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八卦图,疑惑道“这八卦图一直在吗”
潘忠涛应答道“对,这是老会长入道后,特意找工匠铺的,可以挡鬼驱邪。”
谭梁山低声惊呼“连八卦阵都挡不住的厉鬼,那凶手得有多厉害啊”
萎衣附和道“确实。”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董罗元说道“不止这些。”
他伸手指向远处嵌入墙壁里,只有砖头一半大小的石碑,解释道“这两块石碑也有驱邪的作用。”
石碑上刻着的是道家正统的镇宅符,东西两面各一块,正屋的门框上挂着一面八卦镜,现在镜面上已经落了厚厚地一层灰,失去了它原本镇宅的作用。
屋檐下的两个石柱上也贴着黄符,经过风吹日晒,符纸已经褪成了白色,没了驱邪的功效。
还有两边的窗户上,也都挂着装有符纸的香囊。
禾晔看的不由蹙眉,虽说汪老会长会驱邪术,给自己家里弄这些东西无可厚非,可这驱邪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若只是不想自己的空房子被脏东西霸占,着实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
萎衣也发现了这点,小声嘟囔“这房子里好多驱邪的东西。”
国家民调局一队队长范国强点头附和“对,当初调查这件案子的同事也发现了这点,猜测汪老会长是不是在惧怕什么脏东西。”
参明观都管董罗元应和道“这点我们也很疑惑,按理说汪老会长道法高深,不可能惧怕厉鬼才对,可为什么会让人在自家院子里布置这么多驱邪的东西呢”
华夏玄术协会副会长潘忠涛说道“正因为这点,我们才更加怀疑,虐杀汪老会长的凶手很可能不是活人。”
禾晔听着他们的话,走到窗边,见防盗框上挂着的绳子已经没了韧性,他随手轻轻一扯,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绳子就断了。
他打开香囊,想将里面的符纸拿出来查看一番,结果符纸没摸到,倒是沾了一手纸灰。
符纸已经被用过了。
禾晔微挑了下眉,将香囊放在窗台上,走到一侧院墙边,查看刻着镇宅符的石碑。
刚刚离得远,看不真切,可现在走近了才发现,石碑已经不是完整一块,符文上横七竖八地全是裂痕,如果不是嵌在墙壁里,估计早已经四分五裂。
之后,禾晔又走到院子中间,看向地上的八卦图。
果然不出所料,这八卦图中乾、坤两处已经被毁掉,失去了镇宅的功效。
禾晔心底生出猜想,这些年他们找不到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之后,潘忠涛又打开了房间的门锁。
长时间不住人,空气不流通,有很重的尘土味。
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都是老旧的木桌椅,上面早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灰尘。
墙壁上挂着三清天尊的画像。
供桌上还有香
炉,烛台,供盘等东西。
左右两侧各立着几排衣柜,用来隔档视线,衣柜后面是两张大木床,灰白色的床帐,用钩子分别箍在两边,里面的床褥叠放整齐,同样全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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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衣柜背面,床帐的钩子上,也都挂着装有符文的香囊。
禾晔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见这种香囊随处可见,里面的符纸,有的还保持完整,有的已经潮湿、或者燃烧成了灰烬。
他不由疑惑,问等着帮众人解答的潘忠涛“潘会长,除了这次下山给弟子准备礼物之外,汪老会长平时回来居住的次数多吗”
潘忠涛闻言,立马走上前来,态度热情地答道“不多,严格来说,这是汪老会长爸妈的房子,他们二老逝世后,汪老会长就没怎么回来过,除了这次之外,再上一次下山已经是三四年前了。”
禾晔更加不解,三四年没住过人的房子,如果不好好打扫,根本没办法居住,汪老会长不可能差钱,那为什么不直接入住酒店呢
潘忠涛仿佛猜到了禾晔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其实相比于这个院子,住在酒店里更加舒适,但汪老会长却不肯,执意要回自己这小院子里住。”
“他说这里住着安心,汪老会长不经常下山,每次下山都会来这里居住,我们也都习惯了。”
不喜欢豪华舒适的大酒店,非要住自家小破院儿,再加上这院子里俯拾皆是的符咒他在害怕吗或者说是在防备什么东西
其他人的心里也生出了这种念头,只不过在镜头前顾忌着汪老爷子的面子,他们不想直接挑明。
这套院子不大,只有小一百平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巡视一遍。
禾晔将几个房间全部参观完,站在院子里安静等着,潘忠涛瞧见后,主动上前攀谈“禾老板,您看完有什么想法吗”
禾晔迟疑半秒,问“这个习惯,其他遇害的长老有吗”
潘忠涛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
禾晔解释道“不住酒店的习惯。”
潘忠涛认真回想了下,突然蹙眉“好像”
他的声音顿了下,继续说道“刚开始没有,但自从一位许长老在酒店里遇害后,汪老会长还有其他几位协会里的长老就不怎么喜欢住酒店了。”
禾晔“具体都有谁”
潘忠涛认真回想了,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禾晔盯着他的神色,看出几分端倪,问“全部遇害了吗”
潘忠涛的声音变得僵硬“对。”
禾晔“他们的名字能说吗”
潘忠涛犹疑半秒,说道“刚刚的资料拿给我一下。”
禾晔从背包里抽出来,随手递过去。
对方在汪老会长的朋友名单上,用笔快速圈了几个名字,重新递给禾晔。
男生接回来看完,不自觉挑眉。
被圈了名字的总共有六人。
其中三人是玄术协会里的长
老,还有三人全是汪老会长的徒弟。
潘忠涛有意拉拢禾晔,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
“这六人的死法与汪老会长如出一辙,都是被活活虐杀。”
“最先去世的是他。”
潘忠涛用笔指了下其中一个名字,正巧是刚刚说的那个许长老。
所以这人在酒店里遭受遇害后,其他人就不敢再住酒店了。
足以说明,他们在忌惮同一个东西。
在此之前,他们做过什么事情,把对方得罪,非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呢
禾晔将心中疑惑问出口,潘忠涛回想了下,摇头表示不知“这几位都是道法高深的大能,随便一人出手,都足够应对大部分场面,倒没听说过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几人联手。”
在他们谈话时,其他嘉宾早已经围观聚集。
潘忠涛侧头,问向同为玄学长老的陈罗昌“陈师弟,你有听说过吗”
陈罗昌摇头“没有。”
他现在不过五十上下的年纪,可那位许长老已经去世将近三十年,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还是个楞头青,勉强有资格加入玄术协会,哪里能知道协会上层的事情。
不光他,在场的其他道长也都是只听说过这件事,并不知详情。
只有郭路权,七十出头的年纪,就算三十年前,也已经在玄术协会里扎稳脚跟。
他仔细回想了下,摇头表示“我也没听说过什么事情需要几位长老一起动手。”
镜头后,牧夕璟唇角紧抿,神情冷寒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下冷然。
就是因为有人不知情,所以才放了他们一马,否则当初他一定踏平整个玄术协会,让这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给温甘陪葬。
刚刚潘忠涛说的六人,全部死于他手。
虽然当初丢失的人已经被他找到。
可一想到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牧夕璟还是后悔,后悔自己下手太轻,让他们死的太容易。
一群人装腔作势地说要守护正义,替天行道,其实背地里全是自私自利,嫉妒贪婪的伪君子。
温甘自小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术法高超,不但将他师父教的东西熟练运用,还自创了许多符咒、阵法。
没想到被这些人贪图惦记,引诱他加入玄术协会,并开始偷学温甘的术法。
温甘与禾晔性格很像,不喜欢被拘束,行事风格十分随性,从不限制什么禁术不禁术,只做他认为是对的事情。
期间,他帮不少人续过命,甚至将死人复活,改人气运等等。
汪老头子这帮人嘴上说着,这些都是禁术,不能随意使用,背地里却残害人命,一次次实验,想要给自己延续寿命。
当时汪老头年纪最大,表现的也最着急,布阵施法,却次次不成功,就怀疑温甘是不是察觉了他们的心思,故意用错的术法来骗他们。
刚开始他们还以礼相待,利用温甘在玄术协会里做事的便利,偷学术法,可几年下来,他们也只学会了一些皮毛。
眼看那个姓许的长老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他们便没了耐心,开始露出罪恶丑陋的嘴脸。
竟然几人联手逼迫温甘交出秘术,供他们续命延寿。
温甘不肯,他们便开始出手,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一次,温甘在处理灵异事件时受重伤,被这几人钻了空子。
等牧夕璟处理完事情赶回他身边时,温甘已经不在人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