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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逃离御三家
    禅院直哉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记得昨晚埋在她怀里喘了好久,然后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他睁开眼,看蜷缩在他怀里睡觉的奈穗子。

    伸手。

    五指穿过她的长发, 一捋到底。

    这种抱着她睡觉的感觉, 让他恍惚间误以为回到了过去,那时候奈穗子还没有跟佐藤逃跑,也没有被六眼拐骗,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每天像逗小狗似的给她点吃的,她都会感恩戴德;

    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能上来踩她一脚,她连反抗都不会,还需要他给她报仇;

    给她买漂亮衣服,她会受宠若惊到手足无措, 甚至都不敢穿, 说害怕弄脏。

    如此想着, 他的注意力被她红艳艳的唇吸引住,转而注意到她整张脸。这么仔细一看, 她长得,好像的确有那么一点好看。

    但也顶多就是跟漂亮女人稍微沾边那么一点儿罢了。

    她这种琴棋书画一样不会, 唱歌也只会反复唱那一首, 连哄人睡觉都做不到,要说贤良淑德这方面, 她又有的是恶毒愚蠢,胸还一点都不大的女人, 到底有什么好的。佐藤六眼,一个二个都上赶着跟他抢人。

    他们是都没见过女人吗

    比奈穗子好的女人,明明满大街都是。

    他想着想着,摸她头发的手, 就转而放到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下。

    似乎是不舒服,她眉头轻轻拧了下。

    禅院直哉整个人都如临大敌,以为是被他给弄醒了,于是手忙脚乱地爬下床,直接钻进了床底。

    看着床边地上放着的他的鞋子。

    他还伸手,将鞋子也勾进了床底下。然后屏住呼吸,等着。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床上再无动静。

    “”

    禅院直哉的脸色逐渐臭起来。

    他躲什么

    整个禅院家都是他的,就连她也是。

    抱着她睡一晚而已。

    有什么好躲的

    他又不是佐藤和五条那种见不得光的奸夫

    他气势汹汹地从床底爬出来,将鞋子穿上,就看到那个女人居然还在睡,压根没醒来的意思。

    “”

    不过她怎么这么能睡。

    是猪吗

    说起来,抱着她睡觉的时候,她身上是不是热的过分了。

    以前也抱着她睡觉过好多次,她应该是身体不太好,手脚一直很冰凉,需要捂很久才会变热。

    他抬手贴了下她的额头。

    好烫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禅院直哉步伐很快的走在廊间,碰到女佣长正在盯梢佣人们做工,注意到他,他们全都伏地行礼。

    他停在女佣长身前,正想开口让她去请医生。

    冷不防的,他就想起昨天的事来。

    一向软骨头的她,即使脖子被割破,眼泪都吓出来了,还是连一声求饶都不肯说。

    而且,他昨天还当着好几个人的面放了狠话。

    说要让她饿着肚子好好待在那个基本没有保暖措施的破屋子里。

    只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就改变主意,让人去请大夫给她看病。是不是太打脸了

    “”

    禅院直哉闭上了嘴,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越过女佣长走了。

    回到他自己的卧室。

    他先是自我安抚地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又趴在床上看了会越来越觉得无聊的少年漫,之后打开电视看时下最火的动漫,但没过十分钟就兴致缺缺将电视机关掉了。

    他忍不住又咬起手指来。

    那个房子又破又小,没有空调暖炉,还需要点蜡烛才能照明。那张床也是,硬邦邦的,他睡上去一晚就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被子也好薄,甚至还有一股发霉的气味。

    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把手指闷闷地从嘴里抽出来,锤一锤额头,想要摆脱脑袋里莫名其妙的东西。

    然后就不经意的看向了镜子方向。

    镜子旁边的地上还有枕头,是他昨晚砸过去的。

    镜子里,他没什么精神的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地上,有一段时间没染发了,他的发顶长出来一点黑色,左耳的耳洞,在奈穗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增加了好几个。往下,就是脖子那里,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

    光是看一眼,他就感到锥心的疼,仿佛又回到被刀子捅中脖子的那个晚上。

    这全拜那个贱人所赐

    他慢慢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起弓箭就去院子练习射箭,好以此转移注意力。练习了一个早上,他吃了顿还算合胃口的午膳,又悠哉悠哉地去京都校上了几节课。

    等再回来本家。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他一回来,佣人就将晚膳摆好了,琳琅满目,是如果他不大发慈悲,奈穗子那个女人一辈子都吃不上的美味珍肴。

    他心情舒畅地夹起一筷子做工精细的素馅饺子。

    口感还不错。

    一桌子的菜,他吃了十几口后就没了兴趣。之后悠然自适地洗了个热水澡,开始重复早上的事,趴在床上看少年漫。

    这是最新期。

    下午去学校的时候,那两个窝囊废似的同级生上贡给他的。

    最新期还算不错。

    起码比早上看的那本要好多了,没有那么多在女人身上纠缠的剧情,大部分都集中在打斗画面上。

    可看着看着,他翻书的速度越来越慢,原本应该是很感兴趣的,但他就是兴致缺缺。最终,他厌烦地抓一把头发,从床上起来,拉开卧室拉门。

    随口叫住一个女佣,问她“女佣长呢”

    那女佣连忙跪地“女佣长在前院。”

    “算了,就你好了。去医生那里弄点治发烧的药,熬好之后端过来。”

    “是。”她压根没胆子过问直哉少爷是不是生病了。

    禅院直哉在卧室等了一会,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那个女佣就将药送来了。是装在隔热碗里的。

    满满一碗,光闻气味就忍不住皱眉。

    “再去弄碗粥。”他说。

    女佣有点诧异,几乎要将“直哉少爷没吃饱吗”这句话脱口而出了,但幸好憋回去了,唯唯诺诺“是。”

    等外面没什么人走动的动静后,禅院直哉状若散步吹风的离开卧室,等远离佣人最多的地方后,就跟作奸犯科的鼠窃狗盗般偷摸摸去了那个破屋子。

    屋内。

    她还跟早上他离开时那样,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因为发烧滚烫得很,脸也通红。

    他面露嫌弃地将枕头塞她后背,方便她靠着睡在那。

    之后喂她喝粥。

    她现在还昏睡着,喂她喝粥困难得很,好几次粥都从她嘴角流出来了,他不得不时刻准备纸巾,帮忙擦掉。

    其后又耐心十足的喂她喝药。

    喂她喝药跟喂她吃粥一样困难,他好几次都恨不得把她嘴巴掰开,把药直接往她喉咙里灌。

    好不容易喂完药,看着她盖着的那张又薄又有霉味的被子,他又臭着脸沉默了一会,还是回去卧室,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给她盖了。

    做完这一切。

    禅院直哉坐在床边,轻轻掐住她的脸颊晃一晃,尽管清楚她现在昏睡着根本听不见,但还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讥嘲道“像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也不是多漂亮的废物女人,这个世上能这么有耐心对待你的,除了我应该也没别人了吧”

    “”

    她眉头轻拧着。

    似乎因为被掐住脸颊感到不舒服,发出很微弱的嘤咛。

    但声音太小了,禅院直哉没怎么听清,等凑近一点,就听见她在用很虚弱的声音喊“悟、悟少爷”

    禅院直哉暴跳如雷,捏她脸颊的手力道倏忽收紧,像要吃人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脑子如果没用干脆直接撬开把脑浆煮熟了去喂狗,给我睁开眼好好看清楚现在在照顾你的人,到底是那个奸夫还是我”

    但她依旧昏睡着,嘴里还在喃喃些什么,声音太弱了,即使趴在她嘴边听也听不清。

    “啧。”

    禅院直哉松开了手,转而帮她掖了掖被子,“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账。”

    已经很晚了。

    他的生物钟就是九点左右睡觉,看看手机,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回卧室睡觉的话,他的被子都在这里呢。

    禅院直哉打着哈欠,干脆趴在床边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

    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没有昨天烧的那么厉害了。

    他打了个哈欠,刚清醒那么一点,就与床上躺着的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睁着眼睛与他对视着,许是还在发烧的缘故,她的眼睛看起来迷雾蒙蒙,还红彤彤的,有点像昨晚吃的一道红眼兔子造型的点心。

    他故作镇定,佯装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爽地先发制人“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按照以往的相处看来。

    一旦他说出这种话,她这种胆小如鼠的废物女人就会立马怯生生地垂下视线,然后道歉。

    但这次并没有。

    她不仅依旧盯着他看,还朝他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禅院直哉心脏漏了一拍,呼吸都稍稍放轻了。可等回忆过来她脸上这个笑,跟之前五条悟分享在推特上的那张照片里她的笑像极了后。他又恶狠狠地瞪她,“丑死了,不准笑。”

    但她依旧盯着他傻笑。

    “”

    他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语气也故意压低,“你想让我重复第二遍吗”

    她傻笑。

    “”

    难道发烧太久傻掉了

    禅院直哉伸手,又摸摸她额头。她乖乖的,任由他摸,之后还抓住他的手,抱在怀里。但很快,她就重重咳起来,就像打开了闸门,一旦开始咳就怎么都止不住。她捂着嘴,咳得腰背都弓起来了。

    不再傻笑了,也没再抱着他的手了。

    “麻烦死了。”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抛下这么句,整理一下睡乱的衣服,离开房间,等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碗药和一碟粥。

    因为她现在醒着,他故意没再像昨晚那样动作轻柔有耐心地喂她喝粥吃药,嘴里也一直鄙夷地念叨一些贬低她的话,例如她的脑子简直就是面团做的,脸蛋身材样样没有,一丁点勾引男人的资本都没有,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女人的价值,但她全程就跟没听见似的,每喝一口粥,就朝他弯弯眼睛。

    “”禅院直哉忽然觉得很没趣,“啧”了一声不再说了。

    她反倒开口了,再次见面以来,她第一次跟他说话,嗓子哑哑的,就跟公鸭似的难听死了,“这个粥,是您亲手做的吗”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

    “哈”禅院直哉露出无语又鄙夷的表情,“你在做什么异想天开的梦。这个粥原本打算拿去喂狗的,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担心以后没办法继续折磨你,才不可能这么大发慈悲的端来给你喝。”

    “哦”她有些失落,不再傻兮兮的笑了,而且连粥都不大喝得下去了。

    “”

    看着还剩下四分之三的粥,他语气不耐烦,“你到底喝不喝了。”

    她慢吞吞的嘴巴跟黏上了似的张不开,喂都喂不进去。

    “是,是我做的行了吧。”禅院直哉咬牙瞪着她,眼睁睁看着她在听完话后立马重新露出来的傻兮兮的笑,他语气里带着极端的烦躁,“真是看到你就一肚子火,等你病好了一定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还要让你亲眼看着。”

    她跟没听见似的,一直冲他笑。等药喝完,可能是药物作用,她比之前看起来更没什么精神。

    现在还很早。

    早上八点多一点。

    他站起来想走,去京都校上课。但袖口却被轻轻扯住了。

    他停顿住。

    见此,她干脆得寸进尺,直接朝他抱了过来,脑袋拱进他的怀里,声音病恹恹的,却听得出来有撒娇的意思,“好难受,你能不能不要走。”

    他愣了一下,腰杆僵硬住。

    她从来没对他撒娇过,即使是之前相处,她也都是小心翼翼。

    “”他努力平稳住呼吸和心跳,清清嗓子,阴阳怪气,“你这不是很会讨好人吗所以是清楚六眼没办法来救你,所以想讨好我以便拖延时间是吗你的这些小伎俩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躺到床上,搂着她睡。

    她双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挤进了他的怀里,娇娇小小的一个,很轻松就能全部抱住,这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拱在他怀里,想更用力地抱住,又担心太用力弄伤她。所以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她的头发上。

    离开他的那段日子,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六眼那个混蛋目中无人惯了,对待她一定就像对待路边的流浪猫狗似的,想起来就逗一逗,忘记了就不管。毕竟这个世上能这么贴心照顾她的,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吧

    瞧瞧,不管是六眼推特上的那张照片,还是昨天第一次见面。没有他帮忙之后,她的头发都扎得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好看。

    她真该洗洗眼睛了。

    挑的每一个男人,都这么没品。

    他冷哼着摸向她的脸,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那片原本就因为生病泛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莫名的,他就又想起来喂她喝粥时她傻兮兮的笑来。

    从胸口处传来的酥麻似电流一般淌过全身,禅院直哉不禁放轻呼吸,摸她脸颊的手也变得温柔起来。最终他不太爽地“切”了一声,但神情却十分缓和,甚至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说不上来的愉悦。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没一会,忍不住又啄了一下,这次他与她唇瓣相贴的时间保持了很久,舌尖也控制不住地探出来,将她因生病而干干的唇瓣舔得湿漉漉的,之后往她唇缝里钻,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舌尖,他有些把控不住,喘着气将舌头都钻了进去,同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和后背,把她用力往自己怀里按。

    在没有灯的安静房间里,“咕叽咕叽”的口水被搅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不多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身体也出现了熟悉的变化,于是强行让自己离开她的唇。

    毕竟他可不是那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还要做那种事的没品男人。

    可能是她睡得太香了,又或者是抱起来软软的很舒服,让他回忆起以前搂着她睡觉的那些日夜,渐渐地,原本不困的他也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等再次醒来,只感觉屋子都昏暗无比。

    天黑了。

    他摸摸身侧,冰凉一片,也没摸到人。这才头疼似的揉揉太阳穴坐起来,然后就看到那个女人正如临大敌地蜷缩在墙角,鞋子都没穿,小腿都冻得有些发紫了,正满是恐慌地小心翼翼观察他。

    禅院直哉微微拧眉“你躲那里干什么,不冷吗过来。”

    她没动弹,反而蜷缩得更紧了。

    如果不是有脚铐,而脚铐的最远距离是无法勾到门的,否则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会趁他睡觉的功夫偷跑了。

    他压低嗓音,威胁“我说过来,你没听见吗”

    她依旧假装没听见,双手抱膝,将脑袋埋进腿间。

    禅院直哉从床上下去,大跨几步到她跟前,将她从地上扯起来,瞪着她“你是聋了吗”

    她的眼泪直接吓出来了。

    “”禅院直哉缓和一点脸色,抬手去摸她额头,烧退了不少,但应该还需要喝一次药的吧

    他将她抱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离开之后再次回来,手上一如既往多了一碗药和一碟粥,他将药放在矮凳上,先喂她喝粥,但这次她紧闭牙关怎么都不张嘴。

    最后居然还把粥给打翻了。

    “你这个贱人,在干什么”看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碗,他声音带着怒气,伸手就要去抓她。

    她却一副看到恶鬼似的表情,吓得哇哇乱叫往床里面躲,“别、别碰我。”

    “别、碰、你”禅院直哉的耐心一点点消磨光,愤怒让他不自觉眯起了眼,“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想明白了。

    一切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她之前看到他一直在笑,不仅乖乖喝粥吃药,还问他是不是亲手做的这种白痴问题,现在又一副见到鬼似的表情抗拒他,说起来完全是因为她之前病糊涂了把他认成了五条悟了吧还有那个撒娇,她也是误以为他是五条悟吧

    要知道她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喊什么鬼子的悟少爷。

    现在病好了脑子也恢复正常了看清楚照顾她的人是谁了,又摆出一副贞洁烈妇要为五条悟守贞操的样子,这个贱人贱人

    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拿起矮凳上的药就强行往她嘴里灌。

    她拼命挣扎,但病刚好一点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完全反抗不了。但就算她没生病,对于他来说,她挣扎的力度也跟蚂蚁差不多,她整个人也是,就是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蚁,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和底气敢对他说出别碰我这种混账话。

    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嘴角咕噜噜往外冒,把她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都弄脏了。她捂住喉咙趴在床上剧烈咳嗽,肺几乎都要咳出来了。

    “你怎么不继续笑了,把我当成五条悟那个奸夫的时候,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跟他在一起,你就这么爽”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眼睛朦胧的看着他,听见他的话后,居然还敢大着胆子说“是”

    “你还敢回答”原本只是嘲讽她,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说“是”,禅院直哉一把掐住她脖子,将她重重按倒在床上,神情又疯又狠,“跟他在一起很爽你这个荡妇整天都只知道勾引野男人的贱女人,我到底对你哪点不好,贱人,贱人”

    她被掐得嘴巴大张喘气,但还是断断续续地继续跟他唱反调“悟少爷他、他一直都有尊重我。而且之前那碗粥,根本根本就不是直哉少爷你亲手做的,你撒谎”

    “我撒谎”他气笑了,“那你骗我的地方又少了”

    他用的力气越来越重,她的眼泪越掉越多。他却没有一点怜惜的想法,“哈,弄得我差点都忘了,是该好好检查一下你被五条悟那个奸夫到底玩坏到什么程度了”

    他松开她的脖子。

    不等她多呼吸新鲜空气,就开始重重咬上她的唇。但不等他再做些什么,他的脸就被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其实根本没什么感觉。

    因为她生病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对禅院直哉这种打一出生就身份高贵、瞧不起女人惯了的盛气凌人小少爷来说,是十足十的侮辱。他捂着一点红印子都没留下的左脸颊,金色的瞳仁阴毒的竖起来,在黑暗里就像一条暂时蛰伏随时准备咬人一口的毒蛇。

    “上一次打我巴掌,是为了佐藤那个混账玩意。”

    “这次打我,又是为了六眼。”

    “奈穗子啊奈穗子,你该让我怎么说你好。”他脸色阴暗得吓人,却偏生非要挤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我原本还以为你脑子放聪明了点,明白要扮可怜拖延时间等五条悟回国,现在看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依旧一点长进没有,蠢的可以。五条悟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我倒要看看你饿着肚子能不能活一个月。”

    禅院直哉冷着脸走在廊间,步子迈得很大,走得也很快。佣人们远远地看到他,全都立马伏地行礼。他看到不顺眼的就踹一脚,直将人踹得从廊间滚到地上去才罢休。

    他把自己重重锁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开灯,坐在角落里盯着房间随意的某个地方,阴暗咬手指。

    贱人贱人

    就不能太给她好脸色

    就应该像之前那样把她饿上七八天,她自然就会变得老实听话,受宠若惊地吃完他赏的食物之后,还会乖得跟狗似的来舔他的手指。真是太宠着她一点了,以至于让她无法无天到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居然敢摔碗,敢打他巴掌,那以后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啊说起来,她还敢拿刀子捅他脖子,拿石头砸他眼睛,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他咬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满嘴都是鲜血的腥味他都没注意。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强迫自己不准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但这几天,他可不会不吃不喝,相反,他这段时间的胃口相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终于等到第七天,他草草装了几个自己按照网上教程学会的点心,就急不可耐的打开房间门,阴沉着一张脸,都没顾上要避着旁人一点,就径直往那个破屋子走。

    等快到了,他才强迫自己的步伐放缓下来,刻意装作一副屈尊降贵、只是忽然想起来才来看看她死了没有的样子,打开破屋子的门锁,跨步进去。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已经了无生气的模样。

    禅院直哉心脏猛跳了一下,快步过去,就去探她鼻息。

    还活着

    但她脸色苍白得很,就连唇瓣都没有血色了。明明刚把她抓回来的时候,她的唇红艳艳的。

    他捏住她的脸晃几下,强行将她从昏睡状态弄醒,将袖子里的点心拿出来,喂她嘴边,语气生硬“吃。”

    吃完之后舔舔他的手指,跟他说她知道错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大发慈悲的不继续跟她计较。

    但她明明已经饿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倔强着不张嘴。甚至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偏开头了。

    为什么

    到底还想让他怎么样

    明明跟六眼在一起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明明把他错认成六眼的时候,对他笑得那么开心明明明明他都那么原谅她了,她跟佐藤逃跑,之后还打他一巴掌,他都没跟她计较,后来捅他脖子,逃跑去跟六眼厮混,前几天又打他一巴掌,他也只是嘴上说要喊打喊杀,她生病了还亲自喂她吃饭和喝药,她到底还想怎么样他都已经这么对她了她怎么就只能看见那些混蛋对她的一点点好,看不见他的呢

    狼心狗肺的贱女人

    他隐隐感觉到牙齿被他咬得咯咯作响,拿点心的手也一点点捏紧成拳,点心都被揉烂了。

    “你不吃也得吃想把自己饿死吗,就这么死也太便宜你了吧”他哼笑着拿起另一块点心,强行喂她嘴里,她不咀嚼,他就扣住她的下巴强行她咀嚼,然后灌水,让她将食物咽下去。

    接下来几天,他都这么喂她吃饭。每次这么喂食,她都表现得很痛苦,拼命挣扎。但可能是每次挣扎都无果,而且很消耗力气,所以慢慢的,她不再挣扎了。又过几天,甚至会主动张口吃饭。

    但她神情始终恹恹。

    看起来比没吃饭的时候更没精神了,基本上要晃她好久,她才能费劲地睁开眼吃他喂过去的食物,吃完之后,又很快就继续陷入昏睡。

    为什么

    不是已经吃了饭了吗怎么还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他开始每天在喂完饭之后,去摸她脉搏,听她心跳。甚至晚上有时候睡觉会突然醒来,做贼似的跑去看她死没死。

    他开始往这个破屋子搬暖炉,还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床。

    但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到底为什么

    明明每天都有吃饭,他也没打她骂她。

    他无措地咬住手指,实在担心她像小时候母亲送他的金鱼,一不留神就死了,这种感觉,就像心脏被什么紧紧地攥住,顷刻之间,就收缩成一团,让他堵得慌。于是去旁敲侧击着问家庭医生。

    当然,他是以自己养了一只兔子为例讲解奈穗子的情况的。

    “直哉少爷,我不是兽医”家庭医生有些为难,但见他脸色不爽,最终还是为难地开口,“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如果说这只兔子是野生的,忽然被关在笼子里不准出去,就会郁郁寡欢,久而久之就会对身体也产生诸多不良影响,因此死掉都是有可能的。直哉少爷您可以适当的带它去外面散散步,说不准就心情好点了。”

    “你是在搞笑吗”禅院直哉冷笑着。

    把她放出去散步,然后继续勾引野男人红杏出墙吗

    他吃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就算死了都好,他也不会再允许她出去哪怕一步。

    可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即使清醒着也格外空洞和无神的眼睛,整个人就像一片从树枝上飘落的泛黄落叶,轻飘飘的,充满了疲倦和虚弱。

    他还是将她脚上的脚铐打开了。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凌晨一点多,他担心她死,所以跑过来听她心跳。看着她艰难睁开眼,朝他看来的不明所以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透漏着不爽,“要不要出去散步。”

    她只是眼神平淡的看着他。

    明明他都这么大发慈悲了,她却没表现出一点受宠若惊。

    “不去也得去。”他语气不佳,把她从床上扯起来,给她换上超级厚的和服,还裹了围巾,然后扯着她往外走。

    今天又下雪了。

    甚至不需要庭灯,地上的积雪就能让夜幕充满微弱的光。

    这个点,佣人们早就睡觉了,在禅院家这种九点基本就没什么人的地方,现在还出来闲逛的,估计也就他们了。

    他想早点遛完一圈就回去,但她走路慢悠悠的,还时不时晃一下一副要摔倒的样子,他又不得不也跟着放缓脚步。

    他嘴角下撇着,很不耐。

    但走着走着,看她脚步虽然虚弱,但比刚开始下地那会儿要稳不少,他心底的烦闷焦躁又减少了点,然后刻意带她多走一会。

    养活物,原来真的是都需要遛弯散步的吗

    所以隔天晚上,趁禅院家的人都差不多入睡后,他又带她去散步了。如此坚持了几天,她走路相比较第一天出来散步,更稳了。甚至不需要他拉,都能稳住身形不跌倒。

    路上的积雪早就被扫干净了,只剩下树枝和灌木丛上还有点薄薄的积雪。

    她不知什么时候蹲在花丛旁,伸手将花枝上的积雪全部弄到手心里,然后揉搓成一团。

    他还没弄明白呢,一个雪球就朝他脸上砸来了。

    “哈哈哈”她笑得很开心,脸上那股病重虚弱的感觉都减少了。

    “”禅院直哉狼狈不堪地将脸上的雪用力抹掉,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她“你在干什么蠢事,贱人”

    原本还笑着的她,忽然就沉默了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睫颤啊颤的垂下,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

    那股心里堵堵的感觉又出现了。

    就好像他做错了事一样,可明明是她往他脸上砸雪球,明明是她的错,他只是骂她两句而已,都没跟她计较

    但是

    “”他也揉了个小雪球,臭着脸不情不愿地朝她肩膀砸去,力度很轻,雪球还没砸到她,就已经散开了,以至于落在她身上的,只是一点细雪罢了。

    她神情微愣着看向他。

    半晌后,再次笑起来,蹲下去又揉了一个小雪球,朝他砸来。

    她脸上的笑很开心,很温柔。

    而且她现在肯定是清醒着的,没有把他错认成五条悟,但她还是朝他笑了。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朝他笑。

    与此同时,还有她轻轻的,像是一片落叶飘落在雪地里的嗓音“直哉少爷,这些天我吃的东西,都是您亲手做的吧”

    “很好吃。”

    她终于开口跟他正常交流了,但只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道谢而已,只是她认清现实,在服软祈求他能对她更好一点而已,可他的心跳还是停了一拍,然后猛烈跳动。他浑身都麻麻的,大脑也停留在刚才那股心跳漏了一拍的窒息感里,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

    他们相安无事的相处着,再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情况出现了。她甚至会乖乖吃饭,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说两句话,每次开口,她的声音都弱弱的,以至于他不得不放轻呼吸仔细去听,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依旧会带她去散步。

    她的身体逐渐好转,越来越有生机。甚至还会轻声向他提要求,问能不能养花。

    晚上散步回来,太晚了,她偶尔还会留他在这里一起睡。她第一次开口留他时,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轻轻的惊喜和雀跃划过心头,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但他却觉得比之前搂着她做各种事时心跳得还要快。

    但也有起争执的时候,那天她在叠千纸鹤,他只是随口问一句谁教她的而已。

    她就不假思索地说“悟少爷。”

    他没忍住立马就掐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骂她“贱人,去死”

    他当时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骂起,只知道提起五条悟这个奸夫他就来气,尤其这个奸夫的名字还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就更来火了,他当时真的恨不得掐死她得了。

    但看着她被掐住脖子后呼吸不畅咳嗽的样子,以及这段时间她看向他时,明明眼睛里都已经开始有一点亮光了,还偶尔会冲他笑一下,但现在又重新变得很恐惧的看着他

    “”

    他最终一点点松开了手。

    因为不想看她的那种恐惧的眼神,所以将脑袋埋她颈窝里,用力拱了两下,语气闷闷的,很不爽“以后不准再提六眼。”

    他顿一顿,之后又补一句“佐藤也不准提。”

    清晨。

    厨房里忙作一团。

    因为女佣长不在,几名女用肆无忌惮的聊天。

    “直哉少爷最近是不是哪里怪怪的”其中一名女佣四处打量了下,然后低声说。

    立马就有女佣附和了“你也觉得”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直哉少爷最近是不是胃口比以前好了点而且还总要那种半成品的食材。他吃这个”另一名女佣小心翼翼的说,“我有听说过异食癖之类的传闻,直哉少爷该不会”

    “说什么呢。”

    一道突如其来的严肃声音,使得这三名女佣全都如惊弓之鸟,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直哉少爷的事也是你们能随意讨论的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女佣长冷声,“全都去雪地里罚跪到明早。”

    “是”

    那三名女佣去领罚后,女佣长身边的另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佣摇一摇头,“最近很多人都很不安分,要去提点几句吗”

    女佣长清楚她说的是哪些人。

    视线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看去,就看到庭院里几名年轻女佣正假借扫地,实际聚在一起聊天。她们的妆容都化得很艳丽。这些女佣的年龄普遍不大,是之前奈穗子逃跑后,家主老爷安排到直哉少爷院子里来的,目的是为了让直哉少爷安分点。

    但直哉少爷从没管过她们。

    现在奈穗子回来了,就更不会有心思去理会她们了。但她们却不这么想,眼皮子浅薄得只能看到直哉少爷近段时间对奈穗子明面上的忽视,早就按捺不下去心思了。

    “不用管。”

    禅院直哉在卧室里根据视频教程,捣鼓出来新口味的粥后,用袖子做遮挡离开卧室。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粥上,每走一步都很小心,避免弄撒,以至于没怎么关注外界,直到有一个人娇声连连撞进他怀里,他才反应过来。

    注意到粥撒了一点,都弄到他袖子上了,他微眯起眼,从牙关里挤字“你没长眼睛吗。”

    女佣愣怔片刻,随即便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求饶。

    禅院直哉抬脚想踹她,但刚抬起来一点,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碗里的热粥又开始晃动了,他不得不收回脚,不耐烦“滚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

    “是是”

    女佣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他继续端着粥走,来到那间屋子时,奈穗子正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盆栽看,时不时就浇一点水,亦或者用指尖碰碰绿叶。

    注意到他来了。

    她转头朝他看来,但盯着他看了两秒之后,就莫名其妙垂下了视线。虽然从表面来看,她脸上的表情根本没什么变化,但可能是经历了前段时间的事,他现在对她情绪变化还算敏锐。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只当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要喂她喝粥。

    但她却眉头微拧着,偏开了头。

    这个动作让禅院直哉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对这个动作有点心理阴影,前段时间她怎么都不肯吃饭几乎要饿死的时候,她就这副拒绝的姿态。

    “为什么”明明这几天没闹过一点矛盾,唯一算是矛盾的就是那天关于千纸鹤和五条悟的事情,但他不是都大发慈悲没跟她计较了吗虽然之后他有点担心她会重新情绪不佳,但隔天的时候她看起来挺正常的,依旧有乖乖吃饭。所以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那除了这件事他们就没再起过争执,为什么忽然就这样了

    “别靠近我。”她如此淡淡说了句,就从凳子上起来了,坐在了床上,后背靠着身后的靠枕,在低头发呆。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她抬头,朝他看来。

    视线是落在他肩膀处的。

    他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就看到肩膀处的衣服上,有唇印,他不由得想起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个女佣。

    他呼吸的频率都下降了。

    但这种异样的好像心脏被揪成一团的感觉,很快就被烦躁代替了,他抬起头“哈就因为这个要跟我闹脾气吗且不说这是那个人自己撞过来的,就算我是主动的又怎么了,别忘了你只是区区一个女人,顶了天当上我的侧室你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以后我还会有数不清的女人,你每个都要跟我闹脾气吗”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

    “”他烦躁到不行,把沾上口红印记的白色外衣脱掉了,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这样总行了吧”

    她依旧没说话。

    禅院直哉端着粥走到床边,要喂她。

    她却再次偏头躲开。

    “你什么意思”禅院直哉带了怒气似的说,伸手,想抓她。

    但他的手还没伸过去,她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干呕,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眼睛也红彤彤的。

    他的手顿在半空。

    为什么

    只是一个唇印而已。

    难道是有难闻的气味吗所以才会干呕。

    他皱着眉低头,去闻了下肩膀,一点气味都没有。只是一个唇印而已,怎么可能有气味,并且他还已经把外衣脱掉了。

    他想继续靠近她,她却直接捂住鼻子往床里面缩去,远离他。

    为什么

    他又把里面那件衣服也脱掉了,皱眉“这样总行了吧。”

    但她还是拒绝。

    他逐渐冷起脸,“你别得寸进尺。”

    伸手,一把抓住她,将她从床里面扯出来。但她却又再次干呕起来,怎么都停不下来。直到他松开手,站得离她远一点,才止住这种行为。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但他不喜欢这种僵持着感觉,可能是这段时间他感觉不到奈穗子身上那股只要给食物就什么都愿意的气息了,所以有点不安,他迫切地想找到新的能控制她威胁她的事,在此之前他不想跟她起争执,所以他愿意稍微顺着她一点,只要她不是太过分。

    他去浴间,将肩膀的位置洗了洗。

    可她还是不满意。

    他彻底愤怒起来,掐住她的脖子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却依旧在捂着嘴干呕。

    他咬咬牙,忿忿地放开她,不爽地再次去浴间洗肩膀,这次洗得很久,那一片的皮肤都搓红了,“这样总行了吧”

    但她依旧是那副冷淡看着他的表情。

    到底为什么

    他又没做错什么,这明明是那个女人自己撞过来的而且根本就不可能有气味,就算是有也早就没有了。

    这个贱人,就是在故意找茬

    他怒极反笑,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干脆利落地将粥倒掉了,转身就走。

    不过是区区一个女人而已,真以为他稍微宠着一点,就能在他这里作威作福了,不自量力的贱人

    他绷着脸,越走越气。

    最后回到卧室,重重摔上拉门。即使没有奈穗子那个臭女人,他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他确保所有窗户都关上,窗帘也都拉好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严严实实的,就连头发丝都不暴露出去一丁点。

    开始干巴巴的做那种事。

    但没一会,他就烦躁的试图把一只手塞进自己嘴里,之后又过了会,他一把掀开被子,厌烦地去让女佣长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来。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比奈穗子身材好长得漂亮的贤良淑德的女人,更是比比皆是,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和底气敢跟他叫板。

    以为他会离不开她吗

    真是个贱女人

    很快,女佣长就安排了四个女佣过来,看着她们艳俗的装扮和大着胆子偷偷烫染的头发,他就感到一阵心烦,但最后还是强迫让自己静下心来“张开嘴。”

    她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全都张开了嘴。

    他朝她们走近一点,立马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廉价香水味。但他强逼着自己不准后退,他一定要打破只有奈穗子一个女人这件事,哈,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让那个贱人有底气跟他闹,真是个蠢货。女人这辈子只能依附一个男人,但男人却可以同时拥有许多个女人,她自小长在禅院家,这么多年了居然看不透这件事吗

    他伸出手指,试图塞进其中一个女人的嘴里。

    但还没靠近,只是感受到那个女人口腔里往外冒的热气,他就有股浑身蚂蚁在爬的不适,他不想把手指塞进去,所以下达命令“自己伸舌头。”

    女佣们一一照做。

    但看着她们伸出来的那根连着恶心唾液的舌头,他忽然就感觉到一阵恶心从胃部翻涌着往上。

    “呕”

    他捂住嘴,干呕起来。

    见他干呕,那些女人立马惊慌失措地围过来,想看他怎么了,但那些刺鼻的香水味,刺激的他更加控制不住呕吐的欲望,他抬脚将她们一个个全都踹开,捂住嘴跑去浴间大吐特吐起来。

    几乎要将胃都给吐出来。

    怎么会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等呕吐的欲望降低一点后,他蜷缩在浴间的墙角,无措地啃咬着自己的手指。

    他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从之前那两个同级生送他的碟片里翻找出来几张爱情片,关掉房间的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始看小电影,还是特意找的那些有手指剧情的。

    但没一会

    “呕”

    他忍不住恶心捂住嘴跑去浴间,呕吐起来。等吐得差不多后,他狼狈地趴在池台上,镜子里倒映出他,因为吐了太多次,他脸色都白了,眼角还有生理性的眼泪挂在那里。

    他愤恨地一把擦掉眼泪,出去就将那些小电影的碟片全都砸碎,从窗户丢出去。

    觉得可能是自己今天不想做那种事的缘故,所以决定睡觉。

    但趴在床上,不多时,他就莫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廉价香水味,可能是之前她们进来时留下来的。与此同时,他控制不住的又回忆起那些女人肮脏恶心的舌头,和电影碟片里那些污秽淫乱的场面,那些肮脏做作的荡妇居然叫那么大声,真是

    “呕”

    他又开始忍不住呕吐欲望了。

    他捂住嘴,逃似的离开卧室,躲去书房。

    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能闻见那股香水味。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难道是沾到了衣服上

    他开始换衣服。

    但不管换多少件衣服,都能闻见那股难闻的气味,难道已经沾到了他身上恍惚间,他想起来早上撞到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来,那个女人身上好像也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他低头,闻了闻肩膀处,结果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开始大吐特吐。

    等完全吐不出来东西后,他就开始干呕。

    他反复搓洗,但不管怎么洗都依旧有味道,直到那块皮都搓烂了,有殷红的血从翻滚的皮肉里流出来,那股味道才终于被血腥味掩盖住,闻不到。

    此刻,他已经疼得脸色苍白,满眼是泪。他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蠢事,也想不明白根本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女人自己要撞上来的,奈穗子那个贱人凭什么要怪他。明明他都没怎么计较她被野男人骗走两次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