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妮在纸上画了地下洞口的位置,她甚至还画出了标志物便于寻找。然后去寻的人,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后,最终决定过去的有二十多人。
家里有孩子失踪的人家,以及想要帮忙解决这件事的人家,行动的都是身材有力的人,阿娜依斯属于里面比较瘦弱的一个了。
按照法妮所说,那个洞口比较狭窄,考虑到需要挖大洞口的可能,大家都带上了工具铲,还有人拿了武器。
法妮画的简单地图被阿娜依斯拿在手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她走了。
“你可以不跟着来的。”阿娜依斯一边看地图分辨位置,一边对身边的热拉尔说道。
热拉尔“我当然要去,我怎么可能放着你和希尔维娅不管。”
阿娜依斯看了热拉尔一眼,眼神中尽是感激。
镇子居民的葡萄园大多都集中在这一片,阿娜依斯带着一群人根据纸上画的内容,穿过两个葡萄园,在第三个葡萄园的架子上看到红色的布条后右拐沿着小路直行,瞧见一个三角形状的大石头后再左拐,进入小树林。
进入树林才走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焦急开口“这是我孩子的发卡她真的来了这里”
阿娜依斯回头看过去“是的,我想我们没走错路,继续往前走吧。”
那人捡起发卡放进口袋中,抓紧手里的铲子点了点头。
直播间看的我好紧张,这个地方好阴森啊。
进来之后阳光都暗淡了,是错觉吗
有诡异的地方,肯定不是。
那些孩子们还活着吗
不知道。
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官方没有管
等等,这里好像是斯番国一个出产葡萄的小镇,我看新闻说已经注意到了这次直播,前往这个小镇的路已经封锁了。
嗯封锁不是救人吗
说是为了避免有旅人误入才封锁道路。
这种诡异到处都有的时候,谁还旅游啊。
旅行社现在都不火了。
也有说要派人来救援,正在赶来的路上。
来得及吗
所以说,遇到诡异还是别想什么救援了,自救为先吧。
他们找到洞口了。
法妮在纸上关于地洞位置标注的非常模糊,只写着地洞旁边有三株树。阿娜依斯带着一群人在树林里面绕了三圈,才终于找到挨着的三株树,还有那小小的洞口。
洞口非常的狭窄,阿娜依斯将纸叠起来放进裤子口袋,俯身看着洞口估摸着宽度。
她自己进去应该没问题,热拉尔应该也可以勉强进入,但像中年男人这样体脂率微高一些,年纪大不灵敏的恐怕只能在外面看着了。
“我先进去看看。”阿娜依斯说道。
热拉尔立即拉住了她“不行,
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还是先把洞口挖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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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拉尔再次强调道。
“我知道了,你让开。”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挥舞着铲子就过来了,开始挖洞口。
他率先动手,其他带着工具的人立即也跟了上来,你一铲我一铲,洞口狭窄的地方很浅,没一会就将洞口给挖开到两个人一起下去都绰绰有余,大家才停下来。
“我先下去。”壮硕男人这么一说,就率先跳了下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热拉尔和阿娜依斯反而落在了最后面。
一下地洞,前面的人就立即打开了手电筒,别看入口很窄,里面真的很宽广和深邃,是个天然的地下洞穴。
脚下的路很不好走,斜着向下还有些陡峭,洞穴七拐八弯,但是没有岔路,倒不用担心会迷失在里面。就是拐了几个弯后,洞内部彻底黑暗了下来,只有一行人手中的手电筒可以光源。
脚下的路不再斜着往下,而是平坦了起来,甚至有向上的弧度,阿娜依斯猜测他们可能已经到了这个地洞的最深处的终点,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地洞会通向另外一个地方,前面是其他的出口。
哒哒哒的声音,从前方黑暗的洞穴中响了起来,是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停下了脚步,壮硕男子更是死死的握住了铲子,金属头冲上,当成武器一样握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声音的出人出现在了光照范围内。最前面的男人晃动手电筒,照亮的那人的脸。
少年乱糟糟的栗色卷发和脸上两个黑痣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在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瞬间,所有人的记忆都被解锁,那些就是和少年不熟悉的人,也立即想起来他是谁。
加布里,中年男人的儿子,踢球总是砸到别人家院子中,偶尔会做一些恶作剧,他和希尔维娅不一样,很多人都不太喜欢这个淘气的小子。
但本质并不是个坏孩子。
“加布里”中年男人喊着儿子的名字走上前,“你还好吗我的天,你的衣服都破掉了,你这手是受伤了吗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和我回家吧,我一定”
中年男人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他的妻子前两年就不在了,他答应了妻子会好好照顾加布里,结果竟是让他遇到这种事。
“加布里,你看到我家的孩子吗”有人焦急的走上前问道,“你应该记得他才对,他经常和你一起玩,加布里”
然而面前的少年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一只手垂下,一只手背在身后。
哪怕所有人都围着他不断的询问,他也没有给予一丝反应。
这不对劲。
阿娜依斯走上前盯着少年,突然她发现了什么,脸色大变,对众人喊道“离他远一点”
被喊的众人一脸茫然。
中年男人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不愿意相信,
扯着难看的表情说道“怎么了我儿子,他好好的站在这里他”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加布里终于动了,他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猛然探出,握紧一个东西对中年男人的腹部狠狠的刺入。
这一变故就是离他们最近的壮硕男人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给中年男人狠狠一击,突然间,尖锐的叫声响起,凄厉的哀嚎直直的刺入耳膜,震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原本要袭击中年男人的加布里更是像受到了重击一样颤抖着身体跪了下来,无法动弹。
我草草草
耳膜要炸了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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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哀嚎是无差别的攻击,只是隔着屏幕的观众们所受到的痛苦会削弱一些。像是在现场直接听到这个声音的阿娜依斯等人,直到尖叫声停下后,也满脑子都是嗡嗡声,恐怕一时半会什么都听不到了。
因为暂时的失聪,所以他们只能用眼睛去看,落在地上的几个手电筒照亮的地面,还有一双纤细的,脚趾之间连着蹼,脚踝处有着干裂鳍和浅蓝色的脚。
他们顺着那双脚往上看,浅蓝色逐渐淡去,那一双美丽的大腿上遍布暗红色的纹路,形状像是火焰。
抬头看着来人的模样,非人模样的美貌女人,只是表情看起来颇为冷淡。
她瞧都没有瞧这些人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加布里面前。
“别、他是我儿子”中年男人沙哑着声音开口,“求你”
尖啸女妖听到了,她一只手提起加布里,然后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被加布里抓在手中,一段特别尖锐的木刺。
如果不是她尖叫的及时,这个少年就已经将它刺入到中年男人的腹部,要是伤到重要的脏器,谁来也救不了。
不对,商城里的药能救。
但除了他,真就无人可医了。
中年男人心知肚明,他颤抖的说道“那是我的儿子,他只是被控制住了。”
阿娜依斯用双手捂着脑袋,她拍了好几下耳朵,然而耳朵里也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嗡鸣,其他声音什么都辨别不到。她看着其他人,猜测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状况。
中年男人在说话,阿娜依斯只看见他张了口,说什么一概不知。所以她只能走到中年男人身边,用手指在土地上划拉着写字加布里,已经死了。
中年男人的瞳孔颤抖了一下,他还不停的说着不,想要骂阿娜依斯在骗自己,结果一扭头,就看到阿娜依斯满是泪水的脸。
他这才想起来,阿娜依斯的妹妹和自己儿子是同一天失踪,如果自己儿子已经死了,那阿娜依斯的妹妹
阿娜依斯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她的手指在地上划拉着他眼皮没有动,瞳孔散了。
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那个少年已经是一具尸体,那么,一直不曾起伏的胸口呢
再多一些证据,就是被中年男人以为是受伤的手臂淤青,其实是尸斑。
加布里的确被控制了,但被控制的并不是活人加布里,而是尸体加布里。
“无论你是不是承认那都是事实。”阿娜依斯伏在地上哭着,她的声音沙哑,“我们来晚了。”
中年男人听不到,但她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
尖啸女妖放下了加布里,是的,他们来晚了。
住在这里的诡异没有将抓来的人作为食物储备养起来的概念,这些人被抓住的当时,就已经死亡了。
少女法妮的朋友加布里,其实是被控制的尸体加布里。很多孩子交朋友,其实无所谓朋友能不能开口说话,行为上像不像一个正常的人。否则就不会有些孩子会给娃娃起名字,和娃娃交朋友了。
孩子都是幻想派,他们认知的世界和大人并不相同,表达方面也会有些许偏差。因此法妮的话才会给他们错觉,让他们以为事情还可以挽回。
真的,非常遗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