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嚷的街道,商贩在街边叫卖,几只褐身金爪的龙形绒布玩偶和各种材质的雕像被摆上货架。
愚人众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此时就站在一家货摊前,打量着那些以岩王帝君为题材制成的各类纪念品。
对璃月七星而言,请仙仪式是岩王帝君一年一度颁布新的计划和方案的重大日子,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帝君降临的日子更像是普通的假期。
商家会摆出来各种形式的纪念品,很多其他国度的人,为了看一眼神明,也会特意赶过来。
因此达达利亚出现璃月的街上,没有引起太多的主意,甚至商贩接待完别的客人,还忙不迭的赶过来招呼他。
“这位客人是外国人吧第一次来璃月”商贩笑呵呵的问。
达达利亚从商品上挪开眼,他也笑了笑,然后承认,“是啊,这是我第一次来璃月,对什么事都不清楚。”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要不然你来介绍一下”
面对这个要求,闲下来的商贩没有拒绝,拿起摊位上的商品就开始对达达利亚介绍。
“这是以帝君为原型制成的木雕,放在架子上避避邪绝对没问题。”
“还有这个是陶瓷烧成的镇纸,平时写字就能用上。”
“还有帝君的靠枕,不光是小孩子喜欢,大人也很喜欢,日常睡个午觉枕一枕正合适。”
达达利亚在听到小孩子喜欢以后,他想了想让商贩拿几只靠枕,好让他回去带给弟弟妹妹。
眼看生意做成,商贩喜笑颜开。
不等商贩继续介绍,达达利亚突然问,“岩神只有龙形吗”
“哎,这谁知道,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从小到大只见过龙形的岩王爷。”商贩理所当然地说,“就算是他老人家真能变成人,我们也不知道啊。”
“也就是说,没人见过岩神变成人”达达利亚又问。
商贩摇头叹气,“这谁知道啊,可能七星见过吧。”
“是有这个可能。”没有再问下,达达利亚顺着商贩的话说,随后他又买了几尊龙形的陶瓷镇纸。
忙着包商品的商贩转头就把达达利亚问他的话抛诸脑后。
达达利亚也不再多言,等商贩把包好的纪念品递给他,便离开了摊位。
没走太远,达达利亚就拐个弯来到无人的暗巷。
刚走进暗巷没几步,他的身后就出现一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
“公子大人,维克先生邀请您今天中午一聚。”愚人众恭敬地弯下腰对达达利亚禀报。
“说具体地方了吗”左手抱着玩偶,右手提着龙形镇纸的达达利亚转过身。
那名愚人众小心的瞧了眼达达利亚,扑面而来的反差感让他赶紧又低下头,小心的说出维克选定的地点。
那是一家位于路边的茶馆,不是什么高雅场所。
达达利亚听后点点头,对这个地点没有任何意见。
“那我现在过去。”说着达达利亚想起什么,他将玩偶和镇纸交给那名愚人众,这些我就不带过去了,帮我送到使馆里。”
“是,公子大人。”愚人众忙不迭的接过来那些纪念品。
“放到我的房间里就行,等过几天我会把它们一起寄给托克。”空出手的达达利亚嘱咐道。
愚人众低头表示一定会安全送到。
见安排得差不多,达达利亚朝外面走去。
重新回到热闹的街上,环视了一圈后,达达利亚调转脚步,走向与来时相反的方向。
达达利亚早就摸清了璃月港的地形,所以他没花费多少工夫就找到那个茶水摊。
刚一走近,他便看见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维克。
“你好像又变强了。”达达利亚走过去,熟稔地说道。
维克闻言从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上收回神,语气平淡的解释,“我点亮了一个命座,更新了部分圣遗物,提升了技能等级。”
虽然听不懂维克话里的意思,达达利亚却很自然的将他的话和强度联系起来。
“听起来你在蒙德有很多有趣的经历。”达达利亚止不住羡慕的说,璃月的生活实在是太安逸,多少让他不怎么适应。
相比之下维克那边就刺激多了。
果然维克没让达达利亚失望。
“我和一名冒险家一起挑战了北风王狼,通过了他的试练。”维克说完觉得还不够,“有机会的话,或许你可以见一见那名冒险家。”
达达利亚听到这话,不由地问,“他很强”如果是强者的话,那他很想和对方切磋。
然而维克却摇摇头,“不,你和他可以组成万达国际。”
“那是什么”达达利亚不解。
维克正色道,“是队伍的名字。”
看着维克满脸认真,达达利亚虽不是很理解,却还是表示有机会,他会和那位冒险家见面。
聊完维克在蒙德遇见的事,达达利亚也说出他在璃月面对的困境。
“我记得你提过,你之前找的那名作者是璃月人”达达利亚回想着维克对他提过的事情,以及他要离开至冬的原因。
当时维克在看到那本书后,立刻去调查书的作者,成为执行官的达达利亚得知此事后,还顺手为他了一些帮助。
这直接导致后来那些负责调查的人,将调查结果给达达利亚也送了一份。
因为不太感兴趣,达达利亚就翻了翻那份调查,没有细看,这使得他也不能确认,维克要找的作者是不是在璃月。
好在维克很快给出答案,“是的,他是璃月人,还在月海亭工作。”
“你见过他了”达达利亚很是惊讶。
“是的,他正好在蒙德出差。”说着维克萌生出不好意思的情绪,第一次和令季见面发生了什么他仍记忆犹新。
达达利亚没感知到维克的变化,他质疑道,“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对此维克不以为然,还抛出一枚重磅炸弹,“他是璃月使团的一员。”
达达利亚沉默了几秒,随即他又问维克,你是怎么在蒙德找到他他总觉得这像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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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璃月使团下榻是旅馆。”维克坦言。
一下子达达利亚放松下来,“还真是你会做出来的事。”说完他叹气问道,“他的反应是什么”
“他很吃惊,但是后来知道我找他的原因,我们聊得不错。”维克讲到这里顿了顿,“这次我正是跟着璃月的使团一同来璃月,他以私人的名义雇用了我。”
“璃月使团没有安保人员吗”达达利亚又感到奇怪。
维克回答,“是我要求的,这样我才能和使团随行。”
点了点头,达达利亚想了想问,“我能不能和你的那位朋友见一面。”
“你为什么要见他”维克当即反问。
达达利亚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我想问问他,岩神会不会以人类的形态行走于世。”能作为使者出使他国,证明那个人在璃月的身份和地位不算低。
通过与对方的交谈,达达利亚认为说不定能知道与岩神有关的消息。
再说得不到消息也无所谓,反正不会比现在不知如何下手更糟糕
“应该会。”
维克的声音拉回达达利亚跑远的神思。
在达达利亚投来的目光中,维克面无表情地说,“风神以人的形态行走于世,岩神必然也可以。”
稍微愣了愣,紧接着达达利亚又笑了。
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达达利亚颇为感慨,“之前我听说你在蒙德遇见女士,打扰了她的计划,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谣言,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真想知道风神的实力如何。”叹了口气,达达利亚越发后悔为不想与女士同行,便换了条路,没有经过蒙德。
在短暂的后悔之后,达达利亚又问了一遍维克,他能不能见一面他的那位作者朋友。
“我问问他吧,过两天给你答复。”维克沉思后暂且答应。
“能够理解,那我等你的消息。”达达利亚笑着说,“不愿意见面也无所谓,我也不会勉强。”
距离请仙仪式的时间还早,他还有时间慢慢规划。
实在是找不到拿到岩神神之心的方法,就别怪他用一些不太好的方法。
想到那虚无缥缈,不知要如何完成的任务,达达利亚又想叹气。
这项任务在达达利亚看来,实在是很不适合他。
一直以来他都适合去战场,去与敌人厮杀,去挑战强者,不是躲在暗处和一群人勾心斗角。
比起揣摩七星的态度和想法,达达利亚更愿意做些单纯又快乐的战斗工作。
就在达达利亚手痒,想提出和维克切磋,试试他的强度到底提升了多少的时候,维克如何他心有灵犀一般地开口。
“我好像没说为什么找你
。”维克似乎想起来正事,“第一我想过几天和你打一场,检验我当前强度。”
太巧了,我也是这么想。达达利亚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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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毫不意外,他又给达达利亚倒了杯茶,讲出自己的另一个目的,“第二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达达利亚暗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困惑。
“两件圣遗物。”说着维克取出名为饰金胸花和沉波之盏,将它们推向达达利亚,“它们结合在一起使用可以增加百分之十五的水元素伤害。”
精确到百分之十五的水元素伤害令达达利亚不知如何回应。
最终他挠了挠头向维克道谢,收起了那两件圣遗物。
“有时候我觉得你和博士会能聊起来。”达达利亚说出他的看法。
“我和博士的切片聊过。”维克无奈地说,“我们交流的结果不算太好。”
达达利亚眼睛微睁,“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当时只有我和博士的切片在场。”回忆着那个的场景,维克对达达利亚讲出他和博士的切片做了什么,“他向我要了一件加强过后的圣遗物做实验。”
“我给了他一件我用不上的圣遗物,过了几天他告诉我,经过试验,那件圣遗物比其他的圣遗物更耐使用。”
“我告诉博士的切片,因为那件圣遗物的主词条是攻击力,可在加强的过程中,只有防御力这个副词条被强化。”
“以为那件圣遗物被加强的是防御力,所以才更耐用”达达利亚没忍住打断了维克的话。
轻轻点头,维克承认,“是的,那件圣遗物的防御力被加强到百分之三十多。”具体他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只有看清防御被加强到极致的痛苦。
为此维克发出一声叹息,接着对达达利亚说出博士切片的反应,“我的话好像激怒了那个切片,他请我离开实验室。”
“博士的切片性格迥异,或许他只是不喜欢被直接告知实验结果。”达达利亚见维克陷入低落的情绪,安慰他了两句。
在至冬的时候,达达利亚也跟那些执行官同僚相处不来,因此他多少能理解维克的郁闷。
正当达达利亚要重新将话题拉回战斗上时,只见情绪回复过来的维克凭空取出几盘菜。
“尝一尝,然后说说感受。”维克一本正经地说。
达达利亚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吃了起来。
刚吃几口,他就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有明显的增强。
不过达达利亚并立刻没有把力量的增强和饭菜联系起来,直到维克问他有没有被加强的感受。
“是有一点。”达达利亚调动元素力,随后他看向维克,“这是如何做到的”
维克言简意赅地回答,“吃饭。”
思索片刻,达达利亚直截了当地问,“这也是你在蒙德发现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维克承认,然后他又问达达利亚,“提升了多少”
达达利亚闭上眼认真体会着,“百分之五”他认为这样说维克能更好地理解。
“我明白了,有神之眼能够操纵元素力的人会得到加强,无法操纵元素力的人则不会有任何感觉。”维克说着,做出收起盘子的姿势。
经过先前的试验,这些空盘子不会被真地收起来,而是会直接消失。
不然维克也不好请达达利亚吃饭。
盘子凭空消失比吃饭增强力量更让人难以理解。
达达利亚丝毫不关心盘子,他琢磨着维克的话,给出自己的看法,“就像某些特化的药剂。”增强药剂各个国家都有研究,但是以饭菜的形式出现,他还是第一次见。
“假如增强药剂是这样,就不会被士兵们抗拒了。”达达利亚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好像有冒出那股奇怪的味道。
那些炼金制品实在是难喝,以至于达达利亚都怀疑是故意的,好防止他们忍不住乱喝。
维克的内心虽认为系统做的饭和增强药剂有所不同,可无法否认达达利亚的说法没有问题。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维克放弃和达达利亚讨论这个问题,转而和他约在哪里战斗。
达达利亚对战斗更感兴趣,当即与维克订好三天后在灵矩关见面。
一想到不久后的战斗,达达利亚忽然觉得没那么无聊。
就在他想和维克讨论下武器使用心得时,一名愚人众神色慌张地跑来。
“公子大人。”愚人众停在距离达达利亚两步远的地方,她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当着维克的面,说出新得到的消息。
达达利亚见状只好结束谈话,先处理与工作方面的事。
“过几天不见不散。”达达利亚走前不忘提醒。
“不见不散。”维克神色平淡地回应。
看着达达利亚的身影走远,维克稍微等了一会,留下茶钱也起身向某个方向走去。
在民巷中绕了两圈,确认身后无人跟踪,他才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巷子。
停在一扇门前,维克取出一把钥匙打开门。
“你回来的比我预想得要早。”
令季的声音在门后的小院子里响起。
关好门,维克看见他正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他的脚边蹲着一只不知从哪跑过来的三花猫。
那只猫正肆无忌惮地吃着一只煮好的鸡腿。
“邻居家的猫,又跑过来了。”令季说话间眯起眼,总感觉最近这只猫又胖了不少。
没看太久,等到维克坐到另一把椅子上,令季从猫身上收回视线,悠然地问道,“交流的如何他是不是在你说出我的身份后,提出想见我一面”
“是。”维克给出肯定的答复后,将今天与达达利亚的交流一五一十对令季讲出来。
等全部说完,维克忍不住提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认定达达利亚想见你”
“因为我查过文件。”直白的告诉维克答案,令季
意有所指的问维克,“你还记得月海亭是服务于七星的秘书机构吗”
“记得。”维克话音未落,便明白了。
既然月海亭服务于七星,明面上璃月的所有递交给七星的文件都要过月海亭的手。
令季就在月海亭工作,他有机会接触到大部分文件。
“在那些文件里,没有多少与至冬新任使节交流的项目,这代表七星对至冬新派来的执行官态度很微妙,而更奇怪的是,那位执行官也没有提出抗议。”
令季说到这里看向维克,“这意味着不论是你那位执行官朋友,还是七星,他们都不想和对方多交流。”
“放在往常这没有什么事,但按照剧情,那位执行官是有隐藏任务,他要拿到岩神的神之心,为此就算是扰乱璃月也不在意。”
“如此一来,他肯定会迫切地想要得到与岩神有关的消息。”
令季面对恍然大悟的维克,作出总结,“这时你说你有个可能掌握更多消息的朋友,他大概率会想见一面。”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他从我这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也没有任何损失,因为我作为一名普通人,在没有足够多线索的前提下,我是不可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一口气讲完,令季坦白来说,倘若他没有被维克剧透,肯定想不到岩神要用一场送仙典仪考验璃月,更想不到愚人众会成为棋盘上的一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见面”维克问出关键问题。
令季思考了一会回答,“等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他,我对他的问题很感兴趣,愿意和他讨论。”
对此维克没有多言。
只是过了会,他想起什么,在犹豫了几秒问后,他问令季,“不用提前告诉他,钟离要过去吗”
“不用,那样太刻意。”令季解释。
早在昨天,令季和钟离以及一名学者商量好,过几天去看为庆祝请仙仪式新排出来的戏。
这样达达利亚查起来,也只会得出自己是顺便被邀请过去的结论。
令季重新回顾了一遍计划里的细节,确定暂时没有什么瑕疵后,他扭头打算问问维克有没有要补充的,毕竟他和达达利亚比较熟。
就在令季要问出口之时,就听维克和他很有默契般的说道。
“这样好像请鸭入瓮。”
这句话成功的打散了令季到嘴边的话,将其转换为一个疑问,令他很想说,为什么不是请鸭入炉那样才比较合理吧。
几天之后,北国银行内。
达达利亚坐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沓调查资料和一封信。
先拿起那封信,上面张扬的字体让达达利亚瞬间失去看的欲望。
这封信来自女士,而达达利亚一直和她相处得不太来。
奈何出于工作需要,达达利亚还是耐心地读了下去。
在看完后,他意识到这居然是一封带有
提醒性质的信。
女士用半是讽刺的口吻让他小心维克,那家伙知道很多事,做事规律无迹可寻,说不定会在出乎预料的地方,破坏他们的计划。
不过达达利亚没有将女士的话放在心上,维克有意要阻碍计划,那么他早在蒙德就出手,不让她获得风神的神之心。
达达利亚昨天刚和维克切磋过一场,他可以确信维克有与女士战斗一场的实力。
但是维克并没有阻止女士,那意味着他对愚人众的行动,没有想要干涉的意思。
想到这一点,达达利亚随手将来自女士的信放到一边,拿起那一摞资料。
掀开资料的第一页,入目的是一个名字和职位。
令季,月海亭高级秘书。
接下来是罗列出来令季的生平,从入学到考进月海亭,甚至连他什么时候买房写书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可那都是从9岁开始。
达达利亚快速浏览过令季的资料,发现他只有九岁之后的人生有记录,在那之前的记录是空白的。
又翻了翻那一沓资料,除了一句被孤儿院收养以外,达达利亚再找不到相关的信息,就仿佛令季是在九岁的时候,凭出现在璃月一般。
这不禁让达达利亚起了疑心。
可惜愚人众的调查无法再深入下去,关于令季的调查遭受了一点阻力。
按照调查令季的愚人众的说法,如果再查下去他们可能会被盯上。
调查什么人,才可能被盯上
达达利亚陷入沉思,过了几秒他放下资料,向办公室外走去。
“公子大人。”守在门口的北国银行经理见达达利亚出来,连忙凑上去,“经费已经批复下来了,还是和之前的一样,没有限制。”
“好,经费的使用报告由你来写给九席。”达达利亚随口回了句。
经理心里一喜,愚人众第九席潘塔罗涅是北国银行幕后的操纵者,能在他面前露个脸,哪怕只是回一封信,对他的前途也是有影响。
所以经理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向达达利亚保证,他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达达利亚见经理还挺喜欢这份差事,便没再多说。
经理敏锐地察觉出达达利亚要走,眼珠子转了转,向前半步谄媚道,“公子大人,您在璃月港的消费直接挂在北国银行账上就行。”
“这样只用对店家报出北国银行的名号,不用您再去亲自掏钱了。”经理想借着挂账,在达达利亚面前也博个好印象。
“我知道了。”达达利亚随口回应,大步走出北国银行。
经理目送他走远,然后松了口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觉这位年轻的执行官比大部分执行官好伺候多了。
“大人,这样做会不会不合规矩”与经理同来的下属小声地说,通常都是要先买完东西,再走报销流程。
“那你怎么办”经理呵斥,“别的执行官有属下跟着,公子大人天天独来独往
,我们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亲自掏钱,亲自来报销”
可万一公子大人有什么大额的报账,我们这边怎么办该怎么走流程”下属还是有所担忧。
经理满不在乎,“执行官出任务有专门的资金通道,账目的金额过大,会引起总部的注意,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说到底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协助执行官行动。
所谓的报账是行动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协助。
再说达达利亚来到璃月港后的花费也不多,都是买点纪念品之类的。
因此经理完全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同样的,达达利亚此时也没把报账这件事太当回事。
出了北国银行,他按照维克给的地址,前往一家茶楼。
按照维克的说法,今天那家茶楼会排一场新戏,令季会过去看,顺带也见见他。
经过愚人众的暗中打听,达达利亚可以确定那家茶楼早就定好了排新戏的计划,令季也不是心血来潮去听,他先前去过很多次。
这样看来,仿佛令季请他过来就是普通的见一面。
可是达达利亚却仍有一种古怪的预感。
他说不清这种预感是什么,唯一能明确的是,那没有太多的恶意。
轻叹一声,达达利亚把奇怪的预感扔到一边,将精力全都放在接下来的谈话上。
顺利来到茶楼,刚一走进,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
达达利亚巡视了一圈,很容易就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而显眼的身影。
只见维克正站在戏台下的红色牌子前,全神贯注地读着上面的内容。
由于他和达达利亚差不多高,他站在牌子前,挡住了牌子上的内容。
“你在看什么”达达利亚边问边走向维克,直到凑近才看见那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的是演出时间。
“我在找戏。”维克目不转睛地说。
达达利亚顺口又问了句,“什么戏”
“由云堇演出的新戏。”维克直白地说。
达达利亚闻言也细细地打量牌子上的内容,不一会找到了新戏。
从时间上来看,那出新戏正是今天上演。
“云堇在璃月很出名吗”达达利亚盯着新戏下的名字问。
维克嗯了一声回答,“这些人都是因为她才来的。”
听到这话,达达利亚大致明白了为何今天茶楼如此热闹,他笑了一声,对维克打趣般地说,“看来你已经调查过了,不如趁这会给我讲讲你有什么收获”
“没有收获。”维克失望地说,他本来想以粉丝的名义送给云堇礼物,谁料茶楼说云堇从来不收礼。
达达利亚不知维克所想,还以为他因为问不到有趣的消息才失望,便接了句,“那我去问问吧,说不定能让我的那个问题,有答案,这样也算是有点收获。”
略微沉默了一会,维克才对达达利亚指路,“他们在二楼。”
他们达达
利亚抓住关键词。
经过权衡,他没有选择向维克问出那句为什么是他们,而是主动上楼去一探究竟。
踩着木制的台阶,达达利亚来到二楼。
不光是一楼人多,二楼同样座无虚席,成群结队的客人坐满了所有的桌子。
达达利亚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住脚步,犹豫要不要下去再问问维克,关于他那位朋友的体貌特征是什么样,好方便他找到对方。
“你就是达达利亚”
被叫到名字的达达利亚看向发声的方向,只见一位气质温和的青年站在他的不远处。
“维克和我说过你的样子。”令季笑着说,“个子高就是好,一眼就能看见。”说着他的目光下移,看了眼挂在达达利亚腰间的水系神之眼。
达达利亚能听出令季话里的调侃和目光里的审视,便放松语气回了句,“我刚才正准备下楼找维克问问你坐在哪里,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说到这里,达达利亚问向令季,“我应该没有迟到吧”他是故意这样问。
新戏还没开演,他怎么能算迟到
正如达达利亚设想中的那样,令季回复,“当然没有,距离演出还有一段时间。”
“那就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谈谈那个问题”达达利亚切入正题。
令季没有意见,甚至他还出乎达达利亚预料的说了句,“你那个问题不只是我觉得有意思,其他人很想讨论,现在他们已经聊起来。”
这个回答让达达利亚迷惑。
什么叫已经聊起来
抱着这个疑问,达达利亚随令季朝二楼里面移动。
刚来到一张视野最好的桌子前,他就听见一句反驳。
“钟离先生此言差矣,你我都没有证据来证明,帝君不曾以女性的模样闲游于世。”学者打扮的男人不以为意地说,“而且帝君是神明,外表变化万千也很正常。”
达达利亚听着钟离那个名字,视线落在一个背影上。
皱了皱眉头,达达利亚看到一枚悬挂在身后的岩系神之眼。
不动声色从那枚岩系神之眼上收回视线,达达利亚在令季的介绍下,坐到了桌边空出来的位置。
那个方向恰巧是那枚岩系神之眼持有者的正对面。
“这位是钟离先生,往生堂的客卿。”身为将达达利亚带过来的人,令季很负责任的为他介绍桌上的其他人。
“你就是那个好奇岩王帝君会不会变成人类形态的外国人”一开始反驳钟离的学者对着达达利亚笑道。
达达利亚摆出客气的笑并承认,“是,我来璃月这么多天,只听说过岩神以龙的形态降临,没有听说过他以人的样子出现。”稍稍停顿,接着他也笑了,“这令我产生了好奇。”
学者的笑容更胜,“别说你这个外国人,就是我们璃月人,也想知道帝君变成人是什么样。”
“你们也没见过”达达利亚下意识地问。
“当然没见过,要是见过我们就不争论帝君会不会变成女性了。说话间,学者看向旁边,“是不是啊,钟离先生。”
“确实,倘若能亲眼所见,也无需争论。”钟离坦然道。
令季适时接话,“性别算是最好确认的。”
“对啊,帝君说不定还会变成老人,孩子。”学者啧啧两声,“这么说来,帝君可能就在这茶楼里,就在我们中间啊。”
“是有这种可能。”钟离顺势回应。
令季听着他们的对话,端起茶杯不想参与进去。
那边达达利亚没有注意到令季的情绪,他若有所思的再问,“两位很了解岩神”
钟离谦虚地说,“略懂一二罢了。”
“可别信他这么说,上次他和我专门研究岩神改革的朋友聊天,可是引经据典,有些史料连我朋友都没看过。”学者表面上和达达利亚说话,实则是在揶揄钟离。
达达利亚能看出来,他没有拆穿,反倒顺势说,“或许钟离先生只是学识渊博。”
“是啊,他什么都懂。”学者满脸赞同。
“只是些皮毛罢了,关于岩王帝君的事迹,我了解的不过是泛泛。”钟离的话仍是很谦虚。
看着钟离,达达利亚总感觉他的谦逊仅仅是习惯性那么说。
实际上他就有可能是在场学识最渊博的那一个人。
这时达达利亚却又听见学者感慨,“你很了解帝君,但也没有那么了解,不然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话”达达利亚问主动问。
“说帝君没有多少用,璃月的繁荣是璃月人的努力,与帝君的关系没多少关系。”使劲地叹气,学者摊开手,一副让大家评理的态度,“这话听着就不像话啊。”
达达利亚微微愣了愣,这倒是和他想的不同。
也就是说钟离对岩神不像是一般璃月人那样尊重
如果是这样,有些问题倒是好问了。达达利亚这么想着,继续观察起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令季放下茶杯打圆场。
达达利亚听着令季的话,莫名感觉他有些紧张。
是因为他也认同钟离的看法达达利亚猜测。
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学者发出一声长叹,“确实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比如你就说过很想摸摸帝君他老人家的尾巴。”
“没,没有吧”令季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去蒙德前说的,你忘了当时咱们几个聊起来,假设遇见帝君会问什么,我和我朋友说的是问过去的历史,你倒好,当场来句,问能不能摸帝君的尾巴。”学者绘声绘色地复盘那个场景。
令季的脸因他的话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围观的达达利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考虑到满大街以岩神为原型的纪念品,达达利亚发现令季有这个想法也算能理解。
用第九席潘塔罗涅的话来说,有市场才有生意。
可见在璃月有不少人和令季有相同的想法。
达达利亚恍然发觉与令季想摸神明尾巴的想法做对比,钟离的言论也不算什么。
不过不论怎么说,达达利亚还是想说一句,你们璃月人太不走寻常路了。
这时回过神的令季又辩解。
“我那也是出于对帝君的敬爱。”
这话要多苍白无力就有多苍白无力,以至于令季他自己都不信。
谁家敬爱是摸尾巴他那是尊敬吗他那就是馋帝君的尾巴。
令季恍惚中不知道怎么面对钟离。
偏偏钟离如能读心般接了句,“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类敬爱并无不妥。”
“钟离先生,令季先生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大脑肯定不是被理性主导。”学者狠狠拆台。
别过脸,无法反驳的令季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以后会被维克剧透,他那会绝对不会说得那么真情实感。
咬了咬牙,令季实在是受不了,于是破罐子破摔说了一句,“帝君又不介意。”
“是的,我想岩王帝君是不会介意。”钟离笑道。
学者也知道该给令季一个台阶下,便也哼了一声,“帝君大度,当然不介意。”
喝了口茶水,全程旁听的达达利亚可以确定这三个人真的是来闲聊。
只不过达达利亚好奇,令季为何会如此笃定岩神不介意。
暗中记住这个疑点,他又旁敲侧击地问起与岩王帝君有关的事。
一番问下来,达达利亚认定钟离是三人中对岩王帝君最为了解的那个人,他给出的答案与愚人众内部查到的事最为贴近。
至于那名学者,或许是对岩神太过尊敬,在很多看法上都失之偏颇。
再看令季,在被戳穿想摸岩神尾巴后就一直在走神。
达达利亚看了看令季,越发觉得不对劲,只是闲聊而已,他的反应怎么如此大。
等到钟离和学者聊完,达达利亚主动问起下次还能不能找他们闲聊,他非常的想了解岩神。
“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我不一定有空。”学者没有拒绝的意思,相反他很想和达达利亚这名好学又热情的外乡人,讲一讲岩王帝君的事迹。
不过他不能讲,不代表别人不能讲,“钟离先生一般都有空,你要是想聊找他就行,只要你要受得了他对帝君的不敬。”
学者说着摇头,“钟离先生可能是璃月港唯一一个否定帝君功绩的人。”他的话里带有明显的不满。
然而钟离语气平常强调,“并非否认,只是比起神明,璃月的普通人才是组成璃月的基石。”
“这话倒也没错。”学者虽被说服,却还是希望钟离能够更加的尊重岩神。
“以后我会注意。”钟离应下,似乎是记住了。
达达利亚笑了笑,“钟离先生,我们能不能下次再找个时间聊一聊。”他才不管钟离尊不尊重岩神,只要能打听到与岩神有消息就行。
爽快的答应,钟离同意了与达达利亚下次交谈。
令季眼看计划完成,正要放下心,就听达达利亚对他说,“到时候叫上维克吧。”
面对这个邀请,令季不好当场拒绝,只能先答应。
“既然大家都答应,我就去找维克,我还有些事要和他商量。”达达利亚安排妥当就提出回去,对于听戏,他的兴致不太大。
“对了,这次我请客。”临走前达达利亚大方买单。
这下所有人都不好说什么。
在他走后,学者颇为感慨地对令季说,“这外国人太有礼貌了。”居然还请他们喝茶。
令季笑着回了两句,决定回去向维克问问,达达利亚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总不能是他想摸岩神的尾巴。
这个想法一出现,令季再看向钟离,一想到他也知道了这件事,突然就很想换个国度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