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的瞬间,商时序和方安几乎同时看向对方,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
方安倒没有脑洞大开的觉得商时序就是西洲,他只觉得尴尬,第一反应是自己刚睡醒,脑子不清醒,把消息发错了
赶紧低头检查了一下发送的账号,
嗯,确实是西洲,没有发错
确定自己没有发错消息之后,方安又感觉这实在太巧合了怎么会他刚好发消息,商时序也刚好接到消息呢
但看商时序也非常镇定自若的样子,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方安也逐渐放心了下来,他刚才只是瞄了一眼手机,并没有拿起来,可能是什么手机应用的推送吧
好像他手机有时候也会平白无故的响一下所以应该只是巧合吧
商时序那时已经自然的放下手机,顺势还提到了之前说过让他上大学的事儿。
“之前大学那个事,我昨天看了几处比较合适的,等晚上的时候我把名单和地址给你,你挑着看看,都是本地的,也都不远”
“噢”方安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又继续问起昨天下午和晚上给他说的事儿。
下午那事就是盛阳要买地皮那事儿,而晚上的事儿则是他那个小帮派的事儿。
他确定了留下的人以及整理了各自的优缺点后,就该着手找合适的项目了。怎么找呢,方安不认识什么人,自然弄不来什么工程,最后还是得靠商时序。
他简略的和商时序说自己不想搞什么帮派了,想试一试搞一点别的,但在搞别的之前,他想自己先积累一点点原始本金。
“这是我朋友告诉我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我与其给他们发钱,不如让他们自己创造价值”
其实西洲还说了好多了,就因为当时方安说启动资金不用这么辛苦的赚,说他自己可以出,然后西洲否认了他的想法。
说他的确可以个人直接出这个启动资金,但就人的本性而言,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他出钱自然就会被认为是他的事,就没那么上心,到时候这出问题那出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还不如让他们自己赚启动资金,把这件事变成大家所有人的事。
并且前期赚启动资金的这个过程也可以当做是一个历练和磨合的考验,后期也能减少出问题的概率。
当时方安是越听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啊,但等他复述的时候,他就没说那么多了,因为他忘词了。
忘记后面怎么说的方安依旧习惯性说出了那句他以前经常常说的话“我不管,反正我要搞这个”
孩子不作妖了,不整天出去和不三不四人打群架,也不鬼混了,商时序应该是高兴的吧
不知道,因为商时序当时在电话里听完以后沉默了很久很久,没直接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只说帮他看一看,让他晚上把确切的人数告诉他。
说完以后,又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那个朋友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语气里似乎还隐隐带着笑意
“很重要啊,我们都认识好久了,”
方安听他那么问,立刻开始反驳说他们如何如何,反驳到一半又闭上了嘴,他为什么要和商时序说那么多
刚好那会子,相熟的几个朋友过来搂着他,问他怎么在外面不进去啊。方安也就没礼物往下说了。
“我这儿挺吵,我等晚上回来再和你说吧”方安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继续回到了包间之中。
然而,真等到晚上的时候,方安早已经把这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回来的时候还很疑惑为什么商时序在等自己商时序面对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的问话,也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的扶着醉醺醺的方安坐到了沙发上,又去给他到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他扶着他的脖子“来,喝一点。”
当时晕乎乎的方安也乖顺的借着他的手一点点喝着,喝着喝着还打了一个嗝。
商时序“你今天喝洋的了下次不能喝那么烈的了,你才多大啊嗯”
等商时序话这话都说完好久了,方安这才慢半拍的抬起脑袋,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商时序“我没喝洋的,我喝的是白的”
商时序“”
有区别吗
方安看看商时序“哎,你怎么在这儿。”又看看周围的环境,“啊我回家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商时序“”
他不打算和一个醉鬼计较,但还是没忍住捏了捏方安的脸。
安安脸上的肉比小时候要少一些了,但在商时序眼里,他还是那个会黏着他,会因为父亲脸色一沉,而害怕得躲在他身后的小孩子。
他看着闭着眼睛,双颊泛红,满身酒气的方安,不知不觉低头吻在他的脸侧。
“睡吧”
方安那天回来的实在太晚了,等他被商时序扶着喝完蜂蜜水,又迷迷瞪瞪的洗漱完,自然就去卧室睡觉了。
以至于原本定在晚上说的话,当然也就没说成,以至于等方安想起来该和他说自己那个小洪兴帮的事儿时,已经是他们快吃完早饭的空档了。
并且还是商时序主动提示的。
商时序“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工程队的事儿,一共是多少人来着”
方安“四十五个,加我四十六。”
商时序皱眉“你也要去”
“当然。”方安点点头,“我当然要去。虽然干不了什么吧但我监监工总可以吧”
方安干不了什么重活,这里不是说他力气不行,是因为人工耳蜗的事儿。
屏气过度会影响耳蜗,虽然可能这个由于个人体质不一样,影响也不一样,但医生的建议是尽量能不做就不做。
在听到他只是监工后,商时序仅仅皱起的眉头这才松开,但语
气依旧有些凝重“这几天天气有些热,你们要开工的话打算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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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本作者铃子saa提醒您论渣攻们重生以后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2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方安喝下碗里的最后一点汤,擦了擦嘴,习惯性往座椅靠背一瘫,一副吊儿郎当,坐没坐相的样子。
那样他坐着更舒坦,不过看了看商时序端端正正的坐姿后,又立刻坐直了身子。
商时序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在家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方安噢了一声,又瘫了下去。
他实在是做不到像商时序那样,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家里,永远都永远那么得体的礼仪,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我和他们都聊过,打算先去工地干一段时间,赚点原始资金后,然后下一步想做跨境电商,我朋友说国内都已经趋于饱和了,现在搞外面的更合适”
方安单只腿支在椅子上,下巴刚好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手机,刚才给西洲发的消息还没回。
商时序“确定了吗”
方安“嗯,试试呗,反正做不成也没什么”
别说商时序怎么想,方安自己也没什么底,但他总想试一试的。他把手机放下,又顺便把之前和顾泉一起聊的那些话挑挑拣拣的和商时序说了一些。
他们中有几个英文好的,到时就可以做客服,还有人对电脑很擅长,可以做网页,还有很会拍照可以抓来做设计等等。
虽然以上等等内容不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是顾泉他们,甚至其中还有西洲的帮助,是他在看完那几十份资料后给出的最优搭配。
“嗯大概就是这样。”
方安很久没撒过娇了,那会子还有点生涩的撒了一个娇先把自己连人带椅子靠近商时序,又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蹭啊蹭的“序哥,好不好”
以前的方安只要用上这一招,百试百灵,而当时的商时序自然也是答应了。
等具体项目资料以及负责人电话一到手,方安立刻把兴致勃勃的将资料发到了小群里,和他们一起商量了起来。
对于方安来说,那事儿也就是玩玩而已,成与不成,他都不会损失什么,但对其他三个人来说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在干。
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几个人很快就商量好了由谁去联系负责人,钱怎么结算,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两天后就开始动工。
聊完正事儿,又跟着聊了几句私事,方安那会子时不时插上一句嘴,然后退出来看看自己给西洲发到消息回没回。
居然没回
当时的方安并没有发现一点,他明明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但他却一直有意识到待在客厅,和商时序待在一起。
一直等他和朋友们在小群里聊完天以后,心情特别愉悦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商时序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当时的商时序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吃东西,就只是看着他,不知为何,方安却莫名觉得他看上去
好孤独。
他从没有见过商时序身边有什么较好的友人或者可以谈天说地的朋友,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似乎就只剩下自己。
以前是这样,后来还是这样。
方安曾经见过许多商时序少年时得的奖项,但他并没有像寻常人家一样把自己的奖项挂起来。
他把那些东西全部都装进一个大大箱子里,一起放进看杂物间,连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都没有想过要打开。
他好像很优秀,好像什么都会,但又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仔细想想,他的生活好像还挺枯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误会解开了,还是因为重生前商时序哪怕最后事情闹成那样都还是没把他交出来,甚至还给他安排出国的事儿,方安那会子一时还有些心软。
方安“序哥”
商时序“嗯”
方安“你今天有事吗”
商时序思索了一会儿,“今天周末,其实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儿,有可以推掉,怎么了”
“我等会儿教你打游戏吧怎么样”方安提出后又觉得不太妥,“你要是不感兴趣就算了,我就随便一说”
商时序很快答应“好。”
他说些话时,甚至还是带着笑的。
在重生后的第一天,方安用一句及时的道歉成功平息了未来的一件大祸事的起源。在重生的第二天就改了姓,迁了户口。重生第四天把原来的小帮会解散了。
而重生的第五天,他已经没有第一天时见到商时序的忐忑不安,他居然和商时序一起打起了电动游戏
商时序又输了。
方安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安慰他,告诉他一些自己以前琢磨出来的小技巧,如何控制连招才能发挥最大优势,如何卡视野,手柄游戏无外乎就是这几点。
仿佛终于有个地方能是他来教商时序了,他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来劲,最后整个人都贴在商时序身上都没注意到。
“啊,这么厉害啊”商时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夸安安真聪明,给方安夸得心情更好了。
他并不知道,那对于商时序来说根本算不上多么难,他学习方面领悟能力非常强,换到游戏上也是一样的。哪怕以前从没有接触过,但只要让他试几次,他就很快从中掌握到要领。
他的确可以轻轻松松的赢得比赛,但比起游戏里的赢,他还是更希望让家里的小孩高兴一下。
果不其然,赢了游戏后的方安心情特别好,连带着他也愿意和他讲话了,甚至还尝试把他拉进他正在要的那款网游里。
“特别好玩,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就带你没事,你加我的帮会,我是帮主,需要什么材料或者打本的时候都可以叫我去,我给你邮”
方安一副特别大方的口吻,想了想又补充到“其实直接买一个号也行,但是买一个号的话就过不了前面的剧情,我觉得剧情也挺好玩的
,你可以从一个新号开始玩”
他越说越起劲,甚至想直接拉着他去他书房,直接用他的电脑给他装。商时序当然不能让安安现在去,去了不就发现他早就下载了
于是他含含糊糊的说aaadquo改天吧我有空的时候再弄吧安安,快中午了,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们出去吃还是在家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虽然家里的厨师做的饭都挺好吃的,但在家都吃腻了,方安当然选择出去吃。
于是在那个周末,两人午饭是在外面的餐厅吃的,吃完午饭后,方安也有点好奇商时序无聊的时候回去干嘛了。
“你看,我上午的时候教你打了游戏,等会儿你也带我去你那个什么马术俱乐部看看呗”
商时序从小就学过马术,也是俱乐部的会员,这一点方安是知道的。
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商时序和方安都非常有点兴趣的项目,也算是两人的共同爱好。
记得在方安小的时候,商时序主动带着他去过俱乐部,带着小小的他第一次触摸真正的马。
因为怕小小的他被马踢到,那会儿商时序不是把他抱着就是背着。骑马时也会特意选年纪大点,脾气温和一点的马匹。
方安也会骑马,几乎都是商时序手把手教的,教他怎么戴护具,在他第一次上马时,小心翼翼的在旁边扶着守着。
俱乐部时不时会有赛马比赛,下赌注时,别的其他人为了能够挑出哪一匹马更能够获胜,能为他们赢得奖金,都会非常认真观察,仔细挑选。
也偏偏只有商时序压根不看这些,不看赛马的状态如何,也不看赛马过往的战绩,他无脑相信小小的方安。
自家小孩说下注几号就下注哪个。
虽然十次里面,有八次都一定会输,约莫只有两次走狗屎运赢了,但那又如何,商时序在意的本来也就不是钱。
想起之前的事儿,方安还有些怀念,问他这个周末也会有赛马吗商时序想了想,说记得有。
方安“行那咱们去吧”
商时序“好。”
那天方安和商时序在外面吃饭完以后,两个人去了以前去过的那家俱乐部。去的时候,比赛刚刚开始在下注阶段。
方安在认真观察了几分钟后选定了其中一个号码,商时序依旧和小时候一样,也没问为什么,也跟着一起下注了。
比赛刚开始的时候,方安选的那个号码的赛马表现并不出众,一直远远的坠在最后,看起来比别的马要慢一些。
不远处应该也有和他一样下了那一个号码的几个观众,看起来兴致不高,一直骂骂咧咧的,而方安看着就要自然很多。
第一圈第二圈
方安选的那匹马逐渐开始一点点发力,一点一点的追上前面的马追上一匹追上两匹,最后从后排追到了中游。
整个过程极为刺激又惊险的,看台上的观众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下面的战况,为了照顾一些眼睛看不
清楚的观众,最中间还有大屏幕实时转播。
到最后两圈的时候,起初远远落后的那匹马,竟然隐隐跑到了前面。不少观众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刻,将镜头对准的。那匹后来居上的黑马。
之前还骂骂咧咧的那几个观众现在也不骂了,一个个全部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下的赛况。
最后一圈了,越是这个时候,看台上的观众越是安静,每个人都秉着呼吸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包括方安。
哪怕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也还是有点紧张得坐直了背。他其实并不那么确定。自己选的那个号码就一定会赢。
其实他知道这匹马还是因为上辈子无意中刷短视频的时候了解了那匹赛马背后的故事,知道它血统没有别的同期好,也知道它会在退役之前赢一次,那是它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方安只是知道会赢,但并不确定是哪一场比赛,也不确定是否就是今天,假如如果不是今天,那么就输了。
索性,最后还是赢了。
因为那个号码属于后来反超上来的,几乎在无数双眼睛的见证一下,他越过的第二名,成功晋升到了第一名。
在抵达终点的那一刻,整个场馆内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喝彩声,而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方安也被这股气氛所感染,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商时序。
“啊啊啊赢了我们赢了”
商时序也笑着回抱住了方安,同时手下轻轻的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啊,我就说我们安安特别有眼光吧”
方安也跟着一起得意的笑。
周日那天,他们在看完赛马后,又去别的场地骑了一会儿马。
不同于小时候,商时序还得手把手抱着方安上马。现在已经成年的方安已经能够熟练的为自己带上护具,熟练的挑选马匹,并自己独立的轻松跃到马背上。
上去以后,方安回头看向商时序,略得意的挑了挑眉“怎么样”
商时序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无外乎就是求夸夸嘛,于是他毫不吝啬的连着夸了好几句,给方安乐得牙不见眼的。
两个人晚上的晚饭也就是在外面吃的饭,因为刚才赛马赢了钱的缘故,方安非说要请客,说那顿饭一定要他来请。
商时序笑而不语,任由他闹着。
等俩人吃完晚饭之后,也没有着急让司机来接,而是随便在附近逛了逛。
夏夜的傍晚是最舒适的,不同于他们别墅区的静谧,外面闹市区街边不少大人带着小孩一起散步,还有老年人互相搀扶着在自家公园外头乘凉。
方安那会子看着跑过去的小孩,还感慨了一句时间过的真快啊,商时序也跟着附和,两人久违的聊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商时序说起方安以前小时候胆子特别小,记得商时序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他就总被训斥,被凶了以后,他也不知道去找谁,只能去找商时序。
有一会商时序晚上没有回家睡觉,等
他第二天早上回来后,竟然在自己的门口看到了,蜷缩在门外睡觉小孩。
这些事,方安有些不太记得了,只隐约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例如他小时候的确很黏着商时序,这不是很正常吗
毕竟那个家里就只有商时序对自己这么好,不黏着他,他要黏着谁呢
依稀记得在商时序刚接手起家族事务的那段时间特别忙,有回他在外地出差时,而方安那一晚居然生病了。
那会子远在千里之外的商时序只能隔着屏幕看着自家小孩在电话那头眼眶通红的样子,觉得心脏都疼得喘不过气,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流泪。
那一次,他连夜飞回去了。而商时序回去的时候,方安迷迷糊糊的都还没睡着,他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
从此以后,不管商时序去哪里都带着方安,硬生生给方安惯出一身臭毛病。
小小的方安特别护食,只要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任何人都不能碰,但很奇怪,这个任何人不包括商时序。
他非常依赖着商时序,哪怕只是被蚊子叮了这样的小事,也会一声接一声的喊序哥,序哥序哥
甚至在被他的亲生父亲糊弄,误会了商时序,存心想给他找事的那段时间,他在外头输了钱,也会下意识给商时序打电话。
“我那个时候是不是好蠢啊”方安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他那时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了,想被灌了水泥一样。
“还好啊”商时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我只记得你那时候经常像一只小猴子一样挂在我身上。”
“什么小猴子”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方安的两只手又搂在了商时序的肩膀上。假如不是在外面的话,他几乎就要挂上去了。
两人似乎谁也没有发现,原本彼此的肩膀还有一些距离,但那会子正在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靠近,直至毫无缝隙。
方安“序哥。”
商时序“嗯”
方安“没什么没什么。”
等逛得差不多了,商时序这才叫来了司机来接两个人一起回家的,回去后又一起看了一部多年前的老片子。
方安对那部片子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看着看着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整个身子软趴趴的躺着,脑袋则自然枕在商时序的大腿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商时序正俯首凝视着自己,那目光是那样的认真,专注。
商时序的指腹是温热的,方安享受的闭上眼睛,没了视觉之后,人体的触觉会被无限放大,那种感受则更加具体。
方安能感受到,商时序垂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自己脑袋,抚过他的额头,他的鼻端,他的唇
“安安,困了吗”
“嗯有一点。”
闭着眼睛的方安只感觉真温暖啊,真的好温暖啊,总有种莫名的熟悉。
有那么一两秒,方安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些片段都是
些什么,又很快消失不见。
哦,应该没什么吧方安睡之前如是想着,并无意识抿了一下唇,像在吃什么东西,但他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全然无知。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商时序身旁,在他身旁就绝对是安全的,绝对放松的。
第二天是周一,商时序有工作要处理,只留下无所事事的方安一个人在家里玩儿。
大抵也是因为昨天两个人相处的很愉快的关系,早晨出门的时候,商时序还特意和他说了一声,自己出门了。
甚至就像小时候那样,过来抱了他一下,嘱咐了他一大堆,无外乎都是一些。不要在家里打赤脚走路,不要空调开太低,记得要盖一点被子,可以适当的出去晒一晒太阳之类的。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饿了,知道自己找吃的,我渴了知道自己喝水的,你出门还这么不放心我呀”
方安捏着商时序的肩膀把他往外推,“去吧去吧,晚上我等你回来吃饭哦”
商时序笑笑“好。”
商家宅子里的家佣一贯都被训练的很好,平时很少会出现在主人家眼前,走路都是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
所以哪怕家里还有其他人,但对于方安来说,也安静得和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方安以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么玩游戏,要么混迹在各种吧里玩儿,再不然就是在帮会的根据地。
当然,更多的时候,不是在和人起冲突,就是起冲突的路上。上辈子的他就是这么冲动
而这辈子他其实也没有收敛多少,方安依旧还是那个他,在上辈子死亡的阴影一点点褪去后,他又开始作妖了。
原本在家里想打游戏的,结果给西洲发消息,对面没有回,方安想着他可能是在忙工作吧
他很无聊,便想着出去玩。
原来的那个根据地被卖掉后的钱,商时序并没有拿,而是直接给了方安。再加上里面的一些设备啊都被方安给二手卖了,他手里非常宽裕。
他拿着卡去以前常去的场子里消费,那里的老板一看方安来了,立马挤出笑脸迎着这位财神爷进去。
记得以前的方安经常在这玩,哪怕那时许多娱乐场所明令禁止不让未成年进去,但谁又会把财神爷关在门外呢
未成年的方安经常去一些不让未成年去的地方,有时不少老板还会为他打掩护呢,那经历,别提有多刺激了。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方安这边在包间睡觉,隔壁警察在扫黄,动静特别大,他立马睡意全无,整个人像一只壁虎一张牢牢趴在墙边,试图听对面的动静。
当时听得实在不清楚,干脆自己推开门出去看。手上还不忘端了一盘西瓜,一边啃一边看,还很自然的问的民警
“警察叔叔,我跟你们说,我觉得那间也有问题,你们去看看”
当时的民警“”
当然,那都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自从方安成年以后,自然不用像未成年时那样从后门进,他可以大摇大摆从正门进
大概就是在刚进入前厅时,方安发现前面有一堆人在争执。
而他呢,从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一看前面有事儿,第一反应不是绕开,而是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央是两个女生和几个男生在对峙,两个女生中清醒的那个护着后面那个,大声说有人在她朋友的酒里下药。
那几个男生也非常冤枉的样子,一声声说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说她们冤枉人血口喷人。
两方都这么振振有词,
导致周围看热闹的也不知道该站谁,
而就两边在这么僵持不下的时候,男生那边有两个人看到了方安,他们立刻非常惊喜的对他挥手,一口一个老大。
方安不认识他们,但勉强还是认出了这几个人,好像是自己曾经帮会的小弟似乎上辈子关系还不错,而这辈子在他不再工资以后,他们选择退出了而已。
那会子已经退出帮会的小弟们一个个就好像忘记了这回事,赶紧过来和方安说他们被冤枉了如何如何。
上辈子也发生过这事儿,方安当时看着自己的小弟说自己被冤枉被欺负了,他当时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护短啊。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两个女生不止和盛阳有一点点瓜葛,其中一位更是隔壁省厅的孙女,不是那么好惹的。
面对曾经踩过一次的坑,这辈子的方安不会蠢到再踩一次。他直接无视那几个小弟的声音,目光看向那两位女生。
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长得倒还是不错,尤其是身后那位长发女生,面容娇好,可能是要和谁约会来着,妆容和打扮都格外用心,身上的衣服也格外清凉,那会儿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了,脸红扑扑的
而清醒的短发女生就把朋友牢牢护在身后,非常警惕的看着方安“我知道就是你手底下那些小混混干的,你别过来”
方安“”
虽然方安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两位女生,但很明显,清醒的那位短发女似乎是认识他的
不然短发女生不会在看到方安过来以后神色更加激动,也不会用那样仇恨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说什么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等之类的话。
方安当时还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短发女生会对自己如此厌恶
他以前从来不打女生的,按理说应该和她没什么冲突啊。难道说她的什么朋友,她的什么亲人和自己有矛盾
以前的方安无脑护小弟的事儿也算很多人都知道的,让她知道了,所以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一次也会帮着自己的小弟
方安本想刚想解释一两句,但对方压根不听。他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直到那个女生没在口袋里的手隐约露出了一角,那是一个方安很熟悉的小东西。
那一刻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脑袋轰的炸开,面色阴沉下来,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好几个度“拿出来”
短发女生被他的态度吓到了,而刚好就在此时,盛阳从门口出现了。在那样混乱的时刻,他过来分开了方安和短发女生。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尽可能劝着明显不太理智的两个人。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是女生按的,还是无意中碰到的,那个黑色的小东西被打开了。
对周围的正常人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方安就不一样了
一瞬间,他耳朵立马听不到了
仿佛整个世界被瞬间按下静音键,之前还能听到的各种嘈杂音乐,以及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在那时通通不见了。
他只能看到周围人的的嘴一张一合,但是完全听不到任何一丁点声音
在其他普通人眼里,那天事情的经过只是前厅不知道怎么吵了起来,一位女生和另一个后来的红发男生争执起来
然后又是从门口赶过来的青年把两个人分开,那个小女生都没怎么样,反而那个红毛男生。现场又没人碰他,又没人打他的,他突然莫名其妙大声怪叫起来
就好像一瞬间疯了一样
红毛小青年整个人莫名其妙开始怪叫,开始发抖,像个神经病一样抱着自己耳朵,不停喊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后来赶来的男生尝试半蹲着和他说话,那个红毛不理会,自己连滚带爬蜷缩到一个散台的桌底下,怎么叫也不肯出来
原本坐在卡座那儿的几个客人见他爬到自己桌子里下,都吓了一跳,立马跳到位置上离开了。
盛阳半蹲下来尝试和里面的小聋子讲话,他把手上的外机设备递给他,还以为是因为这个掉了才听不到的。
“喏,出来一下,你这个掉了”
方安不理会,他闭着眼睛紧紧抱着自己,活像一只受了惊,陷入应激状态的猫,整个人还在发抖。
盛阳见实在劝不出来,只能去和店里的老板商量一下,让他先把前厅的那些人驱散一下,看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人太多了,他才不肯出来。
老板那会子也着急,无论是盛阳还是方安,都是两位爷,他谁都惹不起啊,当然也就答应了这个提议,主动提出给当天受到惊吓的客人的酒水打个折扣。
等盛阳把老板那边的事儿弄好了,再回到前厅时,那个小聋子的表情看起来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起码不会大声怪叫了。
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很怕,整个人缩在卡座的桌子底下,背对着盛阳,不知道小声一边遍嘟囔着什么,一边摸出电话给谁在讲电话
可能因为丧失了听力,小聋子自己也听不到自己发音是否标准,所以他当时说话的声音非常含糊,盛阳完全听不清。
只是能够听得出他似乎在不断重复这两个音节,说话的声音特别大,然后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当然,假如他认识方安久一点的话,才能听清楚方安当时嘟囔的是“就你会摇人啊我也会我也会”
他当时只按下了一个快捷键,一通早就储存好的电话拨了出去,对面很快接听了“怎么了,安安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方安听不到对面的商时序说了什么,但他眼睛是好的,能看到电话已经显示接通了,于是开始和对方说话。
说话时又因为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不知道自己的嗓门是大是小,更不知道他那会儿扯着嗓子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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