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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二个火葬场
    “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江双穗焦急摇着那手里忽然沉默不动的小蟾蜍,暗青色的表皮仿佛被蜂蜇了一般,迅速红肿起来。

    “呱。”

    青蟾蜍发出嘶哑的一声。

    紧接着,青蟾蜍从她手里跳下,几乎是有些慌乱奔向墙根,想从缝隙钻过逃走,然而它还是迟了一步,某一瞬间凝固后,沉闷粗厚的鸣叫声响彻牢房。

    犯人们本就烦躁,更被这潮湿的叫声弄得心烦意乱。

    “谁啊,谁坐牢还养个癞蛤蟆的”

    “都浪成这样了,让人怎么睡得着啊”

    “有病呢不是”

    练星含

    让我去死

    他派出去的那是一只变异成年的盘古蟾蜍,已经喂养到了盘古小王的等阶,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一有缺陷的,大概是被他拘着养成了一个禁欲的性子,异性对它来说都只是填腹的食物,从未有过别样的念头。

    本来问题不大,可谁知道主人破了禁忌,连带着它也被迫进入情潮纪。

    练星含只想复国,逃脱这圈养金丝雀一般的窒息牢笼,在紧迫的生存面前,他对男女之事欠缺兴趣,否则江双穗那么一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少女,早就是他的掌下娇嫩了。

    他没经历过这种事,应付起来自然也手忙脚乱。

    青蟾蜍仓惶之下,没能找到同伴,只能躲进一处潮湿的角落,前肢抱握住了一块圆润的好似鹅卵石的石子。

    养过小宠的犯人惊讶咦了一声,“这也能行吗这蟾蜍有点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关你什么事

    练星含羞恼无比,看什么看,蟾蜍抱对有什么好看的

    偏偏这个时候,元幼平这个小畜生,一边掐弄着小毒蝎的尾勾,一边勾起他的脖子,与他亲吻,尖尖的牙齿磨着他的唇内壁肉。蛇涎是冰凉滑腻的,且带着一点甜腥,以前他是厌恶和抗拒,现在则掺杂进了一分恐惧。

    总觉得到了最后,她分泌的毒涎蛇泡越来越多,会把猎物全身都包裹起来,麻痹、腐烂他的求生意志。

    直至他死在里面。

    “我给你的,都要吃掉喔。”

    娇蛮王姬的整张面孔被温池水汽蒸熏,泛起一种樱桃肉的鲜嫩色泽。

    练星含的下颌高高拔起,喉结初具伟岸的姿态,他被阴萝恐吓,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可她嘴那么毒,亲起来却很软,那些顽固的、坚硬的念头忽然变得软滑,仿佛水里泡久的雪豆腐,轻轻一夹就散掉。

    在持续的燥热鸣叫之下,青蟾蜍底下滑出一片浓稠的黑丝带。

    产出来了。

    什么,生,生出来了

    练星含从酣吻中猛地惊醒。

    少年万念俱灰。

    他清晰感觉到有什么部分滑出了身体外面,像是突破

    了某种底线与禁忌。

    很陌生,很奇怪。

    也很恐怖。

    颤栗之下,他哭得近乎昏厥。

    他果然,是被元幼平这个小畜生给玩坏了

    阴萝好奇捏着少年的耳根,像吸足了一池玛瑙血,红艳得厉害,“你哭得好兴奋喔,本命蛊就这么敏感吗”

    她唇口里生长着葳蕤的水汽,只是吹了吹,练星含就受不了地颤动全身,盘古蟾蜍也顺着这一阵猛烈的情动,产下了一片黑潮。

    “元幼平,今天,今天到此为止了,行不行”

    “你别,别搞我了我求你了行不行”

    少年死命咬住唇肉,不让自己叫出来,可到底是年纪小,当身心被这种禁忌破碎的感觉裹挟着,他恐惧着下一刻的灭顶之灾。

    练星含连同归于尽的烈性都没有了,只一个劲儿重复,“杀了我,元幼平,你不如你杀了我”

    他宁愿死,也不想被她弄了

    活着太恐怖了

    他才十七岁,就弄出一窝小蟾蜍来了

    刚为人夫,就要变成人父了,他太年轻了,也太不成熟了,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命运的重压

    阴萝

    她不明白这心高气傲的魔种,怎么突然就想寻死了

    他眼尾红皱皱的,泪光竟然绝望闪烁。

    只会贪图享乐的蛇蛇哪里知道,她只是一个无意的玩耍举动,让少年提前觉醒了产仔的天赋。

    练国的少男少女天生就爱养蛊,他们有一种特殊的秘法,可以让公母分开,各自繁衍,当然代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小蛊如果进入了孕期,主人的身体跟魂识也会受到影响,严重一点的会出现妊娠反应。

    蛇蛇暗想,这么惧怕的吗,他好像真得要力竭而死了。

    噫。

    真不经玩。

    亏他还是万年难得一遇的魔种呢。

    阴萝就把那一只冰胆小毒蝎解了开来,放到少年近乎脱力的腹肌上,他紧紧呼吸着,仍在轻微抽搐。

    阴萝简直爱死了这一幕。

    少年的腰腹平坦,光滑,干净得没有一簇不该有的绒毛,肌理细致分明,还透着一点莹润、嫩粉的桃花色,当剧毒的紫黑螯尾盘了上来,彻底破坏掉了这一份干净无害,腹地也变得神秘蛊惑起来。

    小毒蝎咬住主人那一枚深窝的肚脐眼儿,就趴着不动了。

    渐渐地,它全身瘪了下去,形成了一处冰淡紫的蝎纹,可能是尾针差一点被阴萝玩坏的缘故,它有意无意收敛勾尾,只露出了一个略微尖细锋利的蝎头,还有俩粗壮油亮的大蝎钳,仿佛对外来者发出致命的警告。

    阴萝一摸这对儿平滑的、仿佛长在皮肤上的蝎钳,它形态不变,阴萝却感觉自己被夹了一下,指头就渗出了血,而且还血流不止。

    好大的蝎蝎胆子你不想活了是吧

    今日我就要油

    炸毒蝎

    祖宗太奶奶刚要发怒,她的手腕被扯低。

    少年躺在湿地上,墨发湿淋淋地披散,他侧着脸,张嘴含住了阴萝的手指,睫毛上的水珠将碎未碎,惹人怜爱。

    等他把阴萝的手指吐出,血也止住了,他解释道,“这是紫皇冰胆蝎,是我练国的毒皇,可附在活物与死物上,只要触摸,它就会觉醒,咬破皮肉,注入必死的毒液”

    练星含眼神游离了一瞬,“只要在一刻内吸出来就没关系。”

    阴萝狐疑瞧着他。

    “你会那么好心给我吸出毒”

    “我可不想仔仔”刚出生就没了娘

    少年突然清醒,冷冰冰咽下了后半段,他有些粗暴推开了阴萝,像是后头有鬼追着根脚一样,迅速穿上了那一袭送葬似的无饰黑长衣,遮盖住了满身的荒唐。

    当欲望层层消退,他也收拾了眉眼的痕迹,重新变成了阴萝眼中熟悉的,美艳阴毒的,异国美少年。

    除了本能的情海,练星含发誓,他不会再为她有任何的失控

    阴萝前脚刚抢了少年男妃回府,后脚她家的姨母跟舅舅就来了。

    阴萝

    不会是来训她的吧

    元家大姨母,元鹿丹,细腰厚唇,媚骨天成,她尝过的男人比阴萝吃过的樱桃肉还多,一眼就瞧出了这少年男妃被外甥女得了手,她掐了一把阴萝,“行,没有丢我老元家的脸儿。”

    元束清倒是笑眯眯的,他拍了拍掌,黑服侍从就领过来一个温热的食盒。

    他温声道,“这是新厨子的拿手菜,名叫雪山飞狐,你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阴萝往里面一看。

    好家伙

    那毒蝎子似乎裹了一层甜腻的蛋液,被高温烈油炸得酥脆金黄,再拌上根根分明的雪冷粉丝,怪像模像样的。

    蛇蛇怀疑我舅在给小爹下马威而且证据确凿

    少年魔种的脸色愈发阴郁暗沉,破坏欲抵达了巅峰

    元家就没有一个是好玩意儿的

    若有机会,若有机会,他定要全部杀光,只留元幼平一人,让她孤苦无依,背负着国仇家恨,在他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家老少去了朝仪堂,议政重地,练星含这种靠美色上位的异国俘虏,自然不能接近。

    阴萝颇为好心,把那一碟雪山飞狐全留给了练星含,还发出了很丧心病狂的笑声。

    “要吃完喔,我会摸肚肚检查的嘻嘻。”

    练星含不自觉咬唇,啃噬出一圈暗红的牙印。

    眼圈尤为感性,因为她的话本能涌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元幼平这个畜生中的小畜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净是往他身上招呼,她甚至还准确记住了他最不堪的地方,每次行云布雨总爱翻弄那几块洼地。

    如今他一听她这种蔫坏的语气,就能想起当时那副花枝乱颤抛珠滚玉他哭着求她住手

    的狼狈模样。

    恶心

    可恨

    挨千刀的

    雷夏雷秋也被阴萝留下来,看管着练星含,小魔头还跟她们咬着耳朵,“要注意他的小肚肚喔,可能随时会跑下一只紫黑色的小毒蝎,不能让它到处乱跑,这家伙坏心眼得很,又水性杨花,绝对会带着蝎蝎,背着我偷情的。”

    练星含

    当时他就气得不想理会她。

    到底谁才是坏胚子啊她都把他严加看管到这个地步,连出恭都有人候着了

    “练公子,您请。”

    雷秋递上了一双绞金丝玉著,显然是要看着他吃完这一盘雪山飞狐,好向主人交差。

    练星含咒骂小畜生千万遍,不情不愿接过玉著,挟了一只金黄色的毒蝎,卷着一股儿怪味,他咬了半口就吐了,“水水”

    当女使们低着头给他斟茶,练星含眸心泛着一抹乌芒,挟住玉著的食指微微扬起,轻轻磕碰了下边角,从那略微留长的指甲盖儿荡出一些淡粉色的碎末,转眼消失在风里。

    深夜,床榻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腰间仅披着一件桃灰色的纱衣,还搭着一条蛮横越界的腿儿。

    难怪沉死他了

    巨蟒压床也差不多了

    元幼平个头小小,身子也玲珑,原本该轻得像一头轻盈的乳鸽,但事实上她拥有蟒蛇般的体重,若是欺压过来,常常会让他感到窒息,喘不过气。

    练星含手掌穿过那腿底下,想把它抬回去,窗棂筛下一扇月光,他隐约瞧见她腿上环着的一枚纤秀的蛇银镯,尖蛇头,红砂眼,镀着一层冰冷阴魅的光泽,那血信子做得惟妙惟肖,尖上还挂着一两缕水银丝,仿佛正贪婪享用她的猎物。

    练星含又想骂元幼平这个小贱种了。

    她就是故意的,每次不是戴足镯,就是戴颈圈儿,有一次她十根手指头都戴满了约戒

    非要刺破他的皮肤才肯罢休

    她还笑嘻嘻地说这是情趣

    练星含摸出他那一根朱红五毒丝绦,它不怀好意落在她的脖根上。

    少年魔种神色变换多次,还是收回了这一条夺人命魄的丝绦,他轻轻掐住这阴毒王姬的下颌,阴着脸说,“元幼平,你最好活久一些,你等我亲自来折磨你,你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因为我会让你”

    永生永世,都活在炼狱之中。

    八王姬府两百里外,就是天牢所在,它陷在连绵起伏的群山里,并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陛下,您真出来了”

    蛊奴们腰缠一条黑花缎带,语气惊喜不已。

    “那八王姬对您如此迷恋,竟这般掉以轻心”

    他们不问还好,一问练星含就满脸郁色。

    他在八王姬府住了快半个月,总算摸清了她的份量。

    蛇蛇很规律,爱玩,爱吃,但不多吃,今夜他特意放了一束粉红的天府陀罗,就算是

    菩萨来了,也要欲海焚身

    经过几番深入险境,他半条命都送出去了,才勉强把她放倒。

    想到她当时略带兴奋地说,“你怎么这么贴心呀,还自己打开”

    他就想把元幼平煎成元氏风味肉饼

    蛊奴们见主子浑身洋溢着杀气,他们也不敢问,纷纷低下头,等候差遣。

    练星含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暴怒,“都准备好了”

    “是,都听您的吩咐。”

    为首的蛊奴与旁人不一样,他腰间系了一条花纹繁复艳丽的缎带,正是练国赫赫有名的蛊祭司,他稍显迟疑,“长公主您要把她留在登真吗”

    陛下一向颇为依赖长公主,落难的时候更像一对互相扶持的普通姐弟,而且陛下为了姐姐不遭那八王姬的毒手,还特意先一步献了身

    这是何等孺慕之情

    他们在暗中观察的时候,也常常为绝美的姐弟情而流泪,想必此番行事仓促,陛下怕过于危险,才没有带上长公主。

    蛊祭司转念一想,可是陛下离开登真,徒留长公主在敌国,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就听陛下凉薄地说,“不必,就让练月妃做一个诱饵吧,为我练国大业而死,她死得其所。”

    蛊祭司微微愕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受。

    他们练国每一任的王,都是断情绝爱,亲缘凉薄,本以为陛下与长公主相依为命多年,这期间的相处足以融化陛下心头的坚冰,未曾想陛下至始至终,都是当年那个将毒蝎放入父亲口中,以三岁稚龄夺得王位的小孩。

    阴狠、凉薄、不择手段,他不曾变过。

    不过今夜的事,蛊祭司很意外。

    作为末代幼帝,他们的陛下自五岁时起就做了登真的战俘,含耻忍辱,蛰伏了整整十二年,本以为那一次能借着五王爵的手,将八王姬斩在马下,挑动起登真与伏波战事,未料到任务失败,他们陛下也被归国的八王姬强抢回府,沦落成玩物的境地。

    当然,依照陛下的姿色,未必不能做到王姬夫人的位置,可是陛下就是义无反顾,投身复国大业

    蛊祭司很欣慰。

    当然他也欣慰没多久。

    “这次劫狱,务必要救出江双穗”

    陛下斩钉截铁地说。

    蛊祭司有些惆怅,他是标准的练国人的口味,更喜欢阴损毒辣一点的女君,可陛下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喜好上了那一个笨拙开朗的小婢女。

    蛊祭司又剥开一些蛛丝马迹,试图说服自己

    这可是少男少女的纯真且未经污染的真爱

    五岁时,陛下被八王姬雪地里罚跪,小婢女找来了一床被子,抱着陛下一整夜。

    八岁时,陛下被八王姬抽坏了膝骨,小婢女找来伤药涂抹,嘴唇吹在陛下的膝盖上,还一不小心,贴了上去。

    十二岁时,陛下又被八王姬没收了膳食,饿得饥肠辘辘,双眼发晕,小婢女就把自己喝

    剩的热粥,分给陛下一半。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要不是相信那小婢女天生就是这样子,到处救人,帮人,没有一点儿坏心,他都要怀疑她是早早相中了陛下,把人当童养夫养呢

    但蛊祭司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点

    这小婢女给的御寒、伤药、热粥等等,好像都是从八王姬府上要来的

    等等。

    这不就是说,这小婢女用八王姬府的剩饭剩菜剩被子,不费一文钱,就拐到了一个少年国君的真心

    这简直拐卖,哦不,是血赚吧

    蛊祭司把自己人生当中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抑制住难受,他的陛下天生尊贵,连龙肝凤胆都吃得,怎么偏偏就栽在这种平平无奇一抓一大把的小婢女身上呢这种没有任何难度的活儿,换一个人都能做的吧

    果然,陛下还是太缺爱,太好骗了

    蛊祭司微微叹息,却也没有反驳练星含的决定。

    而被议论的女主角,江双穗,正蹲在牢内,抱着大腿,哭了一天一夜。

    她看到了

    看到那蟾蜍产配子了

    绕是她没有真正经历过人事,但也隐隐约约察觉到,练星含跟她传话的时候,正被那八王姬赏玩呢

    不然蟾蜍也不会如此动情

    他说过的,那盘古蟾蜍就相当他部分的化身,化身都被弄成那个样子了,主身肯定更、更加淫荡

    没错是淫荡

    江双穗恶狠狠地骂道,她再也不要跟练星含那个骗子好了

    只是刹那,刺啦一声,温热的腥血溅到她脸上。

    江双穗呆了。

    她痴痴看着那昏暗油灯下,那张艳丽得近乎妖异的绝美面容。

    黑长衣被紧束了起来,美人尖的额心垂下一枚银质弯月,双耳也缀着两轮冰冷的、精巧的弯刀,他朝她伸出手,“穗穗姐姐,跟我走吧,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再待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被元幼平驯化,成为那一只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兽。

    江双穗刚把手伸出去,又慌里慌张缩回来,赌气地面向潮湿的墙根,冷不防看到那一抹黑丝带般的物体。

    那是她的少年身心不洁,背叛了她的证据

    江双穗整颗心都要碎掉了,哽咽道,“不要,我才不要跟你走,你,你都被玩过了,你脏了,你配不起我。”

    少年魔种似乎有些无奈,“我的心是你的,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不原谅不原谅”江双穗哭着喊,“除非你杀掉这些讨厌的家伙替我出气”

    “就这么简单么”

    少年魔种似乎轻笑一声,他额尖的银质弯月轻轻荡开,露出里面的阴影。

    于是

    “噗哧”“噗哧”“噗哧”

    天牢迎来了一场屠杀,持

    续了一刻。

    除了江氏母女外,没有一个活口。

    那虞夫人挣扎着爬到江双穗的身边,抓住她的脚踝,双眼暴突,“你,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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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滚开”

    江双穗被吓哭了,冲着练星含又打又踢,“你疯了,我,我只是吓吓他们,你怎么能,怎么能真得下这种毒手呢”

    少年魔种双眼蒙上一层血红的阴翳,他被挤压多日的郁气,在今夜泄个干净,唇角扬起一个略带天真血腥的笑容。

    “谁让他们惹我穗穗姐姐生气了呢他们就该死。”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好,但江双穗还是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甜蜜,她也看过那些很受欢迎的话本,那种宁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主角,向来是她憧憬恋慕的对象。江双穗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主动牵起他的手。

    “下次不可以这样喔”

    不是冰的。

    少年魔种下意识就想甩出去,又生生止住。

    见江双穗疑惑地望过来,他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天快亮了,我们先出去。”

    他们在暗黑的甬道狂奔,将寒风甩在身后。

    江双穗很享受这种越狱的刺激滋味,冲着练星含俏皮一笑,“我们这算不算手牵着手私奔啊”

    “当然算啦。”

    蜜甜的嗓儿从上至下,像一枝沾了糖毒的箭,贯穿了他们的天灵盖儿。

    “你们还一路私奔到了阎王天子殿呢。”

    江双穗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身体残存的恐惧让她颤了颤双肩。

    她几乎不敢抬眼。

    而手里牵着的手,也在那一瞬间飞快松开。

    她

    天牢对面,那一座阴森高耸的塔楼之上,阎王小天子眉心束着一条血桃色的抹额,脸颊两侧第一次做成了辫子,乌青青的,发量又密,宛若两根粗壮狰狞的毒蝎螯尾,因为围楼的栏杆太高,她个子小小瞧不太真切,就使了小性,让元家舅舅把她半抱在肩。

    “小舅,他们不但私奔,还敢牵手手,呜呜,我白宠这心肝儿了”

    蛇蛇被气到了。

    蛇蛇哭了。

    练星含睫毛微微一颤。

    元幼平这小畜生也会哭得这么惨她,是被他伤到了

    阴萝呜呜哭个不停,珠珠闪闪,颗颗滚落,好像快要昏厥过去。

    元小舅颠了颠她的脸肉肉,“莫要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舅舅把他捉回来,给你顽就是了。”

    “呜呜不行,他心都不在我这里了,我要他人还做什么呢我不是那种没有心肝儿、不会痛痛的小畜生所以,所以”

    “所以”

    元束清挑眉。

    姑奶奶哭得鼻尖都起了一点粉雾,好不惹人怜爱,她睁开一双雾蒙蒙的水桃瞳,抽抽噎噎地说。

    “所以劳烦舅舅,呜呜”

    阴萝哭着,嘴角邪恶扬起。

    “把他们都射成两颗小刺猬,我玩他尸体就好啦呜呜。”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