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在阿什莉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达尔西后,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响亮的嗤笑“你不会真信了他那套说辞吧”
阿什莉看着达尔西不屑一顾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因为弗雷德的话开始生气。
同时,她也因为自己没能及时反驳更生气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当时被唬住了。”她懊恼地一拍桌子,“就该当场反驳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打算说什么”达尔西问。
阿什莉一下卡壳了。
“瞧,你的临场反应能力太差了。”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将面前的标准咒语二级往前一推,“不过假哭耍赖的效果也很好,下次也可以这么用。”
“次数太多了,会影响大家对我的印象吧。”她忧心忡忡。
达尔西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皮。
她眉心一跳,立刻改口“不过只要有用就好。”
“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达尔西冷哼,“韦斯莱不会就此罢休的,你打算怎么办”
阿什莉试探着小声说“等他们下次再来捉弄我,我就哭”
“嘿,你为什么非得等到被欺负了才反击”达尔西不耐烦地打断她,“已经这么多次了,你为什么不主动报复一次”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可是主动报复,性质就不一样了吧,她会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光是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达尔西屈起指节在桌上敲了敲这个动作像极了希利尔夫人在训斥她时的动作,所以阿什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韦斯莱捉弄了你那么多次,你在事后也做出过不少反击,可是压根没用,对吧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觉得你还是个任人欺负的怂包。”
“在格兰芬多都能受这么多欺负,你应该感谢梅林没让你分到斯莱特林来就你这样的性格,就算最开始大家因为希利尔家族的名头卖你几分面子,最后也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他刻薄地点评道。
“感谢分院帽。”阿什莉索性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首先,摸清敌人的心理,找到弱点。”
达尔西的眼睛反射出冰冷的光“然后找准时机,命中靶心,才能永绝后患。”
“哇,你说这话的样子可真是十足的斯莱特林。”阿什莉忍不住感慨。
在达尔西即将责怪她三心二意的前一秒,她立刻摆正姿态,乖乖顺着他的思路思考“唔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针对我从一年级一开学就开始针对我明明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时还蛮友好的。”
她开始仔细回忆,把每一次和韦斯莱的交锋详细地说给达尔西听。
“我知道了。”
达尔西沉吟片刻,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你这样”
阿什莉走出空教室时,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她独自一人抱着那本标准魔咒二级朝大厅走去达尔西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和她在教室门口分道扬镳。
半路,有一个穿着格兰芬多校袍的一年级男生怯生生地叫住她“学姐。”
阿什莉有点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她看起来比那个一年级还要局促“怎么了”
唔,时间可真快。像是某个不知名的巫师波动了时间转换器,眨眼的功夫就让她从一年级变成了二年级。
“是这样,我忘带地图了,想问问猫头鹰棚屋在哪儿。”那个一年级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她本来只打算给他指个方向,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带你去吧。”
现成的机会,还能显得她接下来的行为没那么刻意。
“可以吗”那个一年级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谢谢学姐”
阿什莉因为自己的私心有点儿心虚,只摆了摆手,不敢应下对方的感激。
她领着这个一年级爬上西塔楼,踏上狭窄的螺旋形楼梯,一直走到顶部的石头砌成的房间。
“这里就是猫头鹰棚屋。”
“谢谢学姐”那个一年级眼睛亮晶晶的,再一次真诚地表达自己的谢意,“我叫肖恩罗宾逊,如果学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阿什莉胡乱地点点头,和他交换了名字,随后向下走了一层,来到了放置学生们飞天扫帚的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朝角落的那把扫帚走去,尽管再三确认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但还是担心受怕到手指都在发抖。
第一次干这种事儿,还是有点小小的心理障碍。
终于,她挪动步子来到弗雷德韦斯莱的扫帚前。
那把扫帚似乎察觉到来者居心不安,开始簌簌抖动。
阿什莉在抽出魔杖的前一秒再一次谨慎地朝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迅速念出那个达尔西耐心教授的咒语。
如此一来,明天弗雷德骑着这把扫帚去训练时,就会收获属于他的惊喜了。
大功告成后,阿什莉大松一口气,不敢再在此处多待,飞快地跑下楼,风将她的头发全部吹至脑后。
心脏怦怦乱跳,似乎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在恐惧担心之余,她有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兴奋与期待。
在达尔西制定这个恶作剧计划时,她还犹豫地问“会不会太过分了”
“既然他当初选择你最在乎的面子下手,那你也应该挑他最在乎的东西下手,比如魁地奇。”
“事实上,如果你不在乎学院杯,我甚至希望你能在魁地奇比赛前这么做顺便让斯莱特林赢得更轻松些。”达尔西蛮不在乎地说,“韦斯莱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竟然还会替他着想要是赫尔佳赫奇帕奇知道了你无处安放的圣母心都得感动到活过来,再诚恳地邀请你转院。”
她甩了甩脑袋,努力忽略达尔西后半句毫不客气的讥讽。
没什么好愧疚的是韦斯莱先捉弄她的比起他们的行为,自己这点恶作剧根本算不上什么
阿什莉希利尔,你争点气
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终于稳住了呼吸,在走进格兰芬多休息室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阿什莉,你去哪儿啦”
室友们正围着桌子写魔法史的论文,看见她钻过圆洞,立刻开心地招呼她过来。
“我去练习了一会儿魔咒。”她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的,这的确是练习魔咒。
熬过格外漫长的一晚后,阿什莉迫不及待地和劳伦一起来到魁地奇球场看格兰芬多队训练。
蒂朵向来对这项运动不感兴趣,于是拉着凯特去瞧赫奇帕奇的帅哥了“据说是赫奇帕奇近几年来最英俊的男孩”她这样说。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已经在球场内站好了,他们换好魁地奇服,手握扫帚,认真地听着队长伍德的训诫。
阿什莉发现上一次参加选拔赛的安吉丽娜约翰逊和艾丽娅斯平内特也成功入选魁地奇队,成为了追球手。
“明年我也会站在那里的。”劳伦信心满满地和她咬耳朵。
她立刻表示肯定“我相信你”
球场内,伍德吹响了哨子。
阿什莉的神经骤然绷紧。
“你怎么了看上去似乎很紧张。”劳伦目光看向她的膝盖,关切地问。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放在膝前的手正紧紧攥着校袍,那一块布料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张牙舞爪的折痕向四周蔓开。
“没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有些不自在地笑。
劳伦没有追问,只温柔地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转头看向球场。
阿什莉也看向球场准确地说,她是看向了弗雷德的扫帚。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
韦斯莱兄弟的配合还得到了伍德激动的赞扬,她清晰地听见伍德说“我们赢得学院杯多了几分胜算”。
也不知道魔咒究竟有没有生效。
她惴惴不安地回忆当时念完魔咒后扫帚的反应,然后发现自己因为太紧张,压根没有检查魔咒是否成功。
好吧,就算这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
虽然担心又愧疚,但是在意识到自己的报复计划失败的瞬间,她还是难以抑制地有点儿失落。
就在此时,场上状况突变。
“韦斯莱的扫帚好像出了点儿问题。”劳伦疑惑地开口,“那扫帚似乎不听使唤了。”
阿什莉立马看向弗雷德。
果然,弗雷德的扫帚忽然剧烈颤抖,随后开始左右摇摆,他不得不放弃击打游走球,双手控制住扫帚,企图让它镇定下来。
可是扫帚晃动的幅度更大了。
弗雷德不得不抽出魔杖,企图施咒让它安静下来。
就是这样。
阿什莉紧盯着他,心中默默地说只要他念反咒,扫帚就会马上把他丢下去。
骑在扫帚上的红发男孩挥动了魔杖。
然后,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把扫帚散架了。
那把一看就有好些年头的扫帚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大卸八块。
弗雷德身下一空,猝不及防朝下跌去。
她紧张地抓住栏杆,一下子从看台上站起来。
乔治大吼了一声兄弟的名字,飞快飞向他,可还是晚了一步,弗雷德已经摔在了地上。
明明隔得很远,但骨头咔擦折断的声音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魁地奇队的所有人都担忧地围了上去,乔治是速度最快的那一个。而伍德则焦急地离开球场,去请庞弗雷夫人来。
场地内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
阿什莉说不清自己此刻是紧张还是不安,又或者是咒语成功的喜悦多一点。
但是在弗雷德越过人群,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的瞬间,她条件反射地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然后如达尔西教导的那样,嘴角弧度一点一点扩大,并且挑衅地点了点头,做了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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