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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第二个火葬场
    亲吻结束之后,这少年魔种面带桃花,唇泛朱彩,仿佛被她完全滋润开了。

    蛇蛇

    怎么感觉蛇蛇我呀被他采阴补阳了呢

    阴萝可是一点亏儿都不吃的蛇蛇,当即就捧着心口,微微蹙眉,她一贯以骄横凌厉示人,便是哭破天的时候也是一副我没错、错的都是你们这群蠢货的任性模样,如此楚楚可怜,罕见非常。

    “元幼平,元幼平,你怎么了”

    练星含吓得魂儿都掉了三分,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腰。

    阴萝闪烁着泪光,嘴上仍然不改娇蛮本性,喷得他狗血淋头,“早知道剜一颗心这么难受,就该让你去死好啦,你死了我还能找个年轻的,我干嘛要自己吃苦头呀,气死我啦,我真是没长脑子呢”

    换做是之前,练星含早就跟她呛起来了。

    你当我稀罕你的心呢,我死了也不让你赖活着,做鬼我也得踩上你一头。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早在石火梦身里,这小混球就把从里到外,反反复复地吃干抹净了,虽然哭得不少,恨得也多,但终究是他初次接纳的第一个女人,据说女人会对第一个男人有着别样的情愫,到他这里,倒是正好反过来。

    她给与的爱恨浓墨重彩,再让他回到那种白溪清水里去,他反而不想适应。

    于是他别扭地抱住她,嗓子清了又清,刻薄恶毒的声音都跟变了调儿似的,“你不要动,会、会伤到。”

    “我不动,可以呀,你来动”

    练星含不敢置信,“元幼平,你就这么想做风流鬼吗”

    你忘记你爹是怎么走的了

    阴萝撇嘴,“你想哪里去啦,我是说我饿了,你给我做吃的”

    蛇蛇毫不客气地点菜,“厨房来了好多食材,你就勉勉强强做个荔枝肉、凤尾虾、洞庭金龟、桃脂烧肉、冰糖蝴蝶莲吧,对了还有蹄膀呢,我要吃一盆大大的水晶肘子,否则我这气血得补到猴年马月呢”

    “”

    早在掖廷之时,练星含就做过不少杂活儿,但下厨对他来说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颇有些手足无措。

    见他僵直身躯,动也不动,蛇蛇不高兴了,怎么啦,我一颗心还比不得这一桌子菜呢

    好啊,你果然不爱我,你个白眼儿啷

    她立马阴阳怪气,“是啦,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要是你的穗穗姐姐挖一颗心给你,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子月神都摘下来给她吧,我是比不了的,掏心掏肺也没人记得。”她撅着屁股翻过身去,“哼,我不要你了,我跟我的小侍卫贴贴去,这么多时日,他肯定也对合欢手札研究颇深”

    练星含虽然也想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少年男子,但元幼平开口就能把他扔到炉膛里烧得面目全非,他怒气大发,捏住她的手腕。

    “你敢找他去”

    “那你做不做”

    “

    我做。”

    少年魔种忍气吞声。

    阴萝又转了下圆溜溜的琉璃眼珠,那我的小肚兜儿你也一并洗了。”

    练星含霎时耳根连带着脖子都泼上了一层滚烫的朱油,他自然是羞恼得不得了,“元幼平,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

    “喔,你不肯的是不是那就把我的心还来”

    她又爬了进去,本想骑上去的,考虑到她刚换心的虚弱人设,阴萝硬是虚弱地喘气,虚弱地掐住他的脖子,再虚弱地掏上他的心口

    啧。

    不愧是罗浮碧金仙,这等换心的法器还自带痊愈效果,她摸上去一片光滑,心跳声则是蓬勃震着她的手心。

    而练星含从小就见识到一些仙家手段,又被一些神秘人三番四次地救过,对这些违背常理之事显然接受良好。还记得那一回他遭遇了暗杀,人都快劈成两半了,那神秘人给他贴了一张血红的符箓,事后竟然完好无缺,一丝伤痕也没有。

    话说那杀手应该就是面前这家伙派出来的吧

    练星含心中诡异无比。

    他从五岁恨到了十七岁的家伙,本该是不死不休的对手,谁能想到这一天,在这馥郁的、华美的宫室里,她那一双绵软得跟水奶酪似的手,正从他心窝滑向两侧,雪白沙地里种植着俩株小芦橘,微粉的茸毛在周围生长着,颇为娇嫩可爱。

    小芦橘夏初还很涩,色黄且味酸,入口并不算可口,而阴萝这回秋天尝着的,粉嫩清甜。

    她不禁在想,难道少年男子心中有了情爱之后,身体都会由内而外,酿出一些砂蜜吗

    动情前后可谓是天差地别

    练星含被她一看,浑身都像是被铲入了烧熟的沙地里,他胸膛也随之起伏,小芦橘更是娇怯地低首,他怕再被她这样弄下去,肯定会城门失守,就急急收拾了衣襟。

    “我给你做猪蹄”

    就跑了出去。

    阴萝则是拖出了床底下的一具尸体,喔,不,是即将成为尸体的江双穗。

    弹幕对阴萝简直又爱又恨。

    爱的是她这个恶女,永远都在爽文剧本里,恨的也是她这个恶女,总是能刷新他们对恶毒的最新下限。

    就比如这一次的换心,弹幕可把阴萝骂惨了。

    反对者说她是一个歹毒的小偷,连救命之恩这种功劳也敢昧下

    而支持者也说她这是以牙还牙,毕竟小婢女之前也用了她不少的东西,赢得了不少的好名声,人家怎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但更多人认为阴萝这次实在是太损了,那可是一颗活生生的心,任何价值都无法衡量的

    “喂,死了没有呀。”

    阴萝蹲在旁边,两只手掌懒洋洋捧着脸颊腮肉,指缝溢出一捧软呼,将天真无害演绎得淋漓尽致。

    少女脸色青白交加,则是怨毒地盯着她,她的镇心丸即将发挥完效用。

    “这样看我干什么呀”阴萝笑嘻嘻道,哪,你不是想要你星含弟弟活下去吗,我可是大方给你们创造换心的机会呢,你还不多谢我呀”

    至于是谁换给他的

    不重要,反正最后结果都是她

    “卑鄙无耻”

    阴萝哈哈大笑,若非那狗杂种还在外头那小厨房,她是真想拍个响巴掌给她看看。

    瞧瞧这一次的历劫,虽是个出身不显的小婢女,气运却凌驾在她之上,得到了万千宠爱,什么王公贵爵啦,都是她的裙下之臣,有时候阴萝也觉得纳闷呢,最近是很流行什么上位者爱上下位者的话本吗

    先是那个洗脚婢生了儿子,被老登真王视为真爱,还藏着掖着那么多年,她这个正宫嫡出的,生生被压了那么多年,换一个真正宠爱她的老父王,恐怕阴萝早几年就坐上了王太女之位了

    又说这个小婢女。

    同样是平平无奇,但人家心地善良呀,拿她王姬府的东西救济别人,还得了个人间小菩萨的美名呢。

    而且都不用她努力,那么多贵人护着呢,且不说那救赎系统了,千千万万人都在关注她,中途又是鹤先生又是万姐姐,现在都被她扔死人堆里去了,还能被神秘贵人刨出来,完成前世的换心情节。

    真可谓是气运之女啊。

    那可又怎样呢

    就算天道已死,气运失衡,但强者至尊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得千千万万次。

    “小废物,下一世再见啰。”阴萝冲着她恶意扬了扬唇,“等你转世投胎完,你的星含弟弟都给我生了第一胎呢,就预先祝我儿孙绕膝,香火延绵怎么样”

    “你,你”

    少女的呼吸急促,胸前渗出大片血迹,她双手狰狞如鬼爪,想要朝着阴萝扑过去。

    “咔嚓。”

    她一脚踩断那手骨,还旋转了个圈儿。

    鹍鸦卫悄无声息潜了进来,点了江双穗的哑穴,她叫也叫不出来,双目怒瞪,陡然凝固。

    阴萝则是骄矜抬起了腿。

    鹍鸦卫立即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俯跪下来,给她擦拭了下鞋底,又听得主人说,“把她烧了,这次要烧得干干净净喔,她再诈尸,就把你们这群办事不力的废物点了做我天灯。”

    鹍鸦卫深深埋首,“唯”

    他们也没能想到,这货儿都被射成小刺猬了,居然还能从尸体堆里复活,幸亏他们留了心眼,守了几天,才能提前发现这小婢女的诈尸一事,禀报后将功折过,才不至于让主人过于动怒。

    鹍鸦卫很心累。

    他们只是一介凡人哪,那些仙家神道的手段出神入化的,他们血肉之躯,怎么抗衡得了

    你们哪里不能玩,怎么偏要玩我们这些凡人啊

    小王姬派出的杀手,原本是要刺杀那练国质子的,但每次都铩羽而归,而与他们对抗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些奇异的符录与丹丸,所以

    他们怎么也杀不死练星含,反而还赔进去不少。不过自从一王姬元慈柔死后,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大大减少,总算是恢复了他们正常普通的凡生活动。

    鹍鸦卫也不再怀疑凡生了。

    鹍鸦卫暗暗地想,还是小王姬聪明,知道人杀不死,就剑走偏锋,把人先拐府来,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日后没有防备躺在怀里,岂不是想杀就能杀

    嘶。

    好一条迂回的毒计

    看来他们得好好当差,可不能惹恼了小王姬,否则就像那侍卫里的老薛,明明干的是侍卫里的活儿,但还身兼厨子、马夫、师爷、跑腿、刺客、情敌、儿子等多职,累得人家小腰又瘦了一截,据说一天都没睡上两个时辰呢

    听说他就是翻了个白眼给人看上的,目前侍卫队人人自危,恨不得抹一层浆糊,把眼皮都给粘上了

    薛玄曦也觉得自己很苦,他最近被他爹使唤得,一日都只能去摸鱼,哦不,是去茅房一次了

    多么丧心病狂多么让人发指

    所以小侍卫见到阴萝的第一句话,“爹,现在京城物价飞涨”

    再不给我涨月俸我老薛就要心力交瘁跳槽了

    阴萝打断他,“那个浑身插满乌鸦毛的家伙呢你跟他交手了没”

    “我不是那种人”小侍卫一脸凛然正义,“我交的是脚”

    噫

    阴萝投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也不怕人家有脚气”

    薛玄曦“”

    “那你看到他的真容了吗长得怎么样”

    吃荤的蛇蛇比较关心这个。

    “没看到,戴了面罩呢。”小侍卫悠悠道,“不过他胸,很大。”

    这还了得这大胸我没有我可就要闹了

    阴萝当即爆闪一双水桃大瞳,“有多大”

    只见小侍卫飞檐走壁,才两个呼吸,就逮住了两只艳冠大公鸡,他手腕一收,把毛蓬蓬的雄鸡胸脯抵在一起,认真且考究,“大概有四只翰鸡胸脯那么大。”

    蛇蛇看着那俩大茫然的鸡头“”

    谢谢你,儿子,你爹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小侍卫又说,“四只翰鸡大胸脯往昌乐河的画舫去了,我让阿三阿四阿五盯着了。”

    阿三阿四阿五原本都有自己非常鲜明风骚的名字,但自从他们围观了老薛兄弟的一天苦逼日常后,以及知晓住在府上的那位,现在连国家都被攻了下来,可想而知做新天子男宠的苦难程度,他们坚决要跟他们的过去风骚划清界限,降低在小王姬面前的存在感,于是就一律给自己取了代号。

    阴萝诧异,“国丧期间,昌乐河还做生意”

    那里可是青楼一条河啊,元舅舅带她见识过了几回。

    小侍卫就默默瞅她,你国丧期间,还从你那小爹的房里走出来呢。

    蛇蛇当没看见,转身换了妆容跟装束,欲要夜探昌乐河

    ,她倒想看看江双穗这一位神秘贵人,会不会是她在神洲的熟人呢

    昌乐河没有往日迎来送往的热闹,停在河中心的画舫熄了彩灯,换了红绸,素静得别有一番氛围,阴萝坐在小船前头,拿着一封花彩拜帖,而小侍卫则是撑着杆儿,有一下没一下划着水,很是半死不活的。

    他辛劳了一天还得带爹夜逛青楼吃花酒,谁懂他的痛

    等到小船靠上画舫,栏杆内立即走出几名女子,即便身穿素服,也是妖娆多情,她们扔了扔帕子,媚眼如丝,“好俊的两位公子哪,今晚的姐妹们可是有福气了。”

    薛玄曦义正词严,“你们不要乱说,我敢乱来,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爹,你说是吧”

    他转向阴萝。

    画舫女子们“”

    这是来了个有病的吧

    画舫老鸨见来了这么一对儿,高的穿着质朴,表情冷淡到一副快要绝育的样子,矮的唇红齿白,却是一身华衣,眼波灼灼流转,当场有了计较,想要请来最抢手的销魂窟,却不料那高个儿一本正经地道,“我爹喜欢胸大的男子,大概有四个雄鸡胸脯那么阔,你们有吗”

    老鸨“”

    这是砸场子来的吧

    老鸨顿时没好气,“客官,我们是艳喜阁,不是小倌馆,这里哪里有什么男妓呢。若您们想要胸大腰细的,我们姑娘个个都是傲人的。”

    阴萝踩了小侍卫一脚,扬起笑唇,“那就都来吧。”

    “都、都来”

    老鸨吃了一惊,“您这身子,吃不吃得消的啊”

    小侍卫适时帮腔,“怎么,你瞧不起我爹她年纪轻轻就当了爹,肯定有她的道理。”

    阴萝

    果然,她看上的白眼头牌,定有过人之处

    老鸨

    有道理是她见识浅短了

    老鸨登时热情笑开了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儿,招呼道,“前厅正玩着金玉良缘呢,两位公子可有兴趣,讨一讨彩头”

    这热闹怎么能不凑呢阴萝一口叫好,拖着小侍卫去了。

    老鸨扭着水蛇小腰,慢慢跟在她们后头。

    此时的前厅坐着各色的姑娘,阴萝还瞅见了一个黑褐皮的大美人,面上戴着一副金翎珠帘,胯摆得很美,身姿婀娜妖娆。饶是阴萝是个吃少年男子荤的,也忍不住蠢蠢欲动。

    但她被小侍卫拽了回去,他低声地说,“爹,这里有艳鬼,你可要保护好儿子的贞洁啊。”

    “”

    阴萝白了他一眼。

    俩人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颇为热闹招呼,“好好好,这就凑齐七人了,各位姐姐们,咱们开始邂逅一段金玉良缘吧。”

    金玉良缘分为两段,一段是真心话,一段是结良缘,后者则是抽出纸条上的一道命令,要男女同做惩罚。

    阴萝写了纸条惩罚,抽空去看小侍卫的。

    他龙飞凤

    舞,洋洋洒洒。

    她定睛一看。

    男人做和尚,女人做尼姑,开展一段跨庙庵的伟大倾世虐恋

    阴萝发出了感叹,“这也太狠了吧。”

    老鸨也不由得点头,然后她收到了阴萝的惩罚纸条

    男人去小倌馆挂牌,女人去从良,开展一段跨越岁月与人海的伟大倾世虐恋

    老鸨“”

    果然一个屋子里只有一个爹。

    阴萝自然是要跟黑皮美人姐姐贴贴的,烦人的是,之前跟见了她就跟鼠儿见着猫的家伙,跟在她的屁股后头,她挪一寸他也挪一寸,就差没挂她腰上了,她嫌弃推他的脸,“别坏我好事儿”

    小侍卫震惊道,“爹,你难道忘记了还在家里的,怀了好几胎的”

    阴萝捂住他的嘴。

    快闭嘴吧你个臭儿子

    又有一名碧青纱衣的女子坐到薛玄曦的身边,刚伸出手要点在他肩膀上,曦哥立马一个卧倒,表情孤苦无依,交织着凄风冷雨,“爹好痛我腿断了”

    女子“”

    不是。

    青楼的尽头是讹人吗

    只是这小哥的身段实在是好,雪面淡唇,高挑凌厉,宛如一剑直锋,跟那些浮软无力的客人们迥然不同,面相虽然清秀寡淡了一些,但胜在眉眼有光,也不妨碍姐姐倒贴。

    于是阴萝就听见了这鬼儿子一通真诚胡扯。

    “姑娘你很好,只是我不配,且听我细细说来”

    “我大龄未婚,离家带猫,双亲皆亡,天生克女,没车没房,全腿着走,人模狗样,但是不行,这夜不行,夜夜不行,赚点小钱,吃饭都难,霉运缠身,喝水都呛,明天有事,天天有事,因为没娘,所以救爹,保大保小,都保不住。”

    刹那间,薛玄曦周围寸草不生,一个活生生的姑娘都长不出来。

    他淡定夹了一块松子百合酥,以宗师高手的气度结束风月情场。

    “爹,尝尝。”

    他夹到阴萝嘴边。

    儿子我不近女色心里只有我的美宅子所以就跟您混了

    金玉良缘却开始了。

    “咚咚咚”

    那艳美的花魁脱下一支镯子,扔到那极为软弹的花鼓上,咚咚咚,弹了第三下,笑着问第三位客人,“汪郎,是要金玉还是要良缘呢”

    哦豁姓汪

    蛇蛇一下子就不困了,聚精会神看着这一条贱狗。

    她在参卫帝廷有一个朋友,叫李知辛,本来玩得不错的,但这家伙中意了一个人族修士,为他咣咣撞坏脑子,要是她记得不错,这个姓汪的好像就是被青楼花魁吸光了阳元,差点没挂在对方的身上吧

    “自然是要良缘的。”

    这汪姓修士一脸色授魂与的模样,那花魁就笑着抽了玉筒里的纸条,“哎呀,是春宵一度断魂肠呀。”

    众人纷纷爆发了热烈的祝贺

    ,汪姓修士也与有荣焉,于是他就被花魁扯着腰带,进入了内侧,俩人并不避讳外面的宾客,流出一阵夜莺的歌声。

    蛇蛇正要听仔细呢,练星含曾经冠以大房的薛玄曦又一次展示了宗师气度。

    他伸出那双白净冷青,宛若瓷底的俊手,凉凉地折起了阴萝的耳根,嘴里咕哝道,“真是个不正经的青楼,带坏我爹怎么办”

    蛇蛇

    蛇蛇

    你猜我为什么要来

    薛玄曦的手指细长,掌心也薄,但捂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被他塞进了冰水之下,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见,阴萝两指分别钻进去,试图撬开他的束缚。薛玄曦额头一低,仗着身高优势,他侧过身,就把阴萝的脑袋含入颈段里,将她原地固定。

    “”

    “救、救命,要,要被吸干了”

    内侧爆发了一阵濒死的呼救,转瞬没了声息,而众人分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们心生怯意。

    那花魁则是姿态雍容走了出来,扶了一扶花冠,“好了,诸位,咱们继续玩吧。”

    下一个中招的是阴萝。

    便听这位花魁姐姐不怀好意地问道,“既然选了金玉语,那么,这位小公子第一次遗梦的对象,不知道是谁呢”

    蛇蛇胆大包天,“喔,我哥啊。”

    “噗哧”

    小侍卫正拧开自带的牛皮水囊,才刚润唇第一口,被呛得猝不及防,从唇里射出一枚枸杞,不偏不倚,给射阴萝的眉心上了,好似一小粒观音朱砂。

    阴萝被喷得满脸是水,怒瞪着他,扇了一巴掌过去,“狗贼受死”

    花魁瞧了一眼花鼓,很是遗憾,都是真话,只能暂且放过阴萝。

    转了一圈后,轮到了薛玄曦,“不知这位公子,是喜欢年长的,还是年幼的呢”

    薛玄曦叹息,“还是换良缘惩罚吧。”

    而此时,男客人已经消失了大半,只剩下薛玄曦跟阴萝,花魁饶有兴味,“那便量一下旁边人的胸尺吧。”

    小侍卫旁边不远处就是那个碧纱女子,阴萝正等着看好戏呢,耳边递来一声。

    “爹,得罪,扣我工钱罢。”

    便从她肩后伸出一截银青剑袖,如同群山低首,围起一株幼小嫩萝,小侍卫身上没有什么别的气味,像雪后的寺庙,寒里覆盖在琉璃瓦上的一道清新月光。他虚虚笼罩她,亘古的明月雪也落了下来。

    阴萝撞了撞腰,“儿子,你告诉你爹,你喜欢年长的还是年幼的,爹给你弄来”

    薛玄曦“”

    这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银青剑袖就道,“非要选择的话,自然是要年长温柔的姐姐。小的,又爱哭,又能闹,又麻烦,我活腻了我。”

    阴萝气鼓鼓的,“你这是歧视我们当爹的。”

    银青剑袖蓦地轻笑一声,撵走她眉间的一粒朱砂,难得哄她,“行,不歧视,我等这个爱哭,爱闹,爱麻烦的爹长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