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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不是要亲自伺候”姬洵半只手臂撑在脸颊,他其实晕着呢,脸色煞白没有丝毫血色,表面上还看着像是没事人一般模样。“等什么呢。”

    萧崇江看不得他强撑。

    也许是金雪城的权利相争逼得姬洵喘不过气,又或者是姬洵身居帝位自身不肯有一日放松,不论哪一种猜想,萧崇江都早已察觉,姬洵不会依赖他人。

    芳岁帝把他的身体当做一柄无鞘的尖刀,在坠落的过程里,毫不留情地划伤每一个不自量力想接住他的人。

    帝王求自我陨落。

    但萧崇江不会放手。

    他自顾自地又离姬洵近了一些。

    姬洵本想叫萧崇江出去,这人对自己的体格可能没有清晰的认知,挤得水都溢出去了。

    可萧崇江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措,倒真是精心伺候上了。

    知道姬洵身子不适,还替他放松了肩背,揉捏的力度也适中,像学过两手,姬洵挑不出大毛病。

    姬洵浑身骨头都要泡软了。

    他迷离着低下头,脸上被浴桶里腾腾热气熏了一回。

    姬洵察觉到了一件事,萧崇江在有意避开他身体的一些地方。这可是奇怪,萧将军分明求得迫切,居然主动避嫌

    姬洵不需要脉脉温情,他要烈火烹油,要萧崇江做一只噬主的狗,那免不了,要让他的筋骨都紧绷起来。

    牵引着萧崇江的手臂,姬洵让那只可以轻易要了他命的手掌落在他的小腹,然后渐渐地,他引着萧崇江的手向上,落在湿润又单薄的心口。

    姬洵含笑问萧崇江,“想要吗”

    萧崇江的手掌不动,像是僵住了,连着他整个人都僵硬着一动不动。

    姬洵身体很放松地向后依靠。

    他侧过头,仿佛很亲热地贴上萧崇江,感受到男人意图挣脱反抗,他反而刻意和萧崇江十指相扣,“萧崇江,我的心在这里,你不拿走吗”

    这是芳岁帝的刻意引诱。

    萧崇江心知肚明。

    他嗓音有些哑,给出回答,“陛下想看臣的笑话。”

    萧崇江抱着姬洵,两个人都坐在浴桶里,客栈的浴桶再大,也经不住两个成年男子坐在一起。

    所以萧崇江和姬洵是前后挨着的姿势,萧崇江圈着姬洵的腰,他替姬洵挽起后背湿漉漉的乌发,一缕一缕揉顺,又替病恹恹还不消停的姬洵按揉太阳穴,“臣只望陛下不做逆流孤舟,准我长伴君侧,至于其他,都不如此事要紧。”

    姬洵慵懒地依靠在浴桶的边沿,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花言巧语不少,可惜朕不爱听。”

    姬洵察觉到萧崇江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他漫不经心挑了个事情,“萧崇江,你身上什么东西,硌到朕了。”

    倒不是姬洵连正常该有的那东西都不知道,而是萧崇江身上这玩意儿在他腰侧硌得生疼,有棱有角的一小块儿物件,应当是铁或者玉。

    姬洵

    蹙眉,疼得他都精神了,语气也低下去,“拿出来。”

    萧崇江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了一些,伸出手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一边眉毛拧成了川字,仔细查看姬洵腰侧有没有留下淤青。

    本作者提笔就忘提醒您最全的朕偏要死穿书尽在,域名

    水浸湿了衣裳,要不是姬洵提醒,他差点忘了怀里还揣了一枚小玉章。

    拿起那小布包,姬洵拆开了,才发现其中躺着的东西和他猜测的相差不大,玉质印章,颜色乌黑透亮,是块墨玉。

    翻过来再一打量,刻着四个字,萧崇江印。

    这是一枚萧崇江的私印,他随身携带,也不知印过了多少要文。

    姬洵在手里把玩着,他忽而一笑。

    “萧崇江,低下头看着朕。”

    萧崇江自然是配合姬洵的,可他刚低头,等来的却是一块冷冰冰的私印。

    冰凉的玉章顶在萧崇江的唇上,意图明显。

    萧崇江看着姬洵,芳岁帝似乎认定了这件事很有意趣,与他对视时笑弯了眼眸,不管那双生得柔情的眼是不是真的在笑,萧崇江都几乎要一眼沦陷。

    他硬撑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萧崇江喉结滚动,额头两侧不知是热气熏出来的汗珠,还是他心底的火烧穿了这层人皮,一点一滴的汗滑下来,淹没在他的衣襟口。

    “听话。”芳岁帝笑道。

    萧崇江鬼使神差的分开了薄唇,他接纳了那玉章,芳岁帝的手指尖碰在他的唇边,他几乎是瞬间就涌上一股汹涌的热汗。

    那枚萧崇江的私印牢牢印在他本人的舌面。

    萧崇江不自知,他看着姬洵的目光如即将冲破牢笼饥肠辘辘的猛虎。

    “萧将军,”姬洵与他相比则要平静许多,随意抽出了那晕染了红色印泥的印章。

    芳岁帝如死水一潭,平静的低声问他,“你不满足吧要不要再玩一个游戏。”

    这不是征求萧崇江的意思。

    姬洵牵引着萧崇江僵硬的手,他让萧崇江捏着那枚私印,在对方越来越僵直的反应里,在自己的颈侧落下了一枚红痕。

    上面有几个字。

    萧崇江印。

    萧崇江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姬洵仿佛浑然不觉,他又引着萧崇江的手往上,萧崇江反向使力,不想让那私印落下去,或者说他还想让事态可控,不想在姬洵面前彻底失去理智。

    可芳岁帝却向前了。

    私印落在那朱唇上。

    湿漉漉的四个字。

    萧崇江印。

    萧崇江脑子里唯一吊命的弦,顷刻间便断了。

    “姬洵,芳岁”萧崇江甚至话音还没落,吻先追逐姬洵的唇落了下来,活像饿了半辈子的狼,头一回碰到色香味俱全的香肉,他死死压着姬洵的反抗动作,将姬洵吻得眼前发黑舌根生疼。

    “萧”姬洵后颈也落在男人手掌里,掐得生疼。

    姬洵眉头紧皱,换不上气,手臂逐渐扯不住萧崇

    江的衣领,滑落下去的一瞬间,又被吻得忘我的男人擒住,摁在木桶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姬洵眼神涣散地喘着气,萧崇江还没停,用碎吻铺在姬洵的耳边,像是要将克制不住的情意,一口气倾诉给姬洵。

    姬洵动了下舌尖,疼的,他轻轻舔了一下上颚,“”姬洵万万没想到他直接干呕了。

    他这一辈子第一回见亲嘴用舌头往人嗓子眼钻的,萧崇江有病吧

    待他反应过来,忍不住想刺萧崇江一句,才发现男人已经半天不做声音了。

    姬洵

    他捂着嘴巴,蹙着眉抬起头。

    只见萧崇江仿佛食髓知味,眼底一片隐忍的凶戾,目光沉沉盯着姬洵微微鼓胀的唇,“陛下觉得臣恶心吗”

    姬洵“你才知道”

    亲得他上颚那块肉都发疼了,姬洵给不了萧崇江半点好脸色。

    萧崇江手掌落在姬洵的手腕,他竟然装得像个人一般低下头,提了一句,“是臣不熟练,请陛下准臣多加练习。”

    姬洵能明显感受到萧崇江身体的变化,他不急不慌地用平淡的语气刺激萧崇江,“萧崇江,嘴上说得好听,你做出来的事情可没有一件算得上忠君。”

    萧崇江将手放在姬洵的腰上,却并没有更进一步,他在姬洵耳边低声道,“陛下,纵容您引火烧身这种事情,可不是忠臣该做的,臣尽了本分罢了。”

    姬洵看着萧崇江。

    萧崇江的汗珠还在流,他根本没有说话时表现得那么轻松,他在焦躁,在不满足,会不经意地看向姬洵的颈子。

    唇上还在作痛,姬洵却不在乎了,情是双刃剑,他上辈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萧崇江越是不满足,事情越是容易走向失控。

    姬洵不要正常,他要疯子,能扼死他的疯子。

    突然,门外喧闹起来,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打断,萧崇江先跳了出去,不管身上滴着水,随意抹了把脸,守在姬洵的身边。

    “国师,无陛下诏令,您不能进去何况”

    “让开。”冷淡的声音说完,地上扑通几声。

    门被外力推开了。

    温城壁站在门口,他眼睛上再次覆盖了白绫,一身素白的衣裳,衣摆有些尘灰色,看着是匆匆而来,甚至顾不上洁癖了。

    温城壁走进来,站停,他头微微歪着,不必猜。

    他在看着姬洵和萧崇江。

    温城壁在外等了多时,听见屋内的声响,便猜测其中有不对之处,其余人在他身前阻拦不准他更前一步,但对于温城壁来说,放倒这些人实在不需要他费心费力。

    他仍旧是那凉如秋霜的脸,推开门的步伐却显出了他的急切。

    他在屋内急匆匆扫过,定睛看了一眼木桶位置的两人,尤其是那位写信予他的陛下。

    偏这一眼。

    他看到了芳岁帝此时的模样。

    微肿的唇边印着红泥,颈肩雪色的肌肤上如傲雪凌梅,芳岁帝低下头颅,青丝顺着他柔软的脊椎滑下来,将他围作一只孤影。

    他静静地坐在那水里,良久,抬起头,是一张神情冷淡的靡丽美人脸。

    芳岁帝似乎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此时如水中艳妖,能轻易将在场的信徒俘获,他湿淋淋的目光几乎要看穿了温城壁的一身雪色羽披。

    温城壁看见那张唇微微动,其他声音在一瞬间被摒弃,只剩下芳岁帝说出的那句话。

    “国师,好久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