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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酷爱插足的玩咖攻重生后
    “江少爷,到了。”

    江悯然再度有意识时,正坐在一辆豪车后排,车子将将抵达目的地,也将将停稳。

    随着隔离在前排与后排之间的挡板缓缓降下,他也算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人,一个老熟人,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司机老赵。

    “小少爷,您怎么了”

    老赵虽然名义上是江家的司机,但毕竟也是看着江悯然长大的,感情上自然要深厚些,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对雇主没有的关心。

    “是不是胃里又不舒服了要不先回君庭找郑医生看看其实不是我说,那种小角色也犯不着您特意跑这一趟”

    江悯然的胃的确是有那么一点老毛病,不过这跟脸色不好可没半点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

    老赵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是说又梦到以前了吗

    在江悯然的记忆中,这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从小待他极好的中年男人早就已经在一场车祸事故中已经死了啊。

    当时被做过手脚的汽车开始自燃,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是老赵硬生生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受了重伤的江悯然用力推了出去

    几乎就是在老赵刚把江悯然推出去不到几分钟的样子,车子果然爆炸了。

    驾驶位的司机当场死亡,而被司机推出来的江悯然呢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气浪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半边身子都被烫伤,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直接成了一个瘫痪在床的半植物人。

    也就是所谓的全身都不能动,不能讲话,进食全靠一根输液管,就连基本的排泄都不能自主控制,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可想而知,这对于本就极要面子的江悯然来说,是多么煎熬且屈辱的体验啊。

    江小少爷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花心和爱玩,头一次为一个人收心,头一次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真爱,结果阴沟里翻船啦

    那个他以为是真爱的男人在他出事后,居然带着新男友来看他,两个人在浑身裹着绷带的江悯然面前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好不甜蜜啊。

    “他真就这样了”

    江悯然的“真爱”祁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而一旁的新男友顺势揽住他

    “那当然,我问过医生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动动不了,说也不了话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被烧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都成丑八怪了,你觉得他自己能接受吗”

    江悯然看不见男子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再说了,他以前那些黑料满天飞,江家压都压不住,现在他爹已经开始把重心放在另一个私生子身上了,估计啊,是打算放弃他了,要我说,真是活该”

    祁飞轻轻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不会还心疼他吧你可别忘了你当初对你做的事”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感慨”

    两人若无旁人的在江悯然病床前开始追忆起了他过去辉煌的往昔,以及以前做过的那些听起来都非常没有道德的事儿。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摸二十分钟吧

    其实江悯然也不确定具体多久,反正很久很久,直到查房的人来了,这俩没登记的拜访者这才离开。

    后来护士查完各项指标后,离开了不久,江悯然听到一阵隐约的脚步声,以为是护士忘记拿什么东西呢,结果不是。

    有人停在床前。

    声音很熟悉,就是刚才的祁飞。

    江悯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他那个刚刚还很恩爱的男友分开,突然单独回来找自己,在耳边说着对不起的话

    他到底在恶心谁呢

    当然,江悯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他就喜欢玩,还特别特别喜欢插足那些外人看起来很恩爱的小情侣,将他们各自离间,并各自发起追求

    要怎么追求呢无非用利益引诱,用那张脸勾引,再或者用权势欺压,用甜言蜜语,不就是演戏嘛,这些他最会了。

    再者,他的个人条件实在太优越了。

    首先,江悯然的父亲母亲都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算是自己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相貌又极为出众

    身为有钱有颜的小太子,他就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有不少人心甘情愿的朝他扑上去了。

    更别说他存心想靠近谁,想勾引谁,那真的很少有失败的情况。

    无论江悯然靠近之前多么甜蜜多么忠贞不渝的小情侣在遇到他后都会判若两人,几乎不出三个月两人都会纷纷倒戈爱上他,并为他而与曾经的恋人争风吃醋

    那种场面,别提有多搞笑了,

    而江悯然最喜欢看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自己一直把这些当做是一场场的好玩的游戏,祁飞算失败了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算完全失败,最起码他把祁飞那时的男友离间了,对方爱江悯然爱的死去活来,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这种爱,江悯然见过太多太多了,廉价到都不屑多看一眼。他那时开始全身心的追祁飞,还很诧异他居然没有被离间成功

    头一次失败的江悯然在祁飞身上花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比过往任何一个都要长久,已经是一种新纪录了。

    相处得时间越久,他心里也多了一一丝丝挥之不去的错觉,错以为这就是爱,甚至还主动和祁飞提出了结婚。

    可惜啊,可惜

    车祸的前两天可是他们的婚礼啊。

    至于当天的车祸,江悯然能猜到这个和祁飞有一点关系,但又没多少关系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过去太高调,惹了太多仇家,暗处不知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呢,面对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冲上去咬下来一块呢

    他们之间可能是合作,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利用,不然光靠祁飞这只小蚂蚁,

    能把江悯然给弄翻肯定有暗处那些推波助澜的商业对家啊,说不准里头还有一些江家旁支的一些身影

    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啊。

    打断江悯然思绪的是吵吵嚷嚷的人群。

    不知道是有人认出了他的车还是透过车窗看到了江悯然本人,反正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跟着不少看热闹的群众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如果只是看,那也就算了,不知道哪个手贱的居然开始拍车窗试图引起江悯然的注意,砰砰砰的声音让他脑袋又开始疼了。

    “是江总的车”

    “江总来了”

    “好像是他哎他也来参加婚礼了”

    有认识江悯然的人,当然也有不明所以,反应慢半拍的正在询问这位江总到底是谁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江总”

    “哎,就是那个小太子江悯然啊”

    “啊不是吧,他怎么回来这种地方”

    “不知道啊,快让一让,让我看看”

    江悯然记得好像脑袋多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告诉什么重生了,还有巴拉巴拉一大堆的注意事项,也没仔细听,反正挺烦的。

    胸口处本就郁结着一团气,上上不去,下下不去的,又被这么堵着,心情更糟了。

    他也完全不记得今天是来干嘛的。

    “赵叔,让他们安静点”

    驾驶位的老赵反应也很快,立刻开车下车。他自己本就是退伍军人,平时在我面前和和气气,在其他人面前可不这样。

    “围着干嘛呢,那边的安保还不来维持秩序还愣着手机快放下放下不准拍”

    几声怒斥之下,原本懒洋洋打算杵在那里当摆设看热闹酒店的安保人员也开始打起精神维持起了外头的秩序。

    其实那家酒店平时也没这么多人的,主要当天有人在那里办喜事的关系,来来往往的宾客本就多,再加上看热闹的天性,就围起来了。

    很快,办喜事的主家出现了,

    是一对相貌还算不错的男人。

    同性婚姻法通过也有好几年了,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些顽固份子不太能接受这种婚姻外,年轻人倒是接受得很快的。

    成婚的两位新人各自穿着相同款式的西装,胸口别着新郎等礼花,在一看到门口挺着传说中那位江悯然的车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小跑着到了车前。

    “江江总,您真来了”其中一位新郎如此道,说着还不忘理理自己的发型,“您是来看我的吧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另一个新郎表情倒没他旁边的人那么激动,但从他的微微颤抖的手和紧紧盯着江悯然的视线来看,肯定也是非常激动的。

    男人不着痕迹的挤开了一旁的新郎,自己往前多走了一步,他仅仅只透过车窗那点三指宽的细缝就看出里头那位的脸色不太好。

    “江先生,您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是胃病犯了吗这样,我给你开个房,您休息一下吧。其实这点小事不用您亲自来的”

    话虽如此,但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明显能看出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喜不自胜的意思。

    江悯然也没吱声,视线从两位新人身上一点点转移到身后的人形立牌,上面写着两人的名字及婚礼现场的箭头符号。

    噢

    他终于想起来了,想起自己今天本来是来干嘛的,也想起来了面前的两位到底又是谁了。

    也难怪之前老赵之前会说这种小角色实在犯不着特意跑一趟,这倒的确是

    说实话,江悯然勾搭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记得这俩的名字也很正常,也是在看到酒店门口的牌子才想起了他们的名字。

    一个叫程兴,一个叫高立辉。

    他们俩应该也算是那种很被看好的校园情侣,据说两家父母关系很好,据说他们俩也是一路从初中谈到大学,如果不遇到江悯然,也应该是一段佳话吧

    可惜

    至于当时是怎么把他俩离间的,江悯然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隐约记得一点点模糊的画面,我好像是先去接近的程兴

    追他倒没费多少功夫,甚至都没怎么费心接近,江悯然只是出现在他经常会去的酒吧,往吧台一坐,就有不少人过来搭讪。

    其中就有程兴。

    也花了就两个星期吧,他就把这个男人完全搞定了,这里的搞定是指从里到外。在一些事完了后,程兴会捧着自己滚烫脸傻傻的看着江悯然俊美的侧脸出神,喃喃自语道“天呐,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他完全爱上了江悯然,似乎一点没觉察到被他痴迷的江悯然并不爱他。

    为了掩去眼底的倦意,江悯然主动先凑过去揉揉他的脑袋,又漫不经心的起身穿衣,顺手将一张卡递过去

    “我还有要紧的事,得先走了。你要是累了,想休息的话,就在这睡吧,这里的房费是记我名下的,你待多久都行,有需要就打专线电话。晚安,我就先走了。”

    等离开了对方的视线,江悯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白色手帕擦了擦刚才被对方碰到的手,又很快将帕子扔进垃圾桶。

    接下来就是高立辉

    这个倒是稍微废了一点点功夫,毕竟他原来是攻方,性格也比较沉闷,他也没像程兴那样很快就接受。

    他有一个很明显的挣扎期。

    不过难度也不高

    当时江悯然把他约到第一次设计偶遇的公园,神色黯然垂下眼眸,轻轻叹气,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道“我还从没有被拒绝过呢,我好难过哦,不过也祝你们幸福吧”

    江悯然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只要四肢健全,只要没聋没瞎,从小到大一定经常能听到夸赞声,经常会被路人目送,基本不存在美而不自知的情况。

    以前江悯然就经常被夸,说他有一双格外勾魂夺魄的桃花眼。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反正他知道当自己认真凝视着谁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拒绝。

    他一贯是一个会利用自身优势的男人,更别说当时氛围又那样好,他就那么望着男人,也就一瞬间的事儿,原本还说要仔细想一想的男人立刻倒戈,紧紧抱住了江悯然。

    男人胸膛的那颗心嘭嘭直跳,因此也没有发现被他拥抱住的江悯然唇角的笑容无比的讽刺。

    哎,真没意思。

    按照一贯流程,等把两方都搞定后,就江悯然会开始对他们感到一丝丝的厌倦。

    其实这个心态也不难理解,就像是打游戏,在没通关之前,玩家当然会绞尽脑汁的寻找通关策略,而顺利通关后,谁还会继续回头玩已经过了的、毫无难度的关卡呢

    不管对方接受不接受,反正他就这样,他喜欢刺激,喜欢玩儿,别人越爱他,他反而越不喜欢,像怎么都捂不热的冷血动物。

    连江悯然自己都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混账东西,但没办法,他这个混账东西太好运气了,所接触的大多人都能一点点接受了他的那些顽劣。

    其中有一些或许是喜欢江悯然的脸,喜欢江悯然的钱,喜欢江悯然的身体,喜欢江悯然的甜言蜜语,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多都愿意继续陪他玩下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上辈子的江悯然在玩过一段时间后,早就把他俩抛之脑后了,直到知道知道他们结婚了,这才重新联系上。

    记得当时再度加上好友后,江悯然都还没开始询问呢,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和他解释为什么会结婚的事儿

    总无外乎什么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应付家里,还是为了什么什么合作来着,反正就类似于协议伴侣。

    真的挺有意思的,只要一想到两个人以前也算是朋友眼中的模范情侣,江悯然立刻就想笑,玩心本来就很重的他还特意问了下他们的婚礼日期和地址

    上辈子的江悯然既没告诉他们自己要来参加婚礼,也没这么高调的停在门口,只是在抵达后直接在后门给他们打去了电话。

    记得他来时,他俩还刚在后台化好妆,正打算出去迎接两家的宾客,不过知道江悯然来了以后,想也没想,立刻过来接他。

    江悯然和他们两人当时在休息室后,一堵墙之外就是他们各自来来往往的亲戚们,而一堵墙之内,两位新郎膝盖一软,朝着江悯然跪了下来。

    嗯当时玩得挺开心的。

    本应属于两个人的新婚之夜不仅没有大众所想象的那些画面,反而是江悯然这个外人睡在喜床的中间,被两位新人伺候着度过了一个愉悦的夜晚。

    第二天一觉醒来,一个给穿衣,一个给穿鞋,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离开时,江悯然抬手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脸,另一个立马凑过来,拿脸颊主动蹭了蹭手

    心“江总,您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

    江悯然笑笑嗯hei下次吧。

    实际心里已经决定不会再见面了。

    老赵从小看着江悯然长大,对他这种爱玩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了,几乎每次都会在外面等他,为了守着他,等着开车,也为了看着周围不被拍下

    之所以这样做,他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虽不算娱乐圈的人,却胜似娱乐圈的人,知名程度一点不输给那些当红明星。

    首先他的母亲是圈内极有名的一代影后,父亲同样是圈里的非常知名的大导演,两位因戏生情,事业也是风生水起,婚后感情离极好,育有一子,算是一段佳话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悯然一出生就自带流量体质,小时候在父亲的电影里客串过一个角色,十几岁不懂事也跑去拍过一部戏

    虽说后来为了学业宣布退圈了,但毕竟家底在那里,有父母的光环,也有人又长得好看的关系,反正关注度丝毫没有减少。

    当时伴随走红的,还有江悯然以往的各种黑料,要不是家里碍于面子给压着,早被千夫所指了,哪还能让他这么逍遥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江悯然以前干的那些事儿,真的挺没道德的,他也知道不少人在背后嘀咕他什么,不过他不在乎,总觉得只要好玩就够了。

    并且江悯然还有一套自己的歪理

    他认为自己玩的开心,并且其他人在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的情况下,也愿意为了得到他一点好脸色而陪着他玩各种他喜欢的“游戏”,怎么就不行了呢关其他人什么事儿

    “你甭管我刚开始用的什么手段,反正后来那些人自己都愿意了,不是你情我愿吗你怪我干嘛”

    在过去以势压人的黑料出来后,江悯然还曾把这套歪理说给他的父亲听。

    讲完歪理以后,他整个人贴到他爹身上,拿胳膊挽着他,试图和他撒娇“老江,你说是不是。你不帮我,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你”

    江大导演彼时也年近五十了,他过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显少在人前有过失态。

    过往几十年的从业生涯里,他不仅拍出来的作品部部精品,备受赞誉,名声也是极好的,结果居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子。

    江导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不是我说你,你喜欢男的也没什么,关键你就不能好好的安定下来吗”

    “定下来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像你和刘女士一样吗明明早就没有感情了,明明早就分居了,明明各自私底下都有新欢了,却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

    江悯然说着耸耸肩。

    “你们演技真好啊,年年都要在各大媒体面前回忆下当年相知相遇的感人爱情故事,然后再由名下的推手全网发一遍通稿,那稿子我都快背熟了,你们真的不觉得尴尬吗我可没你们那么好的演技”

    被自己的儿子拆台显然让江导很不满“大人之间的事情你懂什么

    ,再说了,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是是是”江悯然毫不在意的起身往屋外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我出去玩会儿,今晚上不回来了啊”

    “就这儿,都是保洁打扫过的”

    在江悯然神游天外的几分钟里,当天办喜事的两位新人已经殷切的引着身体不太舒服的他一路乘坐电梯上了高层的豪华套房。

    老赵在先进屋仔细检查了屋内没有什么偷拍设备后,这才对江悯然点了点头,顺便也对着两位新人中高一点的男人开口“有热水吗小少爷一会儿要吃药。”

    “有的有的,请等一下。”

    江悯然自小被伺候惯了,往床边一坐,腿一伸,就等着有人来给他脱鞋,腰都不用弯一下,只需要嗯一声就行。

    而为他拖鞋的就是之前那俩新人。

    这要是上辈子,他玩心这么重,估计得逗一下,但那时的全然没了一点别的心思。

    脑子里纷纷杂杂的画面太多了,一些是上辈子的事儿,还有一些是现在的,想的太多,反应和记忆自然也有些许的迟钝。

    “你们先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

    他俩看起来有些意外,但还是离开了。

    等到房间只有江悯然一个人后,他没有立刻躺床上休息,反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又尝试了活动了几圈手腕,动一动脚趾头,并站起来在屋里慢走了几圈。

    在走到第三圈后,他确定了。

    自己现在能动,能走,这肯定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虽然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但的的确确是重新活了一遍

    脑袋里的疲惫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休息,但内心的喜悦却让他想不愿意睡去,只想多多感受一下自由支配身体是什么感觉。

    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江悯然在闭眼之前还不忘再次询问脑袋里那个声音我最后确认一遍,你们是真的不需要我听你们的话,为你们做什么事吧

    是的,不需要。

    那好吧谢谢。

    哪怕昏昏欲睡到眼睛都睁不开了,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的一幕幕回放上辈子的画面,他被迫一遍遍回看过往的一生。

    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那样。

    因为年轻的时候太爱玩,比其他人享受了更多,提前消耗了好运,所以报应和倒霉才会在最后的那两年通通找上门吗

    不知道。

    江悯然只知道他的人生在车祸之前有多么的春风得意,事事顺遂,车祸后成了废人就有多么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等老赵拿药回来时,床上的俊美青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只是从拧着的眉就可以看出他睡得并不好,似乎心情非常非常糟糕。

    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江悯然叫醒吃了药再睡又犹豫万一小少爷生气怎么办还是不了吧,尤其今天脸色看着很难看的。

    老赵将药轻手轻脚的放在床头柜,刚要离开,听到小少爷似乎在说什么梦话,他以为是他快醒了,凑过去听也没听出过所以然来。

    反而在含糊不清的一段段呓语里听到了一个不太可能出现在他嘴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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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长源”

    “你什么意思”

    魏长源

    身为江悯然的司机,老赵跟着江悯然久了,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人的,也知道自家小少爷最讨厌最烦的人就是这个了。

    并且不止是他们两个人私底下不对付,甚至魏家和江家也不怎么对付,小少爷不是最烦他了吗怎么会梦到他呢

    不久之前在车上也是,老赵当时正在专心致志的开车,突然听到后排的江悯然喊了一声“魏长源呢”

    老赵以为小少爷在询问自己,也刚好魏家那个小子据说前几天刚回国来着,于是回复着“他啊最近似乎没什么消息,也没怎么出来走动,怎么了吗”

    他喊了两声没应,一扭头才发现小少爷压根没在和他讲话,正闭着眼睛睡着呢。

    “哎”

    老赵没有在房间待太久,放下药后,便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了,并没发现睡梦中的江悯然眼角悄然滑落一滴透明的眼泪。

    上辈子的江悯然出车祸后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前期有很多人来看他。

    例如那些迫切想拿他做新闻头条的记者啊,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对家就不用说了,那些被抛弃因爱生恨的前床伴啊,

    曾经的朋友们,曾经的情人、曾经几面之缘的露水姻缘,包括家里人,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看过他。

    当时外头关于他的各种真真假假的黑料满天飞,从中能看到不少公关团队下场的痕迹,他爹刚撤一个,立刻上三个更爆的。

    为了大局,江启生当然选择了放弃这颗炸弹,反正他外面又不是没有自己血脉的私生子,领一个回来也不算什么。

    这不代表江启生不爱这个儿子,他以前对江悯然还是挺好的,那次的决定也纯粹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他需要舍小保大。

    作为一个毁容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废人,江悯然那段时间的心情糟糕透顶

    那些或怜悯或嘲笑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灵魂被灼烧的煎熬。

    病床前的人来来走走,他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整日昏昏欲睡,愈发像一个植物人。

    直到某一天,

    病房里来了一个很安静的访客。

    起初他还以为是祁飞呢。

    祁飞就经常来看江悯然,非常矛盾,说他不喜欢吧,他偶尔也会和他说说话,说喜欢吧,又能伙同其他人坑江悯然。

    但那个人和祁飞不同,他在床边站了很久很久,不同于其他来访者的怜悯同情,诧异心痛,嫌弃嘲笑,他表现得非常非常安静。

    他没讲话,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安静的在床边站了很久,

    放下了一束花便离开了。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又是如此,江悯然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想干嘛。也就是他那时候不能开口讲话,不然早就问了。

    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对方也不再只是看着,也开始坐到床边开始为江悯然细心按摩起手臂来了。

    他默默的为他清理掉护工偷懒没来得及换掉的褥子,为他擦拭皮肤。

    然后又低下头吻了吻江悯然当时丑得像鬼一样的脸庞“然然,我会找出凶手的”

    当时江悯然就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想了半天到底是谁,总觉得有一点点像一个人,但是又不好确认是他。

    总不能真的是魏长源吧

    很难理解,很难想象,在自己成为一个废人后,尽心尽力照顾的人居然可能是以前最讨厌的那个男人

    明明那时的江悯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图的了,就连家人都已经放弃了,更别说那些本就是奔着身上一些虚名来的其他人,

    他怎么可能呢

    就在江悯然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在一阵沉寂中,又听到了一阵更奇怪的声音。

    他那时的感知时有时无,其实也不知道男人具体在做什么,只能通过他的话猜测他好像在解他的病号服,好像正在很努力的把他完全没反应的东西费劲的往什么地方塞,一边忙着一边嘟嘟囔囔着自己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啊。

    江悯然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

    哦,天呐,他现在终于疯了

    那个疑似是魏长源的男人对病床上的江悯然照顾得很是用心,他似乎对他非常了解,知道他平时就非常爱干净,所以每天都会为他细心的擦拭身体。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肌肉萎缩,他还会每天耐心为江悯然进行足底按摩,会给他定时翻身,按时涂药,时不时推他出去晒太阳,还有就是一些无法理解的事。

    这些都是很琐碎的,但他做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给江悯然汇报一些进展,例如他通过什么什么查到了网上的那些谣言是谁发的等等

    完全动不了也讲不了话的江悯然每天醒着的时间并不多,但只要醒着,一旁总有一道声音在絮絮叨叨

    说起来,江悯然也是第一次知道魏长源也能这么啰嗦吗第一次知道原来曾经的自己和他有过这么多次的照面吗

    怎么完全不记得啊。

    那时的江悯然全身多处损伤,完全就是靠着机器维持生命,情况也一天比一天差,他自己对这些虽然不知道,但也能感觉自己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有天房间里似乎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从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词句,什么“深度烧伤真皮层已没有再生能力”

    一阵沉默以后,他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那我的呢,我的皮肤可以移植给他吗”

    上辈子的江悯然算半植物人,无法动弹,痛觉知觉也都是时有时无,因此对于外界时间的流逝也并没有一个准

    确的认知。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医院里住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某天感觉浑身轻松,在一阵混乱中彻底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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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那时,脑子里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说什么已经死了,而江悯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手术失败

    不知道,只知道在一片漆黑里,江悯然隐约感觉自己手背的位置有一阵轻微的触碰,像一阵轻风吹过,像有谁拉手,更像有谁在亲吻他。

    “然然,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等下就来陪你”

    “我我爱你”

    从层层叠叠的梦境醒来后,江悯然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手背处传来的余温,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是做梦太真实了吗他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总觉得上面还有一点点残留的余温。

    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啊。

    江悯然睡前特意看过时间,当时差不多是十点半的样子,醒来后也第一时间看了看钟表,这一觉睡了就半个多小时吗

    这么短吗还是因为做梦的关系,他总感觉好像睡了五六个小时一样。

    “砰砰砰”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之后,门口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方正是今天婚宴的主角程兴。

    他自然的走到床边,亲昵的靠在江悯然胸口,两只胳膊勾着就要凑上来亲吻他。

    “江哥,好想你啊”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会叫江悯然江总,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他才会这样近乎撒娇的叫江哥。

    要是以前,江悯然说不定会逗两句,那时的却因为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功夫回应他,满脑子都是刚才手背上的异样,于是直截了当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来我房间了”

    对方一愣“没有啊,刚才我一直在前面忙着婚礼的事儿怎么了吗”

    “没什么”

    江悯然摇摇头。总不能说我感觉到他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房间亲他吧

    其实上辈子自从出车祸以后,江悯然的身体各方面神经受伤,经常出现幻听,也不确定最后听到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甚至都不确定后来魏长源来照顾自己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万一只是大脑在受到刺激以后虚构幻想出来的呢

    这事听上去就非常匪夷所思,不像是真实发生的事,而江悯然那时又压根没看清过脸,只听过几句声音而已

    “江哥,想什么呢”

    被身旁男人拉回思绪的江悯然低头看了看忙活的程兴,随口问道,“没什么,你们婚礼已经结束了吗宣誓环节也结束了”

    “恩,结束了。”他看起来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声音含含糊糊的,“我是提前溜出来的,您最近怎么样啊”

    一听这话,明白对方潜在台词的江悯然也很上道的递了一个台阶“我啊,还行吧,你呢”

    江悯然对待情人非常

    大方,一般哪怕对方不提,也会在事后给予对方一点好处,更别说对方有如此暗示的了。

    “我最近遇到一点点事”

    另一位新郎进来时,江悯然正半靠在床边,一只手拿着手机划百无聊赖的拉着屏幕,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摩挲着程兴的脑袋。

    高立辉看着自己的新婚伴侣,面上闪过一丝丝厌恶,连名带姓的叫着他的名字,“程兴,你们那边的亲戚叫你出去一下”

    “知道了”程兴不情不愿的起身,擦肩而过时,很不屑的白了男人一眼,故意半张着嘴让他看了看,这动作明摆着就是炫耀。

    而被他白眼的男人脸色看起来更加糟糕了,无声骂了一句什么,很快也走到江悯然身边。

    面对这个好久不见的男人,高立辉的表情柔和下来,继续着刚才他的新婚伴侣做的事儿。

    那副画面还真有意思,一对刚刚还在婚礼上念宣誓词,说无论疾病健康,无论贫穷富裕都要相伴到老的新婚伴侣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这样。

    真是太有意思了。

    想到这,江悯然非常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的老毛病也开始犯了,他打开手机相机,对着新郎的脸,一边拍着,一边问“不介意我拍个照吧”

    假如是程兴的话,估计就会很开心的答应了,高立辉的性格稍微内敛些,沉默几秒后,点了点头,同意了拍摄。

    江悯然的思绪发散的想着,记得上次见他俩似乎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儿吧那时他们刚从校园里面出来,还没开始参加工作,而现在一晃,都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吧

    江悯然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跟前的男人,恩,看着的确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身量比之前高了些,看着也更壮实了些。

    “你后来怎么样了”

    江悯然难得关心的问他。

    “还好”男人还是简述他这几年发生的事,颇有些感慨的意味,“我其实真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呢”

    高立辉本来是个话不怎么多的,但或许是真的太久没见江悯然了,心情有一些激动,难得有些多话。

    他有些感慨承认当时和江悯然分手后,他心里其实是恨了他一段时间的。

    恨什么呢,恨他随心所欲,恨他捉摸不透,恨他玩心太重,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家境一般,刚毕业的穷学生能有现在的事业,也是靠他的那笔巨额分手费。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给了很多。

    “我那时恨你,后来又觉得该谢你”

    假如忽略他当时正在做的事,或许那幕场景真的还有一点点老友叙旧的味儿

    江悯然也没怎么听他讲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正欣赏着手机里的照片呢,突然听到高立辉用含含糊糊道

    “对了,您知道魏家那个老二吗我听说你们关系之间不太好,但我刚才在楼道间看到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