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郑夙见这小丧彪低下脸,盯着他腰间那一根摘星射玉衡带,她突然伸脚,脚尖狠狠踢弄了一下长长的腰穗,就像每次,这小丧彪在外头受了气回来,就跑回他的清虚天,踢着那一架他亲手扎的彩绳小秋千。
据她气哼哼地说,这样可以转移伤害。
他
我爹又发什么疯
郑夙想了想,就把那一架小星楼从腰带摘了下来,递到她手边,这小蛇蜕皮化白龙之后,更为喜爱这些华贵闪烁之物。岂料她发了脾气,像够不着吃的小狸奴,抓咬着他的手掌,“我不要这个郑夙你以为你奶孩子呢”
郑夙婉拒“我没奶,奶不了你。”
阴萝被这腹黑的坦直气得一噎。
“别再盯着我薅毛了,小丧彪爹。”
天阙高神衣袖摆动,隔着一层凉如月华的衣料,垫高了她的下颌,让阴萝一眼就能看到天穹的异象
他语势平静,稍带山雨,“你的审判,开始了。”
审判
阴萝低嗤,这怕又是那直播器打赏功能搞的鬼吧
果然。
悬在天渊上方的,是一块巨大的琉璃水精屏,它投影到了六界诸天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看什么呢
看女主从小凡女小婢女如何逆袭,成为人人爱戴的诸天小帝姬。
看她那温柔的“音容笑貌”,仿佛跟白月光一样还活在众生的心中。
看她每一世的“丰功伟绩”、“好人好事”、“对六界做出的重大贡献”、“跨界感人友情”。
龙龙“哈。”
又是公开心声,又是公开录屏,为了聚拢众生向她施压。
有种就不要作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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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名场面你还给我”充值了
共享天幕引起了六界万域的轰动,在人间的一处,幼童们玩着蹴鞠。
“这仙女是谁啊怎么长在天上”
“仙女当然长在天上咯”
“她笑起来真好看,娘,我要娶她做媳妇儿”
“嘘这么小就惦记女人,羞羞,你不要脸”
直到那一枚小彩球越过仙女的脖颈,把仙女的脑袋嘭的一下踢成了血球,幼童们吓得抱起来大哭,连最爱的小球嘭嘭砸进了水沟里,都没有一个愿意去捡的。
“呜呜好可怕好残忍娘仙女被,
被魔头踢碎了”
aaadquo魔头魔头快消灭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魔世与妖世的反应则是平静多了,幼龄期的魔童妖女本就是游走在道的边缘,连活尸都敢炼,踢爆脑袋更是家常便饭。
不过
“这一脚好威风不如我们离家出走,拜郑阴阴为师尊吧”
“人家叫郑太阴帝君啦”
“都一样啦那郑阴阴会收我们吗”
“不知道欸听说她一口一个魔皇”
“哇她好像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喔她也爱吃魔皇”
“呸明明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姑才对”
佛世自从老佛皇陨落之后,陀罗小庙披了素,不理世事。
而在冥世,天子焦急不安来回踱步。
“十四宫怎么还没归它难道真的选上天妃了吗还是被小魔星踢爆脑袋了不对,它连身体都没有郑太阴岂会要它”这可是他精挑细选的下一任,倾注多少心力才将它扶到少皇之位,可不要又一次被郑太阴玩得灰飞烟灭了
臣属安抚道,“十四宫说了,郑太阴抛夫弃子,目无王法,天理难容,它必定与她恩断义绝,杀妻证道,请陛下放心”
冥天子看了眼那共享天幕,迟疑片刻。
“它不会被那小魔星反着杀夫证道了吧神天之阙最近老出疯子,又是情天禁,又是亡天门,鬼也怕啊”
“还有,十四宫出行前,有没有带上本尊给它准备的禁孕情鬼环,它功行正是紧要关头,暂时还不适合怀孕”
要是他冥界少皇驮了天族小帝君的种球儿,那他老脸往哪儿搁呀
臣属“真是一个极好的问题呢臣不知道”
冥天子“真是一个极好的废物呢本尊要你有什么用”
臣属“”
哪个臣鬼会去看少皇有没有戴禁孕环啊喂我一个打工的我嫌命长了啊
此时,上域天,净神小宫里。
十四宫少皇正满目阴鸷揉着腹宫,竟然捏出了一枚细圆环,让它功行运转不畅也就罢了,还镇锁它的生脉
不仅如此,这枚细圆环还蔓延出两条细细长长的蛇钩链子,探出腹宫之外,宛若霜期的蛇,冷冰冰咬住它的腿肉,它稍微岔开就痛咬一顿,鬼魄更是被疯狂撕扯,支离破碎般惨烈
“这又是什么”
“呃这个”
大魔祭祀眼神飘了一瞬。
完了,我汗流浃背了。
练星含语气愈发冰寒,“说瞒我一句,我剜你一骨”
大魔祭祀只得硬着头皮,“您真的不记得吗您出冥京之前,应当是您亲自戴上的,这,这枚禁孕情鬼环,您,您那时还说”
祭祀闭眼,模仿那又哭又笑的尖利疯狂语调。
“元幼平,不会有孩儿,你不爱我,也不爱孩儿,我不会,绝不会给你生孩儿你强夺我我也不生我让你后悔
我让你断子绝孙”
练星含aaadquoaaaheiaaahei131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
这是蠢货。
必不是我。
十四宫额头那近乎鲜红的筋脉暴烈抽搐,险些就要迸溅出来。
“谁断子绝孙啦”
净神小宫外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少女嗓,阴萝还没走近,就被一只金钩掷向面门。
又没让它怀孕好暴躁喔它
她侧脸避过,就对上了一双阴煞冲天的鬼瞳,它双膝乖巧并拢,翘着半边小臀,半跪在那一尊龙象小神台上,乌发湿潮潮、墨幽幽地披散腰间,肩颈披着那金玉坠鸳鸯血霞帔,像一个为她而专门献祭的新娘。
男新娘冷冷道,“贱人,你还敢来”
阴萝叉起小龙腰,“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你住的是我小天宫,睡的是我旧天床,这净神小宫每一日的耗用都得去了我半座金矿”
她还噘起小唇。
“早知道你这般不领情,就该打发你去住马厩儿,让你堆一身粪球儿我脏不死你哼狗杂种”
清醒之后都不可爱了呢
“你”
你是什么坏胚,还硬要人家睡你旧床
难怪它一坐上这龙象小莲花神印台,总有一种莫名的燥热跟不安,细闻之下还有淡淡的腥味,那是元幼平的蛇涎
还是龙涎
传闻龙族的水沾一沾都能怀孕
练星含骤然崩溃,差点就要冲上去掐死她,但它克制住了,“贱人,找本皇何事”
“喔是这样的我想借你极皇大宫的哭喜天子母印”
阴萝见有戏,立即冲到它面前,双掌几乎是抵在它的双膝前,那些潜藏在血泉深处的不堪记忆霎时翻涌出来,它惊慌失措推开她,尖叫道,“不许想不许碰我我都戴环了你个畜生”
萝小畜生歪头看它,“什么环儿”
这个百无禁忌的天族坏种,对它也毫无顾忌之心,不等它说话,捏着它的黑裙袍就掀了起来,她如同一头奶霜小蛇,从它掌心狡猾逃脱,趴下来,昂着脑袋细细地瞧,“喔你真戴了还是小蝴蝶腿环呢”
那龙枝纤细繁丽,赤红欲滴,将它的裙袍高高顶起来,元幼平埋在其中,只露出腰部之下的身躯,那两枚孔雀眼儿在她腰窝闪烁,又仿佛在勾它的眼,这一幕荤浓又腥艳。
它手掌撑着神台,血筋突突跳动,竟不敢多看一眼。
它哑声,“元幼平,从,从我裙下,滚出去”
当然,抗议无效。
它忍不住锤了锤神台花纹,恨恨道,“谁教你这般赫赫天族,钻,钻,人裙底的,你知不知道羞的”
阴萝满不在乎,“我哥不对,郑夙的我都钻过,你这点算什么呀我就看看”
“”
练星含又想起天渊之畔,这一对高神前兄妹的惊天一吻,它又阴沉下脸,隔着黑裙袍粗暴拔起她的头发,“谁准你看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贱人滚出来”
大魔祭祀早在见到阴萝那一刻就遁走了,宫内又只剩下一神一鬼。
“嘶嘶。狗杂种,你敢拔我头发”
阴萝怒不可遏拔起来腰来,黑黛色的裙袍都被她龙枝残暴撕开半边。
但它。
眼圈润红,泪珠噼噼啪啪掉下来,声儿也像溺水的蝉儿,“元幼平,为什么你总,总是欺负我,难道就因为我是魔种吗你对他们那么好,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差,这么坏,这么狠我到底是有多贱才会爱上祭我的神女”
我到底是有贱才会去爱着这个填埋了我所有尊严血性的天族坏种
“元幼平,不求你捧我到手心,求你”
既要做我脖子上的菩萨,那菩萨娘娘就睁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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