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立片刻后,也许是为了透气,审判官摘下面具。
他的五官十分英俊成熟,剑眉直挑,鼻梁高挺,薄唇眼黑,垂眸俯视的时候,相当有属于成熟人士的威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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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今天戴面具之前,审判官一直都是以真面容示人。
没人知道审判官多少岁,大多数人甚至不敢去直视对方的脸,但从一直以来展现的面容来看,他大约是在三十五岁左右。
顾星河和李廷玉,又或者是不少公务人员,以及那些曾在项目争夺时见过的人,都不曾对这张脸做出怎样的反应。
陆雪翎作为地位极高,也时常需要处理江城科研工作的学者,曾因为公务见过几次审判官。
她当时并没有做出不同寻常的反应,也没有在后续时刻惦记着。
没人对这张脸有印象,所有人都不觉得审判官原本和江城有什么关系。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乱世里,被江城特殊位置吸引来的一个外地能人,因为档案被天灾损坏,又被中央封锁,查阅困难,所以才对审判官的身世背景一无所知。
正因如此,在燕川柏说出“陆雪执”这样的联想后,才会让素来冷淡的审判官都没忍住心里一惊,让人把犯人速速拖下去。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联想的。
审判官安静思考着。
他确实有点想不明白了。
能喊出“陆雪执”,又认为他是陆雪执,这种脑洞已经不是简单的凑巧可以说明的了。
陆雪执这个名字,在江城其实并没有什么名气。
到街上随便拽一个人,问是否听过“陆雪执”这个名字,对方绝对会摇头否认的,哪怕换江城本地人来,也是这样的回答。
陆雪执本身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虽说拿了不少比赛的奖项,但也只有关注奖项的少数人才会注意到。更何况在初中消失案以后,陆雪执彻底消失在竞赛界,更加不为人所知。
也许那些曾经一起参赛的学生,还会偶尔想起,有一个颇为讨厌的竞争对手,似乎叫这个名字。
而消失案虽然在江城轰动一时,但在人的脑子里也停留不了太久。
陆雪执消失的时候,恰好正是乱世开始冒出苗头的时候。
正是在这段时期内,诡异的现象、自然灾害乃至各种离奇的案子发生率飙升,各种闻所未闻的情况诞生在这个时刻,威胁着人类的安全。
在一波又一波地震、台风、海啸等天灾的影响下,在各种诡异生物重现于世的情况下,陆雪执这惊动范围不大的消失案,也就悄悄从人们的脑海中淡出了。
除了曾经和陆雪执有过接触的人外,大概只有他的亲友记得世界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了。
所以。
燕川柏是怎么把他和陆雪执联系在一起的
审判官还是想不明白。
他脑内涌现出很多新的计划,又一点点谨慎
地去除中间环节,试图让计划进行得更快。时间紧迫,他需要更快的速度,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达成自己难以述说的目的。
但同时,他属于曾经的记忆和情感又涌上心头,让他不得不在这样紧迫的时候,反复回忆起那些甜美酸涩的回忆。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久远的时间前,属于童年的那段时光。
大概是在他们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由于工作,陆家带着两个小孩,搬到了这座城市里的一栋破旧的单元楼上边,开始了新的生活。
“哥哥。”
“哥哥,理理我。”
陆雪翎喊了几声,不满地拽住了陆雪执的衣摆。
陆雪执却来不及理她,半蹲在门边,认真地观察着门外的动静,一声都不回复自己的妹妹,反而一抬手,把人的嘴巴给捂住了,瞪她一眼“听话,安静点。”
陆雪翎也瞪他,不过在陆雪执的手掌挪开后,还是听话地放小了声音“你在干什么。”
陆雪执说“干大事。”
陆雪翎“什么大事”
陆雪执“事关生计的大事,重要得不得了,如果搞不定,你就得永远吃煎焦的蛋;但如果搞定了,也许我们偶尔能吃点好的听懂了吗,所以别烦我。”
陆雪执头都没回一下。
他现在才上小学,个子还没发育,和家里那张高脚凳差不多平行,好在陆雪翎出生以来,长高得很慢,所以明明年差两岁,却隔了不小的个头。
现在是早上,天刚蒙蒙亮,还是休息日。
陆家夫妇早就穿着整齐,出去忙碌工作了。
原本是不用这么辛苦地出去的。
但无奈,之前搬过来时谈好的工作忽然崩盘,陆父气得要死,偏偏也只能咬着牙,周末也要继续出去找工作。
不过,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和陆母商讨,说想看看能不能申请劳动仲裁,要点钱回来。
这对夫妇这辈子都没怎么接触过法律,只是听说了有劳动仲裁这回事,所以想试试。
但万事开头难,陆母还没搞懂这词汇的概念,得先忙上忙下找亲戚和联系的律师,完了还想自己找份工作做,手头上的事情一大堆。
因为这段时间行情不好,找工作并不容易,很多普通单位都开始尝试倒班和以月份来算休假日,这对夫妇才不得不一天到晚不着家。
不过,好在他们还记得自己家里有两个小的。
陆母在家里准备了很多干粮,麦片和面包一应俱全,还有肉干和肉酱,也算是食物丰富了,只要烧热水就能解决一天的用餐问题。
两个孩子还太小,陆母能放心他们烧热水,却还是没法放心他们用电磁炉,所以也没有留饭菜给他们热。
陆雪翎很乖巧,很听话,但她的嘴很挑。
冷的不吃,干的不吃,不知道的以为是豌豆公主转世,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家来找折磨。
陆雪执尝试过做菜,但他对着视频学了又学,还是只会一道干巴巴的炒青菜,甚至还经常会被油溅到。
他自己也有点搞不明白,明明作业怎样都会做,凭什么菜怎么做都不好吃
末了,母亲工作回来,还会因为发现他偷偷开火,又自责又生气地训他一顿。
她实在太忙太累,没时间教陆雪执做菜,没法教他炒菜要注意的细枝末节,而陆雪翎踩着凳子都够不着锅子,更不敢让这两孩子碰铲子。
陆雪执本来觉得无所谓。
他可以慢慢学,做菜对他来说有些难,但没什么是人生来就完全无法学会的,做菜做久了,想来还是能吃的。
但陆雪翎却撑不住了。
她默默忍了很久,一直自己用热水泡麦片,蘸着面包片吃,吃了小半个星期,吃得眼泪哗哗流。
这个时候,陆雪执就只能给她一张纸,想办法扣扣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给她去楼下买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或者烧卖,对方才能喜笑颜开。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父母的工作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陆雪翎的脸越吃越黄。
陆雪执很怕把这小孩带得营养不良了。
不能下去了。他得想个办法。
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对门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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