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煲仔饭
叶天卉“嗯,你怎么知道”
按说就算她打了,他也看不到来电号码的,况且她用的马场电话打的,他应该不知道。
顾时璋唇角便微翘起“猜的,我家里的电话号码万年没人打,既然有未接电话,想必就是你了。”
叶天卉“我以为你出国了呢,原来还没出国。”
顾时璋“计划有变,推迟了,后天的飞机,已经定下行程,想着正好今天正好过来看看你。”
叶天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时璋笑道“也是刚到,想着你快下班了,过来等你,走吧,先去吃饭,然后我陪你搬家吧。”
叶天卉心里泛起轻快的愉悦“好。”
顾时璋显然也是心情不错,他两手揣在卡其裤兜里,笑着问“想吃什么”
叶天卉看他一眼“你要请我吃吗”
顾时璋笑看着她“我如果说让你请,你怕不是要跳起来了,然后说不得和我绝交了。”
叶天卉很轻地哼了声“你知道就行。”
对她来说,再也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了,总想着让她请吃饭的朋友,一定不是真朋友。
这时候,马场的大门开了,一行车辆自马场出来。
顾时璋淡扫了一眼,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压了下帽檐,笑着道“走吧,带你去吃煲仔饭。”
于是两个人过去吃煲仔饭。
或许因为这天上班辛苦的关系,叶天卉胃口很好,觉得那米饭很香。
顾时璋见此,便加了一碗米饭,叶天卉听着他对老板说“靓仔”便有些奇怪,纳闷地问“那是什么”
顾时璋抬眸,笑看着叶天卉“米饭蒸出来晶莹白净,那不是挺好看的,这个就叫靓仔。”
叶天卉恍然,细细品味一番,又觉得好玩。
顾时璋却突然问“白天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叶天卉“本来想问你个事,不过后来不用了。”
顾时璋“哦,到底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事”
叶天卉便提起来叶文茵“我不喜欢她。”
顾时璋略蹙眉“那要不要干脆换一份工作”
叶天卉想起那叶家人要过来马场,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个机会。
不是说叶老爷子过来吗,如果叶老爷子过来,那自己那亲爹还是有可能来的,到时候她就来一个当场认亲好了
就光明正大来,看他们叶家还能不认不成
当下也就道“不用,只是一个骄纵的大小姐而已,我又不会在意。”
顾时璋抬眼看她“怎么,你有别的想法”
叶天卉并不太想和他提这些。
她知道顾时璋必然是有些身份背景的,她能感觉到。
她和江凌枫交往,和林见泉相识,和jessie聊天,也包括和马场其它工
作人员接触,她能感觉到顾时璋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顾时璋不显山不露水,但他雍容闲淡,矜贵散漫,那不是一个普通策骑师该有的气质。
很明显,他在英国有自己的投资,在新加坡或者别处估计也有产业,总之这是一个富贵闲人,策骑师一说未必是骗她的,应该只是他个人爱好罢了。
不过这并没什么,她不在意他的身份背景。
两个人相处得好,那就相处,那就当朋友,至于什么身家背景,她不会因为林见泉是卖肉养出的孤儿而轻看,也不会因为他顾时璋的富贵而高看他。
就这点来说,她甚至觉得顾时璋也是一样的。
或者从一种很矫情和自以为是的角度来说,她觉得她和顾时璋的交往是抛却了这些世俗的伪装,比如金钱比如地位,比如她是大陆妹,这些在她眼里并不重要。
她觉得顾时璋也是一样。
所以她却并不打算和顾时璋细说自己那狗血电视剧一般的身世,以及接下来自己的打算。
她很在意这个人,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这个人会帮着自己,他其实对她非常好,她能感觉到。
但是自己的事,她还是希望自己处理。
她这么笑着时,顾时璋抬着眼皮探究地看她“看来你是有什么打算了”
他这么问了她两次,她也就道“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叶天卉道“那天我第一次去马场报道,差点迟到了。”
她便讲起自己当时不得不弃车跑步的种种,顾时璋神情便有些微妙,之后便笑了“是你叶天卉会干出来的事。”
叶天卉笑道“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我身边。”
顾时璋微挑眉“哦”
叶天卉便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讲了“总之,乍看很好心,结果最后却把我赶下车。”
顾时璋神情收敛,详细问起来,叶天卉虽没提自己目的,但也没太隐瞒,把自己如何友好和对方说话,结果对方一脸冷淡的事都说了。
她最后道“我就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叶文茵的爸”
顾时璋“你为什么认为他是”
叶天卉饶有兴趣地道“我猜的嘛,他长得挺好看的,不对,特别好看,而且一股书卷气,他又送叶文茵去马场,我觉得就是了吧,年纪嘛,看上去三十多岁。”
顾时璋神情郑重起来。
他面无表情,平视着对面的叶天卉“天卉,你才从内地过来,心性单纯,可能有些事你没意识到,所以我作为你的朋友,必须提醒你。”
叶天卉纳闷“什么”
这时候,两个人也吃差不多了,于是顾时璋带着叶天卉离开,两个人也没坐巴士,就这么走在路边,边走边说话。
顾时璋非常有耐心,细致地给叶天卉讲一些约定俗成的礼仪规范,也讲一些职场或者说成人间的讲究。
因为顾忌到叶天卉的面子,他说得非常含
蓄,不过该说的都说明白了。
叶天卉是粗中有细的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也并不是不懂事的,只是未曾细想罢了,如今顾时璋这么一点,她回忆着当时情景,顿时懂了。
她开始把这件事从头分析“所以,最开始他把车子停在我面前,要顺路载我一程,其实根本不顺路,他是故意的。”
顾时璋点头“对,他居心叵测,就是故意搭讪你。”
叶天卉“他后来拿了外套要给我。”
夜风微凉,灯火朦胧,顾时璋幽黑的眸中泛起一丝凉意。
不过他还是用温柔的声音道“第一,不要随意穿男人的外套,这样会引起男人的遐想,第二,他显然想多了。”
叶天卉尽量回忆“我也没有什么太过不当的吧,就是可能后背出了一点汗”
但这也没什么。
现阶段她脑子更多的是想着生存,挣钱,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没法讲究这些细节。
顾时璋“说明这个人容易想入非非。”
叶天卉有些赞同“看来就是了,有些男人,看到女人一截胳膊都能联想到和这个女人生孩子的事”
顾时璋“”
顿了顿后,他承认“有点道理。”
叶天卉“那他后来干嘛又赶我下车呢”
对此,顾时璋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放远“可能他脑子不太正常吧。”
然而,叶天卉却自己了悟了“他误会我了,把我当成不正经女人把我当成楼凤”
顾时璋听此,眸中顿时泛起无奈。
显然,叶天卉的人生经历让她对大香江的五光十色还不够了解,她对这种事的了解就是“楼凤”,因为她只接触过楼凤。
内地显然没这种事的,她接触不到。
她不知道以叶立轩的身份地位,当然也因为他出色的外形,会有前赴后继的女人想尽办法接近他,搭讪他,巴望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也许最开始,叶立轩对她存在某种好感,所以才做出明显违背他以往风格的事情,竟然主动载她一程。
但是上车后,她的种种表现让叶立轩误会了。
叶立轩是高傲孤冷的性子,才把她赶下车。
他安慰叶天卉“天卉,不会的,你不要多想。”
叶天卉“他竟然误会我,他竟然敢误会我亏我当时还努力礼貌了,敢情他竟然误会我了他都那么老了,我能看上他”
简直恨不得蹦起来,直接把他揍趴下
她竟然还傻傻地猜测这个人是她亲爹,她亲爹能是这样的人
顾时璋“这个人一看就是年纪大了,纵然皮相不错,但都是伪君子罢了,这种伪君子,他想了什么根本不必在意,我们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叶天卉冷笑一声“亏我还心存感激,没想到这种人竟如此自以为是”
她突而想起那顾志镡“这个人和那个顾家人简
直是一丘之貉,都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等我下次再见到他,我定是要他好看”
顾时璋便抿唇笑了“对,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揍一顿,他们就知道他们姓什么了。”
叶天卉听这话,反倒纳闷,好奇地看他“你难道不劝劝我,让我不要惹是生非”
竟还有这种朋友,在她恼的时候竟然添油加醋
顾时璋“可你生气不是吗你既恼了,那不该揍他们吗”
叶天卉瞥他一眼“你这脑子怎么这么简单,都不带拐弯的你这样做事,是怎么有了你偌大的家业,你英国还有投资,那不是挺有钱的,怎么脑子里就这”
顾时璋“”
叶天卉呵呵一声“我岂是那等有勇无谋之辈”
顾时璋试探着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叶天卉“我若就此揍他们一顿,固然解气,但只能伤他们皮肉,且把我自己陷于囹圄之中,这不过是逞一时之能罢了,我若要对付他们,自然是从长远计。”
顾时璋“从长远计,又该如何”
叶天卉笑了笑,却是淡声道“那自然是平步青云扶摇上,那些宵小之辈,总归会被我踏在脚下,我既已经立下打算,又何必计较这一时之长短。”
顾时璋听此话,微怔。
看过去时,却见秋意恬淡,夜风微凉,她扬眉一笑,飘逸洒脱。
一时心思竟有些恍惚,倒仿佛看到千年之前,那个手挽二尺青峰,笑说要为他斩尽天下奸佞的小姑娘。
晚上回到家后,叶天卉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多少行李要收拾,无非几身应季的行头以及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罢了。
略收拾过后,将那些行李堆在一旁也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天卉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还在梦里。
她一个激灵醒来,带着睡腔含糊地问“谁啊”
她下意识觉得是楼房里的租户,或者阿婆或者阿伯什么的,卫生费租费过道杂物这种繁琐事。
谁知道却听到顾时璋的声音“我,这都七点了,你不是今天要上班吗”
叶天卉懵了懵“顾时璋”
顾时璋“叫我名字,去掉姓。”
叶天卉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好吧,时璋,你怎么来了”
她连忙爬起来,给自己套上衣服,就要去给顾时璋开门。
但是起身后,看看自己这根本无立锥之地的小窝,再想想自己睡了一觉蓬头垢面的样子,竟有些尴尬,只好道“我还没洗漱呢”
这人太过分了,能给她留点面子吗
薄薄的一扇门外面,顾时璋轻笑出声“我是想着你要搬家,又要上班,怕你来不及,那这样吧,我去楼下等你,你打理好了再喊我”
叶天卉“哎呀,不用了,我很快就好。”
当下,叶天卉迅速
地穿戴过,收拾好自己的用品,又拎着洗漱品过去洗漱过,擦了一把脸,梳了头发,这才对顾时璋道“走吧,我好了。”
顾时璋便笑,她确实很快aaadquo行军打仗的速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叶天卉挑眉“谁让你这么早的。”
顾时璋弯腰,接过来她脚边的那提包“想吃什么”
叶天卉看了看时间“我想赶紧搬过去,等安顿好,在马场随便吃点吧。”
顾时璋却拿出一个袋子,笑道“看,我带了一些吃的,那我们等去了马场一起吃”
叶天卉“好啊”
当下顾时璋陪着叶天卉下楼,先去阿婆那里退租,签字,交割,。
他外形太过出色,尽管只穿了简单的工装牛仔,但依然引了不少人侧首看,在顾时璋帮他清点交割时,还有楼凤悄悄凑过来对叶天卉打听“怎么找了这么好的男人,很有钱吧”
叶天卉“他特别抠门。”
让他请自己吃好的都不太肯的样子。
楼凤眼睛直溜溜往顾时璋那里扫,挺拔颀峻,肩阔腿长,那身看似简单的牛仔装仿佛是一个国际顶尖名牌,还有那双鞋,也是很贵的,当然还有那手表
她低声惊叹“他的手表很值钱吧他好阔”
叶天卉反应平淡“是啊,他说花了几个月工资呢。”
这时候顾时璋已经帮她交割过了,她便迎过去,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身后,都是艳羡的目光。
等走在街道上,叶天卉“刚才那个姐姐说你长得好看,还说你一看就是有钱人。”
顾时璋“哦。”
叶天卉“还说你的手表特别贵”
顾时璋轻叹“听起来你很羡慕的样子,你喜欢的话,我把手表送给你行吧”
叶天卉“我就说说而已嘛”
这么说着,两个人拎着包上了巴士车,赶过去马场。
因为来得早的缘故,一进入马场,就听到群马奔腾的声音,却见朦胧晨光中,一匹匹的骏马正在跑道上奔驰,有训马师吆喝着,还有策骑师翻身下马汇报等。
这是马场的例行公事,哪怕这些马匹目前并不参加什么赛马比赛,但是每天的晨操依然是例行公事,这也有助于让这些马匹保持良好的状态。
叶天卉见此,忙对顾时璋道“你帮我把东西放到那个宿舍,我先去我马房看看。”
顾时璋“你宿舍在哪”
叶天卉“就那边三排第十七号马房。”
顾时璋看了看“好。”
当下叶天卉赶过去马房,却见自己马房的几匹马还没出晨操,jessie在那里低声埋怨“前面的马太拖沓了,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些赛马出晨操的时间都是排好序的,因为他们马房的几匹马都是退役马,优先级低,自然排在最后面。
叶天卉“那就等等吧,反正时候还早。”
jessie问起叶天卉“你不是今天搬到这边宿舍吗”
叶天卉“对,我朋友陪我一起来的,他帮我拿过去。”
jessie“好,你先把过去你的房间安置好吧,我估计还得等半个钟,到时候你过来就行。”
叶天卉点头谢过,便赶过去自己宿舍。
所谓的宿舍其实就是马房改造的鞍具室,这鞍具室有两间,一间空闲着,现在充作宿舍。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顾时璋已经将鞍具室打扫过,把一张临时木架子床给搭好,安置在了放鞍毯的架子旁。
他见她进来,笑着道“以后天冷了,你可以随便扯过来鞍毯当被子,也不错了。”
叶天卉看了看,也是满意的“你已经打扫过了”
她觉得他是矜贵讲究的人,但不得不说,他干活还可以,显然对马房也很熟悉。
顾时璋“那是自然,这种活我很熟,我以前也曾经睡过鞍房。”
说这话,他又过去一旁检查隔壁的热水和厕所装置,检查过后,自然很满意。
他挽唇笑着道“还好,虽然挨着马厩,估计有点马粪味,不过比你租的那小窝强多了。”
他没进去,但大概感觉到了,她租的那房子几乎没法下脚。
叶天卉“我也觉得不错,你看这位置多好啊,对着一片绿草地,通风好,虽然挨着那些马,但想想人家赛马的身价那么高,如果论斤称两地卖,我还不如人家值钱呢”
所以,似乎也没什么好委屈的,说起来她还沾光了。
顾时璋又打开旁边的一个盒子“我还给你带了一些日用品,这样你用着也舒服。”
叶天卉好奇,探头看过去,却见里面有全新的浴巾毛巾,都是成套的,一看就是好的,还有护手霜,面霜,洗发液沐浴露等。
她疑惑“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多”
顾时璋轻叹“你请我吃这么多饭,我也不能不回馈下是不是”
叶天卉检查了下“那也挺好,这些我确实有用。”
她感激地看他“谢谢你,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顾时璋黑眸含笑,望着她道“我这不是要去英国一段嘛,我得赶紧花点钱收买你,让你用着我送的物件,还能想着我,可别回头过两周我回来,你都忘记我是谁了。”
叶天卉“瞧你说的,我有那么没良心吗”
顾时璋却道“你有。”
叶天卉不满“你”
顾时璋继续来一句“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
叶天卉“”
她无奈又无辜“你以为你送我那么多东西,就可以随便侮辱我的人格了吗顾时璋,我不过是不想和你计较罢了”
顾时璋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突然便笑了。
他嘴角噙着笑意“好,不侮辱你的人格,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带了一些点心,去外面找一处
,一起吃。”
叶天卉一听好吃的,刚才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了,她兴致勃勃地道aaadquo我看到外面有一处凉亭,这会儿没人,我们赶紧过去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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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璋“好”
叶天卉折腾这一遭也确实饿了,于是两个人便过去马厩后面,这里有一处凉亭掩映在苍翠之间,从凉亭往那边跑马场看,蜿蜒的跑马道尽收眼底。
顾时璋笑道“这边估计很少有人过来,清净。”
说着,他把那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看看喜欢吃吗”
叶天卉看过去,一看之下倒是意外。
里面竟然有肉肠,还有虾乾,并不只是她以为的寻常点心,一时自然食指大动。
顾时璋自然看出来了,从旁拿了一个小竹签递给她“尝尝这个。”
叶天卉接过来,先叉了一块那肉肠,入口筋道,香味四溢,细吃时又隐隐带着几分甜感,一点也不腻,甚至有些弹软的口感。
她连连点头“好吃,这个好香”
顾时璋“这是生晒的腊肠,你再尝尝这个,这是虾乾,海上渔民凌晨出海落网捕的虾,去了壳后在竹箩上晒的,现在香江很多食品都是工业加工,这种原汁原味的开始少了。”
叶天卉便尝了口那虾乾,略带着一些腥味,但并不重,虾味很是浓郁,味道也是鲜甜的,吃起来很开胃。
顾时璋又打开旁边一个包装盒,里面是面包,都是切成一指见方的小块,可以用竹签戳着吃。
他自己也拿了一个竹签,两个人各样都尝了尝,好吃得要命,叶天卉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就着面包块,再喝口水,吃得齿颊留香。
此时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风吹来间,带来些许干草的气息,两个人坐在这凉亭上,远眺着香江风景,尝着这世间美味,自然惬意。
叶天卉各样都吃了不少,这才心满意足“你带的这些真好吃”
好多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便是外面有同样的,也不是一样的滋味。
顾时璋唇角微上翘,笑着道“看你吃得香,连带我胃口也好了。”
叶天卉“挨过饿的,吃什么都香,一看你竟没饿过。”
顾时璋听这话,视线落在她脸上“挨饿是什么感觉”
叶天卉“这可不好形容。”
顾时璋“为什么”
叶天卉叹了声“我便是有生花妙笔,也没办法让你知道你不曾经历过的滋味,想知道,饿上十天半个月的就知道了。”
顾时璋听着,神情顿了顿,之后点头“也对。”
叶天卉用竹签再次叉起旁边一小块腐乳芝士蛋糕,品尝着那独特的香,道“不去提这些不高兴的了,你明天不是要去英国吗”
顾时璋颔首“是,明天的飞机。”
他抬眼看向她,突然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叶天卉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顾时璋马上收敛了神情“开个玩笑。”
叶天卉纳闷地打量着他“总感觉你仿佛恋恋不舍的样子。”
顾时璋听此,捏着竹签的优雅长指陡然顿住。
之后,他缓慢抬起眼皮,看向叶天卉。
却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挑眉“说这话,你是拿我打趣吗”
叶天卉心满意足地吃着那腐乳芝士蛋糕“我就说说嘛,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顾时璋静默了片刻“我只是有些不太放心。”
叶天卉“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顾时璋便不说话了。
纵然她生性洒脱并不在意,但他自是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昨晚难得回去许久不曾回去的顾家,先把顾志镡这侄子叫到一旁好一番训诫,看他憋屈无奈却只能隐忍的模样。
之后又给巴拿马咖啡种植园摇电话。
他和叶立轩交情甚笃,因喜好咖啡,又口味挑剔,所以一起在巴拿马添置了咖啡种植园来种植咖啡,谁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如今巴拿马种植园的咖啡屡获大奖,倒是要好生经营了。
如今他自是要给叶立轩添几桩堵。
叶天卉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疑惑“你怎么了不开心是吗”
顾时璋“我有个助理,会帮我处理家里的琐事,他会留在香江,万一你遇到什么事,你就给他打电话。”
叶天卉“哦”
顾时璋道“我都和他说好了,什么都可以帮你处理,想换工作,或者哪里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对他,你不必见外。”
叶天卉便懂了“放心好了,如果遇到什么我自己处理不了的,我不会客气。”
顾时璋拿了纸笔,在纸上写了电话号码和名字,交给叶天卉。
他嘱咐道“他什么都可以处理好。”
叶天卉“我懂了”
说着,她拿起一罐汽水,“砰”的一声打开,递给顾时璋“来,我以水代酒,给你践行,你赶紧高兴起来,不要在这里依依不舍,倒仿佛要诀别一样”
顾时璋修长手指轻握住那汽水瓶,抬眼看着叶天卉“好,那我们干杯。”
两个人干杯,汽水入腹,沁凉。
顾时璋垂下薄薄的眼皮,所有的心思都掩下。
包括分离带来的隐隐担忧,包括不计后果的志在必得,也包括觊觎的贪欲。
叶天卉父亲叶步边曾经说,叶天卉是奔波在荒野的一匹野马,这个世上没有能够羁绊她的缰绳,更没有能囚禁她的宫墙。
她本是洒脱无忌的性子,他又怎么能轻易乱了分寸。
于是他终究不动声色起来,仿佛并不在意地道“那我走了,两周后见。”
送走了顾时璋,叶天卉去过去马房准备工作,她和jessie一起将自己负责的那处马厩迅速收拾妥当,便准备出发上
午的训练了。
他们负责的几匹马,有一匹马总是无精打采的,它刚醒,好像有点起床气,叶天卉牵它缰绳的时候,它耷拉着脸。
jessie便笑道“我有办法对付它”
叶天卉“什么办法”
jessie对着叶天卉狡黠一笑,之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什么,喂给了旁边的马。
叶天卉疑惑挑眉。
jessie公布答案“一块糖,奖励它们一块糖,它们心情就会好起来了。”
叶天卉也忍不住笑了“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了,这自然是违规的,那么金贵的赛马呢,食物都是精心配备好的,不是他们能随便做主的。
jessie“放心,马会为我们保守这秘密”
叶天卉笑道“走吧。”
说话间,训马师和策骑师终于来了,他们负责牵着马去晨操,jessie和叶天卉顺利交接后,便趁着这个功夫清理马厩,为做操回来的马匹备水备料,等准备差不多了,那些马也要回来马厩,他们过去接应。
叶天卉按照号码牌逐牵马回来时,却恰好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匹马。
她记得那匹马,是那匹叶家从英国拍卖来的bckrose,黑玫瑰,这匹马品种好,又是国外知名马场繁育出的,确实非同寻常。
比起马场的其它马,这马看着身形高大,四肢强健,有着高昂的颈部,皮毛光滑。
只是叶天卉却感觉到,这bckrose精神有些萎靡,很轻微,但确实看得出,它在晨操的两圈跑步后赶到了疲惫。
对于一个身体情况正常的赛马来说,这样的晨操应该是非常轻松的,跑完后应该是舒畅的,而不是现在的情况。
叶天卉打量着那匹马的时候,jessie也注意到了,他低声说“我今天听人私底下说,说这匹马状态不对。”
叶天卉心里一动,她想起之前训马师和叶文茵聊过的,说是要调整时差。
但是从这匹马的状况看,只怕并不只是时差的问题。
她疑惑“马场怎么说那边马房带马去看医生了吗”
马场配备有香江最完善的赛马医院,可以说那医院的配置比一般人类用的医院还要高端。
jessie看看外面,马厩外没什么人,只有马厩里几匹马正低头吃草。
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我听马房经理私底下说,我偷偷听到的,说这个状态好像已经持续一天了,他们很担心,今天这匹马出晨操出到一半就放弃了,现在他们还没有和叶家人提起,估计想着周末好好调理两天,如果过几天还不好,可能就得和叶家提了。”
叶天卉听着,大概明白里面的意思,这匹马从英国购置过来,中途运输过后来到这边的马场,在交接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马场进行体检并接收后,这就需要对这匹马负责。
一般情况下,有些什么小的不适应,马场会写在养马日记中交给马匹的主人,但是有些偶尔性的,一闪而过的小问题,他们可能就忽略了,毕竟这里面也存在误判。
她便问起来“我听别人说,过两天叶家人就要过来看这几匹马了吧”
jessie点头“是,所以没多少时间,那个叶家小姐虽然是读了这个专业,但其实没什么实战经验,她看不出来,但是过几天叶家掌门人过来,他们马务公司的专业技术团也过来,到时候bckrose的问题只怕是瞒不住。”
叶天卉微挑眉,回忆着那bckrose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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