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穿过薄雾洒在了枝头。
八重堂的小院内,一道尖锐的爆鸣声将挂在叶尖要落不落的露珠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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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仅多了个爹,还有了个神似内裤店吉祥物的名字”
一觉睡醒却惊闻噩耗的小豆丁脚踩大床,咬牙切齿地从身后锁住了“父亲”的脖子。
由于舟车劳顿,昨天那一觉他睡得足够死,甚至梦里都在跟希尔一起美美地品鉴丘丘人做的蛋包饭,没想到今早一睁眼希尔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先不论他们俩人怎么成立一个三口之家,哪家正经父母会给孩子起名叫裤衩啊
“抱歉,我以为不说话不代表默认。”希尔心中有愧,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任由睡衣版小豆丁摆弄。
虽然昨天听八重堂脑补二人组你一句我一句唱双簧时,希尔受到的冲击一点不比如今的云苓少,但他的确用沉默逃避了后续的追问,致使云苓背上了这个越念越不对劲的名字。
“苦茶”
听到罪魁祸首还在低声念叨这个违禁词,小豆丁气急败坏地在他头上一阵动作,然而那头漂亮的银发并没有如他所愿蓬成凌乱的鸡窝,而是随着希尔终于问出口的问题,缓缓恢复了原状。
“你的笔名为什么要叫穿上裤衩子”
云苓握紧小小的拳头,第一次这么想一拳把希尔捶成蒙德土豆饼。
“穿上裤衩子怎么了这世上谁不穿裤衩了难道你不穿吗”
“可以不穿吗”至冬人扭过头来,他真诚的提问再度触发了小院的防空警报。
只见仰面倒在床上的小豆丁有如翻不过面的大闸蟹,边耍赖似的扑腾着四肢,边用超高的音量掩饰自己的心虚“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啊啊”
为什么要叫穿上裤衩子这是个很难解释的历史遗留问题。
干扯着嗓子硬嚎的衩子老师魂儿飞出去了一瞬。想当初,他还是个年少无知的地球teenar,在各路太太使出十八般武艺方才能过审的涩图和刘备下方给自己留了一堆赛博黑历史,以至于当他自己作为一名产粮画手横空出世后,某平台的年度报告中显示他评论次数最多的一般般穿上裤衩子jg成为了伴随他职业生涯的专属代名词。
那会儿他和网友隔着电脑屏幕,不怕他们顺着网线爬过来看他的脸有没有因害羞而脸红,他也有意借这个名字,提醒各位粉丝在他的评论区穿点裤子,裸奔有伤风化。但现在,在现实中被关系最亲近的人喊出了这样的名字
缩小数倍的衩子老师以手掩面,只能说他悔不当初,为什么不选“一般般”作为自己的笔名。
俯瞰着倒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小豆丁,希尔再次道了声歉,两手一抓,提着小家伙的胳肢窝又将他立了起来。
“来吃早饭吧。”至冬人转移话题的技术依旧拙劣,但相对奏效。
至于为什么二人很默契地不
去提起可以向八重堂的人重新解释身份,云苓恶狠狠地叼住送到嘴边的饭勺。
拜托18,他可不想越描越黑。让这群想象力异常丰富的文字工作者接触更多信息,他们指不定能再脑补出一出逆天伦理大戏。
由于被冠上了苦茶之名,整个早餐期间小豆丁都像只膨胀的河豚,气鼓鼓的,扎得安慰人只知道喂饭的大号至冬气球浑身是洞,忧伤地往外漏气。
直到万恶之源平冢小姐敲开了小院的大门。
“早上好,希尔德里克先生。”
平冢眉眼弯弯地同甜茶子小姐的“丈夫”打了个招呼。她看上去春风得意,十分满意接手了与川上甜茶子相关的工作,重点关照了躲在“父亲”裤腿后的小家伙。
“你也早上好呀,苦茶小朋友。”
苦茶小朋友咬牙切齿,可惜以大人的视角只能看到他耸动的小羊耳朵。比起初见时呼呼大睡的“故人”之子,爱屋及乌的平冢显然觉得今天怯生生的小家伙更为有趣。
“苦茶的头发遗传了爸爸,眼睛和脸什么的一定是随了妈妈吧我就说甜茶子肯定是位美丽的小姐。”
假如平冢精通读心术,那么俯身抚摸云苓脸颊的她就会发现,小家伙那张随了妈妈的漂亮小脸上写的不是你好呀大姐姐,而是我站在地上就是一根给世界的中指。
调戏了个尽兴后,八重堂职员心满意足地收回手,为他们带来了个好消息。
总编大人决定在明天正式会面画手川上甜茶子,从今日起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归在八重堂的账上。
“虽然甜茶子小姐晚一步到,不过您可以先带着孩子出门逛一逛,我个人推荐”
严谨的至冬人掏出了纸笔记录,而紧扒着他裤腿的云苓泛起了嘀咕。要知道八重堂在他的行程规划中唯一的作用就是爆金币,为什么向来表现得精明狡黠的总编这次如此大方
他摸摸胳膊上新起的鸡皮疙瘩,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考虑到要在稻妻住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二人入乡随俗,决定今天先去定制身衣服。
街道上,来去的行人不多,昨夜的落花还没来得及清扫。头一回来到稻妻城的云苓两眼亮晶晶的,看什么都带着一股新鲜劲。
据平冢小姐描述,位于町街之南的小仓屋是稻妻城内名声最盛的裁缝铺,它的客户名单不乏名流贵妇,甚至包括了那位美名远扬的「白鹭公主」。云苓坐在由至冬人双臂搭成的安全座椅上,远远便瞧见了满墙花纹各异的精美和服。
“来,手臂抬起来”
店主小仓澪是位眼光独到的女士,在听清大小两位客人的诉求后,十分顺滑地敲定了和服的款式和花纹,如今测完了小豆丁的身量数据,被轻轻拉住了衣角。
“大姐姐,我的身高有几位数呀”
身高堪堪抵达店主腰际的小豆丁仰面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小仓澪被这一声“姐姐”哄得很开心,俯身笑着朝他比出了两个指头
,自尊心受挫的小豆丁当即走向了摆在一旁自带增高功效的成品小木屐。
不过说真的2020,木屐这玩意的体验感完全没有前世的人字拖好。
踩着这笨重的“刑具”,云苓感觉自己既像第一次穿鞋的小动物,又像被损友偷改了键位的倒霉玩家,腿不是腿,手不是手的,在大人们的目光中迈着滑稽的内八趔趔趄趄地走了起来,脚下咚咚作响的木屐活像初学者不受控制的自行车。
听到高处传来笑声,云苓抬头朝可恶的高个子们扮了个鬼脸。
店主女士见多了不愿意陪妈妈逛街试衣服的小孩,在给至冬人测身量前,偷偷告诉云苓她店铺后头的院子里养了一窝小狗。
“嘿,你们还都是稻妻本地狗呀。”
挂着“柴犬之家”的小木屋前,终于能够俯视其他生物的云苓蹲下身,张开双手,口中发出了涉世未深的小狗无法拒绝的“嘬嘬嘬”。成年的本地狗有黄、黑、白、胡麻四色,但眼前的小狗们一概黑黢黢的,窝在软垫上像极了一篮子毛茸茸的猕猴桃。
原本互相啃咬的猕猴桃们安静了下来,歪头打量着屋外的小小外来者。
云苓又“嘬”了两声,就在他疑心这招是不是对外国狗不好使的时候,小狗们快速出击,一拥而上拱倒了他,用一个个甩来的肉嘟嘟的屁股,告诉了小小外乡人什么叫做“南村群狗欺我幼无力”。
撑在地上的手被舔了几下,胳臂也被来往的小狗蹭来蹭去,云苓觉得有点痒,但还在正常玩闹的范围内,直到一只顽皮的猕猴桃叼走了他左脚上的木屐。
“我刚提的新鞋啊”
可怜的小豆丁单脚跳着,想要抢回新鞋,却被脚边乱窜的小狗绊了一跤,扑倒在了地上,等他拍拍屁股爬起来,又立马被第二只小狗拱了一下,这次它们叼走了他仅剩的右脚上的木屐。
当至冬人和拿着扫帚的店长闻声赶来时,作恶多端的猕猴桃们这才一哄而散,露出了被它们团团包围的小豆丁。
光着脚的小豆丁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跑来,被希尔单手提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量好了吗”
“好了。”
又是道歉又是塞小礼物的店主说他们过两天就能来拿衣服了,可云苓盯上了她手上的板子,趁她去找袋子的功夫,非要希尔拿来板子看一眼他俩的身量数据。
随后就上演了自取其辱的一幕。
“我的身高,呃,算了不看了。”他仅瞄了一眼,就快速翻到下一页,“你的身高哦,我就说你真有一米九,肩宽,上领围,下领围,胸围等等,胸围,胸围为什么会量出三位数”
云苓两眼瞪得溜圆,僵硬抬头,不可思议地望向这串数据的来源。
作为正直的画师,他向来不会为了讨好某些群体扭曲画面中的人体比例,对人身上各部分的尺寸有着相当清晰的认知,作为每天都腻歪在一块的旅伴,他也一直知道希尔的身材不错,可这个数字的确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又翻回前一页瞅了眼,小脸上的惊讶转变为了愤怒。
“所以把我横着做成皮草都包不住你的胸”
希尔不知道他这吓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来的,忙安慰道“不是这么比的。”
“那来比咱的身高,比你一条裤子还需要裁一截才能给我做身衣服”
在柜台翻找袋子的小仓澪听到接待室传来的动静,以为父子俩起了什么矛盾。
然而当她匆匆折返,揭开接待室门上的帘子时,就见那位银发的先生无奈地蹲在地上,而他带来的小家伙正扒着他解开两粒扣子的衣领,踮起脚尖使劲往里瞅。
边瞅还边不服气地咕哝。
“不可能,绝对是量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