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过后,桁冗微微的侧过脸,冷眼朝着薄见鹜的方向看了过去。
冷漠的视线毫无温度的扫去,基本是同一瞬间,薄见鹜一个激灵,瞬间从长椅上僵硬的站起了身。
仅只桁冗一个简单的眼神,他便就确定了答案。
1并不是游戏bug。
而是对方和其他的nc不同,宋亦衍并不喜欢有人离他太近。
得知了答案,薄见鹜下意识抬手点向右上角的菜单栏,想要退回到刚才还未进行选择的时候,进行重新抉择。
但菜单栏无法被点开。
菜单栏后的游戏处于10的内测阶段,功能还在开发当中,请敬请期待,显眼而瞩目。
一旦选择,就无法再进行更改。
没有后悔的机会。
薄见鹜表情滞凝。
薄见鹜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僵硬的挪动步伐,下意识坐在了离桁冗最远的沙发上。
撤离身形坐远,但已经被减去的好感度并没有再涨回来。
显然,已经做出抉择后,就算再如何的试图补救,好感度也不会发生丝毫变化。
薄见鹜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心情比刚才要显得低落了不少。
浑然不知薄见鹜波荡起伏的心路历程,眼见着薄见鹜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落座,桁冗眉心一蹙。
他微微的侧过脸,下颌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他直勾勾的看着薄见鹜,不解反问“你坐哪里做什么。”
桁冗话音一落,才刚坐下没多久的薄见鹜,几乎是再次又一个激灵,立刻乖巧听话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没想到这里也是错误答案,薄见鹜的脑袋一时间有些宕机。
薄见鹜乖巧的站着,局促又小心翼翼的询问,“那我应该坐哪”
桁冗闻声蹙眉,嘴角抽了抽。
只听桁冗不冷不热的再次反问道“我让你留下来帮我审阅文件你觉得,你现在应该坐哪”
桁冗尾音拽长,直勾勾的看着薄见鹜。
薄见鹜身形一顿,这才终于后知后觉。
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居然在问自己应该坐哪。
好蠢。
回想起自己刚才蠢不可及的举动和提问,薄见鹜面色不改,耳根的温度却是变得逐渐滚烫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愚蠢过。
薄见鹜沉默。
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他顶着微微发烫的耳根从沙发前离开,迈腿走到了办公室内的另一张办公桌前,安静乖巧落座。
落座后,刚才犯蠢的画面立刻从他的脑中浮现,好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子里来回播放。
薄见鹜耳根滚烫。
他抿了抿唇,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羞耻。
没有觉察到薄见鹜的羞耻,在对方落座后,桁冗立刻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眼前的这堆文件上。
他随手翻了翻,然后从中抽出一沓,接着朝坐在另一侧办公桌前的薄见鹜伸手递了过去。
“这些由你来完成。”
“好。”
薄见鹜倾身上前,静静地接过。
薄见鹜接过文件,低头翻了翻。
对面,桁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起身,向薄见鹜靠近。
薄见鹜正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件,毫无所察。
等他再次抬头时,桁冗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
桁冗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隔着一段礼貌的,生疏的,不远不近的距离。
虽然隔了有一段的距离,但对于薄见鹜来说,这段距离已经足够了。
足够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瞬之间,薄见鹜心如擂鼓。
耳边所有的声音尽数消失,他现在唯一只能听到的,是他越来越重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砰砰
一下又一下。
和薄见鹜的反应一样,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沸腾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亦衍老公朝我走过来了
老公好帅
截图截图截图
我的亦衍老公啊啊啊
快亲上去亲上去
在桁冗靠近之后,他身上的那股浅淡到似有若无的淡香顿时清晰了不少。
像是苍蓝的香味,清新淡雅。
桁冗和薄见鹜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他抬手从薄见鹜的抽出一张文件,接着徐徐道“文件第一页的倒数第三行,空出来留给我来审阅,然后接着是第二页的第一行”
薄见鹜定定的看着桁冗的手。
桁冗手背白皙,青筋血管分明,骨节凸显。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心思不正,他竟在桁冗那只拿着文件的手上感受到了涩气的意味。
薄见鹜的喉结耸动了下。
耳边什么也听不见,薄见鹜直勾勾的注视着桁冗的手指,脑子里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
他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犯蠢了。
因为只要在对方的面前,他的大脑就好像短路了一般,压根就无法进行正常思考。
薄见鹜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望着桁冗,眼也不眨。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
但刚才的种种迹象无一都在表明两个字。
喜欢。
他好喜欢宋亦衍。
或许是因为宋亦衍和他以前暗恋过的某个人的气质和性子极为相似的缘故,在见到宋亦衍之后,薄见鹜的脑子里,一下子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nc了。
什么所谓的早点将竹生叶攻略完毕,退出这个游戏的想法也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另一边。
桁冗不疾不徐的将文件上的重点说完,然后等着薄见鹜回应。
但他等了有一会,后者都没有任何声音。
桁冗垂眼,朝薄见鹜的方向看了过去。
垂眸望去,只见后者定定的注视着他的手背,眼也不眨。
桁冗不解的朝自己手背的方向跟着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他莫名询问,“惇然同学”
薄见鹜一时间没有回应。
桁冗蹙眉,微微提高了些许音调,再次询问,“惇然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
过了好几秒,薄见鹜才反应过来这个惇然就是自己。
薄见鹜沉默。
一瞬之间,更名的欲望瞬间达到了最顶端。
这个名字他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从来都没感受到薄惇然的名字是如此的刺耳和难听过。
败坏他的心情。
但薄见鹜的不快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
在他抬眼同桁冗对视之后,顷刻间,他的耳边又再次只剩下了他的心跳声。
砰砰乱撞的心跳声,和愈发发烫的耳根。
“没有,会长。”耳根的热度逐渐蔓延到了脖颈处,薄见鹜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冷静,声音竭力保持平静,“我没事。”
他不过只是心脏跳的有些太快了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