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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
    “恶心。”

    燕折两眼一闭,真的想把白涧宗给掐死。

    “叩叩”

    “进。”白涧宗头也不回道。

    保镖俞书杰目不斜视地走进来,递给燕折一个袋子“这是老板让我帮您买的手机,说是现金之外的酬劳。”

    燕折秒变脸色,扬起灿烂的笑容“谢谢白先生。”

    白先生脸上郁色更重,再次点评“更恶心了。”

    燕折能伸能屈“您说得对。”

    白涧宗操控轮椅离开,到房门口时回头,突然道“手机是从你讨十块钱的导购员那里买的。”

    俞书杰帮忙补充道“十块钱也还了,燕小少爷放心。”

    白涧宗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窝囊。”

    “”

    拿不出十块钱怎么了,他一个刚穿书的人拿不出十块钱怎么了

    见老板走远,俞书杰礼貌询问“燕少爷要留下来吃饭吗”

    燕折拒绝得很坚定“不了。”

    他宁愿去街边找个面馆,也不要在这个奢华的牢笼里面对活阎王,鬼知道白涧宗的食材是人是鬼。

    五分钟后

    燕折屁股仿佛钉在了椅子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桌上的家常菜“您一个人吃不完吧,浪费食物有损功德,我帮您攒点。”

    真香。

    白涧宗面色冷淡,眼皮抬都没抬,应该是默认了他留下用餐。

    坐在餐桌前的白涧宗不似平常那样阴郁,菜肴升腾的热气为他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也是,活阎王也是人,不吃饭会死的。

    俞书杰很久没见老板和其他人同桌共餐了,忍不住说道“这是老板吩咐厨子特地为您准备的。”

    燕折诧异地看着白涧宗,不是很讨厌原主吗

    果不其然,白涧宗闻言这话立刻变了脸色,盯住俞书杰“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还需要我教你吗”

    俞书杰冷汗直下“对不起,是我话多了”

    发完火,白涧宗又把气撒到燕折身上“吃完马上滚”

    “”还真是把阴晴不定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还好,不是要立刻赶他出去。

    这是燕折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正餐。

    昨天宴会上闹了那么一通,晚饭根本没人管燕折,他就去偷了点蛋糕随便糊弄了下肚子,否则也不至于刚刚一下楼,闻着餐厅的味儿直接走不动路了。

    燕折吃的很急,不像是世家出来的孩子。

    白涧宗又回到了平常的神经病模式,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嘲讽道“燕家就是这么教你餐桌礼仪的”

    “”燕折瞥了眼白涧宗面前的饭菜,几乎都没怎么动。估计是没胃口,看他吃的太香有点不爽。

    不过吃饭不香确实有点惨,白涧宗浑身都萦绕着病气。

    也不知道他除了双腿残疾外还有什么病,让他在书里结婚后不久就病逝了。

    他这么有钱都没治好,一定是疑难杂症。

    “饿了。”

    “燕驰明平时不给你饭吃”白涧宗冷哼一声,“冰箱有水。”

    有了之前的教训,俞书杰没敢动身给燕折拿水。

    燕折也不在意,桌上的菜色都偏清淡,没什么辣口,用不上喝水。可吃太急,肚子很快就饱了,毕竟胃就那么大。

    可他的精神上还没有满足。

    桌上的菜还剩不少,两个人吃六七个菜本就多,白涧宗又从刚刚开始就没动筷。

    燕折想了想,将筷子伸向盘子里的最后两根秋葵,他还快怪喜欢这个菜的,并分享给白涧宗一根“白先生不吃吗秋葵补阳气,您看起来挺需要补补。”

    他充满关心的表达,绝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对天发誓。

    白涧宗垂眸看了半晌,道“你可以试试我需不需要补。”

    燕折闭嘴了。

    只是心里还在腹诽,白涧宗一天天跟地府的索命鬼一样,真得多补充阳气。

    白涧宗夹起碗里的那根秋葵,扔回盘子里“我不吃脏东西。”

    燕折“”

    行,你厉害。

    “谢谢您的款待,没事我就先走了。”

    食物带来的满足感甚至修复了一点滴蜡的创伤,但燕折还是不想多留。

    这次白涧宗很轻易地放过了他“如果考虑好订婚的事,三天后和我回一趟老宅。”

    “如果,我说如果啊,我答应订婚了”燕折犹豫了下,“跟你到老宅需要做些什么”

    白涧宗“什么都不用做,最好去之前把嘴巴缝上。”

    燕折“”

    俞书杰适时道“燕少爷,老板要午睡了,我送您离开。”

    燕折起身,饱腹之后才分出心思观察这栋房子。

    从餐厅看出去,客厅整体圆形,宽敞空荡,头顶中空,抬头能看到楼上每一层的环形走廊。

    屋里装修奢华,但色调偏冷,和白涧宗的气质很契合。也许是因为每项家具都摆放的一板一眼,反而不像家了,更像个奢华的金丝笼。

    燕折回头看了一眼,白涧宗安静地坐在餐桌上,面对一桌的美味佳肴也无动于衷。

    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了,阳光透进窗户,洒在白涧宗盖着毛毯的腿上,脸部却被阴影笼罩,只露出削瘦的下颌线,神色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燕少爷,这边。”

    在燕折收回视线的刹那,餐厅独自一人的白涧宗突然拿气筷子,夹起拿根秋葵放入口中。

    他眉眼低垂,食之无味地咀嚼着,半晌,还是吐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拿出手帕擦拭嘴角。

    白涧宗的房子比燕家别墅大多了,处于南山里的一处别野,更像是私人山庄,有花有水有庭院,还有后山与温泉。

    离开山庄,需要坐车。

    燕折看着窗户快速越过的风景,没看到一个人影。

    这么大一个地方,应该需要不少人打理吧为什么看不见一个人

    环境幽静到有些压抑,燕折不自觉地捏了下指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开车的俞书杰一顿,没出声。

    就在燕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俞书杰道“如果将来您能有幸住进来,就知道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有些时候,燕折的好奇心还是挺旺盛的,他托着脸注视着这栋山庄,突然想到一个很合适的形容。

    活人的墓地。

    出了山庄,还需要绕着环山公路下山,隔了十几公里也没看到第二户人家。

    难怪燕颢在原著中被囚禁一个月,嗓子喊破了都没人发现。

    “燕少爷,您到哪里”

    “给我放到最近的地铁站吧,谢谢。”

    除了想去银行以外,重获新生的燕折还想感受一下人家烟火,热闹的地方会让他心安。

    地铁站很快到了,车子缓缓停下,燕折试图下车,却发现依旧车门依旧是锁定状态。

    他疑惑地看向俞书杰,对方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燕少爷,您日后最好还是尽量少直呼老板的名字。”

    “可名字就是用来喊的。”

    “老板不喜欢他的名字。”俞书杰暗示道,“这是我的号码,您可以记着,有事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打开车锁。

    燕折带着疑惑下了车。

    眼前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跟白涧宗待久之后,他感觉自己都要成阴间人了,面前满满的人味瞬间让他回到了阳间。

    这一天过的简直心累。

    接下来他要开心开心。

    燕折直接拎着一袋子现金过安检,在这个人人都用手机支付的时代,安检员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没人知道,这是他牺牲贞洁与清白换来的。

    一想到滴蜡的事,他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路上还经过了一家情趣用品店,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

    他一个母胎o二十多年的小处男,竟然跟一个还没认识几天的人搞这个,简直,简直简直放荡

    放荡的白涧宗不守男德拿钱诱惑清纯懵懂、未经人事的大男孩该死

    燕折狠狠唾弃了一番白涧宗,用一下午重置了原主的银行密码,他查了下,原主竟然真的没什么钱,所有银行卡余额一共不过三万块。

    怎么说也是燕驰明的亲血缘,怎么会这么穷

    燕折马不停蹄地办了张新手机卡,又用白涧宗送的新手机重新注册了个微信。

    燕折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新号码和微信发给了俞书杰,表示以后只用这个号码名下的微信。

    山庄里,收到信息的俞书杰看向老板“燕小少爷这两天确实有些怪,没和狐朋狗友联系,也没和那些人勾勾搭搭了,倒有几分洗心革面的样子。”

    白涧宗没说话。

    俞书杰试探道“燕小少爷刚刚把他的新微信发来了,您看需要吗”

    白涧宗冷冷道“我为什么需要”

    俞书杰懂了,他立刻打开聊天框,把老板的微信号码发给燕折,此外什么都没说。

    好在燕折很懂,立刻发去好友申请。

    说来奇怪,哪怕觉得白涧宗是个活阎王,他也宁愿靠白涧宗近一点,而不愿和燕家亲近。

    跑远点隐姓埋名也是说笑的,燕家家大业大,直接报个失踪,警察不可能找不到他,除非一辈子当个黑户。

    听早上燕氏夫妇的吵架内容,突然把他这个私生子接回来还另有起因,恐怕还轻易躲不掉。

    暂时没到那个地步,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家后,不出意外地挨了顿训,燕驰明怒气冲冲地抽出皮带“你个没脑子的东西,你去找白涧宗了”

    燕折眨了下眼“您怎么知道”

    燕驰明气得脸色涨红“杨岁安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教教你礼仪廉耻”

    燕折嘟囔“是他勾引我的”

    滴他蜡,还砸他钱

    “你再说一遍”

    眼看燕驰明要揍他,燕折直接溜回房间反锁了门。

    燕驰明气得一皮带甩在门上“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房门来人啊,给我找个锁匠,不,直接把家里工匠叫来把门给我拆了“

    门到底没拆掉,因为燕颢来了。

    “爸,您注意身体,别这么动气了”

    燕驰明“你别拦着”

    “都这么晚了,爸有什么事明天再找弟弟吧。”燕颢体贴道,“您不是想和我谈谈心吗”

    听着两道脚步渐行渐远,燕折松了口气。

    他洗了个澡,回来一看,白涧宗还没通过好友请求。

    燕折扔掉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猫着腰在床底张望片刻,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

    没监控,也没录音。

    是藏得太隐蔽了

    白涧宗到底怎么知道他一言一行的

    燕折想不通,但也没心思想了,昨晚睡得太少,今天折腾得太多,这会儿困得不行。

    躺着躺着,眼皮就蔫儿了。

    他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不着寸缕地被绑在床上,白涧宗拿着蜡烛,由上到下把他浇了个透,还用嘲弄的语气说“你还真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身体这么有感觉,还说不想当奴隶,都翘起来了。”

    最后一滴蜡油便滴在了那处。

    不要

    随着惨叫一声,燕折在凌晨三点惊醒,坐起身弓着腰羞愤欲死。

    不是,他有病吧

    就算赚了两万八,燕折也还是没能过去滴蜡的坎,白涧宗那个神经病为什么莫名其妙要跟他玩这种东西

    既然不是字母游戏爱好者,家里又为什么有道具啊

    燕折心里崩溃咆哮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紧跟着叮了声。

    点开一看,原来是白涧宗三更半夜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成为了账号的第一个好友,并发来一条消息。

    考虑清楚后,周一下午五点前来清盛楼下等我。

    燕折单手回了个“好”,泄愤一般地砸了出去,手机在床上弹起落下,泛起一点红光。

    拿近一看,是一个红色感叹号,不知道是被删了还是被拉黑了。

    神经病啊

    燕折拉起被子盖住下身,咬牙切齿地改了个备注放荡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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