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76
饺子皮厚不厚的江序不知道。
但这醋陆濯是肯定喜欢吃。
想到陆濯的爱吃醋程度和陆濯如今的狗比程度,江序“”
总有刁民想要害朕
为了以防晚上在床上被累死,江序赶紧开口“不是陆濯,你听我解释那个什么荷兰小竹马我根本不认识,还有亚历克斯”
“没事。”
“嗯”
不等江序解释完,陆濯就慢悠悠地开口了“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所以你想邀请就可以邀请朋友来,没事的。”
陆濯说得非常平静温柔,听上去好像真的不生气,看上去也不像演的。
江序忍不住打了个问号“真的”
“嗯。”陆濯低头包着饺子,“你这么招人喜欢,要是谁的醋我都吃,以后还不得被醋死了,是吧,darg”
以前从来没有听陆濯叫过“darg”的江序“”
你不吃醋你在这里阴阳怪气
“陆濯”
“怎么了,darg”
“你”
江序气得想咬陆濯的嘴巴两口,但当着这么多家人的面,他又实在不好意思,只能拿起手机,气呼呼地发了一个单词no,就低头继续包起了饺子。
然而树欲静却风不止。
他本来好心好意地想要放陆濯一马,结果陆濯跟阴阳怪附体一样,一“darg”起来就“darg”了个没完。
他包个饺子,陆濯要说“不知道亚历克斯喜欢吃什么样的饺子,是吧,darg”
他给江小濯拿个玩具,陆濯要说“这是小时候你和那个小竹马一起玩的玩具吗,darg”
他受命去拿个花瓶,陆濯要说“我觉得还是玫瑰花和雪天更适配,你觉得呢,darg”
他帮大家倒个酒,陆濯也要说“darg,你酒量不好,要少喝点。”
以至于最后江自林都听不下去了“江序,你管管你们家陆濯,我这饺子一碟醋没蘸,都酸得我掉牙了,知道的我让他喝的是葡萄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他喝的酸葡萄汁儿呢,你们小情侣还能不能行了”
江序才忍无可忍地拽着陆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摔,羞愤喊道“陆濯你到底想干嘛”
陆濯脑袋一偏“我想吃醋。”
江序“”
这么直白,是陆濯能说出来的话
而眼前的人虽然还是那张英俊锋利的眼,但素来淡漠的眉眼竟变得有些温钝,冷白的肌肤也泛起了浅红,看上去竟然像喝醉了。
江序没怎么见过陆濯喝酒,偶尔的两次也都是吃火锅时闲聊的啤酒。
除此以外就是刚才的家庭晚宴上,陆濯
经不住热情的法国老头的邀请,喝了几杯威士忌和葡萄酒。
所以陆濯这是醉了
可能因为在江序心里陆濯太过无所不能,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太相信陆濯酒量也不是很好的事实。
然而如果不是喝醉的陆濯,绝对不可能在此时此刻偏头看着他,说“我不喜欢亚历克斯。”
江序“”
“因为他送你玫瑰花。”
陆濯说出这话时,江序心里不免一紧。
虽然他曾经从别人口中意外得知了陆濯曾经来巴黎找过他的事情,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去讨论过这件事情。
因为江序以为陆濯可能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也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成了过去式。
但没有想到,原来陆濯的内心深处这么介意。
那一瞬间的江序既有心疼,也有慌乱,他怕陆濯伤心难过,又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只能慌张着急道“那个玫瑰花不是那种玫瑰花是我当时拒绝了他收下的友谊之花,我一直给所有人说的我有男朋友,除了你我没有再喜欢过任何人,接受过任何人”
江序解释得直白又急切。
陆濯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喜欢他。”
江序更急了“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陆濯说“但是他叫你darg”
江序“”
他很想解释这个“darg”对于亚历克斯来说就只是一个口头禅而已,毕竟那个法国青年对路上的流浪狗都叫“darg”。
但是向来稳重成熟的陆濯,此时此刻正用一种他几乎没见过的幼稚的固执的神情看着他。
江序就一句话都舍不得解释出口了,只能低头摆弄手机,飞快编辑消息本人已订婚,对象爱吃醋,darg请自重
然后点击发送给亚历克斯,再把手机屏幕对着陆濯,说“这样可以了吧”
陆濯却缓缓一眨眼,得寸进尺“还有好多其他人喜欢你。”
江序“”
“比如那个裴泰,他还说要等你。”
“”
从陆濯口中听到这个过于古老的名字的时候,江序甚至一时之间都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
等到他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了高三时候那个黑皮白袜体育生时,他才意识到陆濯原来比他想象中的更能吃醋。
可是当陆濯慢吞吞地说道“他们都喜欢你,我怕我不好,你会走”时,他的心里又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
江序什么也顾不上地就连忙牵起陆濯的手,对着窗外的雪景拍了一张,然后发送朋友圈带未婚夫回家过年
然后再次把屏幕对向陆濯,说“这样总行了吧”
陆濯又眨了下眼“我们都没有情侣头像。林绻和徐一涛都有。”
江序“”
关于情侣头像这件事,他一直以为
只有年纪小的情侣们才会喜欢,结果陆濯现在这么一个酷哥霸总也这么在意
但陆濯这会儿正醉酒吃着醋了,江序只想一门心思的把他哄好,于是连忙从网上找了一对猫和老鼠的情侣头给两人换上,边换还边说“我们先凑合用这个,回头我再亲自画一对情头,好不好”
他几乎用上了哄小孩儿的语气。
陆濯却像是还不满意“你跟别人演过公主和王子,和我都没有。”
江序“”
其他的都还好说,但是他演公主的时候还不到三岁,小娃娃随便穿啥都像洋娃娃,难道现在还要让他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去演公主
就算他愿意,他也没有这么大的公主裙啊
“陆濯你不要太得寸”
“你是我的,我不想别人有的我没有。”
江序咬牙切齿的话语还没凶完,陆濯就又眨着眼,慢吞吞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江序当即心里一抽。
陆濯的一切都给他了,那别人有的陆濯怎么可以没有。
如果换成平时,陆濯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江序一定第一口咬死他。
可是酒后吐真言。
陆濯一个平时这么克制内敛的人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一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
他不想让陆濯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江序只能心一横,牙一咬“行公主就公主我马上就给你当公主,行了吧”
说完,他打开衣柜,蹲下身,在一个大柜子里翻了半天后,抄出一团东西就往浴室走去。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头上已经戴上了白纱。
看上去像是小时候用白色的纱质窗帘做成的道具,此时此刻戴在穿着白色针织衫的漂亮青年头上,有种稚嫩又青涩的蛊惑感。
江序像是很不好意思,脸颊被暖气烘起了些红晕,但又不得不哄着陆濯,只能踮着脚,把另外一个小王冠往陆濯头上一戴“这下总行了吧”
他仰着头,微踮起脚,唇离陆濯的距离刚刚好,眉眼漂亮得像个穿婚纱的新娘子。
明明知道这大概只是江序他们小时候过家家的道具,也明明知道江序是在哄自己,可是那一刻本来只是想逗一逗江序的陆濯,心里却真的涌发了一股极为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
这样漂亮的江序,这样好的江序,以前竟然当过别人的公主,在没有他的五年里还曾被别的男人觊觎。
那一刻的陆濯几乎是报复性地就钳住江序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攻势和微痛的啮咬让江序本能地想要推搡“陆濯,大家等着我们下去倒计时呢。”
然而陆濯却突然低声说道“序序,我好后悔。”
江序微怔。
陆濯嗓音低哑“我好后悔那一年圣诞看见你收玫瑰花的时候,没有直接上去找你,如果我上去了,我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告
诉他们你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陆濯眸底汹涌的占有欲像是在酒精的助力下终于再也无法掩饰。
再想到那一年陆濯的千里奔赴和孤独而归,江序就怎么也再推搡不了那只手。
陆濯的吻就那样毫无阻挡地落了下来。
直到亲得江序快起了反应,他才稍微又推了一下,喘着气说“陆濯,不能再亲了,家里还有人”
陆濯却不管不顾地放纵着自己“序序,我醉了,我想要。”
江序也很想要,可是楼下客厅大家都还看着春晚他,他怎么好意思和自己的男朋友在楼上的房间做着这样的事。
但喝醉的陆濯明显不管这些,只是依旧不依不饶地撒着娇“序序,上次答应我的那个姿势,试一试好不好,你戴着头纱,好漂亮。”
江序还在试图反抗“不是陆濯”
陆濯声音很低“但想到你以前给别人戴过,我就很难过。”
江序“”
艹
凭什么喝醉了酒的陆濯这么会撒娇
可是陆濯眼神里的难过和嫉妒又不像是演的,江序只能任命地闭上眼,咬着牙,小声道“那你动静小点。”
话音一落,陆濯的吻就汹涌落下,被酒精灼烧的微烫的掌心紧紧握住江序的腰肢,白色针织衫仓皇滑落,江序几乎还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被按在了落地窗前。
那一瞬间,江序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疯狗。
他的指尖骤然收缩至泛白,羞耻和愧疚同时涌上心头,他本能地还想推开陆濯。
但陆濯已经又说道“序序,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正经生日,也是第一个这么热闹的新年,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我不敢想象你对别人这么好。我看见你收下别人花的时候,我只要想一想他可能吻你,我就嫉妒得快要疯了,所以江序,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送你玫瑰花,不喜欢他叫你darg,你以后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darg,收我一个人送的花,好不好”
陆濯最后的话语说得已经几近卑微请求。
而陆濯一向坚硬淡漠,如果不是酒量不好,几杯威士忌就喝得发醉,江序应该永远不会知道原来陆濯竟然也有这么脆弱又没有安全感的一面。
以至于江序的心脏忍不住地发酸抽痛,他抬头主动吻上了陆濯的唇,说“傻子,我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这辈子都只会是你一个人的,无论别人多好多优秀,我都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你以后还会过很多热闹的新年,因为我的家人都是你的家人,但姥姥有姥爷,我爸有我妈,舅舅也有舅妈,父母家人都会有各自独立的人生,可是你只有我,所以我也会只属于你。”
他说得无比真诚又笃定,纯白的头纱落在他的身后,让潮红的脸颊也变得圣洁。
陆濯再次吻了下去。
江序的双腿不禁圈紧了陆濯的腰,双手抓住了陆濯的肩,所有的推搡都变成了主动的配
合,头纱在灯光下摇晃。
直到有手机提示声响起。
江序微朦着眼神,偏过头,看见地毯上陆濯的手机正弹出一条消息。
陈薇哎哟喂,我的陆总,你过年怎么不在国内啊没有了你一口气一瓶威士忌海量,我们业务部的同志根本谈不下生意你快回来救救我们吧
陆总。
海量。
一口一瓶威士忌。
“”
终于反应过来但已经箭在弦上的江序,在那一刻忍不住爆发出了一声怒吼陆濯你敢耍老子”
然而下一秒就被陆濯轻笑一声后,再次用吻堵住“没耍你,真的很吃醋。”
“不是你吃个屁的醋老子和亚历克斯唔”
“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老子明天就和亚历克斯去吃饭啊我错了陆濯我都说了我错了你个畜生禽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陆濯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亚历呸我再也不提别的人了我都说了我错了陆濯”
那天晚上的江序说了一万句的我错了,最后依旧只能颤抖着腿勉强下楼赶上了新年倒计时。
那天晚上的陆濯则带着满身咬痕独自躺上了阁楼的帐篷,陪伴他的只有穿上了新衣服的江小濯。
然后发现他家那位一家之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里是张被一份为尔的简笔漫画图。
一半是戴着头纱的小马尔济斯,正傲娇地仰着小脑袋,一半是一只戴着王冠的成年狼,正低头为小马尔济斯舔着毛,两人中间还有一只更小的马尔济斯在围着一瓶山西老陈醋打着转。
配文家里养了只原产地山西的臭狼狗,逮谁咬谁,生人勿近
底下评论。
徐一涛所以陆濯是狗
花哥所以陆濯是狗
林绻所以陆濯是狗
祝成所以陆濯是狗
陆濯笑着评论嗯,我是狗
还是那种领地意识极强的狗。
“所以我们该怎么把你爸骗上阁楼呢”陆濯揉了揉江小濯的脑袋,“要不你去尿个你爸的床吧”
江小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