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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个火葬场 鹅梨香。
    东陵皇太子没有见过阴萝这样的坏胚子。

    或者说, 在他的印象中,就没有这样的坏女子

    哪怕是妖后,也是魅、奸、邪, 一眼望过去, 泡满腐烂胭脂的死气。

    哪像她这样的

    她阴毒、冷酷、悍鸷, 偏偏如少女般纯真蜜甜, 那就像是一颗脆生生的、茸毛柔软的荔血桃, 披着一层华艳娇小玲珑的外表,桃核早就被那一条贪心的芽蛇吃空, 你若是拨开这层外衣, 可能不是汁水四溅,而是血水滔天。

    怎么会有少女会跟毒蛇、凶鸷、贪狼还有雏凰花这样的心象联系在一起

    即纯真美艳, 又残暴无双。

    因而断指被取走的那一瞬, 除了撕裂般的痛楚从断根处传遍全身,他还有一点儿迷茫跟困惑。

    皇太子羞耻看着他那一根手指被收进偏红肉桂色的糯唇里。

    仿佛进食。

    向来在少女、少妇、甚至老妇面前都游刃有余的皇太子,在这一奇诡境地里,几乎丧失了应对的能力。

    无论是母后、姐妹、公侯小姐还是一些女婢, 或多或少诠释了恭顺、贞静、柔美、温善等特质。

    便是边疆之地的蛮族, 女子也大多是勇武, 强壮,行事利落而不拘小节,这两地的风情结合起来, 软硬皆有, 就是东陵皇太子最理想的意中人形象。

    而江双穗,就是闯进皇太子里的第一位初恋白月光。

    她聪敏,善良,爱笑, 虽然比不上蒋松庭见过的诸国绝色,但胜在身上有一股儿脆利特殊的豪气,爽朗大方,行事仗义,不怎么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让落魄流亡的皇太子耳目一新,才短短几日就有了一两分不可捉摸的情愫。

    若是放到过去选妃大典,她定能登入皇太子心仪爱妃的前三名。

    若是再下一番苦功,太子妃也未尝不可。

    可这样的白月光,竟然只是一个盗窃主人财物赠人的小婢女

    衣着华美是装的爽朗大方是装的行事仗义也是装的

    皇太子大受震撼。

    那他这些日喝的净水,吃的热饼,以及涂得见效极快的伤药,都是主人的失物

    他被一个内贼偷了主人家的东西给救活了

    蒋松庭简直是羞愤至极。

    这样的救命之恩,对他来说,堪比奇耻大辱

    尤其当他看见自己这难得心动的白月光,本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无暇神女,就那样被一个粗蛮的婢子压住,鬓发凌乱,衣不蔽体,哪里还有前几日的从容灵动

    如此火辣辣的一幕,他非但没有半分旖思,反而回想起他见到阴萝这坏胚子的第一眼,她那薄纱笼罩的锁骨前,那一枚开得富丽无双的金皇旋覆花,以及她张唇说话时,那隐隐约约弹跳起来的软红。

    不对

    东陵皇太子过了一遍之后,猛然意识到

    他疯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重要的是,他的六指被夺

    这相当于什么情况呢

    相当于传国玉玺被劈开了两半他的继承权也被阴萝劈成了两截

    问题很大

    要知道,东陵一族,人皇后裔,唯有秉天旨意的天皇种,以六指降生于世。

    而在诸国看来不详的第六根手指,对东陵皇族来说,却是永恒追求的绝天神迹,它将会陪伴、追随、见证一代人皇的崛起,从微末到辉煌,力悍诸天六界,让低微人族重新成为六界共主

    是的。

    共主。

    这并非是空穴来风的。

    远古蛮荒传闻记载,神族并非先天而灵,而是脱胎于沛灵人族,每一次的神化返祖,都会向沛灵人种靠拢,而神洲第一代的六界共主,就是他们人世间,他们浊地界,战功无双而赫赫有名的东陵太皇始祖

    因而六指,是他作为东皇始祖传承的象征

    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阴萝这种行事捉摸不透的坏胚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借这一截断指生事呢

    蒋松庭伸手欲要夺回那一根断指,反被阴萝挥开了手腕。

    她这会儿倒像是一个刚得了新玩具的甜俏姑娘,掐着那小腰段儿,眼眸水灵哗棱的,娇蛮呵斥他。

    “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呀我自己靠本事要走的六指,你凭什么要回去它离了你,就该是我的了,你还要硬抢不成年纪轻轻的小雏鸟,真是不知羞”

    阴萝又喔了一声,满是恶意。

    “怎么着呢,跟我这个戴我耳环穿我衣裳偷我宝马盗我大弓的小奴婢混得久了,真以为撒泡尿儿东西就是你们的了”过一会儿她又玩味说,“想拿回去也行,不过呢我到人间,是初来乍到,还没见过小狗狗撒尿圈地盘的奇事儿,你演示演示,我满意了,这断指自然也还给你啰”

    东陵皇太子

    把他当小狗狗

    简直岂有此理

    那股玩味、亵弄、冷嘲的语气,深深刺伤东陵皇太子的自尊心,当即叱喝,“尔等放肆”

    “啪”

    尔等放肆又掌了他一个耳光,打得未来人皇的少年偏过头去,发丝凌乱。

    她迎着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唇儿翘起两端。

    “看什么看谁允你看了再看,眼珠子给我挖出来没听过虎落平阳被狗骑,落毛凤凰不如一只鸡屁股吗你现在就是连半只都不如你傲什么傲,我愿意陪你玩,拿你玩,那是瞧得起你,可别不知好歹,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一呼百应的尊贵人上人你就是小乞儿,是臭破烂,没有本宫的玩意儿,你早就死得一根都烂掉了”

    “人家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非但不报,还敢骂我,还敢抢我,你是觉得自己还有九条命可以给我玩吗”

    雷夏听得热血沸腾,狗腿本色觉醒,当场就说。

    “好小主人骂得好骂的妙骂的咱祖宗都含笑九泉,从棺材里笑吟吟拍掌”

    祖宗

    你真礼貌啊。

    雷夏啧啧点头,真不愧是我雷夏选中的主公

    胸永远不输,嘴永远最厉,心永远最黑

    而貌美,是主公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如此一来,我们八王姬府肯定能鸡立鹤群,脱颖而出,笑到最后,到时候我雷夏走出去,也是一等一的风光大女帅了。

    雷夏正要拉姐姐一同参悟八王姬的脏话奥义,就见她二姐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白纸,从发髻抽出一根木簪,另一头竟是削得齐整的炭笔,当下就是运笔如飞,笔走龙蛇,酣畅淋漓,力透纸背,将八王姬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案,连语气词都不放过。

    雷夏“”

    难怪做着同样的活儿,我的月俸都比我姐的差一半,原来她浓眉大眼的,竟是这样的狗腿子

    我看错你了姐姐

    雷夏只恨自己还抓着江双穗,长不出第三只手,只好扬头冲她姐姐说,“多写点,我回去必苦读小主人的大作”

    雷秋用嘴敷衍道,“下次吧,下次一定。”

    笑话,这可是她月俸年年走高的奥秘,就算是亲如姐妹,也休想拦截她的财路

    我,雷秋,以后可是要做未来女帝最依仗的财权大将军

    蒋松庭趴在沙砾碎石时,胸膛被一主二仆羞辱得惨烈起伏,喉咙都塞满了利刃,呼吸阵阵灼痛,双瞳满溢出一种名为仇恨跟屈辱的火光。流亡之前,他也是高庭皇室,哪里受过这等折辱

    雷夏雷秋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往前倾身,随时做到救驾跟补刀的准备。

    是的,她们是亡侍。

    她们名义上是八王姬的贴身婢女,但她们跟江双穗的待遇可不一样。

    后者名为婢女,实为主子,她头顶上有王姬乳母,不但有小单间儿,还有单独制作的衣裳跟膳食,比起一般的京官小姐,过得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她们却是阴萝从流民堆里捡出来的女孩儿,从地狱里游荡一圈后,又被那一双养尊处优的娇娇手牵着,诚惶诚恐爬了出来。

    她们是用命来争出头的,随时都做好牺牲。

    当然,她们的主子审时度势,亡侍折损并不多见,也从不会拿她们的命去填一些必输的赌局。

    有时候她们差事办得不好,主子气得插腰,嘴上骂她们是小废物小蠢货小饭桶儿,但下一次派她们出去,依然是做了周全的布局,不愿意折损一兵一卒。

    用主子的话怎么说呢

    “整整齐齐出去,就得整整齐齐回来,别十只八只的出去,一只两只的回来,缺胳膊还断腿的,多磕碜,多丢我八王姬府的脸儿啊”

    其他王姬王爵府邸的亡侍,每三个月换一批新血,而她们八王姬府的,她们作为首代亡侍,竟然活蹦乱跳到了今日

    短短几年间,连她们的后辈都发展到了四代

    五世同堂的雷夏雷秋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下一刻她们就知晓原因了

    几乎就在那少年双眼钻出仇恨的一刹那,她们的八王姬叉着小腰一扬,连人带裙,直接罩在了那人皇后裔的腰后上。

    蒋松庭

    她们

    我的乖乖,难怪那些被主子扇脸的家伙,扇完脸也不生气,还腆着脸儿送上另一边,务必要让主子尽兴

    原来奥义在此

    阴萝行事乖僻嚣张,这么不打招呼,坐到他身上,裙摆的金线、珠片、纱花覆盖下来,又好死不死遮住双眼,这一刹那,繁丽得像是坠入了一盏浮华的走马京灯。

    蒋松庭张了张嘴,竟吸进了一股热熏熏的甜味。

    他羞恼地禁闭双唇。

    这登真国的坏胚子,怎、怎么这般坏

    他使劲往前爬走,想要逃离牢笼,她愈发高兴,还抬起双腿,嘴里说,“好马儿,跑得快。”

    与此同时,那香甜的闺中密香愈发得夺人心神起来,你隐约能听见,软脆的鹅梨在银器水锅里蒸融成一股馥郁的汁水,沙沙作响,又在不察觉间,凶猛灌入自己的心窝里,激得蒋松庭那枯黄干瘦的双颊都泛起了一抹热晕,领口被汗水淋漓湿透。

    这人皇后裔被这甜烘烘的体香弄得头晕目眩,身子麻软,哪里还记得先前喷薄欲出的仇恨与杀意

    他只恨

    只恨自己这一具没出息的身体

    没有经验,未经人事,又如此轻易败在这半边可恶得意的江山下

    雷夏激动地捏住江双穗的肩膀,痛得她凄厉叫喊。

    悟了主子阿夏我悟了

    单单拉仇恨已经不足以配得起我八王姬府的威风了,还得配合玩弄少男芳心食用

    “嗯”

    阴萝听见声儿,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江双穗的身上。

    她也不着急起来,就把人皇后裔当宫中的绣墩坐着,气定神闲地审问。

    “小贱贼,除了弓马耳珏,你还偷了我什么”

    听她张口闭口都是贼、偷、盗、窃,江双穗如同被人下进了油锅里,煎熬得不得了,她如今衣不蔽体,还这么多人瞧着,登时无边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她哭着喊,“你这样羞辱我,娘,我阿娘不会原谅你的她绝不再喜欢你”

    阴萝

    不是吧你。

    还真把自己当我王姬姐姐还这么随便训斥我

    你是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啊敢这么醉醺醺的

    阴萝顿时露出了一副嫌弃的样子。

    “她不原谅我又怎样挤几口奶给我,就真把自己当我娘啦可别,我有亲娘,你们少来沾边。这话我不太听,夏夏,掌嘴”

    “啪啪啪”

    雷夏那腕劲儿是向阴萝看齐的,能拉开九石巨弓,才几个回合,江双穗就被扇得两颊高高肿起,她哭得抽搐,死去活来的。

    “元,元慈恩,你,你还打我,呜呜,我定要告娘去”

    雷夏不禁感叹。

    看看她们的老大王,这名儿给小殿下取得多好啊,恩跟慈爱一点儿都不沾边

    阴萝像拍绣球拍着蒋松庭,虽然他现在瘦得跟一截失去水分的枯枝似的,但身架高大修长,不难想象以后的俊美雄健,意气风发,做她的马驹也是可以的。落魄的天之骄子么,不趁这个时候羞辱他岂不是可惜了

    她玩着这一头,嘴上同样没有放过这慷慨解她囊的小贱货。

    “就打你怎么了,你难道比传国玉玺还贵打不得那几口我也没白喝你们家的,好房间给你们住着,好伙食给你们供着,好月钱给你们使着,好权力给你们用着。”

    “偏偏你们破事儿还多,丫鬟的身,菩萨的心,救济这个那个的,用的还都是我的好玩意儿,还不如我那几头温顺下奶的牛羊,人家安安静静下奶给我喝,可没像你们这样不知足,连盟礼都敢盗我的,想把我置于死地。”

    蒋松庭手指嵌入泥土里,怨恨又羞怯地抓挠。

    她怎能她怎能这般放浪形骸

    江双穗双瞳都瞪大了,“你休要含血喷人我,我只是救人,何曾想把你置于死地,再说,再说。”江双穗咬唇,“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被我阿娘抚养长大,自是我阿娘的女儿,按照律法,生恩养恩皆是一样大,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姐姐”

    阴萝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

    好贱啊她。

    按这货儿这么说,天下的奶娘都得压了亲娘一头啦人家使钱请你来,是给女儿找个祖宗娘的

    阴萝“呕呕呕。”

    江双穗“”

    雷夏觉得自己作为狗腿子,可不能输给她姐,立即紧跟主子步伐。

    雷夏“呕呕呕呕呕呕。”

    她双倍加重表达厉害吧主子快来看我夏夏的卖力

    雷秋“”

    虽然她觉得这个行为主子来做很是天真烂漫,雷夏来做特别讨人烦心,但是呢,一府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于是她“呕呕呕略略呸。”

    雷秋还加了一点个人特色,不但让主子识别她的用心,还让表演达到了另一个高峰。

    雷夏都服了。

    她姐看着蕙质兰心一脸老实,怎么在净琢磨这种鬼主意方面特别有天分

    都同一个爹妈生的,难道狗腿还能后天进化吗

    有了一等女使的带头,其余侍卫跟小婢们同样见风使舵,呕吐声大作。

    激得江双穗脸色又青又白。

    这蒋家村可是沾了疫病的,当然天命之子很谨慎,只在外围搭了个窝棚,并没有深入进去,饶是如此,阴萝也觉得自己这一具凡人身躯生命值备受威胁,因此她羞辱完男女主之后,进入正题,“江双穗,我再问你一遍,你还偷了什么”

    “你乳娘应该教过你,在我登真国,哪怕是盗窃一片芭蕉叶,只要不经过主人同意,一文钱也能砍掉脚趾。单是那一匹马,你的脚趾头剁完都给不完赔偿的吧”

    江双穗险些要晕厥过去,声嘶力竭,“不,你不能动用私刑,阿娘,阿娘”

    她本想说俺娘不会放过你的,然而阴萝那轻蔑的模样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仿佛乳娘在她心中还没那几头牛羊贵重,她又不愿意自取屈辱,牙齿上下磕碰一下,竟然说不出一段对她有利的话。

    往常江双穗觉得自己除了身份,跟王姬差不大多,可临头才恍然

    上位者轻易就决定了她的生死

    她忽然惊恐起来,她该不会是想趁着阿娘不在,把她做掉,然后独占阿娘的宠爱吧

    萝萝害想多了

    生我养我给我钱权使用的我亲娘都来不及孝顺的,谁会惦记一个祸害我灭国的奶瓶

    当然荒唐的家伙大有人在。

    她爹的兄弟,她的大伯,本该是下一任的登真王,偏偏迷恋上一个徐娘半老的奶娘,还为她毒害了亲娘,气得那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先王,亲手囚禁这个不着调的儿子,还把乳娘的肉块块煮给他吃。

    儿子疯了,他也为原配报了大仇,终于可以有脸去见原配。

    在闭眼之前,先王把登真国交给了看起来老实肯干的小儿子,嘱咐他不要过度沉溺。

    老登真王颇为珍惜这座天降龙椅,把乳娘送到了千里外的疆域,跟还是守城军的儿子一家三口团聚,解决了隐患。

    就连儿女们的乳娘,也是老登真王一个个筛选。

    必须家世低微,身家也清白。

    给阴萝挑的这个江氏,面容也普普通通,还是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各方各面都好拿捏,好放心,可老登真王哪里料及,竟是这个最好拿捏的江氏,孕育出了他们登真国的灭世之源。

    敌军破城那一天,老登真王老泪纵横,在宫殿里自焚,将位子交给了大王爵。

    而元皇后抱着新生的九王姬,怕女弱惨遭敌手,也在密道里自戕了。

    最后只有阴萝逃了出去。

    阴萝想到这惨烈的结局,眼波乌沉,令人不寒而栗。

    但很快她又扬起稚嫩笑脸,似有若无晃过旁边孩童。

    那滴溜溜的眼珠子,那见机行事的机灵劲儿,可比江双穗高明多了只是他们年纪太小,还做不到滴水不漏,靠着大嗓门试图瞒混过关。

    “婆哼,你看我们干什么,我们可没有拿你的”

    孩童们也是欺软怕硬的,眼底不服气,心里却有了几分惧怕。

    然而侍卫拦在周围,他们走脱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喊救兵。

    救兵也是审时度势的,见地上没血,才小心翼翼进来,为首的老者赔着笑,“这位,这位小姐,孩儿最是实诚,说的都是实话,这位女菩萨”老者想起江双穗那些东西都是偷拿出来的,硬生生拐了个调儿,“这位江小姐,只是施舍了一些馕饼糕点,若,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用饭,也当是我蒋家村赔礼了。”

    “喔只是一些馕饼糕点而已嘛知不知道包庇罪在我登真,也是得砍掉脚趾头,干个数十年的苦役的”

    阴萝又玩起东陵皇太子的喉结。

    这个时候的天命之子大约是还没发育成熟,没能雄霸一方,喉结都结着小小一粒,跟不熟的丁香籽似的,阴萝猜想那一次他带了药都没能搞到女主,想必男主自身问题也很大。

    刹那。

    阴萝看他的目光不对了。

    本来还有些用的,现在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汝平平无奇,岂配在她的猎食圈里待着

    阴萝在喉结这方面倒喜欢壮观的,看不太起这小小纤细的少年落魄男主,就噘着嘴娇娇来了一句,“真小。看来以后不行。”

    当她备用粮都不够资格呢。

    东陵皇太子“”

    他恨得下唇都被咬出红珠,双目赤红如血,“阁下如此折辱我,若我今日侥幸不死,来日”

    阴萝高兴拍掌,“来日我弄死你好呀好呀,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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