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辰有些意外她的选择。
不过也无所谓,他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
以陛下脾性,绝不可能再立他做继承人。
他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北征之事。
若能守西凉几岁太平,或许能赎些罪过。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青槡已经报复了戚明悦,却留着他是何用意。
她是要留着他后悔,留着他余生都在如何赎罪中度过。
当初戚明悦救他一命,却要他余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他冲着徐蔓锦摆摆手“既如此,你便安心待在府里吧,下去吧。”
“妾身告退,还请殿下保重身体。”
徐蔓锦屈身行礼,然后转身走了。
走出门外,她才松了口气。
连瑾辰说的没错,就算他死了,她作为辰王府旧人,无论谁继位,也不会把她怎样。
既如此,她若回侯府,之后也免不了嫁娶,还要面对跟戚容轩掰扯不断地旧情,何苦呢
倒不如留在王府逍遥自在,连瑾辰死了她就更自由了,何苦挣扎
徐蔓锦心情很好的回去了。
青槡不知道那一晚折腾了多久,等她醒来时,瞥见殿中都已经微亮。
可见已经是清晨了。
青槡急忙坐起了身,大约是起的太急,扯的她酸疼的身体格外的酸爽。
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这才发现陛下并未在床上。
她扯了一件衣服裹上,刚扒开帘帐,便看见连雪印穿着睡袍,头发披散,赤着脚绕过屏风走过来。
“醒了”
他在她身前单膝落地,拿了一双新的寝鞋套在她脚上,握住她的脚踝,认真的看着她问,
“可有哪里不适”
青槡被他这认真的眼神看的有些脸红,昨天是情之所至,大胆的不行。
但是今天这样直白面对着他,总让她有些许的别扭和不真实。
她其实从未想过,她记忆中如冰雪般遥不可及的陛下,有朝一日会在这样的清晨半跪在她身前,替她穿上寝鞋。
就跟一场梦一样。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捧住了连雪印的脸。
凑过去跟做贼一样悄悄的,飞快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然后又退开。
松开手。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眨眨眼,摇摇头说,“也没什么。”
“嗯”
连雪印抬手拉开帘帐,起身坐在她身边,手掌落在她的腰肢上,轻轻的揉捏了片刻,“腰还疼吗”
青槡“嗖”的绷直了身子,急忙摇头。
连雪印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支在她肩侧,低笑着说,“那是谁昨晚一直喊着,腰要断了,小树杈都要折了”
青槡瞪大眼睛。
昨晚那些叫人脸红的片段此时无比清晰的跳入她的脑海中,还有她承受不住时那不过脑子的乱叭叭,甚至有几句极其荒谬的话好像是这么说的,
陛下,我还是棵小树苗,你快放过我吧
陛下,我腰疼,我腰要断了,我感觉我树杈都要折了
陛下,你再不停下,我就念咒了,我要变成一棵树
陛下,我认真的,啊,有本事你上树
记忆一字字回笼,青槡如遭雷击。
她跟触电了一样推开连雪印,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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