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冗的头像,是一个澄澈的天空图片。
头像里,看不到一片白云,只有无尽的蓝色。
薄见鹜曾经试想过,桁冗的微信头像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能是一片漆黑,也可能是一片空白,再有可能或许会和李一鱼用着一对可爱的情侣头像。
他想过很多。
但当真的要到了联系方式之后,没想到桁冗的头像,是一片蓝色的天空。
很适合桁冗。
这是薄见鹜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没有任何杂质、澄澈干净、遥远的令人只能仰望。
太适合了。
他不知道桁冗的这个头像是不是情侣头像,但他现在已经开始莫名的嫌弃起自己的这个黑漆漆的头像起来。
不然待会也换成一个天空头像
可是才加上对方为好友,自己就立刻换成了一样的头像,会不会看着太明显了些
薄见鹜心下纠结,挣扎。
脑中挣扎了几秒,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怕自己的心意表现的太过明显,被桁冗发现,然后引起对方的厌恶。
他没忘记桁冗不是单身。
李一鱼还在。
所以他的一切心思,只能潜藏于心底,永远不能见光。
终于得到了桁冗的联系方式,薄见鹜抿了抿唇,立刻默默无言的点开了聊天页面上的右上角的,然后在新打开的系统页面中,选择了置顶聊天。
选择将聊天页面置顶后,桁冗的头像和名字便瞬间成为了他的微信主页里最显眼瞩目的第一栏。
一种难以用言辞能够形容的满足感,瞬间溢满了薄见鹜的整个胸腔。
即便眼前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梦
但这个梦
真的也太过美妙了。
薄见鹜心下荡漾,仍对着眼前的一切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而聊天页面的最顶端,桁冗的名字忽然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两秒后,一个简短的你好二字出现在了薄见鹜的视线内。
这厢还在难以置信、心下荡漾的薄见鹜当即猝不及防,慌张失措,手机差点又一次没抓稳,摔落在脚边的地毯上。
薄见鹜手忙脚乱,慌慌张张地也跟着回了句你好。
回复完毕,他看着聊天页面里自己所回的那句简单的你好二字,觉得看着似乎有些过于的冷漠和官方,生怕被桁冗误会些什么,于是再次点开了输入框,准备又补上些什么。
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好友
这句话太奇怪了。
删除。
:
更奇怪了。
删除。
我是薄见鹜,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会记得。
他在问些什么。
好蠢。
刚才的那句话蠢到让薄见鹜自己都有些忍受不了自己了。
他伸手扶额,
再次无言的将聊天框内的文字慢慢删除。
聊天页面的另一边,
桁冗就完全没有薄见鹜的这个纠结了。
成功的加上薄见鹜为好友之后,身侧的李一鱼探头,好奇的看了一眼薄见鹜的头像。
一个黑漆漆的头像。
由于头顶灯光的反射,再加上手机和他隔了那么些距离,所以李一鱼看的有些不太清。
“这头像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李一鱼嘟囔,接着感慨,“这就是有钱人用的头像吗我你说,我要是也换成这种头像,以后会不会也变得像薄见鹜这么有钱”
“比较困难。”
桁冗面无表情的回答,接着手指在键盘上迅速的敲下了你好二字,淡定的发送了过去。
李一鱼探着脑袋瞅着。
一般来说,他是不会对其他人在微信上和好友的聊天对话产生兴趣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人隐私。
但桁冗不一样。
桁冗是谁
那可是一直活到现在,都还没谈过恋爱,孤僻没情调,不爱社交,仿佛好像这辈子要注孤生的桁冗
而另一个人又是谁
那可是薄见鹜
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即便只是见到了然后过去和他打一声招呼,都算是不要脸,厚着脸皮去强行攀关系的那种
李一鱼太好奇了,这俩他以前完全不敢相信,竟然会有牵扯联系的两人,私底下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咳。
又或者说,是怎么谈恋爱的。
结果,在李一鱼一脸期盼的视线下,只见桁冗冷冰冰的发了两个字。
你好。
李一鱼“”
不愧是桁冗。
真没意思啊。
就在桁冗发出这条消息之后,薄见鹜很快同样的回了句你好。
这句话过后,只见薄见鹜的名字很快又再次的变换成为了正在输入中,像是准备又要接着说些什么。
李一鱼好奇极了。
李一鱼连忙按住了桁冗的手,“先别急着发地址,等会。”
他奇怪的扭头看了李一鱼一眼,按照他所说的做了,暂且先把地址放在一旁。
但只见正在输入中的输入状态在几秒后转眼消失不见,聊天页面的最顶端又再次的还原为成薄见鹜的微信昵称。
李一鱼耐心的等着。
等着薄见鹜发消息过来。
但李一鱼什么也没等到。
薄见鹜什么也没发。
而在两秒过后,聊天页面的最顶端,薄见鹜的微信昵称又一次的变换成为了正在输入中。
几秒过后,输入状态消失。
然而李一鱼依旧没能见到薄见鹜的回复。
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反反复复,周而复始,但却始终没有见到薄见鹜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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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了还是什么”
“不知道。”
李一鱼蹙眉,表情困惑,感到费解极了。
桁冗不喜欢绕弯子。
他喜欢直来直往。
于是桁冗直接截图,发了过去。
桁冗截图
桁冗你在输入什么
李一鱼呆住。
没想到桁冗竟如此直白,他目瞪口呆的看向好友。
不愧是桁冗。
直白。
从来不兜圈子。
手机的对面,薄见鹜手指一顿。
他面颊薄红,又热又烫。
他没想到桁冗会截图,没想到自己翻来覆去的删除又输入,对方一直在看着。
更没想到,桁冗会直接过来问他。
薄见鹜我在苦恼
看着薄见鹜的这条回复,桁冗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一旁的李一鱼在双目呆滞间,头顶也跟着冒出了一个问号。
桁冗苦恼什么
薄见鹜苦恼我该说些什么才会让刚才的句话看着不那么生硬
薄见鹜刚才的确还在苦恼纠结,纠结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让那句你好看着不那么生硬和冷漠。
但现在,似乎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李一鱼再次呆住。
啊
薄见鹜苦恼的就是这个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桁冗对此同样费解。
桁冗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薄见鹜不想让你觉得我看着难以接近
桁冗恍然。
一旁的李一鱼“”
李一鱼噎住,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虽然疑问得到了答案,但他后悔了。
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李一鱼默默地伸手捂住了双眼。
他看不下去了。
李一鱼沉默地别开了视线。
妈的,太酸臭了
这股恋爱的酸臭味
一点也忍不了
李一鱼完全难以想象。
这是薄见鹜会说出口的话。
薄见鹜在大学里的样子,他记得非常清楚。
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没想到在桁冗的面前,薄见鹜居然是这副模样。
太可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