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昂之主性子刚烈,对人类最是厌恶,是真的不吝辱骂,可惜对隋炘终究顾忌太重天知道他醒来后看着这个局面以及披着自己的皮囊在外面闹的惊天动地的人有多震惊。
震惊之后却是惊悸。
“你是人吗”魔昂之主坐在木椅子上,看着已经在搜刮自己住所内诸多坚果跟腊肉的混蛋东西。
隋炘愣了下,觉得这树妖很没礼貌,但她不生气,因为坚果很好吃。
她抱着一大罐子噶擦噶擦啃啃起来,一边回“原来你也知道我不是人,是仙女。”
“”
魔昂之主默默拿来垃圾桶,当着隋炘的面干呕。
艹
隋炘悻悻,直接开始说正事,“现在你的处境不太妙,你也看出来了,你的罪名很多,很大。”
魔昂之主“我知道,谢谢你。”
隋炘“不客气,不过主要的功劳还得是那伙人,我只是在帮你。”
魔昂之主“如果你不是用这种方式,我应该可以自己出面。”
隋炘“打得过”
魔昂之主“打不过我也不必背锅。”
隋炘笑得意味深长,“背不背锅这种事,跟真相无关,没人在意锅到底是谁身上,而是锅在谁身上对自己利益最大,难道你厌恶了人类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厌恶人类”
魔昂之主被说中心事,沉闷半响后道“其实就像是你现在帮忙暴露的那种怪物,以前我隐隐约约有感觉存在,但它们蛰伏太深了,借着两次红灾创造了变异人,现在就那个怪物的强大你故意提及让他们召唤同类前来,是真的”
他当然不爱管人类死活,但涉及外敌入侵,他这边也得跟着被灭吗。
所以他觉得这人比任何人都接近真相,可能所说属实。
其实隋炘就是瞎逼逼,之前故意那么说的,但也不是无缘由的逼逼。
“怎么说呢,我可以确定先知那一族是故意搞出变异人跟门徒以及咒师这三种掌握能量体系的,也是故意推动所有人来帝林幽光决战,就这么说吧,按照古今的战争史,但凡是被推动的战争,要么是“渔翁得利”,要么是“包饺子”,要么是因为某种不能亲自参战的约束规则,而不得不推动本土发生内部战争自取灭亡,不管是哪一种,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不能下场,而我们内部和解,选择一致对外,把残存的势力跟思想余留给铲除掉,如果是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可以参战而且这个可以参战的条件正在达成。”
魔昂之主是树妖啊,按理说不是人族这种多思的生物,但他毕竟活了太久,思索后,似有顿悟。
“最后诞生的变异人就是他们的目的吧,你杀死的那几个怪物,它们不是同一时期诞生的”
哦豁,果然还是有几分岁月沉淀的脑子的。
隋炘“的确不是,我查看过,他们体内的红晶
受本土能量干扰的程度并不一致,且时间相差很久,可见他们降临的时间不一样。”
“而且降临的标准很苛刻,红晶的结构也不一样。”
“等我再查一查,反正肯定跟变异人有关。”
“不过你脑子又不好,不需要知道这些。”
魔昂之主还认真听着且分析,骤然听到这话,心脏有些裂开,冷冷扫她,“无端羞辱人,这也是你们人类对方卑劣之一。”
隋炘“怎是无端呢,我是有原因的啊你看看你就闭关一下,家都被偷了,老部下也被人控制了,人家扣锅成功就算了,我也成功了,你说你这没问题”
黑历史啊,真的是超级黑历史,魔昂之主愣是没法反驳,“你既然来找我,自然是要跟我合作,既然合作,就得放客气点,这不是你们人族的待客之道”
隋炘微微一笑,“我觉得你好像搞错方向了,我来找你,只是为了节省时间,方便你来求我收容你,给你一个机会喊你爸爸。”
什么
奇耻大辱,她疯了
魔昂之主刚要爆炸骂人,隋炘猛然释放体内的全部紫液,直接扑袭吗,单手扣住其咽喉摁倒的瞬间,另一只手凝聚紫液化作一枚针刺。
魔昂之主万万没想到这人是真动手啊
骂人归骂人,他其实已经进入谈判状态了,以为这人就是来招安的,弄这么多也是为了拉拢自己,万万没想到
她来真的。
而且还是一言不发就偷袭。
魔昂之主想要挣扎,却苦于紫液是被研究出来专克这个世界强者的,原本就是为了王服务的,他也是王,自然被影响了何况,隋炘自己体内就有制毒的能力,那些怪物想要在修之屿身上做的实验,她得到修之屿纯血之后,在自己身上就能制造更高级的紫液。
可以说,这是克王紫液。
但第一次用却不是在那些王身上,而是在魔昂之主身上。
一刹。
魔昂之主悔不当初,却是无法反抗,毕竟人家本来就比他强一些,还特么捏着绝对克制的bug玩意儿,还特么偷袭。
就一下。
而在这被紫液不断渗入控制的过程中,它的本体恢复了,显现出一颗幽紫如玉的柔软树木,也不高不大,就这么倒在地上试图最后挣扎,意识都用上了。
隋炘眯起眼,也用意识镇压他。
“挣扎什么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
魔昂之主要裂开了。
过了一会。
魔昂之主瘫软了,好半天起不来,倒是隋炘站起来了,拍拍裤子,“还是被我得手了吧。”
魔昂之主原地坐起,以纯粹的小树人模样怒瞪隋炘。
隋炘微微一笑,手指勾勾,魔昂之主已经被控制了意识,只能认她为老大,于是咬着牙爬起来。
“干嘛”
“哎呦,还有脾气,果然资质很高,不亏是继承了巨榕系最纯正一半血统的存在,另一半在乌山吧。”
“哼”
“哼什么,叫爸爸。”
魔昂之主不想,非常不想,但他的身体无法抗拒,于是
“爸爸。”
隋炘直接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吃了好多魔昂之主珍藏的顶级坚果。
呜呜呜。
他苦修这么多年,道行这么深,还是被迫认了爸爸,不仅认了爸爸,自家零食都被该死的爸爸给吃掉了。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隋炘什么人啊,哪里管他死活,控制了魔昂之主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魔昂巨森,她列了一个单子让魔昂之主按上面的资源准备,到时候偷渡给外面的林岁他们。
她要大范围制造紫液。
“小心点,那威帝王是个老狐狸,恐怕也在盯梢你这边。”
魔昂之主是个刺头,现在还嘴硬,“您那么厉害,把他也给摁住控制了呗,让他也喊你爸爸。”
隋炘表情古怪,反而嘀咕了一句,“他倒是有可能想让我当爸爸,不过不是他的爸爸。”
“啥”魔昂之主不太理解。
威帝王族的算盘,她早就知道了,“但凡威帝王现在自己是个女的,都准备拿我去父留子,啧,这些王为了破局什么事干不出来。”
隋炘吐槽了一波,很快离开了。
现在事情还没完结,后面的收尾也快了,她本体得回归,不然那威帝王一旦亲自上手探查副体,可能就
帝林城。
威帝王庭双月阁,修之屿被安排在左阁,绝色小王子却是在右阁。
前者由五王族的强者联合看顾,后者则是太子亲自看着。
前面是威帝王的决定,后面却是太子亲自下令的,对于太子的决定,威帝王好像也不太在意,一副对绝色小王子不太在乎的样子,也是在忙当前的时局调控,无心关注这一块吧,反正在第一天,四王都多多少少看过两个人。
都进不去,谁也没看着。
修王跟鹤王是一起来的,前者想把亲姐接走,毕竟名义上他还能照看不好自己的姐姐,然而威帝王没允许,而鹤王打着看未来联姻对象亲姑姑威帝王连回应都欠奉,直接问鹤王。
“本王不过问其他王族立储之事,但魔昂巨森这件事的前端,你们两家太子闹的事疑似与之有关联,我要拿了下狱,但凡查出什么,你们是要承认两族跟那些鬼祟有勾结,还是承认这两人不配为太子,另择储君,既换储君,鹤氏还能非鹤蚀之外若必然是鹤蚀,那她是太子,修氏再从哪里找一位太子与之匹配”
修罗十三低头,“自然是有的,虽然人品能力上未必匹配,但地位是匹配的。”
威帝王“什么都不匹配唯独地位匹配,两个不匹配的太子联姻显然不合理,所以
是你们两个王族联合起来对付我威帝吗”
两个王脸颊抽动,哪里能承认,这时候狱王不吝凭着掌握司法的敏锐性落井下石。
“全世界都知道不匹配的联姻,可不是你们之前嘴上说的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吧,现在看来更像是你们两个心里有对方,想结婚啊。”
鹤王鹤上泫色本来就男身女相,貌美非常,被粗鲁的狱王如此调侃,脸都气红了,而修罗十三冷冷扫过狱王,否认此事。
威帝王“那就是不联姻了,也好,都不联姻才公平。”
其他王“”
这时骸王一身的伤,却不吝露出来意,“威帝,那绝色好歹也是我骸氏的血脉,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看来是误会,我想让她认祖归宗。”
一瞬,原本还谈着联姻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到了送葬环节一样。
一下子就冷若冰霜。
左月阁的外衔守望楼中驻扎着看守强者九咒师们,每个咒师一层。
孟经纶的楼层仅次于院长,而孟轻书被前者接到这里养伤,因为威帝王族强者如云,当天伤势跟损耗就全恢复了,而且还突破了。
但精神上的匹配难以修复,孟轻书是拿着外套走出的房间,到阳台上,瞧见塔楼吊檐黑瓦红木垂挂风铃铛,自家姑姑一袭薄衣,宛若要随风飘去,也不知在看着什么。
“姑姑,风大。”孟轻书走到后面,从后面给前者披上披风。
她估计是这世上唯一能给这个女人披衣的人,而孟经纶大抵也习惯了这个小侄女的体贴,回眸瞧她,略有温柔。
“长大了,也长高了。”
像是对她这次表现的夸赞。
孟轻书微微脸红,“我希望能像鹤蚀姐姐一样独当一面,以后还得努力。”
“不能像我”
“姑姑太强了,我得找一个不那么遥远的目标。”
孟经纶失笑,淡淡道“那你选中的目标将来很快能比我强她是未来的王。”
孟轻书听明白了,微微惊讶,又有些欢喜跟不安,“鹤氏内部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没办法了,一开始就知道她远强于鹤太子,不然也不必弹压。”
“可是弹压了就说明是不看好的,那岂不是”
孟经纶手指抚过小姑娘的发髻,“到底是小孩子,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鹤蚀没死。”
孟轻书一怔。
孟经纶神色冷漠,眼里却看透了权利的本质。
“鹤上泫色这个人最擅长两手打算。”
一句话,似乎另外意有所指,孟轻书先是听懂了第一层,接着又领悟到了第一层,但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雨水滴答的声音,抬眸看去。
整个王庭已在蒙蒙烟雨中。
篱笆,芭蕉,黄果木,墙头梨花开桃色,黑瓦红墙暗沉香。
最是江南王庭落潇湘,三月开花四月色啊。
威帝,这个王族继承了最强的底蕴,世代为第一王,就是不知道这一个时代又如何
但孟轻书仔细去看,发现右阁那边灯光亮了,在雨幕中尤其显眼,而朝对面看去。
双月阁其实是浮空楼阁,下面是王庭驻地,上面是王族核心成员居住的地方。
太子的住所就在附近,这边塔楼也是王庭的最高战力驻扎地。
再往上就是威帝王的住所了空岛了。
因为高度差不多,孟轻书瞧见了那楼阁灯光剪影中的太子将戈。
门窗开着,可以看到他进主卧了。
“姑姑”
“说。”
“您是在担心太子殿下对绝哥哥做些什么吗可是太子殿下又不是鹤蚀姐姐,也没法做什么吧。”
天真秀美的小侄女不知何时暴露了博学狂野的一面。
但又不够狂野。
“”
孟经纶回眸,神色却有些晦暗。
她一直没提的是自己这次闭关后,突破了对生物血肉的感知能力。
所以她避讳跟别人的身体接触,因为很容易触碰到身体的介质,进而涉及隐私问题。
一瞬间就能感应到生物的躯体轮廓跟细节,那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尤其是非必要时刻。
当时她虽然撤断了腰带,但也的确接触了对方的身体。
至少手掌碰到了。
而那一刻她感觉到的是两种并存的性征。
孟经纶一时很头疼,甚至一想起来都有种脑仁抽抽的郁闷感,但难以压制内心的某个猜想这个小王子是个人妖吗
将戈操控推拉门打开,端着药进去,在古韵古香的屋内瞧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小王子。
将戈上前,没有亲自喂药,而是交给了医疗机械管家,让其负责喂药,自己则是转身走到落地拉窗前,要关窗隔开雨幕的时候,瞧见了对面的塔楼,正瞧见孟轻书,他思索了下,没关门。
转身回到床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般等着医疗管家的检查结果。
“在恢复中,目前状态不错,这是身体数据清单,请点下过目,请问我需要发一份给陛下吗”
“需要。”
将戈打印了清单,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其实没什么问题,以前是隐藏了骸氏血脉,现在是两个血脉都出现了,但显然乌山血脉是碾压骸王血脉的。
过了一会,等机械管家离开,他起身,看着人,若有所思一会伸手,握住了隋炘的手腕。
他要看这个人的虚实内在的虚实,以及身体状态的虚实。
结果这人睁开眼。
“殿下”
“打扰了”
“没,但你握着我的手”
“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还能装睡。”
隋炘尴尬一笑,内
心暗腹诽威帝家族一大一小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就是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您。”
“之前,不是我隐瞒不说”
将戈“那是什么”
隋炘“就是我隐瞒了,不好说。”
将戈觉得这人是懂得气人的,“也不是非要问你,就是很惊讶,之前,虽然有怀疑,但其实不是很确定你有骸氏血脉,一来是两个王族虽然骸氏的血脉见不得人,有点比不上原始五王族,但当他继承王位,血脉提升就达成了,这是本世界赐予五王族的威权,也是为什么不能轻易灭骸氏的原因。”
隋炘得知了这个信息,有些惊讶,但也想明白了一些关键。
五王族,五原始图腾,五大天书,五大都。
看来就是继承下来的东西。
有规则在其中。
你看,自家世界是有规则的,那外星域的丑八怪先知族,是不是也有规则,要么是他们自己的规则,要么是得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原来如此,那殿下你的一来是什么”
“一来。”将戈目光扫了她的脸,又移开,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床柜上的书籍翻了翻,漫不经心道“一来你长得太不符合骸氏的基因了,不单是我,王上也对此有所疑虑。”
可见骸氏丑八怪的基因水平是连威帝王都认可的强大啊。
祖传癞蛤蟆
隋炘觉得但凡不是为了某些目的,她都不好意思替乌山选这么一个垃圾血脉,可惜计划所需,没办法,只要委屈一下朝瓷老妈了。
将戈说着话,发现床上的人似乎不太好意思,别开眼,一头青丝已经很长了,披肩,侧转轮廓的时候,如果不看体征,乍一看其实更像一个女人。
她大抵知道自己很好看。
超出人类体征的好看。
以及旺盛到不可匹敌的优越基因魅力。
这也是没有任何人类医师在这的原因。
他怔了下,想要起身走到窗边,但最终没起身,只是把书又放回去,看向别处,问隋炘对这里可否满意。
隋炘“挺好的,修老师怎么样了”
将戈“这么着急关心她吗”
隋炘“额殿下你怎么了”
将戈“没,就是好奇你只担心这个修老师,没担心过孟老师吗”
隋炘“哦,孟老师怎么样了”
将戈“没事。”
隋炘“那殿下你也没事吗我看你有点不对劲。”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的太子陛下。
你这散发出来的酸气都比您优越的威帝王族基因强烈了你知道吗
隋炘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品不出这位太子殿下的眼神跟肢体有点不对劲。
她攻略了,确实攻略了,但一开始就没放过大招,计划里就在第一阶段来着,毕竟人家是男太子,这不得
到第一阶段才入佳境吗
他怎么回事
这个阶段他应该很纠结,厌恶,自我反省,自我抗争,最终隐忍控制对她的态度,甚至故意恶语相待,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好感,最后等发现她是女的,那压抑憋闷的喜欢才最终雪崩
那她还要进入第一阶段吗那不是自己崩了吗
完全就是对不上型号的匹配啊。
隋炘为难了,相当为难,甚至有种脱离控制的感觉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这帝林幽光有毒。
隋炘打算给太子殿下调整一下,于是在听到外面脚步声的时候垂下眼,故意拉了下衣襟。
将戈皱眉,走过去拉开门,见到走来的孟经纶。
“孟导师有事”
“看望。”
将戈有风度,没拦着,让人进来了。
孟经纶这人跟修之屿一样都自带风度,当然,将戈也一样。
三个禁欲风度范儿幸好没凑齐,看着都笔直笔直如柱子,幸好没三个都在。
但,气氛还是有点过分正经了。
他们没病吧,在我这里谈五王体制跟学院的制度改革
怎么不提促进计划生育呢。
隋炘一边暗暗吐槽一边想着哦豁,机会来了看我如何让太子殿下冷静下来
于是,在两位正经人越说越正经的时候。
隋炘默默问了一句。
“修老师,您是来还腰带的吗”
一句话,太子跟孟导师都转头看来。
表情那个
隋炘似回神,神情苦闷又尴尬,抚着额头叹息,“抱歉,我我记错了。”
“怎么就记成修老师了呢。”
呵。
呵呵
呵呵呵
塔楼这边,孟轻书还想着姑姑去探望人,怎么那边房间里花瓶就自动裂开了。
难道敌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