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许怀义作大死亲身去冒险,顾欢喜就不会拦着,见他翻找出无人机来收拾,还凑过去好奇的跟着看了几眼。
“明天我就拿出去试试效果咋样。”许怀义一脸迫不及待,之前,他也把无人机给忘在犄角旮旯了,白瞎这么久,简直暴殄天物,否则,逃荒路上会更顺当,用来探查京城那几家也或许能发现点啥有用帝王东西,最重要的,抗击倭寇就能摸排清楚后进准打击了。
顾欢喜提醒,“用的时候,小心一些,别让人发现了,没法解释……”
许怀义点头,信誓旦旦,“我肯定要护好了,以后这可是个大宝贝,带兵打仗的利器啊,有它在,连斥候都不需要了,比在敌军安插了奸细还好用呢。”
闻言,顾欢喜忍不住哼笑,“以后还想再继续上战场打仗?”
许怀义顿了下,讪讪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呐,我毕竟是走的武将的路子,若朝廷有令,我还能抗旨不尊?”
顾欢喜也是随口挤兑一下,她太了解许怀义,小事上,许怀义会听她的,真遇上大事了,他会固执的像一头牛,即便强硬的拽着他回头,他也会耿耿于怀,而她,不会给他因为心有遗憾便怨怼她的机会。
这是夫妻关系能和谐长久的相处之道。
她很自然的换了话题,“明年回京,你还用去武学院上课吗?”
许怀义挠挠头,“应该是不用了吧?我都有官职了……”
“那武举也不用了?”
“嗯,再参加,意义也不是很大,说不定还会有人腹诽我是虚伪矫情,再说,还占用名额,那多招人恨。”
顾欢喜点了下头,问道最关心的问题,“那你会分到哪个衙门当差?或者说,是你想去哪儿上班?”
许怀义沉吟道,“按理说,像我这样凭军功直接封官出仕的,去西山大营是第一选择,身在军营,还不用离京,日常就是带兵训练,战事不多,也就意味着没多大危险,除非敌人攻到京城了,或是边关兵力不足,需要支援,才有机会上阵,当然,这样晋升就会慢不少,但操作的好,却也能掌握一定的军权……”
但凡造反,西山大营必要安插自己的人手,眼下,大营里的最高话事人是赵大将军,孤臣,跟哪家都不来往,只效忠帝王,不过,他倒是听说,这位大将军和精武学院的鲁山长有些私交。
“所以呢?你想去吗?”
果然,许怀义摇摇头,话锋一转,“师傅建议我去禁军。”
“禁军十二卫,哪一卫?”
“放心,肯定不是锦衣卫,师傅的意思是,羽林卫。”
顾欢喜眼神闪了闪,“孙师傅之前就在羽林卫吧?”
“对,师傅还有些人脉在,我若是能进去,日子会好过很多……”许怀义叹了声,“我也在纠结,要不要承了这么大一份情,若是接受,那以后,我可真就是孙家半个儿子了,孙家有资格干涉我的人生,我也有义务去配合人家的家族大计,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顿了下,他又道,“可若是拒绝,想再找这样的机会就没那么容易了,禁军还有希望,羽林卫却是渺茫,御前行走,天子近臣,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是十二卫中最体面清贵的,也是最容易往上爬的,多是勋贵或世家子弟担任,普通人很难融进那个圈子。”
“那你还想进?”
“我又不怕被轻视,一开始他们看不上我,但我有信心将来能打成一片啊,暂时受点委屈不算啥,这是快速进身和改变阶层的途径,还有……”
他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除了皇帝身边不能示人的暗卫,羽林卫可以说是皇帝的最后一层保护,若将来宫中生变,谁能掌握第一手消息,谁就能夺得先机,增加赌赢的筹码,真要到了逼宫造反的那一步,掌握了羽林卫,那胜算可就太大了,咱不得为小鱼准备点底牌?”
“你思虑可真是周全又长远啊……”
“嘿嘿,在其位,谋其事嘛,谁叫咱和小鱼有缘,捆绑到一块儿呢,可不就得替他谋划一下?”
“既然你都已经权衡完利弊得失了,那还纠结啥?想去就去呗,孙师傅提拔不提拔你,你都是他徒弟,都要听他的话,没挣扎的必要,况且,这份人情再重,咱也不是没机会还。”
许怀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大人情,咋还?”
顾欢喜道,“明年小麦高产的消息报上去,能没有孙家的功劳?还有玉米大面积种植推广,也是不得了的政绩,孙尚书就算不能再加官晋爵,但在内阁中的地位,却能稳稳的压其他阁老一头了,再者,世家大族都爱名声,追求青史留名,一旦将来百姓再不用饿肚子了,你说,孙家作为引荐人,史书上还能不记他们一笔?”
许怀义眼睛大亮,“对啊,师傅对我大方,我也不差嘛,那么大功劳,不也说给就能给?嘿嘿,这下子终于没太大心理负担了……”
顾欢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再掰扯这些,说起今晚最重要的一件事儿,“韩钧说,如今留在京城的昌乐侯是假冒的,真的,估计是帮楚王领兵、壮大造反实力去了。”
闻言,许怀义面色变了变,“这事儿确定吗?”
顾欢喜道,“七八成吧,韩钧亲眼见过那个赝品,否则也不会有所怀疑,他一直盯着昌乐侯府,想伺机报仇,对那家人了解比咱们还多,容易发现破绽。”
许怀义顿时忧心忡忡起来,“要是这样,事情恐怕就麻烦了啊,昌乐侯带兵还是有一套的,之前韩钧就说过,他和小鱼离开京城时,遇上的那些扮作山匪的杀手,个个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否则,他们也不会被追杀的那么狼狈,可见昌乐侯的本事,他若真用心去练兵,那将来禁军与其对上,想赢的话,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顾欢喜道,“现在不是早早知道了嘛,趁着还没练太久,想办法去制止啊,直接揭穿如何?”
许怀义摇摇头,“没用,建兴帝刚和楚王达成和解,不会轻易再翻脸的,暂时谁也折腾不起了,所以,即便去跟他告状,他也会当作不知,顶多以后再找机会发落昌乐侯府,眼下他只能忍。”
“那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顾欢喜若有所思,“找到楚王的私兵,伏击昌乐侯,怕是也不太可能吧?”
许怀义苦笑,“岂止不可能,简直是妄想,锦衣卫都未必做到,他们已经在楚王身上吃太多亏了,明显实力拼不过,除非……建兴帝舍得出动影卫。”
“影卫?”
“嗯,就是建兴帝的暗卫,我也是才听说的,锦衣卫这次在南边办事不利,尤其是让闽王府的人跑了,这罪名可不小,我大师伯到现在都还在忙着戴罪立功呢,其他锦衣卫的日子更不好过,有回我就凑巧听到他们在抱怨,话里提到了影卫,语气又是忌惮,又是嫉妒,忌惮他们神出鬼没,嫉妒他们无所不能,夸张的说法是,但凡影卫接手的事儿,就没有失败的,派他们出马,或许真可能抓到昌乐侯和楚王私兵。”
顾欢喜道,“说不定,建兴帝已经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许怀义想了想,语气轻快几分,“倒也对,建兴帝既然已经知道了楚王养了私兵,咋还能真坐视不管?把他晚上还睡的着觉吗?偏明面上还得维持跟楚王互不侵犯的状态,不能大肆搜寻,锦衣卫最近又接连失手,情急之下,他派影卫去,就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不用太焦虑,责任感也少一点,还轮不到咱们忧国忧民呢,先过好小年吧。”
“嗯……”
翌日,是个好天气。
早饭蒸的灌汤包子,把提前处理好的肉冻包进去,加热后,肉冻化开,一咬,满满的汤汁,鲜香美味,几个孩子都能吃两笼,还意犹未尽。
顾欢喜心里惦记着许怀义去剿匪的事儿,便有些心思不属,食不知味,对上顾小鱼关切的眼神,笑了笑,替自己找了个理由,“娘在琢磨等下做酱牛肉都要放什么调味料才能更好吃,一时走神了,牛肉难得,娘可不舍得糟蹋东西。”
牛肉是苏喆让人送来的年礼之一,很大一块,得有小二十斤,大雍不允许宰杀牛,除非牛老死了,不过,他在西北专门养殖了一些肉食牛,不用做耕种,便能宰了吃肉,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养在京城,只能暗度陈仓。
她收到后,就腌上了,过了一晚上,应该能入味了。
陆长治眼睛亮亮的问,“婶婶,酱牛肉好吃吗?”
顾欢喜笑道,“那是肯定的呀,最合适做下酒菜了,等你和永琰回家时,我给你们带上一些,给长辈们填个菜下酒。”
“好,谢谢婶婶!”
孙永琰也道,“谢谢师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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