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吻结束后,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均匀。
也不知司谦什么按了隐藏在哪里的按钮,明明期间挡板并没落下,但司机却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默默的启动了车辆。
司机的驾驶技术很稳,让后排坐着的裴君泽一点没感觉到颠簸,如果不是看到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他几乎就要以为车子一直没动了。
“君泽,我还想亲你”
司谦安分不了一会儿,又扯着裴君泽的衣领想过来吻他,被裴君泽偏头躲过以后也不恼,干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的侧脸,出神般的看着。
视线从他挺拔的鼻梁一点点落到被吻得略深的薄唇上,看着看着,竟然还乐出了声。
裴君泽“笑什么”
司谦“高兴。”
裴君泽也跟着轻笑两声,没再说话。只是在看到司谦脸侧的伤痕时,不着痕迹的轻轻皱起了眉。
他抬手想轻抚那点伤处,但司谦似乎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先是把脸主动贴在裴君泽的手心蹭了蹭,发现裴君泽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后,这才反应起来他在看什么。
司谦的眸光顿时泛起一层水泽“没事的,就一点点小伤而已。那傻逼也不敢真的下手打我,这是我不小心擦伤的”
裴君泽“你都多大了,以后不能这么冲动。”
司谦赶紧点头。
司机将车开到清水苑的停车场后,依旧是非常沉默的停稳,同时后排的某个不起早的小指示灯开始闪烁,大抵是在提示后排的司谦。
司谦“到家了吗君泽。”
裴君泽沉默了一会儿“嗯。”
嗯,到家了。
裴君泽下车后看了看天空,鹤城下雪了。明明白天出门的时候都还没下,这会儿在夜色里,那些细小的雪花在天空中打着璇儿的落下。
真美啊。
喝得晕乎乎的司谦也很快注意到了落雪,他看着伸手好像在接雪花的裴君泽,摸出手机想给拍照。
“好了,明天再拍吧。”
裴君泽看着他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叹了口气没收了他的手机,顺势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
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机在那会儿开口了。虽然裴君泽并不认识他,但是他看起来,似乎知道他。
“裴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裴君泽并没有犹豫“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
刚往前走了,裴君泽又停住了“你认识我”
司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交代“大家都认识你,他们都说司总很很在乎你。”
裴君泽“哦。”
司机看裴君泽表情淡淡的,兴许以为他这是不相信他。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估计也不太能接受这种同性恋,说的时候,语气都是紧绷的。
说在刚入职不久听说过裴君泽的名字了,据说是司总巴巴的追了好久的人,之前他们还以为追不上呢,不过追到了也好,司总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也因为这样,他们一般都会和新员工说一声,惹谁都行,不可以惹裴君泽,那可是司总的心肝儿,当宝贝一样宠着的aa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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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复述那些话的时候,明显不适应。这也很正常,毕竟他过去应该很少接触这类人群吧。在他看来,一个男生天生就合该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个男的
“嗯,我真没有说谎”
裴君泽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谢谢”
刚好那会儿晕乎乎的司谦凑过来想吻他的下巴“嘿嘿嘿君泽是我的君泽”
裴君泽“你先回去吧。”
后来的事就比较顺理成章了,本来在车上就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了,回到清水苑后,电梯门刚关就亲上了。
对于裴君泽来说,那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得很。但对于司谦来说,那天有些过于顺利了。
他抬起头啃咬裴君泽的喉结时,舍不得太用力,但又控制不住的很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似乎雄性动物天生就自带这样的天赋,它们会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上留下特有标记,以此来宣示主权。
而被咬的裴君泽竟然也像习惯了他这样的行为一样,无比温顺的任由他咬着,并没做出任何制止的行为。
对司谦来说,那毫无异议是一个很难忘的夜晚,具体有多兴奋呢他只是听到裴君泽唇边溢出一声沉闷的轻哼,大脑内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放烟花了。
半夜时,司谦迷迷糊糊醒过来,床边已经空无一人了,一抬头发现裴君泽没睡,他正站在卧室的阳台外安安静静的抽烟。
青年半长不长的头发披散着,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浴巾。他的身材比例很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不过分单薄,但有一层恰到好处的薄肌。
一轮皎洁的月色正在青年的身后,把那副画面衬托得如梦似幻。
司谦鬼使神差的下床,想过去抱住他,而早就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的裴君泽并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他顺势将手中的烟熄灭在窗台边的烟灰缸里,另一只手随手关上了半开的窗户。
司谦的余光注意到一旁甚至还有几个空的易拉罐,大抵也是他喝的
再抬头看,君泽的表情那会儿也是格外沮丧,唇角都是向下的,司谦想问问他是不是不开心,问问他发生了什么,都还没问出口呢,就听到他低哑的声音
他先是叫了一声司谦的名字,又一遍遍的反反复复的重复说对不起。
在月光的映衬下,司谦这才看清楚裴君泽的眼眶都红了。
那个眉目精致的青年在低头凑近司谦时,身上明显还有点淡淡的酒精味,眼里的视线飘忽不定,一看就是有点微醺了。
他就那样定
定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下一步要做什么,过了几秒又低下头,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处,轻轻的用脸庞蹭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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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是他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没有谁会忍心苛责他的。更何况是本就对他毫无底线的司谦呢。
“没关系,没关系的。”他回抱住微醺的裴君泽,“我从来就没有生你的气啊。”
“我们回去睡觉吧,你手都冷了。”司谦摸了摸裴君泽,他也不知道在这儿吹了多久的夜风,身上都冰凉的,“别着凉了,快回去了。”
微醺状态的裴君泽哦了一声,然后就被牵着走了。那样呆呆的样子搭配他高挑的个子,有股很强烈的反差萌。
以上这些画面,其实裴君泽都是第二天才想起来的。而在他想起来以后,他脸色登时黑了好几秒。
当时他正在店里查看前段时间的支出项目,孟立看他这脸色都吓坏了,忙问他怎么了,是账面有问题
“没有。”裴君泽脸色和缓了一些,继续翻动手里的单子,又看了看周围随时都可以开业的门店,以及一旁正在培训中的新员工,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你做的很好。”
孟店长松了口气,笑容愈发真诚起来“既然裴老板如此相信我,那当然不能您失望啊那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开业比较好”
裴君泽和孟立商量了开业日期以及开业当天的活动等等事项后,也答应了他当天一定会抽空过来看看。
“嗯嗯,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待一会儿就行。”
在看着孟立离开后,独身一人在包间的裴君泽才忍不住揉了揉鼻梁。昨晚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当时睡着睡着突然醒了,那会儿司谦四肢都紧紧缠他,占有欲几乎显露无疑。侧目看过去,能看到司谦哪怕睡着以后脸上都还挂着笑。
裴君泽“”
没由来的,当时的裴君泽突然开始想起来上辈子他和司谦的第一次发生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
肯定是比这辈子晚一些的,具体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只记得似乎是在他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记得那会儿的醒来后的他还挺生气,两人似乎发生了一场很激烈的争执
两辈子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让他脑袋有点疼,第二天是周一,虽然上午没课,但仍旧需要去学校一趟。
起来抽根烟提提神吧。
他这样想着,然后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小心翼翼的把司谦掰开,怕他醒了又往他胳膊里塞进一个枕头,帮他周围漏风的被角掖了掖。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鬼使神差的去冰箱里拿了几罐本来前天用来烧鸭子剩下的啤酒。
裴君泽自己的酒量挺好的,但他忘了他现在这个身体没碰过酒精,耐受度不一样,更没想到的是,没多久司谦醒了。
酒精放大了他的负面情绪,裴君泽当时满脑子都是上辈子
的事,都是司谦死之前看他的眼神。
他当时以为那是同情,那是怜悯,那是自上而下的施舍。可一叶障目的偏见被去除后,他才发现那是对他的心疼,是一种深深的担忧。
怎么办,怎么办,裴君泽再想起之前的事,再也没有了那种报复的快感,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慌乱无措中。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值得被原谅的事,所以在看到司谦过来后,除了翻来覆去的道歉,也不知道说别的。
他不知道他具体说了多少遍对不起,更不知道他当时眼睛都湿润了。
但也就是这个样子,让司谦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声说没事的没事的。
第二天早上是司谦先醒的。
裴君泽迷迷糊糊醒来那会儿,正对上对方撑着下巴注视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就那样看了他有多久
“你醒啦”
司谦拿手指在轻轻戳了戳裴君泽的脸,欣赏着他由于刚睡醒,脑子还没完全开机,有点懵懵的状态。
“现在才七点多,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是不是还有点困”
“哦。”
裴君泽哦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了。其实他没有立刻睡过去,所以清楚听到司谦小声嘟囔的那句好可爱。
谁他在说谁
再次醒来后,裴君泽的大脑就清醒了不少,司谦人虽然没在,但给他留了早饭,桌上还留了便签。
君泽,我先去工作了,早餐就在桌上,记得吃哦。
裴君泽看着落款的司以及名字旁的爱心,他默默的把纸条折叠起来了。又扫了眼桌面,嗯,还挺丰盛。
有粥有蛋,有拌菜还有酸奶,哦,甚至还有盒切好的水果。既保证碳水摄入的前提,蛋白质和维生素也没落下。
裴君泽还特意去厨房看了眼垃圾桶,果然在里面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边角料,确认了就是他自己弄的。
司谦似乎把他觉得切得不好的都挑了出去,留下的都是正正好好的。
裴君泽“”
他那天上午没课,下午有,所以那天的行程安排也一目了然。上午去店里看看情况,下午去学校上课。
十二月的整个月,鹤城下了好几场雪,大的小的,从一开始人们还欢呼雀跃,后面慢慢也就麻木了。
对于裴君泽来说,他连赏雪的心思都没有,他实在是太忙碌了,不仅要考四六级,要写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思想汇报和年度总结,要准备跨年晚会,而与此同时,他第一家店里也开业了。
他兼顾好几头,忙的脚不沾地。
考试那天,本来裴君泽都说了就一个小考试不需要他来送,但实在是拗不过司谦,于是他还是去了。
当时外面有很多人,他也不好抱他,那样太引人注目了,于是只能轻轻不着痕迹的捏了捏他的手。
而裴君泽则安抚的对司谦笑了笑,轻声反问“为什么这幅表
情,难道你对我没信心吗”
司谦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那场考试对裴君泽来说的确并没什么可担心的,是没考就已经大概知道了结局的程度,所以那天对他来说就等于走一个过场。
考试还没晚会的事儿让他操心。
晚会的事儿才是整个十二月里最让裴君泽头疼的,毕竟他既是节目主持之一,又是晚会策划。
一般像这种活动都不会临时开始准备的,几乎从上半年就开始筹备,中途不知道已经修改了多少次了,但依旧有各种临阵有事的,有时裴君泽睡到半夜都能收到学生发来的消息。
在晚会开始的前两天,对其他学生来说可能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但裴君泽要参加彩排
时不时中间还要穿插着处理一些私事,不是对几个节目之间的排序有意见的就是学生间的个人恩怨
还有店里的事儿也得他一直盯着,毕竟第一家店,开业肯定得去露面吧,得和新员工认个脸熟吧
好在孟店长的能力还不错,已经为裴君泽处理的绝大部分事,不过依旧还是有一些事他不能越矩代疱。
总之那段时间,裴君泽是真的很累,尤其在晚会开始的前一天更忙。
他那天和几个同学一起忙碌到深夜,要布置场地,要核对清单,要检查道具,还要一一排除现场的可能会存在的安全隐患等等。
实在很晚了,裴君泽懒得动弹,干脆和司谦发了一条语音表示自己当天不回去,直接睡宿舍里了。
好在之前没把宿舍里的东西全部搬走,床上的褥子和被子等东西都还在。
在揭开防尘布后,连司谦的回复都没看,也没和其他舍友打招呼,裴君泽刚躺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舍友们大抵也知道他那段时间很累,走路说话的动静都小了一些。
但可能是太累了,裴君泽虽然睡着了,却还是能听到一些隐约的声音,他听到了拖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塑料袋翻动的声音,柜门关动的声音,上床时床吱呀吱呀的声音
乃至于,一定是邓麒打游戏时,敲击键盘的声音他都能听清楚。他甚至能通过他敲击键盘的频率来判断他玩的什么游戏
这种感觉很玄妙,
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学校临近放寒假,几个舍友那时除了邓麒还在玩游戏外,大多都还没睡,躺床上闲聊八卦。
大抵是因为裴君泽还在睡觉,他们都是压着嗓子小声讨论的。
一开始只是在讨论学校里的几个美女谁更漂亮,后来又不知怎么说到了以前追过裴君泽的一位学姐,又不知不觉说到了找对象
其中一位舍友先是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对象,想了想又补充说,裴君泽都不急,他也不急。
这话一下引得打游戏的邓麒都忍不住了,他停下了玩游戏的手
“你能和咱裴哥比吗别说脱单
了,就咱裴哥这脸,去港城,一晚上怎么也得这个数吧。”
他停顿了一下,比了一个数字八的手势,“听说那边的富婆可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了”
其他舍友也跟着笑起来,这是一道略熟悉的声音轻咳了两声,突然接了一句话“也不止富婆吧,我感觉说不定也有富商喜欢呢”
这句话似乎是周康说的
这时候因为网络逐渐开始流行,社会上其实已经开始有各种同性恋的奇葩新闻了,不过大众接受度却并没有突然上来,在其他人提到这个点时候,依旧还是有种禁忌感。
因此在周康的话落下以后,另外几个人明显安静了几秒,再开口时,语调更加压抑了,就像在说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秘事件一般。
“哎哟没想到哇,平时里不声不响,你居然还了解这个啊”
“啊这也可以啊。不过两个男的怎么那个,嘶真是难以想象。”
“什么什么两个男的,两个男的也可以我靠,变态啊”
几个直男以一种调侃的角度聊着他们想象中的“同性恋”,最后这个话题结束依旧在一句玩笑话上。
“但其实吧,我感觉如果是裴哥对我表白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说这句话的声音有些耳生,裴君泽一时不太记得名字了,但仔细听也能听出以前应该也是说过话的。
“可去你的吧,多大脸啊”
“就是人家连系花都没看上,能看上你”
“那个我还是没办法理解,就,两个男的,怎么那个啊”
又是一阵更小声的讨论。
在一些喧闹的嘻嘻哈哈声中,裴君泽已经有些醒了,虽然没睡多久,但休息过后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就是喉咙有点干,想喝水。
不过作为被讨论的中心,裴君泽又觉得这时候的自己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不然大家都尴尬。
这么想着的裴君泽,小幅度的转了一个身,把原本背对着墙的脸转向了外面。刚转过去,一抬眸刚好对上对面床铺周康的视线。
裴君泽“”
周康“”
对方知道他醒了,冲他笑了笑,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裴君泽摸出来一看,列表里的确有司谦的消息,但都是之前的。
最新消息是周康发来的。
他一共给裴君泽发了两条消息,一条你和你那个堂哥是那种关系吧另一条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裴君泽“”
很难不多想。
后来裴君泽和周康单独聊过这事,对方的确没什么别的意思,觉察到他和司谦的关系也并没有声张。
之所以会那样发消息,后来的周康自己坦白说,就是想吓他一下,说看他变脸
色很有意思。
周康“你平时太绷着了,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但也没必要整天像个小老头一样吧”
裴君泽“”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那天的裴君泽怀着他到底想干嘛,难不成想威胁自己要封口费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不过第二天就是晚会,他想再多也没用,时间还是很快到了第二天。
二零一零的最后一天,在节日气氛的笼罩下,校内校外都格外的热闹,商家们趁着元旦搞促销,各个班级社团自己私底下也会开聚会
期间裴君泽还抽空和司谦打了一通电话,司谦问他在哪,他说在后台换衣服,等会儿要准备上台了。
因为听到司谦那头吵闹的声音,裴君泽试探的问了一句他在哪里,不会再他们学校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
“你猜”
那时已经不用猜了,外面的开场音乐响起的时,他刚好也从电话里听到了一样的声音,说明他就在外面。
裴君泽那时想说什么来着,被另外一个主持在外面敲了敲门,询问他换好了吗,该他们上去了。
“嗯,好了,先不说了。”
裴君泽匆匆挂了电话,顺便正了正领带,又在心里想了想等会儿的开场词。嗯,没什么问题了。
虽然前一天的彩排出了点岔子,不过晚会正式演出的时候还算顺利,最后圆满结束。
在裴君泽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念结束词的时候,依旧是一眼就瞄到了观众席的司谦。
他从一开始就在了,在别的同学注意力或许都在各种表演节目上,大抵只有他,目光一直紧紧的跟着台上报幕的主持人之一。
司谦边鼓掌边直勾勾看着他,中间还似乎吹了两声口哨虽然那点声音很快就被现场更多人的声音掩盖住了,不过裴君泽还是注意到了。
两人就这么遥遥相望,直到裴君泽下台,司谦的目光也一直跟着。
怎么能注意不到呢
穿着一身正装站在聚光灯下的君泽,和其他主持侃侃而谈的君泽,无论哪一个都特别吸睛。
尤其是在人群里听到有人在小声讨论裴君泽的名字,司谦的心里更会生出一股隐秘的,不可自抑的喜悦。
是吧,台上那么优秀的那个人,是他的人,是属于他的,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追到的宝贝。
其他人只能远远看着他,但他现在已经可以拥抱他,可以亲吻他,可以和他做最亲密的事,光是想到这个,他就已经兴奋到无法控制了。
晚会结束后,司谦去后台找裴君泽时,他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那会儿的裴君泽还没卸妆,正和其他几个同学在聊天。
“那个你们先聊,我朋友过来找我了。”裴君泽这样说着,然后很自然的走向了他,“嗯,看我做什么,走吧”
那时的裴君泽因
为要上台的缘故,自然是化了淡妆的,那会儿刚下来不久,妆还没来得及卸。
司谦近距离看这张英俊至极的脸,只觉得胸膛里心跳的更快了。
“你想去哪儿还是说,我陪你在附近逛逛”
裴君泽前半句如是说,直到他无意中侧目看了司谦一眼,然后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吞了进去。
在一起那么久了,他对于司谦各种表情都太过于熟悉了,这种微微扩散的瞳孔的样子表明着他正处于兴奋状态,目光再往下移动
不是吧,不是吧,你再怎么变态,怎么也得有个度吧。
裴君泽当机立断把他拉进了一间空的试衣间,刚一进去,司谦就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扑了上来。
“你”裴君泽后面的话已经被司谦拿唇堵住了,他亲吻的动作急切急了,尤其是在碰到裴君泽以后。
等他再从试衣间出来时,裴君泽大步走在前面,身后的司谦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时不时扯扯他的衣摆。
司谦“你别生气了,君泽”
裴君泽“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礼堂大门,正好裴君泽的几个舍友也在外面等人,似乎是来接表演节目的女朋友。
在看到裴君泽以后,其中一个还大大咧咧的和裴君泽打招呼“哟,裴哥,你脖子上是不是沾到口红了”
裴君泽把之前解开忘记扣的扣子又往上系了一颗,皮笑肉不笑和对方道谢“谢谢提醒。”
说着大步离开了,他那个堂哥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哎,君泽,你等等我”
几位舍友“”
裴君泽倒没有多么生气,之所以会那样,还是为了突然试探一下。
司谦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从今天见面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司谦的情绪有点不同寻常,他明明前几天都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焦虑
这辈子他们之间关系和缓了太多太多,裴君泽也在试着给他所谓的安全感,及时回消息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前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算笨拙的开始学着其他人怎么做,有样学样的那种。
出来的效果很好,司谦不再总是一副提心吊胆,不会像之前那样,一副随时随地都担心裴君泽会离开他的模样,有时也能和开开玩笑
但他那会儿急切的想要吻他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有点像
有点像上辈子。
上辈子经常发生争执的时候,裴君泽从来不会对司谦说什么很难听的脏话,他只会一脸冷漠的说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明明没有什么很不堪入耳的话,但这种冷暴力的杀伤力其实比任
何脏话都要来的更伤人。
那时候的司谦是什么样呢
裴君泽的余光处注意到跟上来的司谦。他明显慌了,急得不行,不停的道歉,慌乱无措得很。
他一路走到一处僻静处才停了下来,他看着一旁嘴唇颤抖,面色惨白,感觉下一秒哮喘就要发作的司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这个样子的司谦,他太熟悉了,上辈子的司谦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那时候的裴君泽只觉得自己很烦躁,觉得自己很痛苦,好像从来没认真观察过其实司谦也同样很痛苦
一切看上去似乎和上辈子产生了重影,但又完全不同。
不同的是,裴君泽已经不能再无视面前青年惨白的唇,颤抖的手,尤其是看看那些他想拉住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敢的样子。
“君泽,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那样了,真的,我肯定不会了你别不理我”
好卑微的语气啊,裴君泽感觉心脏开始密密麻麻的疼起来,他停下了脚步,将反反复复道歉的司谦抱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温和“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走那么快的。”
他这样说着,突然在里面夹杂了一句“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
裴君泽诚实对他坦白,毕竟他以前从来不会因为他而有什么情绪变化,但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变化。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裴君泽很诚实的和司谦如此解释这,下一秒,他被司谦抱得更紧了。裴君泽也并没有挣脱,只是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抱着“哎,下次你也和我一起看看心理医生吧,好不好”
这句“好不好”完全是多余的,裴君泽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司谦很听他的话,无论他说什么
下一秒,果然
司谦“好,我听你的。”
裴君泽一边安抚着司谦,同时也久违的主动对脑子里那个奇怪系统开口。是你搞的鬼吗
那个机械音并没有承认,不过也没否认,声音迟疑了一会儿不太明白,您具体是指
裴君泽司谦为什么会有上辈子的记忆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异常,别跟我说和你没关系。
那个机械音依旧冷冰冰的您有记忆,他当然也会有。只是他比您要稍微晚一点想起来而已
听到这句话后,
裴君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恐怕就是当中的隐藏条款之一吧,看来不止自己是他们的实验观察对象,就连司谦也是吧。
从一些只言片语中,裴君泽完全可以推断出,除了自己以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不然那个声音也不会说不同的人想起的时间节点和想起的方式都会不一样
裴君泽你之前曾经说过你会在某个时间离开,什么时候
系统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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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怀里的司谦安静下来了,情绪稳定了许多,在听到裴君泽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时,他也一五一十说了。
司谦“我之前刚从医院醒来时,不是和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很模糊的梦吗你还记得这事吗”
裴君泽“嗯,记得。”
司谦“当时那个梦太模糊了,我也没在意。一直到后面连续几天,每天都做同一个梦,时不时就能记得一点清楚的画面了,我就觉得太奇怪了,然后就去找了一个解梦的”
裴君泽“嗯,然后呢”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司谦说着说着,脸色有些不太对起来了“然后就是那个解梦的人说那些画面很有可能是我的前世,接着我在那里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就想起来全部的事了”
裴君泽沉默了一下,哪怕心里已经猜到司谦一定是想起来了,这会儿听到也难免有一些莫名的心虚。
他垂下眼帘不敢和司谦对视,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你想起来了,那你”怎么还没开始报复我
你知道了上辈子的事,知道我联合你朋友给你添堵,对你见死不救,最后还吞没蚕食你遗产的事。怎么也应该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才对啊。
司谦对梦境的内容避而不谈,“没什么,反正就是一些不怎么喜欢的事情梦嘛,都是反的。”
裴君泽执拗的追问
“不喜欢,具体哪里不喜欢”
司谦定定的看了他两秒后,开始慢吞吞的讲话“也没什么,就是梦里的我们并不高兴,我强迫你做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几乎从来不笑,看起来很不开心。梦里的我看你这么痛苦,我也非常难受,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我那时已经无法离开你,也不想让你离开我,无论是你离开,还是我离开,我感觉我都会死。然后用你的话说,我脑子还不好使,找不到好的办法,一心想把你绑在身边,做了一些刻意打压你的事儿,想让你只能依附于我然后你更加恨我了”
说到最后,司谦用这么一句话为他的那个梦境做了一个总结“总之我用错误的方式做了许多弄巧成拙的事,最后我死了,就这样。”
裴君泽“”
司谦语气越来越低落“我今天有点头疼,可能是有点被影响了吧,我开始怀疑我的感情是不是只能给你带去痛苦”
裴君泽阖了阖有些干涩的眼睛“其实我也做了一个梦,和你那个差不多,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或者,你猜下是我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司谦抿了抿唇,声音干哑“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裴君泽“嗯,应该算不错吧,我在你死后十年也死了”
没等司谦反应过来,裴君泽用最简洁的语气概括了那十年的生活以及最后非常令人人啼笑皆非的意外。
司谦的表情很难以琢磨,像个调色盘一样。他好像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这引起了裴君泽的好奇,他追问“你现在什么心情呢,我死了,你有没有好受一点”
司谦摇摇头“不是。只是看来我以后不能那样无节制给你买甜品了,得控制一下”
裴君泽“啊”
司谦又开始说起别的,他说如果结局是这样的话,那个梦不算糟糕。
“大概我就会觉得自己输得没有那么彻底,虽然你没有爱上我,但你也没有爱上别的人啊”
司谦和裴君泽解释着心路历程,说着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是梦里的他在死前其实已经做好了裴君泽可能会和其他女生结婚的准备,毕竟也知道裴君泽不是同性恋。
裴君泽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这个,他试探性地问“那万一我说谎呢假如梦里的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呢你会恨我”
司谦“不会。”
裴君泽“为什么”
“嗯,不舍得吧。”司谦理所当然的说,“梦里的我看你那么痛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有点什么让你高兴的话,我觉得还好”
裴君泽的喉咙哽住,最后居然是他自己主动打断了这个话题,他感觉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失态。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司谦的目光,认真的对视他的眼睛,语气真诚“对不起,我那么伤害你”
那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学校当天的晚会具体是从七点半开始的,一直到第二天元旦的凌晨结束。
当时估摸着一点多了,裴君泽刚和司谦道完歉那会儿,就接到了其他同学的电话,问他去哪里了。
裴君泽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他结束后还去合个影什么的,而这些照片,以后要拿去写材料和校刊的。
“我等下过来嗯,好。”裴君泽挂了电话,“我得走了,今天有些太晚了,你是先回去还是等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依旧是毫无意外,司谦压根不会有别的选择,当然是选择等他。
“好,那我尽量早点结束。”
那会儿天空中又开始下雪。
鹤城的雪从来都是这样,想下就下,想停就停。之前在演出节目时,都盼着能下雪,结果就是不下。
不得已,为了演出的效果更好,学生们只能撒了人工造雪。哪里知道,等节目结束以后,在谢幕时,天空居然施恩般的下了一星半点的雪,这让几个组长在台下好一通骂。
那会儿的雪依旧如此。
雪花飘飘扬扬落到两个人的头上、肩上。给周围的气氛都增加了一些莫名的旖旎。让一句普通的话,变成了如电影里主人公告别的画面
裴君泽走在前面,司谦跟在后面,两人很快到了礼堂附近。
裴君泽把他带到后台一间闲置的道具室里,为什么是这里,主要那里的窗户刚好能够看到台上的他。
“在这儿等我”
司谦不住点头。
他看着君泽转身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毫无预兆转身,大步靠近司谦,然后亲了他一下
司谦整个人登时呆愣在原地。
一道低沉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尾音仿佛带着小勾子一般,那一瞬间,司谦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听到裴君泽对他说
“元旦快乐,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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