
度清亭正好看见,有点呆,她在尤烬脸上看到很温柔的笑。
尤烬那边的人挺多,度清亭反复的去看尤烬,一个晏冰焰就让她烦躁不已,现在这么多人围着她,她只觉得尤烬被群狼环伺,本来不想信她妈的话,现在难免心中酸涩,觉得有点道理。
看着看着度清亭回不过神,旁边阿姨扬着声音,喊她“志愿者给我拿张红纸啊志愿者”
“哦。”度清亭回神,她拿了红纸给阿姨,阿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好美的小女,仙哦,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待会去问一问。”
“哎”度清亭刚想说话,阿姨捏着红纸就走了,她抿上唇,又往姻缘树那里看,她再给旁边的大叔祈愿牌,疑惑地说“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中秋啊,来山上赏月,多美啊。”
“千里共婵娟,在古代也是情人节吧”
度清亭是想着姻缘殿人少,把尤烬拉到这里躲清闲,没想到失策了。
“早上才去拜大雄宝殿和药王殿啊,夜里就是拜拜姻缘,一年到头全求财,财神爷也得休息休息”
度清亭想,真是不应该来这里偷懒,更不应该在佛前偷懒,她又悄悄的看向那边的尤烬。
尤烬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了她一眸,度清亭立马收回视线,脑子又闪过昨天那几幕,她递给一个年轻小哥红纸三件套,莫名其妙的慌乱,不敢看她,也莫名其妙的还想继续看。
神佛脚下她欲念纵横,还处处偷懒不虔诚。
赠到黄昏,有小僧过来给她们换班,还给她们带了今天寺庙给香客的特色晚斋。
跟竹筒粽子有点像,里面是八宝饭,外面裹了一层糯米粘了白糖。
度清亭从摊前离开,尤烬把手里的红色香包递给前面的女香客,女香客甜甜地一笑,紧张又激动地问“姐姐,能加个微信吗”
尤烬笑着说“今天不可以。”
“明天呢”
“明天看缘分。”
度清亭手里拿着竹筒粽过来,她站在尤烬旁边,打断她们的对话,直接拉着她的手说“糖要融化了。去吃吧。”
“嗯,好。”尤烬没再跟香客说话,香客问度清亭粽子可以去哪里拿,度清亭没有理会她,脚步很快,直接就离开了桥。
度清亭脚步再快一点。
她去了旁边没什么人的小湖台阶上坐着,目前没有人过来,台阶扫的挺干净。
度清亭还是
拿了卫生纸给她垫着。
尤烬咬了一口粽子,吃到了红豆。
度清亭还没吃,用余光瞥向尤烬,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dquo嗯4”尤烬看向她。
“你昨天说了什么你不记得吗”度清亭说,“你昨天真的是喝醉了吗”
尤烬继续吃粽子里的红豆,小时候,她们一起吃冰棒,尤烬从来不吃奶油,但是她很喜欢吃那种八宝粥的冰棍,吃里面的红豆或者绿豆,她们就经常换冰棒吃。
风吹过来,树影摇晃。
尤烬突然说“刚刚想起来,我昨天是不是说过,不结婚以后就不做了”
度清亭“没有的事”
远离了庙会。
她们这一处没有人经过,安安静静。
天边隐隐吐出一颗月亮,尤烬笑着抬头看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为什么不是十六中秋。”
度清亭跟着一起看,她说“你都不知道事儿,我怎么知道。”
尤烬反问她“你都不知道的事儿,那我怎么知道”
度清亭明白了,昨天的事儿还得她来说。
还是得她先开口说。
她偏头去看尤烬,看到她把红豆咬了缺口,认真多看她几秒,看到十五明亮圆形的月亮投进湖里,白色的月光飘散着爬入湖面的细波里,水没动,可月亮一动,整个平静的湖就荡起激烈的涟漪。
度清亭轻声,语气有些委屈,她说“尤烬,你不要像月亮摇晃湖水那样,来摇晃我的心。”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不是想要性,是你一动一诱,我对你根本没有定力。”
尤烬把红豆咽下。
她不急不缓地回应她,说“月亮不摇晃湖水,湖水怎么会知道月亮爱她。我不摇晃你的心,你怎么知道你爱我”
尤烬斜着看向她,目光粼粼,如湖水。
度清亭低着头,手里的竹筒粽一口没吃,尤烬转过身,她侧着坐手落在她的额头,用力拍了两下,“听明白了吗”
度清亭踩在地上的脚用力蹬,她低着头,用额头去碰她的掌心,尤烬说“出汗了。”
“有点热。”度清亭感受着她掌心的热度,尤烬又掐她的脸,之后她松开手,一根竹筒粽吃完了。
尤烬说“今天没有放灯。”
寺庙在山林,不管放什么灯都不环保。
度清亭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看到灯,待会去坐缆车,你往下看,能看到三千挂着愿望签的灯,就很像是身在天上宫阙,挺美的。”
“晚点吧,待会我爸应该来了,你爸应该也快到了吧。”
毕竟是中秋,待会估计得各回各家吃月饼喝喝茶,赏赏月。
度清亭嗯了一声,她仰头看看月亮,那晚上怎么办,孤枕难眠吗
手里的竹筒粽她不是很想吃,一口也吃不下,但是她还是一口一口吃了。
味道并不差。
安静的坐了会儿,两个人享受着寺庙里的幽静,鼻子闻着庙里燃烧的线香,这个味道很浓郁。
度清亭眼睛看向尤烬,盯着她的侧脸,她奇怪的问题很多,比如说,为什么寺庙这种人来人往,众欲,满是七情六欲,贪痴嗔怒恨、爱、恶、欲的地方,却要找一些清心寡欲了去凡尘的人来守。
真的守得住吗
度清亭没听到她的回答,跟她闲聊,说“你很喜欢小孩子吗,我看你给那个小女孩儿送福袋香包的时候,笑得挺开心的。”
尤烬说“你没看到那个小女孩子穿着蓬蓬裙吗”
度清亭心脏一跳。
她只顾着看尤烬,没注意到那个小孩,但是她记得小时候她妈总爱给她穿蓬蓬裙,她也爱穿,因为第一次见面尤烬说她好看说她可爱。
尤烬扭头过来,掐着她的下颚,说她唇上有糖粒,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亲,糖不糖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唇她的心要甜死了。
她想继续亲,尤烬手指压在她唇上,说“小朋友,只能亲一下,不能亲太久。”
这个女人。
是人间尤物。
她小时候很想和尤烬亲,特别想。
熬不住了。
以前尤烬也很严肃,也很冷漠的训斥她,但那是很纯粹的为她的好,如今却不同,她也好,可好的也坏,吻太甜了,她没法子想太多,也没法子去躲。
今天寺庙处处都挂了红绳红布,每一个能被灯光照到的地方都结了红绳,挂满愿。
她们起来往姻缘殿走,度清亭手里捏着一根木签,尤烬问她怎么没扔竹签,刚刚不是有垃圾桶吗
风吹过,七点天就黑透了。
度清亭想,尤烬想结婚,昨天勾的她时候她就上钩了,可为什么又要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
为什么呢
她们再次路过那棵姻缘树,姻缘树结满了姻缘,木牌作响,尤烬脚步没有停留,度清亭思绪被打乱,她抬头在尤烬头上看到她送她的双月钗,像是把月亮插在头上的神官,只是她这个神官不冷,只漂亮诱人。
她低头看手中的竹签。
上面写着宜早定夙缘,玉和金钗。
尤烬走着走着,她停下了脚步,倒不是发觉度清亭站在树下没动,是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显示她的支付宝被转账了52万
她皱眉,不清楚这小笔金额是哪个账。
手指即将掐灭按键的瞬间,她又停顿,扭头去看度清亭,度清亭捏着上上签站在她身后。
尤烬说“你什么时候转的”
度清亭手里没拿手机,答非所问,说“二十万我存的,三十万我赚我妹的,两万是我最近接的商插赚的这是我全部身家了。”
她热得更厉害了,姻缘树下的风都吹不散。
“结婚就挺着急的,真的,挺急。”
度清亭深吸口气,“就,什么都没准备好。”
“所以呢”尤烬笑,“全部身家给我当中秋节礼物,还是说,希望我能再给你一些时间。”
她转过身,说“笨。”
“待会我把钱转给你。”
“不是。”度清亭深吸口气,看着她的背影,“是你没懂吗,我是,带着全部身家,所有钱,就,就跟你结婚啊。”
风吹过,迎面而来,姻缘树叮叮作响,尤烬脚步停下,附近路过的行人和小僧也跟着停下。
这一瞬,好像神佛经过,全世界都安静了。
有谁的祈愿牌被风的指尖翻过,坦然露出了谁的姻缘,尤烬久久没动作,声音很轻很轻,“神佛应了我的愿望吗。”
度清亭恍然,原来尤烬虔诚拜的不是神佛,而是她。
度清亭被她高高的捧起了。
她说“别勾别吊了,我真的守不住。”
声好像不够,她再提声音,喊“我是说,结婚,我们结婚吧,尤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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