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迪克,也不得不承认车里的氛围十分诡异。
他和杰森吸入的花粉不算多,冷风劈头盖脸扇过来,两人就清醒了一半。
杰森反手扔了游戏机,双手插兜变回酷罗宾。
迪克手忙脚乱地来回切聊天窗口,花粉作用是没了,但酒不是白喝的,这导致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惹来好几顿臭骂。
但卡莱尔就不一样了,因为冷风哐地一下全砸到身前的布鲁斯身上。
于是面不改色的布鲁斯旁,坐着一个歪着脑袋、含情脉脉挪不开眼的卡莱尔。
迪克思考了一秒,默默抬手捂住了杰森的眼睛。
杰森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惊小怪、我七岁就见识过混蛋老爹带街头的流莺回唔唔唔”
迪克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
虽然布鲁斯是个不太混账的混账老爹,但卡莱尔不是街头的流莺啊啊啊、
而且布鲁斯邀请对方回家的用词迪克的脚趾不受控制地挠了挠。
他打赌小学他第一次撩女孩用的借口,都不会比刚才那个更烂了
憋得两颊通红的杰森“唔唔”放开我
“噢、小翅膀,现在不是讲俏皮话的好时机。”迪克说完悄悄话,更加用力地把杰森按进了自己的胸肌。
令他更意外地是,行事出格的卡莱尔竟然中了花粉以后意外地守规矩,甚至可以说纯情到犯规,眼里只剩下布鲁斯。
想想以前毒藤女暴走,满大街撒花粉时,凑了多少对“一日情侣”那几个月哥谭的结婚率和离婚率通通飙升。
正当杰森决心就算牺牲迪克下半生幸福也要先救回自己的呼吸时,车缓缓在韦恩庄园门口停下
布鲁斯忽视体内微末的燥热,示意卡莱尔“在客厅等我。”
被点到的人很乖,开门、下车,走进客厅、坐上沙发,然后继续望眼欲穿。
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
“你说布鲁斯收养我之前,是不是想要这种类型的乖孩子”
开口的是若有所思的迪克。
杰森瞥了眼他一心想要追赶的黄金男孩,以及满脑子浆糊的卡莱尔,懒洋洋地拖长音调“满世界传谣言的乖孩子,还是义无反顾介入蝙蝠侠和布鲁斯的乖孩子我敢打赌卡莱尔如果走上犯罪道路,他绝对能闹得我们所有人不得安宁。”
迪克想象了一下阿卡姆版的卡莱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上去是往全城狂撒花粉只为了看被催情的蝙蝠侠焦头烂额的额、黑粉私生粉我不确定专业术语应该叫什么”
杰森飞快补充“介于他炸了一条街并且间接炸了阿卡姆,很有可能。”
“”
迪克“牺牲一个布鲁斯,换来全哥谭的平静。”
杰森“不错的买卖。”
迪克“反正布鲁斯本来就需要绯闻
。”
杰森你也看到偷拍的住户了
遁上九提醒您综英美我当联盟财务顾问那些年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他们不约而同沉默了一秒,迪克掏出手机,杰森飞快凑过去。
小丑偷鸡不成蚀把米,布鲁斯心疼情人出手阔绰一套房
绑架成上位盘点卡莱尔精彩情史阔少、律师、记者都为其倾倒
情人或成真爱,网友爆料私下是三人行
杰森和迪克齐刷刷扭头,看客厅两个人的三人行。
从蝙蝠洞走出来的很明显是蝙蝠侠,安抚卡莱尔的又换成了布鲁斯
“蝙蝠侠在注射解毒剂前会说马上就好吗”
“蝙蝠侠会问我为什么在战斗中分心,并交两千字的回顾分析,俗称检讨。”
哇哦
杰森发出一声干巴巴的感叹。
“按照就近原则,布鲁斯理应吸入过量花粉,为什么他看上去这、”
一头槌砸进“混蛋老爹”怀里的卡莱尔打断了杰森的话。
迪克快步上前“过敏还是花粉有问题”
布鲁斯检查了一番,结果连杰森都隐约听出他话里的一丝犹豫“体质太差。”
导致刚注射一点解药,本就处于情绪过激状态的身体更加利落地昏了过去。
迪克傻眼“额、要不去蝙蝠洞做个详细检查或者制造一个稀释版之类”
蝙蝠侠的解毒剂虽然没有经过美国药典会检验,但绝对符合儿童标准,杰森就是证据。
卡莱尔体质再差能差过十三岁的孩子吗
布鲁斯若有若无地瞄了眼擦拭花瓶的管家“长达五年的熬夜史、浅尝辄止的运动习惯、高油高盐高糖且不规律的饮食结构”
迪克妥协“好吧,我确信杰森比卡莱尔健康一百倍。”
阿尔弗雷德挑眉“如果老爷想让我违心夸奖您的健康生活”
布鲁斯轻咳一声。
哥谭王子连忙抱起睡美人去客房。
刚吃了披萨的小鸟们潦草地吃掉盘子里的牛排,便迫不及待地避过家长冲去游戏房一决高下。
布鲁斯陪养子们度过了一个完美的电影夜,尽管他又一次在电影开始十分钟内睡了过去。
迪克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道“晚安、小翅膀。晚安,布鲁斯。晚安,阿尔弗雷德。”
杰森也别别扭扭地道了晚安。
“圣诞节快乐,老爷。”阿尔弗雷德微笑看他睡眼惺忪的小少爷慢半拍地站起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圣诞快乐,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在回蝙蝠洞进行深奥思考和回房休息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终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主卧的浴室响起水声。
布鲁斯赤脚踩在地板上,热水从淋浴头出来、砸上他布满伤疤的皮肤,又顺着曲线完美的肌肉快速下滑。
他没有注射解毒剂,一方面
花粉不算毒药,而且他的吸入量不达影响思维的地步,另一方面前段时间追查新型毒品时,莱斯利告诫他是药三分毒,近几个月避免给身体增加负担。
布鲁斯感受着热水下升高的体温,促进新陈代谢的同时也使燥热感愈发明显。
或许他该去趟健身房。
顺便确认一下卡莱尔的情况,虽然对于不能接受解毒剂的卡莱尔来说,新陈代谢是最好的选择,但过程拉长毕竟比较痛苦,注射较低浓度的解毒剂能够减缓。
然而出了一点意外。
布鲁斯打开客房的门。
出于夜行动物的习性,他没有开灯。
这是他犯的第一个错。
布鲁斯接着用手背贴了贴卡莱尔的额头。
滚烫、烫得不像话。
连带着黑暗中扑打在他皮肤上的呼吸都烫得引起战栗。
他神色微凝,做出需要一次化验的判断,然后取出医药箱,抽了一管血,起身。
没有回头是他犯的第一个错。
第三个错,是他高估了小混蛋的听话程度。
“我等了你很久”
青年柔软的、像是呜咽的语调极大程度卸下了布鲁斯的防备。
导致他被拉住手腕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卡莱尔被高烧折磨得幽深的瞳孔。
“花粉造成的记忆断层,先松手,给我十分钟”
“然后让你再骗我一次。”
卡莱尔一口咬上布鲁斯的手腕,他尖尖的小虎牙咬得很用力,甚至泄愤般地磨了磨,以至于很快扎破皮肤,丝丝血迹渗出来,铁锈味飞快在口腔里蔓延开。
布鲁斯差点被他小狗一样的行径气笑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小狗张口,微微探出一丁点舌尖,笨拙地舔掉手腕处的血,一下又一下、将潮热传递过来。
“对唔起”坏小狗又一次委委屈屈呜咽起来。
如果那双死死盯着他不放的雾灰眼睛深处没有闪烁着野心的话,布鲁斯几乎就要相信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