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潜入之类的任务一般是需要变装的。”莱伊一边把玩着自己新得到的狙击枪,一边说。
感觉不如之前用惯的那把他这样想着,一时有点丧失兴致,于是放下枪看向琴酒,他们在讨论任务的大致流程,而琴酒刚刚非常明确地告诉他自己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变装,虽然不能说很意外,但这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琴酒微微扬眉“我有说过那是潜入吗”
莱伊有点惊讶,虽然更具体的任务内容他还没有看到,但光是琴酒刚才透露出的部分进宴会里杀个人,怎么想都应该是要潜进会场里杀人吧
琴酒当然明白他的困惑,随即便解释道“潜入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可能变装。”
说到这里,莱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而琴酒露出一丝微笑,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想“那是组织的叛徒。夺走他性命的只能是琴酒,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果然如此,话说到这里,莱伊当然不会再有什么疑问,虽说跟在琴酒身边的时候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任务,但他还没有忘记此人最出名的就是对叛徒的痛恨不,按照如今他对琴酒的了解来说,这人不一定真的对每个叛徒都有如此激烈的情感,但想要夺取叛徒性命的决心恐怕比被情绪支配的人更加强烈。
而一定要以“琴酒”的身份完成这件事,想必是为了更好地维持那份威慑力。
既然目标的身份已经明朗,莱伊本人的态度也就明确了,作为卧底,他不可能对组织的人有多少恻隐之心,不过,既然是组织的叛徒,那多少应该有点组织的情报赤井秀一想了一半,看了看面前正在整理武器的琴酒,又把这个念头抛下了。
如果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情报的叛徒破坏掉和这个掌握着大量组织情报的上司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亏本买卖。
虽说和琴酒一起工作又累又忙,但好处还是不少的,之前琴酒还对他很有防备的时候,赤井秀一光是通过他们共同完成的那些任务就推断出了不少组织的情报,而现在对方都把一部分任务交给他来安排了,能得到的消息只会更多,实在没有必要横生枝节。
琴酒的心情确实很平静,他并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对叛徒深恶痛绝组织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要是对每一个都咬牙切齿,琴酒早就把牙给咬碎了。
事实上,并不是每一个离开组织的人都会被称为叛徒,组织毕竟不是真的,进来了就不许走,除了一些掌握了太多消息不能离开的人之外,大多数组织的普通高层,虽然也不可能很容易地就走掉,但也还是有正当的退出途径的,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所以会被冠以叛徒之名的成员一定不是简单地想要离开,而是切实地对组织造成了损害。
比如他将要杀死的这个,此人利用组织在世界上的独特地位走私军火,赚到了不少,他做得很小心,以至于上个月琴酒才刚在查账的时候发现破绽,现在是时候让他付
出代价了。
像之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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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点时间将组织的情报和目下的现状整合完成,然后琴酒抬眼看向搭档示意他说话。
莱伊倒也没推辞,不过看起来有点兴趣缺缺大约是进行人事变动之后总要有一段适应期,这个任务和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做过的那些一样,着实没有什么挑战性。
“我看也不需要我指挥什么,”他拿出酒店的平面图,“总之,等下我给目标安放个追踪器,然后等他离开人群的时候通知你。”
在琴酒不愿意变装的情况下,这是最简单但是有效的手段,也可以适当地减少对旁人的影响,省得殃及无辜。
“可以。”琴酒点头,看起来对这个简陋的计划没有什么意见,这也是他们这类人的惯常做派,因为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所以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太过细致入微的准备。
和带废物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如果不是琴酒太过显眼而且他完全没有让自己变得不显眼一点的意思,其实追踪器也不需要莱伊去安放,不过那样的话这个所谓的“指挥”大概也就只有盯着接收器报点这点作用了
如果任务再难一点,或许会有更明确的分工吧这次的这个完全没有展现出他们合作的必要性啊。
莱伊换上身低调的衣服出去收集情报,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更无聊了“我看其实你直接闯进去把他干掉也完全可以,就是逃出来的时候麻烦点。”
他只是随口调侃,没想到琴酒竟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过来,显出一副意动的样子“你确定”
“呃,对方安保并不严密,也没什么警惕之心,我想他根本没考虑到你的出现,”莱伊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是真的想要”
没有警惕心倒是正常的,毕竟琴酒也不会通知对方自己要来杀人了,那人可能还以为自己没有暴露呢,琴酒面露沉思,让莱伊一时间更惊讶了“这没必要吧我觉得还是之前的计划更有把握一点。”
“现在这个就没有把握了吗”琴酒看着他。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了莱伊一时间有些懵,但他看对方的神色,知道琴酒已经有了明确的倾向,于是也暂且收起自己的惊讶,认真地想了想“倒也不会就是有些没必要,这样做的话平白多出了很多目击者,出逃路线也会更麻烦。”
“要的就是目击者,”琴酒露出略带寒意的笑,“不然怎么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好吧,起码知道了他为什么要选择宴会的场合,莱伊自我安慰地想,但比起前一种计划,现在这种无疑会增加很多无辜的伤亡确实琴酒不会在意这一点。
但他不能不在意,莱伊皱了皱眉“我得重新计算一下。”
琴酒显得很大度说真的,在上次会面之后他对莱伊的态度明显随意了很多他甚至没有催促,就只是示意搭档去安排,自己拿出手机开始不知道看些什么八成是其他工作。
对琴酒来
说,工作是永远存在的,区别只在于早做晚做,他安静地看着材料,心情倒是非常平静。
众目睽睽之下的杀戮必然会带来更多麻烦,这琴酒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从私人感情上来说,他对额外的杀伤本就缺乏共情,而从组织的利益来看,这是可以接受的交换。
当然,只是伤,甚至只能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伤,这个分寸琴酒一直把握得很好,对于他来说,这也是唯一要坚守的底线。
作为监察者的底线。
监察部门的工作,大体上被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事先的调查把关,也就是目前被归于档案馆的那部分职责,二是调查可能存在的问题,这个部分不完全由他一人而决,三则是事后的弥补和追责。
弥补的部分往往牵扯甚多,大多需要上报给boss另行安排,但追责的部分就是琴酒的职责所在了,甚至可以说,这是他在组织里最重要的工作,也是唯有他能够进行的工作。
夸张点说,琴酒所做的其他一切工作都只是帮助他进行调查和追责的手段,他大部分的精力其实都在做这件事情,挖掘组织当中的问题,然后解决它。
这也是为什么琴酒会插手那么多部门的工作,而每个部门都好像对此接受良好。
一般来说会被琴酒调查的都不是学员,而是教官和员工,其中不乏在组织资历颇深的人物,这些人年轻的时候或许也有一腔热血,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难免变得贪婪懦弱,而也是这些人,往往在组织里拥有一些不小的权力。
组织可不是什么正牌的官方机构,那些地方即便有黑暗满,也起码会被一些规矩束缚,但组织明面上是个,完全就是黑暗本身,别说那些对组织真相不甚了解的员工了,就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教官,一旦踏过了底线,能造成的危害也是极其可怕的。
所以监察的工作在组织里极为重要,因此很容易想到的是,这么重要的部门竟然只有一个人在苏格兰之后算是有一个半人,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不仅是工作强度的问题,而是如果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决定于一人之手,那这个人的权力就未免太大了。
不过,组织的情况又和大多数机构不一样,首先,组织确实很缺人,尤其缺信得过的自己人,与其把不确定的人放在监察的重位上,还不如让信得过的人忙一点,其次,或者说更重要的是,在组织里,为了震慑住那些危害组织的叛徒,监察部门不能只是简单地找到证据就完事,而是要去处理换句话说,去杀人的。
而且很多时候,是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杀人。
毕竟组织的能量太大了,内部又太混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通的手段根本不可能起到震慑的作用,监察部门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有这么一道阴影时刻悬在他们的头顶之上,不管自以为藏得多么隐蔽,都逃不过他的追索。
这当然是妄言,以组织的现状,解决所有有问题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能震住其中的大多数,这种做法就已经算是成功。
然而,问题也正在于此。
组织毕竟不是真的,虽然因为本身的特殊性质,有一些“损耗”的名额,但正如卧底的豁免权是有限的,组织的损耗额度也不可能无限,没有出问题的时候自然相安无事,但一旦这上面出了什么问题,那么那个一直以来最显眼的人,自然就
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很大程度上,也是监察部门的巨大权柄至今仍然没有被任何人,哪怕是权欲熏心的朗姆或者威士忌觊觎的原因。
聪明人当然知道哪块山芋烫手,琴酒自然也知道,他只是不在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