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眼睛猩红,骑车时脑子几近失去理智。
当年都是学生,人再怎么坏,也有个底儿,她没想过会有人这么歹毒去调换那些碟片,尤烬跟着她妈妈去参加研讨会,要写毕业论文,还要教她读书,没有分身乏术的她忙的团团转。
度清亭心疼她,偷偷抄了她的片名,拿去给顾瑞和晏一晏二找,片儿太多了,加上时间紧迫,她就随便瞅了两张全塞给尤烬。
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尤烬都在忙事情,她们见面特别少,尤烬也不联系她。度清亭听说她回家了,兴冲冲的跑过去,她期待着尤烬夸赞她,她推开门,抱着双臂,抬起头,傲气的看向尤烬,然后她愣住
尤烬就躺在床上,身上很轻薄的睡衣,手搭在腰下,手臂压在眼睛上,喘息微微重却无声。
在拉上窗帘,不透风的房里。
尤烬手拿开,眼睛微微润湿。
两个人的视线撞上,度清亭脸上的笑意还没消,发觉她的举动,她更是没忍住像是发现惊天秘密,她控制不住的表情。
如今记得很清楚。
她前后笑了两下。
尤烬眼神变得很复杂,很阴沉,她盯着她,度清亭手忙脚乱的掩上门,跑了。
再回家,脑子里全是那个画面,夜里她睡得迷糊,腰上一重,她迷迷糊糊醒着,艰难睁开眼睛,迎面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尤烬用了狠劲,打得她清醒又痛,因为梦里还有这个人的残影,她没分清现实还是梦,腰上尤烬直直地和她对视,眼底的暗似要把她的眼珠子抠出来,
很美,比梦里还美。
她没回过神,尤烬站起来对着她的脸狠狠的踩,把度清亭踩得清醒,也把她的心踩得闷痛,知道她在打自己,很绝望的被打。却疼痛的喜欢被打。
往后她克制不去肖想尤烬,忍住不去刀口舔血,可好多次她手指不自觉反复去摸自己的脸颊。
她羞于见尤烬的身体,眼神控制不住的一直烧一直烧,烧得脸痛,腿脚发麻。
但凡没有他们搞事。
没有那个耳光,就如尤烬说的,她会冲着她勾手指说“小狗,来舔舔姐姐吧。”
晏一晏二还没意识到问题,啤酒洋酒都买好了,说“你自己带家伙式儿啊,算了算了,别这样,万一真把人打死可怎么办”
“收着点收着点。”另一个也劝。
他们挺会找地儿,到了另一个区,地儿还特别偏,一个小房子,底下没人就这俩在楼上。
“地儿不错吧,在这里打废他,绝对没人发现。”
他们嬉笑的说着,眼睛转来转去,晏二敞着条腿,附和地说“别打死,直接给他灌酒得了,扔在大街上找一群小混混打,死了也不归你的事儿。”
他们一口一个建议,听着是为了度清亭好省得打起来,实际小混混更没轻没重的,要是直接把人打死,判她个买凶杀人,她这辈子还怎么好运。
度清亭说“小混混有我打的重”
她提起手中的棒球棍,一棍子下去,直接把桌子上的酒扫成了碎片,等这俩回过神,度清亭手中的棍子直接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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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嗷嗷叫,嘴上又骂又解释,扑过来抓她手中的棍子,度清亭一棍子又棍子的甩过去。
“你是不是傻逼,这事儿都说了是顾瑞干的,你自己去问”晏一尖叫。
晏二扑过来,肩膀被耍的咔咔响。
这俩敢推锅,也是担心她和顾瑞和好,怕露馅,再一点,就是酸她和那辆西贝尔,想看一场大戏。
总觉得她轻而易举跳出破产危机,他们连嘲讽都没做到,实在可惜,非要搞点事儿。谁知道现在被她往死里打,压根没信他们的话。
两个人坚持一会儿,想一起把度清亭制服了,偏这地儿就他们俩,找不到其他人。
度清亭不解恨,她又拿起椅子往这俩傻逼身上砸,“草拟吗草拟吗。”
晏一摔了椅子,“度清亭,你发什么疯。你在动手,他妈的,别怪我动手了”
这俩大男人想打回去,度清亭是打红眼了,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把人晕头转向,晏二扑过去抢,被她狠狠踹了一脚,狠狠敲了瓶子往他头上砸。
度清亭红着眼睛骂“要不是我现在结了婚,我特么直接用这个碎口对着你脖子插下去,照着你头往死里敲。”
她抓着这俩的衣领,目眦欲裂,“你还敢换我的碟片。”
“说了是顾瑞”旁边晏二抓起瓶子照着她砸了下去,度清亭痛得一嘶,“顾瑞有那个脑子吗,我在你们这里特别傻吗,我就信你了吗”
度清亭受了伤,再打下去有点费劲,上去对着晏二的腿猛踹了一脚。
顾瑞是蠢,但是多年朋友,她了解顾瑞,她把片名给顾瑞,就顾瑞那个脑子根本不会怀疑她,让干嘛就干嘛。
除非这俩挑事。
“我很好骗吗”
度清亭真想不通,这俩人究竟多么自信,敢把这事儿提出来,以为那些碟片被销毁了
度清亭又一瓶子敲下去了。
双方互殴的时候,度清亭也受了点伤,她从里面出来才看到,白色衬衫袖口里被血染红了,她扭头看看晏一晏二。
这俩知道她打红了眼,不要命了,晏一想报警,被晏二拉住了,俩人眼神交流,没敢再挑衅她,狠话也只敢在心里说,等这个不要命的走了,打电话报警,就说是她动手的,她全责,给她曝光,抓紧去蹲不死她,她爸公司才起来,舆论压一压,让她倒
度清亭说不清是什么,痛得还是其他,只觉得难受,是她蠢了,交的什么朋友啊真的太不听话了,但凡她早点听话,早点也不会这样。
度清亭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是太差劲了,她交的朋友里面没有几个是正常的,像顾瑞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常的工作,另外两个心思还这么歹毒。
越想越难受,心脏要炸了一样。
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她本以为是晏一晏二报警喊来了警察,没想到来的是顾瑞。
她望着顾瑞,攥紧的手指发颤。
“他妈的,你傻逼啊,你有没有事。”顾瑞着急地跑过来,他找到这里,完全是之前“追杀令”的功劳,有人举报她来了这里,让顾瑞打钱,顾瑞一看就知道这儿是晏一晏二的地盘,总觉得不对赶紧跑了过来。
“你跟晏一晏二打什么,他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度清亭打红了眼,指着他鼻子,顾瑞走过来想扶她,度清亭直接把人推开了,一用力手臂上的伤口轻微撕裂,她只皱眉,顾瑞被推的踉跄,也被她骂得莫名其妙,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俩傻逼的话你也信”
再去扶还是被甩开了,看到她袖口的血迹,“艹,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报仇。”
度清亭根本没理他,连带着他一起骂,傻缺,如果他当时跟自己说了也不至于这样。
顾瑞进去瞅了一眼,里面俩人更惨,晏二看到他,直接呸了口血水,他像是跟谁打电话,顾瑞立马冲去把手机抢过来,就怕这俩倒打一耙,顺道一人送了一脚。
顾瑞再出来,度清亭下到楼梯那儿。
“这事儿别跟尤烬说。”度清亭扭头狠狠地瞪着他。
顾瑞一哽,他来时已经打过了。
度清亭察觉到了,直接骂“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经过我同意吗,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能不能稍微动一下脑子。”
顾瑞也怒了,嚷回去,“你脑子才有病,你跑去跟晏一晏二打什么,发什么神经,这俩就是蟑螂,看了就恶心,你招惹他们,他们会恶心死你黏着你盯着你。”
“让他们来,见一次打一次。”
顾瑞想再骂,却看到她眼睛红透了,很难过一样,又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我给你报仇,给你道歉,成吧。”
度清亭不想把血弄在身上,往顾瑞身上擦了几下,她欲起身,说“待会你跟尤烬说找到了,我只是先走了”
外头来人了,话堵在了喉咙管里。
她无声吞咽,尤烬目光落在她身上。
度清亭呼吸在这一刻停止了,脚急促的不知所措,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尤烬。
她紧张的看着门口的人,缓缓地往下蹲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把手往后放,努力藏起来。
尤烬在门口停了几秒,直直的看着她,之后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她走到度清亭面前,说“手伸出来。”
度清亭慢吞吞的把手伸出去,尤烬蹲下来把她的袖子往上挽,明显有一条血口子,另一条手臂又青又紫。
苏沁溪后面进来,跑得气喘吁吁,刚开口你跑得可真快,看到底下的画面,眉头狠狠地一拧,顾瑞指楼上,“姐,姐,楼上有人,”
苏沁溪走楼梯口,她带着四个人上去,楼上晏一晏二听到声儿,赶紧去把门关上了,但是被苏沁溪身后几人一脚踹了
门。
晏一晏二逃无可逃,其中俩人跟拎小鸡仔一样把晏一晏二拖了出来。
尤烬听到动静,她抬头往上看,盯着那两个人,表情无所波澜,眸色却沉沉。
晏一晏二刚刚被打的够喝一壶,现在朋友这俩人彻底怂了,努力站起来,这事儿超过了他们想象,尤烬出现那很多性质就变了。
他俩本就是巴结来巴结去,没什么能力,把尤烬得罪死了就是把尤家得罪死了,尤烬可不是度清亭,不是他们戏弄得起的角色。
俩人凑不出一个脑子,嘴巴翕动的说不出什么话,尤烬说“我先带她回去,你给晏家打电话,就说这俩人在这里。”
苏沁溪点头,等到尤烬把度清亭弄出去了,苏沁溪蹲下来,她啧了一声儿,说“你俩也挺够的,联合起来二打一。”
“不是,苏姐,是度清亭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们”
苏沁溪压了根手指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儿,说“地儿你们选的,酒你们挑得,你俩男的围一个人你好意思说她来打你的吗”
“真的真的,有监控,你看看。”
苏沁溪摇头,“哪儿,我怎么没看到,眼见为实,不要空说无凭,这事儿很难办啊。”
晏一立马去指房间,义愤填膺,“姐,再怎么也不能颠倒黑白,她拿着东西,我俩打不过也”
苏沁溪套到信息,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把监控砸了。”
她身后那俩人迅速冲进去,该砸的砸,该拔的拔,该删的删,苏沁溪向他们伸出手,“手机给我。”
这俩无声,苏沁溪说“你该庆幸我们是法制社会,不然把你这地儿烧了。”
“在这里,姐。”顾瑞还没走,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给她。
“不错,乖。”苏沁溪起身,对着顾瑞招手,顾瑞上楼把手机给她。
苏沁溪捻捻手指,那俩立马把手指收起来,保镖直接掐着晏一的脸把手机解锁,她点进微信看信息,再发了一条给晏二的手机,发完给晏一看,“晏二是不是该回一下,现在是谁打谁。”
没了监控已经没什么证据了,现在她还用手机发送了条老二,我们一起弄死度清亭,让她身败名裂。
叮咚。
保镖用晏二手机回了老大,二打一,找个没人的地方,砸了监控,带酒瓶子先打手臂再敲脑门。
晏二先崩,一通乱叫,苏沁溪皱眉,保镖直接捂住他的嘴。
苏沁溪问“你是老大吧那你发个话,你是私了,还是公了”
搞恶都是兄弟俩,现在晏二的嘴被堵住了,晏一脑子挺乱,想着验伤呢,要不公了,但是没证据,私了又会怎么样,他拿不定注意。
“算了,让你们小孩子帮我选挺没意思。”苏沁溪起身说“成年人就都要。”
顾瑞听得愣愣的,身体打冷颤,这就是苏沁溪,白的真可怕,顾瑞还记着这俩合伙坑他,想再去踩那俩。
苏沁
溪瞥他一眼,语气温柔,说“走了,怪惨的,留口气吧。”
顾瑞赶紧跟上,气息都急了,那俩还没缓过劲,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走,苏沁溪说“你也不嫌弃脏,刚刚都看到了吧,是他俩打度清亭,度清亭反击的吧。”
“是、是这样”
“真乖,公的时候当人证哦。”
她下楼,翻着自己的手机,小半天没找到他俩爸的电话,就给晏冰焰切了电话。
“你那俩堂弟跟你亲吗”
“嗯”
“有点事儿。”
晏冰焰说“不怎么亲,平时来往少,就是俩混混,干的都是龌龊事儿,您老找他们做什么。”
“打听打听他们人品怎么样。”
“他俩变态死了,他俩都一起玩人,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不像你。”
苏沁溪笑,“万一出点事儿,还拿你这个通话做证据呢。”她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俩人。
“人品低劣啊。你们家族最事业有成的人,你们的亲人都这么评价,啧啧啧”
她同楼上的说“先私。”
尤烬带着度清亭去医院,手臂的伤口比较深,医生给消了毒,取了碎片,看了后说不用缝针。
上了药给她包扎好,尤烬去买了消淤青的药,尤烬领着她回去,两个人从医院的长廊往电梯那里走,客梯打开,尤烬要进去时,度清亭捏住了她的衣摆。
她没哭,眼泪含在眼睛里反复晕红眼睛,度清亭低着头进去,客梯往下降,到达了一楼,出医院时度清亭张了张嘴,她喉咙哽咽,如同卡了几块碎片。
“尤烬你跟我说说话吧。”
她低垂着头,很难受,“我怕你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
“没生你的气,只是心疼你,所以说不出话。”
度清亭抬头,夜里的寒风吹过来,干涩的风如尖刀在脸上滑动,眼睛涩的很难受,尤烬说“你手臂上有伤,我不好牵你的手,我我先带你回家好吗”
尤烬没有那么沉稳的声音也在发涩发颤,度清亭把另一只手给她,“带我回家吧尤烬。”
“好。”尤烬重重地一酸。
尤烬的司机开车,她们坐在后座,尤烬看向度清亭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去握棒球棍,掌心红了一条长横,方才用的劲儿太大,手臂一直在颤动,发抖。
尤烬捏着她的手,酝酿着话,问“怎么突然去打他们,他们哪里惹着你了。”她语气很低,“如果没惹你,你也不会动手,是不是”
度清亭委屈的劲儿上来了。
她开口就是哽咽,“那些光碟”
“嗯”
“只有几张是我的,他们给换了,他们故意换给你,让你丢脸,对不起了我真该死。”度清亭很自责,“对不起,我当时应该仔细检查。”
尤烬愣了几
秒,也让她震惊。
她努力去处理着度清亭的信息,在度清亭抵上自己的肩膀的时候,她轻轻地拍着,她望着前面的漆黑,温声哄“没事,没事。”
其他话得用力挤,“那时候我检查了一遍,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我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做,我是想帮你,我想着帮你,你发现了也许会感谢我。”
尤烬轻声哄她,说了很多遍没事不用担心,她心疼地说“那两巴掌打的很痛吧。”
“是我不应该笑你。”度清亭道歉。
“没事了。”尤烬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真的没事了吗
当时她发现自己包里多了一些光碟,还是她找不到的经典片,她很惊讶,自然而然心里发暖,立马想到了度清亭,很感谢她,想着送她些什么礼物。
可是,她不像度清亭那样马虎大意,她每一个都看了,看着看着,这惊喜彻底变味儿。
度清亭挺恨她,挺讨厌她。
这些都是其次。
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度清亭对她的爱意是零,她要打一仗毫无胜算的爱情战役。
糟糕透顶。
曾经的某种“希冀”在振翅的瞬间,被雾和霾打湿了翅膀变成了妄想,一坠再坠,坠的毫无可能性。
她总后悔,如果马虎一点就好了
车快到家。
度清亭说“别告诉爸爸妈妈。”
“好。”
她们轻手轻脚的上楼,度清亭脱了所有衣服给尤烬检查,尤烬给她后背擦药,给她贴创口贴。
等度清亭转过身来,她勾着度清亭的鼻梁,“我们的小狼王,怎么受伤了也不说,在医院扭扭捏捏的不脱。”
度清亭另外一只手压在眼睛上,委屈的说“你以前就不喜欢我打架。我怕你今天不喜欢我打架”
尤烬嗯了一声儿,“现在也不喜欢。”
她把度清亭手臂拿开,度清亭又急了,眼睛再次憋红了,尤烬疼惜死了,温柔亲她的唇,说“那是因为你受伤我总觉得我没有把你保护好。”
度清亭眼睛湿湿地看着她,忍着没哭,“是我太笨了,不聪明。”
“不会的。”尤烬说“都过去了,不怪你,怪别人太坏了。”
她低头亲亲度清亭的眼睛,“你难受,我也难受了,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
“有没有看出来我是担心你,心疼你”
度清亭嗯,点点头。
尤烬哄着她,等到她睡了,尤烬去了隔壁书房,她点了根烟,拉了半边的窗帘。
她咬着烟蒂抽,那时明明是有一些天真,总觉得有可能,心生期待,可随着时间消磨,人就像断了魂,一腔热诚的爱意逐渐变冷。
有风来时,乌云只是被吹得漂浮不定。
可更多是稀薄一点的,雨点还没酝酿出来,云瞬间就散了,把整个天变得灰蒙蒙。
她的心就这样阴了整整七
年。
她抽了半支就压灭了烟,她从书房出来,刚开门,尤卿川做着要敲门的动作站在门口,尤烬抽过烟的唇干涩的一抿。
尤卿川眉心稍紧,往她身后看,玻璃烟灰缸里还折着半指烟,尤卿川看看她,再看看烟,“她回来了,还没睡”
尤烬没说话。
尤卿川说“你妈也正在往回赶。”
尤家合着唇嗯了一声儿。
尤卿川转身出去,路过她们卧室,沉声说“事儿我听说了,她结婚了,人是活泼了些,但是我倒相信,她不会轻易动手。”
就算她们不说,这事儿还是会到尤卿川的耳朵里,毕竟是欺负到她女媳头上,肯定会有人告诉他,高位者身边全是能透风的墙,欺负度清亭,这是在他脸上抽耳光,是踩他的脸。
他沉声提醒尤烬,“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影响不好。”
尤烬没回话,推开卧室进去了,隔着门道了声儿晚安。
早起,尤烬先醒,她叮嘱阿姨给度清亭做点好吃的,注意忌口。昨天尤烬在公司接了两个电话,阿姨说是度清亭跟顾瑞吵架了,情绪不好,没多久顾瑞也来了电话,说是可能出事儿了,度清亭被晏一晏二下套了。
尤烬先去的公司,在办公室等苏沁溪,苏沁溪来的挺早,她敲了敲门,尤烬起身,手机响了声儿。
张阿姨小蜻蜓醒了,我给她熬了粥,她说今天不出门在楼下画画,现在一边吃粥一边画画。就是看着脸色不大好,心情特差劲。
尤烬给度清亭打了电话,问她伤口好的怎么样,度清亭说“你早上走的时候都偷偷给我换好药了,这还担心我啊。”
“嗯。”
挂了电话,尤烬和苏沁溪一块出去。
下午两点,天气没回暖,隐隐有下雪的意思。
晏冰焰给尤烬打了个电话,说“他们爸妈是打来了电话,要什么赔偿尽管提,跪下来赔礼道歉都成,希望别搞太大。”
尤烬说“我爸也是这么说,不要闹出动静。”
“那就好,生意人讲什么亲情啊,堂兄妹之间都是竞争关系,我就是被他们说的烦,只是传达一下意思,该怎么样怎么样,别太狠。”
尤烬说“我是那么狠的人吗”
旁边玩手机的苏沁溪听着抬了一下眸,往前看了一眼,的确,尤烬不是那么狠的人,她是活阎王。
晏冰焰笑着问“那你在干嘛呢”
尤烬说“打球。”
尤烬提着球杆,她挥了挥杆,比好了准头,白色高尔夫飞跃砰地一击命中。
前面跪在地上,被蒙住眼睛,反绑着双手的人倒在地上,痛得直在地上抽抽,另一个吓得直哆嗦,眼睛瞪得比高尔夫还大。
偏他们嘴塞了高尔夫球堵的严严实实,无论疼痛还是惊吓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闲情雅致,一起啊。”
“你玩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