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的老大不小的,还没嫁出去”李平一针见血道。
徐婉宁叹气道“你表妹这婚事不顺,所以给耽误了。”
说着,她絮絮道“从前,你这个表妹本来定了一门好亲事,只是后来你外祖母过世,你表妹便不得不推迟婚期守孝一年,待孝期满了,两家刚要办事,那男方的母亲又突然染病没了,这一等又是三年,好容易等着男方家出了三年孝期,本来都敲定婚期了,不曾想大婚的前半年,你表妹那未婚夫跟人去打猎,遇上大雨,归来的时候没看清路,给坠落到山崖了,人虽然还活着,但是却摔坏了脑子,形同痴呆。”
“你舅父舅母自然不愿意你表妹嫁过去受罪,便悔了这门婚事,哎只是这么一蹉跎下来,你表妹也过了双十了,高不成低不就,就这么给耽搁了下来。”
李平闻言,不禁也面露出惋惜“想不到那小九,婚事上竟遭遇如此不顺。”
“说谁不是呢。”
徐婉宁感叹了句,遂又眼里带光看着儿子道“怎样那小九与你相差不多,你们又青梅竹马的自幼相识,母亲将她聘来给你做媳妇,可好”
李平干笑了两声“母亲,我拿她当妹妹看,可做不得夫妻的。”
见徐婉宁还要再劝,李平忙道“母亲,您若是要操心,就多为那小九表妹操操心就是了,我这里不用的,对了,我跟友人有约,眼下时辰到了,我得出门了。”
说着,李平脚底抹油,也不待徐婉宁的絮叨,便是赶紧开溜。
李平也不是不想成婚,而是没有遇到真心喜欢的,他不想就这样将就着,若是贸然娶了一个,自己却不能全心的爱护人家,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对方一辈子。
李平骨子里虽不羁,但却是个纯良之辈。
为了躲避母亲的威逼催婚,他出了府门,邀上几个昔日好友,一行人一路说笑,直奔酒楼去喝酒叙旧。
待进了酒楼,好友在雅间里坐好,李平无意间见到街上驶过一辆马车,虽然那车里的人只露着侧颜,但李平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正是王瀚。
他渐渐蹙起了眉头。
几个友人见他突然沉默下来,上来打趣道“怎的了李平,在看什么”
有人循视望去,信口道“那是王瀚的马车,哎一个商贾出身,虽然中了探花,但混到今天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儿。”
时隔多年,当初与李平交好的友人也都已经成家立业,对于那青涩年华里李平曾经爱对蔡伊眉这事,也早已遗忘进了时光的尘埃里。
提及王瀚,便有人提及到蔡伦“可惜那王瀚白白的靠上了蔡祭酒这棵大树,如今蔡祭酒都致仕了,他还是没能熬上来。”
又有人感慨道“正所谓始于才华,忠于人品,王瀚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但人品太差,莫说考上祭酒,便是靠上天王老子,他也成不了大器。”
见众人疑惑,那人又道“我家三堂弟与他同在署衙,所以有关他的风流韵事,我自然知晓。”
又压低了嗓子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红动了京都的那燕翠楼的骊仙儿吗”
不过一个姬女,男人解闷的玩意,过去了这么些年,哪个还记得清。
便有人道“李侯好容易回京一趟,咱们难得相聚,李侯又不好女色,提什么姬女。”
不料李平却问道“那骊仙儿,怎么了”
提起这茬的那人见李平居然问起,他先是惊诧了下,随即道“就是被这个王瀚给包起来了,养在外头呢。”
李平闻言,他脸色一冷,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那人见李平如此激动,忙道“我家那不争气的三堂弟原来也看中了那姬女,为此,还曾与王瀚动过手,惊动了京兆尹,此事,还是我出面摆平的呢,还能有假。”
王瀚这时出门,是去蔡府接蔡伊眉的。
倒不是他如何在意妻子,而是赵嘉儿怀了他骨肉,纳赵嘉儿这事,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他去了蔡府,可蔡伊眉却没见他,甚至连蔡大人和蔡夫人的面,他也没见着。
没有接回人,王瀚正失望而归,他正坐在车子里幽魂,轱轱而行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王瀚一个不稳,“碰”的撞在了车壁上,他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没好气的骂了车夫句“混蛋东西,怎么赶的车。”
车夫吓得结结巴巴道“大人,前头,前头,有人。”
“什么人又不是鬼,将你吓成这样”
王瀚骂骂咧咧的掀开车帘子,只见一人一骑正立在他马车正前面,那人身材高大魁梧,面色冷峻如霜,一侧面颊上还赫然印着一道半寸长的刀疤,倒不是这刀疤吓人,而是这人浑身散发的气势,叫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那是一种从刀山火海里蹚过来的,从修罗地煞里拼杀出来的骇人气势。
车夫盯着前面的人,吓得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瀚也被吓得猛然一惊,待惊骇过后,他勉强稳了稳心神,支吾着道“这位好汉寻王某,可是有事”
话一出口,他又意识到不妥,因为从对方的穿着来看,这人身份十分尊贵,便又改口道“敢问大人,怎么称呼”
“你不认得我了。”李平冷声道。
李平变化太大,王瀚是真的一点也没有认不出,直到他开口说话,王瀚才恍然记起,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李平,试探着问道“你是,公府的李二公子,李平”
李平没再跟他废话,只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且问你,那唤做骊仙儿的姬女,是不是被你养做外室了此事,眉儿可知晓吗”
王瀚见了李平这气势,早已生了怯心,现下见他来问这个,他哪里敢承认。
王瀚故作惊讶道“这样的事,你是听谁胡说的”
他瞥着李平冷若冰霜的面,支吾着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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