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主这是什么怪称呼是那一界投诚的暗号吗
男主这么快就倒向她的阵营了
阴萝低下头,手指很顺利,就顶起了青年玩家的下颌,他看起来跟往常差不多,冷厉的眉峰,硬朗的脸廓,除了那一小节舌尖,像个小宠似的,头部还挤在她的筘环之内。
分明做着这么放浪的动作,表情却正经严肃,仿佛正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
噫。
真能装。
人族青年的舌根异常深色,浸润起了一种浓艳又饱满的帝王紫,色感纯正,贵重无极,但它因为隐秘的欢愉,颤裹了一层银霜葡萄丝络,这种富贵泼天的帝王紫就透出了最本相的欲色。
在鼎沸人潮中,在众多模糊面目中,她降下那两片灿金耳羽,丝丝软软地拂过他的耳尖。
贱狗,再用那种眼神品尝本帝,我挖你眼珠做我的樱桃羹。
品尝
青年玩家喉结微滚,又缓缓俯首。
随着郑青穗的正式死亡,直播关闭,神女天幕也同样消失不见,天穹又重新恢复成一片晴朗。
郑夙没有回头。
他没有任何亲缘,郑青穗自然不是他的妹妹,他也没有抚养过她,更谈不上什么愧疚与失落。
他静看天判之壶的近半罪笏,却意识到
灾劫并没有过去。
“太阴,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郑夙顿了顿,望向远处的阴萝,“江族。”
她与那人族青年,天尊义子,最近似乎走得过火了。
她原先不是很讨厌他的么
此时的前兄长郑夙并没有很真切意识到
六界诸天遍地是我妹妹的情狗
阴萝听见郑夙叫她,随手就把男主丢在一旁。
江族借了她这一脉原本的天命,从十二万年至今,在天阙以及各域里,盘根错节地生长着,而她一朝觉知回归,拨正天命,势必是要江族起冲突的。小天帝语气难掩血腥,“当然是剥其骨,贬其位,做我浮龙大观,饰我金阙神天”
浮龙观
需得百万龙尸才能垒砌起来的震世大观
郑夙垂下眸,望向她走过来的一尾青帝裙,那荡荡的绿海逐渐淹没原本的诸天生机,“百万龙尸,只为饰你神天”
阴萝也仰头,尖牙微露,“不行吗”
再度对峙,气氛僵紧。
“帝上小心”
却是那郑青穗的一块碎魂,从血海里穿梭而起,郑夙率先察觉,抄起阴萝进了他神天。
郑夙的神天漂浮着一片高寒之雪,又名仰山之雪。
原本这等高危禁域,最容不得外物进入,但郑夙并未对阴萝设防,他腋臂挟着她,轻轻滚进一簇白花雪绒里,郑夙在她身下垫着她,半编披发里的暗饰玉骑着雪,闪烁着微冷的芒光,寸阴尺璧的黑颈带则是往上滑了
半截,半端喉骨轮廓优美,半露不露的欲感。
“没被碎魂追刺吧嗯你看着我做什么”
阴萝直直望进他这一双疏离若天星的冷凤眼,瞳白总是冷浮一层冻霜,无论看向什么,都挟着一种轻轻的厌色。
祂会爱上自己的造物吗
如果有这双能勘破诸世天机的法眼,大概是不行的。
阴萝趴下来,环住他胸,双手插进他的腰心,“郑夙,如果我真的,把眼睛换给了那小蠢货,你会怎么办”
郑夙往日并不纠正她这过分亲密的动作,这会儿倒是顿了顿,把她的手从腰心拿开,声音清沉。
“给你再找一双好的。”
不出意外。
这是兄长最标准、最优秀的答案,他永远都会用最好的,更好的,去弥补她失去的。
“如果你找不到呢郑夙,你让我就这么一直疼下去、失明下去吗”
“不会。”
郑夙屈指,克制又自然,碰了碰她那奶猫丝绒般的长长的白睫毛,随后他的指尖从她小臂落到腕心,虎口微张,含着她的两根手指。阴萝被郑夙挟着,指尖落在他的眼尾,薄薄的,像是一瓣青冷的琉璃。
“兄长的换给你。”
你要明白,郑裙裙。
你向来都是我的神国之顶,众生之上。
“把你的给我”
这诸天小龙君瞪圆了一双玛瑙水晶眼丸。
郑夙“怎么你嫌老东西的东西”
阴萝“”
这腹黑翻起旧账的速度明明比她还快
阴萝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又俏又娇,才不跟老东西计较,她像是重新找回了猪圈的小猪仔儿,又轰轰炸炸滚进他的怀里。
“咝”
郑夙脖颈被她扫来的雪水殃及,刻意避了避,但没避得开。她总有方法把他全身都弄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怪癖。
就这么喜欢看年长者被她弄得糟糕凌乱
“不生老东西的气了”
见她高兴起来,郑夙也难得失笑,长腿微分,将这一尊太阴小龙姬拢进山阴夜雪的大氅里,跟揉小家猫似的,揉揉她那后颈皮儿,清凉小鳞柔顺闭合,并没有刺刮到他,他喟叹一声,“我爹真是好哄,家养的就是不同。”
家养的用颅顶惯了惯他掌心,很是顽劣。
郑夙拍了拍她圆滚滚的后脑颅。
嗯意外手感不错。
于是他又拍了拍。
啧,好圆,好吸。
拍拍。拍拍。拍拍。拍拍我的圆圆龙。
阴萝
“你拍拍拍拍你屁球儿”
她气性急,冲上去揪他颈带,但因为起手太高,恰好给掐到了他下颌那一块。
少女龙君的四指微张,套戴着一副蓝调明金薄花的连指筘环,带着她一贯的明媚霸道,欺上年长
者的禁地。
当这一具嵌着蓝金花的冷器,抱箍起他的下半张脸,连带着那淡唇都被禁锢、掩埋其中,投落隐隐约约的碎蓝暗调,那一种脆弱至极的美感,像是蓝池里被吃掉半副翅膀的蝶。阴萝的手器不自觉合拢,使劲,压紧,将他鼻息之下的肌肤尽数遮掩。
更将他那口唇,镇压在她的冷器之下。
“唔”
郑夙被她捂得一呛。
他原先就吞了她从嘴里抵喂过来的那一枚密物,呼吸不太顺畅,又被她这样用劲摁压着,气腔被切了大半。但他以为这祖宗只是玩闹,并没有太过在意,随手弹了下她手腕,示意她打开。
随之袭来的是更深的压弄。
郑夙陷入瞬间的窒息。
“”
这爹干什么啊
郑夙察觉不对,他仰颌去看。
她背着明澄澄的雪光,双瞳洒落鲜红,种着一种狂热切扭曲的痴迷,从脸肉到耳骨,浮浮荡荡起一股鲜润的桃蜜色。
他凤瞳微眯,喝咤道。
“郑阴萝停下”
高神兄长的声音从冷金筘环碎溢出来。
这反而让她更加沉湎其中,冷金伽蓝筘环越陷越深,将那雪净的肌肤印出了一小薄片的红花。郑夙叫不醒她,就侧了侧脸,挨到她虎口处,咬住她那一根小食指。
食指,食欲之指,痛热则生欲。
郑夙的齿关刚一咬定,这一截小食指就在他腔内发热,他垂了垂眸,略下了力。
“嗷呜”
那头就发出了小兽般的痛叫。
“郑夙你个老狗东西你敢咬爹”
老狗东西淡淡道,“小狗东西,你看看你对你最爱的儿子做了什么,你要终身忏悔,永不再犯。”
阴萝
她低头去看,随着她的松手,冷金筘环从郑夙的唇侧哗棱滑了下来,而他的半张脸交错着深深浅浅的红痕,仿佛叼了片匍匐软烂的蝴蝶花,一副被刚凌虐过的样子,本就薄薄似水的清冷感,这下更是春水谢了白梨花。
“”
小狗东西顿时心虚抠了抠筘环的小雕花。
郑夙冷嘲,“看不出来,我爹还有这种狎昵的兴致。”
“你同那小魔种也是这样的老师也被你弄哭过了吧还有你天子剑,他也是”
“”
“”
阴萝吃不了半点暗亏,决定扎个回旋镖。
于是他们展开了如下互相残杀的对话
“郑夙,你这么懂,那本玄素天方,不会是你写的吧怎么份子钱能那么巧就挑中了它”
“那是老师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臭兄长在外面靠买本子赚钱一点都不分给家里小妹的吧”
“你是谁家小妹不是断绝关系了么”
“郑夙,你这什么眼神,
那真是你写的”
对方向您丢来了一个漂亮有力的白眼,并且拒绝回答。
等到这一对神国兄妹重新出现在诸神面前,他们发现adashadash
神主藏起天颜,破天荒戴了一副陌生至极的鹿头骨祭祀面具。
那副鹿形头骨的轮廓是天然生成的优雅,骨面洁白且小巧,眼宫两侧薄涂两笔血红彩油,但顶端却意外凌厉,拔起了两架狰狞、近乎阴森的鹿角高枝,在大小分明的体量对比下,产生一种强烈到荒谬的失重感。
骨白色的玉珏系着两根长长的、宽约半指的顺圣紫小带穗,从鹿角枝桠高高悬挂下来,垂荡到腰胸两侧,稍稍冲淡了这一件头骨祭祀礼器带来的恐惧与诡秘。
而在鹿头骨面具的一侧,那龙墟小君主双手被紧扣着,腕心相抵,绑了一根清虚天暗饰玉的发带,唇儿还高高翘起,显然是极为不满。
众尊aheiahei”
这短短一瞬,神国里面发生了什么
“神主神主”
一众参卫神女挽着臂花,飘落到双神面前,她们躲开了阴萝的阴森目光,表情如出一辙的悲戚,“我等镇守天渊二百七十八名悲慈天女,全部战死”
郑夙眸心勾起丝缕波澜,又恢复漆黑的平静,祂淡声,“郑阴萝,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啦,郑夙。”阴萝举起自己被绑的双手,语气无辜,“我可没有绑着你,不准你走啊。”
至于那一块偷袭的碎魂
那的确是她安排小帮凶做的,哪又怎样呢她又没叫郑夙抱她,是他自己要抱她躲开的,还进了祂的神国
郑夙抬手一挥,天渊近况瞬息落入祂的法眼。
原本镇渊大君镜便是残破的状态,三十六面镇渊小君镜又被阴萝击碎,连带着青圣旗、白圣旗被接连拔起,天渊再无天器可镇,渊魔肆意作乱,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镇守各大都门的灵神。
这其中,又以悲慈道天女与罪血过节最重,牺牲得最为惨烈,二百七十八名,无一幸免
其次就是昆吾神洲年轻一代的龙喉骑,换骨之后得成后裔真血的他们,也成了重点围捕、猎杀的对象
镇渊都门残血遍地,骨垒成堆
“那么现在”
阴萝手掌一摇,提起那一尊天判壶。
“哗啦啦”
罪笏宛如一支支利剑,从她身上穿刺而过,溅起血海,而阴萝的肌肤留下了斑驳如细枝的血痕。
众神大尊皆是心宫大乱。
要被清算了
勤王诏令还在中途,域宗万界都在向着天阙行进。
而他们呢,本就在天阙九极,也是第一个承受天帝妹萝发难的
“上域天玉渊神国玉清子,上域天香世神国香苦衣,上域天苍墟圣境玄华微。”
阴萝尾指勾了勾那罪笏的名姓,“真没想到,昆吾神洲竟有近半的神祇高台,对我竟是这样的不满,也是,本帝不是那什么善良天女,没耐心玩什么救赎,也没什么跟你们人人平等,六界有爱,还平起平坐的兴致。”
她红瞳暴烈跳动着腥光,从眼中滑到眼尾。
“诸位,本帝从前没把你们当家狗来看,是不是让你们有了错觉”
“以为你们的主君,你们的帝天,是可以随便挖眼挖骨,祭祀众生,再被你们当一只乖乖吉祥小母狮儿来训的”
她伸手一摄,在诸神大变的脸色中,如同抓捏一把可爱的甜糕,轻而易举抓摄起这些神国名姓。
“既然如此,今日,本帝也教你们,好好匍匐,当一回,家犬”
她掌心合拢,雷蛇张齿穿行,只在刹那之间,这些神国名姓被她揉弄破碎。
“在我近前,天高万宙,也得俯首”
众神惊惧求救。
“神主”
“飒飒”
顺圣紫的细长带穗飘过她的眼前,横在她面前的,是一剑直锋,她的挚爱兄长,她的至高信仰,第一次剑指她咽喉。
“太阴,众生潦潦,生灵涂炭。”郑夙淡冷垂睫,“你很该,适可而止了。”
“嘻嘻,嘻嘻,我可真走运,竟能拥有一位悲天悯世的长兄啊。”
阴萝尖牙咬开那一段清虚天暗饰玉,腕臂的蟒鞭直落腿间。
“真遗憾,既然兄长不能溺于我床头”
“那就尽情死在我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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