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激将法并不高明,但很有效。
对正在追求人的阿戈斯来说,一切都是竞争,他都应该胜利。
哪怕现在司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情敌,但他还需要赢过温蛮的陷阱。
阿戈斯整个人都乖顺下来了。
他含着口枷,就靠眼神向温蛮传递信息。
温蛮需要,他可以很乖。
很难想象,阿戈斯这样的生物会有乖顺的时候,这几乎只有一种可能
他把温蛮当成了自己的求偶对象以及未来的终生伴侣。
在冒出这个念头后,温蛮顿住了。他之前挑衅司戎的话,好像逐渐变成了真的,但温蛮不敢相信。司戎已经选择过拟态,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司戎会爱上某个人类,但温蛮都不会认为是自己。
温蛮所认可、向往的爱情,应该充满安全感,而他与司戎的关系却对立而危险,充斥着不确定性,温蛮不会以身犯险。
温蛮把采血器放置在台面上,同时解开束缚司戎的装置,他背过身,垂视着阿戈斯的血,并不看司戎。
“可以了。”
就剩下口枷,他让司戎自己摘掉。
温热的触感却从身后贴近,似乎马上就要相贴。温蛮猛地回头,看见司戎就站在自己身后。
司戎来得悄无声息,如果不是温蛮从小到大准确的第六感让他下意识回头,他根本不会发现司戎的靠近,而未知是一种恐怖。
“干什么”
面对温蛮冷漠又警惕的质问,司戎只是笑而不语。他并未摘下口枷,而且神态上还特意把自己这副模样展现给温蛮看。他微微弯腰,似乎是在示意,希望温蛮能够帮他取下来。
温蛮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司戎好像就只有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而温蛮要是不答应,他就一直这样。僵持了十几秒后,温蛮伸手,绕到司戎的脑袋后方,准备解下口枷,顺便看看司戎究竟想干什么。
口枷还没彻底松开,司戎却伸手握住了温蛮的手。两人的体格差距摆在那,司戎能够很轻易地环住温蛮的手腕,他也能感觉到温蛮手腕轻微的僵硬与挣扎。司戎依然是以很轻的力道,拉着温蛮的手微微抬高。
冰凉的口枷沿着手腕内侧微微向下滚动,皮肤下的血管却因为这个举动更起伏,从手腕到手臂温蛮呆住了,而司戎却十分懂得抓取最恰当的时机,他在温蛮反应过来的前一秒,舌头一顶吐出了口枷。
口枷落在手掌里,从危险又暧昧的道具变成了不起眼的黑球。但他们都知道,这其中一半沾着阿戈斯的津液,另一半沾着温蛮的体温。
明明没有真实的接触,但就好像祂吻他。
司戎对温蛮展眉微笑。
“刚才你还忘了为我摘下它。”
“现在好了,谢谢。”
既然是温蛮亲手戴的,司戎就要他亲自摘下。祂忠实地履行着刚才温蛮的话,证明祂是一个多么乖顺的怪物。
人类与异种的战争还在上演,世界各地相继陷入这样的冲突,在研究所内,则是另一种意味的“战争”。
实验室是最主要的战场,此外还有延伸,房间、走道随着延伸,研究所里悄然发生着变化,不知不觉中做了很多改造,冰冷的研究机构逐渐地变化成为了舒适的巨型家园。
异种不需要这种改造,也无法真正理解这种生活化的享受,受益者指向研究所里唯一自由的人类。温蛮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多么过分的要求与试探,似乎都还不足以触及到司戎的底线。所以他仍然可以在被异种占领的地盘,从事研究异种的工作,笃心专注地研究从未被人类捕获、研究过的阿戈斯。
基地里的异种们都知道,首领有一个宠爱的人类。
漂亮的人类到现在仍然能穿着令异种憎恶又恐惧的研究员服在基地里自由穿梭,绝大多数时候,首领都和他如影随形,有时还会公然地释放出祂自己的本体,无数巨大漆黑的触肢笼罩在人类的身后,仿佛只差一点就可以把他完全吞噬,但实际上却成为了人类忠实的保镖。
这是大家公知的,而私下里,温蛮不知道多少次亲手将阿戈斯缚在实验床上,又不知道多少次帮他摘下口枷。这成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固定的仪式,和心照不宣的秘密。
温蛮偶尔也会研究别的异种。a市被异种占领,但这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冲突,依然会有异种受伤,甚至死亡。温蛮在这里有着最自由的无聊,所以他偶尔也会救治一些患病或受伤的异种,并继续他的异种研究。
很神奇的是,这些躺在实验床上的异种似乎并不抗拒温蛮对祂们的治疗加研究,因此祂们总是康复得很迅速,在离开时也依依不舍。
司戎看在眼里,微笑着和温蛮说。
“原来祂们是真的很喜欢你。”
温蛮没应。
“这种能力,你自己之前知道吗”
温蛮放下手中的事情“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研究员和异种朝夕相处,即使再细微的异样也会放大呈现,不仅温蛮自己知道,当时和他同组的褚主任以及其他研究员也都知道,可以说温蛮在异种身上展现出的亲和力曾经一度是一组研究上无往不利的杀器。因为温蛮的亲和力,他的研究组见过很多异种,有的让人喜爱,有的让人厌恶,有的让人恐惧可最后,祂们依然都只是研究对象。
司戎继续说“所以我有些好奇毕竟连奥索兰、珈玛祂们都不能拒绝你,你真的很厉害。”
所以起初司戎甚至想过,自己的不对劲是不是也源于受到蛊惑,但现在他坚持这是一见钟情,只不过他原先迟钝。
司戎的话是一种赞美么,但似乎还是一种隐晦的陷阱和试探。总而言之,温蛮不会往简单了想。
“那你呢”
温蛮突然问。
“你也和其他异种一样,不能够拒绝我”
他看着司戎,在这种暧昧的问题上,他偏偏有着最清亮的目光。在这种目光下,很难对他说谎。司戎微微屏住呼吸,来压抑自己的情不自禁,但答案还是唯一。
“是的。”
司戎承认了。虽然这个答案等于把两人关系的主动权明明白白地交给温蛮。
但为什么一定要当主宰者。
对象如果是温蛮,司戎觉得低头也是一件趣事。
听到司戎的回答,温蛮勾起唇角,好像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的样子。
但他接下来的话显然不是这样。
“那你和祂们也没什么不同。”
司戎哑然。
短暂的语塞后,他莞尔一笑,由衷欣赏并喜欢温蛮的脾气。
哪怕这样的坏脾气好像只针对他一个人。
在那之后不久的某天,温蛮又接治了一位患者。
但那不是异种,还是他的熟人。
“辜所长”
温蛮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几经昏迷的男人。
而他们有着相同的身份,都是iait研究所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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