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温和道“我们是来抵押东西的。”
“抵押东西啊”
胖黑掌柜闻言,长松口气,收起堆出的笑容,端详面前两人。
面前两人虽戴了帷帽,遮住了面容,但一身气质非凡,想来身份不俗。
他们皆穿着做工精细的法衣。
小镇可没有这般质量的法衣。
掌柜注意到矮了黑袍人差不多一个头的人穿着的青灰法衣,不怎么合身,视线撇过两人拉着的手,他大约明白这身法衣为何不合身,同时也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
“抵押那刀么”
掌柜扫了一眼柜台上的刀,看向黑袍人。
这黑袍人掌心和手指部分都有茧,不出意外,是刀的主人。
谢阳曜点了点柜台。
胖黑掌柜伸手去拿青鱼刀,余光触及刀主一身暴戾之气,又顿住了。
搓了搓手指,复伸手去拿。
入手沉甸甸,差点将他带到地上,要知道他可是筑基中期修士
勉强稳住身体,他检查刀。刀鞘是从未见过的名贵的黑曜铁,产自与天星州相邻的云州,上面镶嵌各类宝石。
拔出刀,刀身厚重且雪亮,方要上手,刀刃浮出青黑光芒,惊人的力量从刀身荡出,差点割伤他的手。
真真是把好刀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好刀。
掌柜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他扫向面前两人,只一瞬,贪婪之色收了起来。
妻儿老小都在此处,若是贪了这刀去,依照对方的实力,恐怕脑袋要搬家。
还刀入鞘,他啧啧两声,道“这刀名贵啊,活当死当当铺的规矩,两位应当懂吧”
抵押分为两种,一种叫做活当。
将东西压在当铺,给些钱,过段时间,把当铺给的钱连同抵押品的利息,一并给当铺,赎回东西。
如果过了规定时间不赎回,东西就归当铺所有。
另一种叫做死当。
短时间内拿不出足够的钱赎回东西,当铺开个价,你直接把东西给当铺。
谢阳曜便冷笑道“死当你给得起价”
掌柜面对显赫的人,有能耐的人,没敢耍什么心眼子,道“活当吧,过段时间,自个来拿。”
说罢,将青鱼刀仔细收好,来到比人高的柜台,写上张当票,连带着三百枚中品灵石一并给谢阳曜。
青鱼刀价值高,掌柜翻遍口袋,也只给得出三百枚中品灵石的抵押价。
九州通用货币是可以用以修炼的灵石。
灵石分上中下三种,上品灵石杂质少,纯度高,最是值钱,下品灵石与之相反,中品灵石介于其中。
灵石之下,还有金银铜钱,金银铜钱只在凡人市场流通。
灵石与金银铜钱可互相兑换,不过兑换率十分夸张,大部分修士都不会向下兑换金银铜钱。
掌
柜给出的三百枚中品灵石,对于普通修士而言,绝对是个大数目了。
如果不是掌柜见谢阳曜绝非俗人,想多拿些抵押品利息,是绝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抵押价。
抵押品利息与抵押价息息相关。
谢阳曜收起当票与灵石,拉着沈泽兰往外走。
沈泽兰百般无奈,任由他拉着。
谢阳曜一路将他拉到售卖符箓的店铺前,才放开他。
“站在这里不许动。”
沈泽兰活动手腕,道“知道了。”
谢阳曜朝店铺走去,走上两步,转了回来,单手结印,竟用定身术,将他定住了。
沈泽兰“”
有什么毛病
合该去看看你出问题的脑子。
沈泽兰望向青年,青年却已走入店铺。他沉下心神,尝试破解,这是道高级定身术,费尽心思,都破解不了。
沈泽兰“”
真该去看看你出问题的脑子。
店铺内没什么东西,谢阳曜叫掌柜拿了一张麒麟城舆图、五张传音符后,走出店铺。
他并没有走向被定住,幽幽盯着他的人。
他出了店铺,朝左一拐,走出一百多米,设下隔音阵,联系麒麟城城主。
身份成了结为道侣的拖累,在带人回家前,便不叫对方知晓自己身份了,免得对方更更更觉得配不上。
九州少主不是世家嫡子能比拟的存在。
世家嫡子见到他都得问声好。
沈泽兰没等一会,对方掐了传音符,撤掉隔音阵,转身来到他面前。
“我们去麒麟城城主府,此地名为东丰镇,离城主府不远,几个时辰便到。”对方说着,撤掉了定身术。
沈泽兰终于能活动了,他很不高兴,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阳曜不答,从乾坤戒中翻出一柄称手且还算温顺的灵刀,拉着沈泽兰一跃到刀身,御刀前往麒麟城城主府。
麒麟城位于天星州南部,城主名叫戚禹,化神后期修为,稳坐城主之位多年,既无过错,也无大功,是个平庸且安分守己的人。
谢阳曜御刀,亥时抵达麒麟城。
麒麟城并不算大,入夜后,城池上空覆盖着的淡淡的血红色护城金刚罩,肉眼可见。
谢阳曜得了城主特许,可以御刀直入麒麟城。
方才御刀入麒麟城,鼎沸的人声便随着橙黄灯光,扑面而来。
沈家未败落时,在这麒麟城内尚有一席之地。
沈泽兰微垂眼睑,看向下方。
街道上人流如织,两道挤着无数店铺。
“到了城主府,我陪你出去走走。”前方传来青年的声音。
沈泽兰收起视线,道“不用了。”
谢阳曜越发气闷,不用便不用,本少主还不乐意陪人。他加快了御剑速度,很快来到城主府。
城主府比城中其他
房屋要雄伟得多,府前站着一队身着玄铁盔甲的护卫。
谢阳曜收剑,拉着沈泽兰落于城主府前。
“可是姚公子”
府门大开,发须皆白的城主府管家步伐矫健,一阵风似的,迎了上来。
谢阳曜联系麒麟城城主时,为免对方大张旗鼓迎接自己,露了自己身份,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份,而是捏造了一个浮云仙宗内门弟子姚五的身份。
浮云仙宗,谢家建立在浮云仙山上的宗派,虽建宗初心是培养族中以及附属家族的子弟,但为拉拢势力,挑选可用人才,对外也招收弟子。
九州之内,堪称天骄的人物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浮云仙宗的弟子。
谢阳曜道正是。”
管家便露出笑容,他看向沈泽兰,道“看来这位公子便是姚公子的未婚夫兰公子。”
沈泽兰微微蹙起眉头,他看向谢阳曜。
这人这样对外介绍他身份的
谢阳曜只当没察觉沈泽兰的不满。
管家接着道“听闻二位来此,城主不甚欢喜,早命人备下飨宴,为两位接风洗尘。”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沈泽兰两人同他入府。
沈泽兰两人同他入府后,他引着两人来到引月楼。
“两位风尘仆仆而来,想来很是疲倦,可在引月楼稍作休息。待会,我带两位前往飨宴。”说罢,管家恭敬退下了。
引月楼内的几位侍女十分有眼色地涌上,笑盈盈道“楼内已备好衣物等,两位公子,现下可要去泡药浴”
为缓解来客疲倦,主人家一般会准备具有舒缓筋骨、提神醒脑的药浴。
谢阳曜道“把药浴备好便退下吧。”
“是。”
侍女们备好药浴,行了一礼,退下。
“我等就候在楼外,两位公子如需我们,只管吩咐。”
沈泽兰见侍女们退下,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摘下帷帽,看向谢阳曜。
“姚公子,现下该放开我了吧”
引月楼内点着凝神香,清清淡淡的味道,扰得谢阳曜异常烦躁,他抿直唇线,松开沈泽兰的手,朝更衣室走去。
走入更衣室,取下帷帽,他来到室内镜架前。
澄明玉镜清清楚楚映射出他的眼睛。
眼珠漆黑,眼白之上却有些红血丝。
心下愈发烦躁,掐诀遮住眼白上的红血丝,他打开衣柜。衣柜内备了不同尺码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法衣。
双修这么些时日,倒也知晓兰黛身体尺码。
谢阳曜挑了身适合沈泽兰的衣服,快步流星走了出去。
“兰黛,泡药浴去。”
沈泽兰正在打量楼内布局,闻言,看向谢阳曜。
“我不去飨宴。”
谢阳曜已经猜到他不会去飨宴,不加多想,道“可以。”
沈泽兰上下打量他,打量一会,接过衣服,道
了声谢,去泡药浴了。
以往倒也泡过不少药浴,但那都是些妄图除掉寒气的药浴,没有这方药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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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兰泡在药浴里,解开发带,乌发顺着挺拔背部散于药液,他手臂被温水蒸得泛红,像白瓷喷上一层薄釉,撩了撩药液,他转身趴在浴桶边缘,看向隔壁浴室。
两个浴室之间,木板较薄,设有隔音阵,只要开启隔音阵,室内的声音便不会传出去。
他看了一会,隔壁浴室传来靴底踏过地板的声音。
片刻,又传来入水声。
对方没有开启隔音阵,可能是觉得,以他们的关系,不必开启隔音阵。
沈泽兰转回身,背靠在浴桶上,再次思索怎么离开。他之前本想趁姚五放下戒备,悄悄离开,没有想到姚五把他看得这么紧,走开一会,都要将他定住。
现下入了城主府,城主恐怕不介意将人手借于他,如此,处处都是眼睛,更难离开了。
若是之前不直白说分手,现在他早离开了,说不定现在要到家门口了。
东丰镇距离东吴镇并不远。
沈泽兰思索片刻,有了法子,不再烦恼,闭目养神。
他对姚五确实没感情,种种原因之下,他也不会选择姚五。
早离开,对两人都是好事。
谢阳曜泡完药浴,裹上浴巾,径自走出浴室。
隔壁浴室门紧闭,对方还在泡药浴。
他穿衣束发,推门而出。
管家已经来到引月楼外,瞧见他,询问道“兰公子”
“他身体不适,便不去飨宴。”谢阳曜回头看了一眼引月楼,对楼外侍女们道,“看着兰公子,别叫他离府。”
管家道
“带路。”谢阳曜没有再说什么了,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股冷风。
飨宴设在待客厅,城主戚禹坐在客厅等待,见管家带着贵客来了,起身相迎。
“姚道友”话音戛然而止,他瞪圆了眼睛,嘴唇哆嗦两下,“谢少”
谢阳曜瞥他一眼。
戚城主闭嘴了,他挥退人,关上大门,连连行礼道“谢少主”
谢阳曜走至正位,撩袍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无需多礼。戚城主,多日不见,你如往日一般,神采奕奕。”
戚城主尴尬笑了两声。
笑罢,他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道“谢少主,您失踪这段时日去了哪里尊主分外焦急,各方势力都找疯了。”
谢阳曜在崖底时,便猜到自己忽然失去踪迹,会引起多大风波,他搁下茶杯,道“碰到些许麻烦事,戚城主,你用来联络浮云仙门的联络玉佩,借我用用。”
戚城主边心里琢磨着碰到什么麻烦事,边命人去取联络玉佩。
谢阳曜拿到联络玉佩,走入侧间,联系浮云仙山。
片刻,他出来了,将联络玉佩
抛给戚城主。
“多谢戚城主。”
戚城主笑道“谢少主客气,只望谢少主需要办事,记得我这个人便好。”说罢,叫下面的人进来伺候。
两人吃到子时,散了。
戚城主醉醺醺道“来人送姚公子回引月楼。”
九州大部分酒喝入肚后,即便用灵力逼出,也难以维持清醒。恰好今日宴上,全是这些用灵力逼出,也难以维持清醒的酒。
谢阳曜没有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婉拒了,独自走向引月楼。
深夜的冬风,吹得他醉意散了许多。
远远瞧见引月楼一片漆黑,谢阳曜心道兰黛应是睡了。
打发楼前守着的侍女们去休息,他走进楼内,掐出一道火诀,顺着楼道,来到二楼。
二楼左侧门紧关,兰黛应在这个房间。他试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动。
瞬间,他当即想到冥阴节前一天。
兰黛莫非又
谢阳曜一脚踹开房门。
楼内并无寒意,地面也没有结冰。
他心神松了几分,拧起眉头,点燃房中灯。
房间分内外,走入内间,内间窗户未关。他关上窗户,撩开床帘,瞧见兰黛蜷在床上,露出一张好看的脸。
“回来了”对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扑入他怀里。
怎么回事去飨宴前,对方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谢阳曜怔住,尚且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勾住他脖颈,亲了过来。亲来时,他闻到淡淡的桃花酒味。
这人喝了千年桃花酒。
飨宴上也有千年桃花酒。
“你不喜欢我了,还亲我”谢阳曜搂住人,冷冷道。
沈泽兰的视线从青年凌厉眉眼,看到挺拔鼻梁,再落到薄唇。他垂下眼帘,低低对青年道
“有些喜欢。”
谢阳曜以为自己醉得太厉害,听错了,凑近了些,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些喜欢。”沈泽兰的手指摸到青年耳朵,“你长得很是好看。”
谢阳曜道“你胡说,你若是喜欢,怎么之前要同我分手”
沈泽兰蹙起眉头。
谢阳曜道“你说”
沈泽兰眼神迷离,醉醺醺地看着他,道“之前不是同你说了配不上,便是双修,因身体不好,也要叫你委屈。我实在过意不去,便强忍着心意,想同你分手,以免耽误了你。”
谢阳曜审视后者。
后者醉得应是失去了理智。
他心念一动,喉结滚动,道“是吗那你再亲我一下”
沈泽兰认真看他,看了许久,松开抓住他耳朵的手,扭头便要走,道“不要,你方才不要我亲。”
谢阳曜心下一紧,忙将人抱了回来。
“误会,我要。”
沈泽兰眨了眨眼,片刻,探身亲了过来。
谢阳曜心中冻死的傻狍子起死回生,来回蹦跶。
他揉了揉后者后腰,手掌顺着青年背脊上攀,来到后颈,又向上一些,张开五指,穿入柔顺的头发内,扣住后脑勺,抵着亲了回去。
不同于青年的贴一下,他是深深地,凶猛地亲了回去,亲到动情,将人压倒在床上。
在明亮的烛火下,细细亲吻,做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这是一场没有谁想着双修心法,进入双修状态的结合。
沈泽兰低低喘息,湿漉漉的眼尾红了一片。
他偏过头,纤细手指抓紧身下被褥,看向左前方明亮的火光,灰蓝眼睛没有丝毫迷离,无比清明。
夜色沉沉。
戚城主由人扶着,醉醺醺回了房,宽衣解带,正要趁着醉意,好好休息时,猛地惊坐起。
谢少主联系自己时说,自己是浮云仙宗的弟子,有一姓兰的未婚夫。
不对,谢少主哪里来的未婚夫
戚城主疑惑,戚城主琢磨不明白,戚城主脑子乱糟糟,最后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日,沈泽兰醒转时,谢阳曜已然起身。他撑坐起,看向自己身体,狗东西,弄得到处都是斑驳痕迹。
他探身拿过里衣,穿上了,盘腿吸收留在体内的东西。虽然昨晚只是单纯取乐,没有双修,但留在体内的东西,还是有增加灵力的作用。
吸收完毕,沈泽兰睁开眼,他拿过外衣。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了。
谢阳曜练完刀,回来了,察觉人醒了,他收起刀,掐诀抹去身上的汗水,几步走入内间,弯身看向沈泽兰。
沈泽兰抬眼看向他,看了一眼,将外衣丟他头顶,佯装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怒道“你怎么同我趁人之危。”
谢阳曜并不恼火,他抓下衣服,红着耳朵道“你先亲我,你说,你有些喜欢我。”
沈泽兰道“胡说。”
“昨晚你亲口说的,我听到了。”
沈泽兰道“胡说。”
谢阳曜道“你说是胡说便是胡说吧。总之我听到了。”
“你”后者抬头看了看他,似乎想起些什么,不回他了,扯过衣服开始穿衣。
谢阳曜坐在一旁看他。
沈泽兰道“不许看我。”
谢阳曜拉住他衣袖,轻声道“你所担心的事,皆不是问题,真的不是,配得上,床上我也不委屈。你同我回去好不好”
沈泽兰不说话。
“兰道友”
“兰黛”
谢阳曜锲而不舍地追要回答。
沈泽兰蹙起眉头,他拨开对方的手,穿好衣服,站起身,小声道“容我想想。”
谢阳曜闻言,眼前一亮,笑着抱了过来,“好。”
“放开,抱什么”
谢阳曜红着耳朵,不放,
他就要抱,他就喜欢抱。
闹了一通,被人赶出房间,谢阳曜方才平复心跳,他靠在墙壁上,左手食指抵着下巴,低低的笑。
忽然,笑容消失了。
他想起自己只有九年可活,而对方不愿孤零零在一边。
自说了容我想想,姚五便不时时刻刻盯着他了。
沈泽兰默不作声的一边收罗离开所需的物品,一边等待着离开的最佳时机。
五日后,天上飞起了小雪。
谢阳曜正在城主府聚灵阵修炼,忽听一道脚步声,睁开眼,是兰黛。
“姚公子,我去菱香斋买零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对方如此问。
谢阳曜瞧见沈泽兰便高兴,他站起身,走到沈泽兰面前,想抱一下对方,又不好意思,硬生生忍住了,道“没有。”
“真的没有”沈泽兰仰头看他。
谢阳曜对上沈泽兰眼睛,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猛地抱住对方。去你娘的不好意思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
“没有。出门注意安全。”
沈泽兰像是贴着一个暖炉,他弯起眼睛,笑道“我带了你给的剑,还带了城主府的人,没事。”
谢阳曜恋恋不舍地放开沈泽兰,道“早些回来,来接我们回家的人,两个时辰后便到了。”
沈泽兰点点头。
城主府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这马车并非普通马车,车厢由黄铁打造,能承受化神期后期修士全力一击,而拉车的马是火麒麟与踏云马杂交出来的火云马,通体泛红,接近蹄的位置,有一圈漆黑的鳞片。
沈泽兰身穿月白衣袍,披着厚厚的黑狐斗篷,带着人,从城主府出来,收上了这辆城主借于他去往凌香斋的马车。
马车内部宽阔,挂了珠帘,摆放了茶几点心等。
他走进车厢,坐于左侧,姿态从容,撩起车帘,看向城主府。
仅仅看了一眼,便放下车帘,道“走吧。”
带出来的人已经登上驾驶台。
坐于驾驶台左侧的车夫听到吩咐,一抖缰绳。蹄声响起,火云马当即拉着车向前疾驰。
车轮碾过地面薄薄一层雪,留下清晰可见的车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