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开心吗”乌丸莲耶微笑着问。
“嗯,很尽兴。”琴酒点头,脸上并无特别的情绪,但乌丸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放松。
“那就好,”boss点头,“接下来事情可不少。”
“你呢,vodka”他转向一边的伏特加。
伏特加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对于常年戴墨镜的他来说,这是个非常少见的画面“我,我吗我很好呃,谢谢boss关心”
乌丸莲耶微微一顿,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变得很可怕了吗”
“他摘了墨镜不太习惯。”琴酒习以为常地说。
伏特加此人,不仅人高马大却是个后勤,而且还有轻微的社恐,他总是戴着墨镜并不是想要显得凶狠,单纯就是不敢和人对视。
“这样吗,”boss显得有些诧异,他并不是一次见到伏特加,以前还真没感觉到,不过回想一下,之前几次短暂的会面对方似乎确实都戴着墨镜,“有点出乎意料啊。”
伏特加很不好意思“放心吧,boss,我视力很好,不会耽误工作的”
这倒是能想到的,要是视力不够好,琴酒也不可能放心让他戴着墨镜开车,乌丸莲耶扶了扶额“没事。”
“我没想到这个,早知道就不让你摘墨镜了。”摘不摘的效果也没有太大区别,哪怕没有墨镜,伏特加看起来还是挺凶的,boss又打量了他一会儿,发现这个大汉眼神闪躲,非常紧张的样子,不由地更无奈了。
“他对谁都这样吗”他看向琴酒。
“主要因为是您,”琴酒解释,“您是上司。”
虽然有点社恐,但总体而言伏特加在交流上还是正常的,大约只是因为面对boss,才会反应那么激烈。
“好吧,”乌丸莲耶忍不住又扶额,“如果是面对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孩子琴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点头道“vodka挺喜欢孩子的。”
“哦,那就好,”boss松了口气,对伏特加说道,“我的失误,别紧张,其实只是我给你们找了个技术上的老师,想让你先见见他。”
伏特加一头雾水,琴酒倒是反应很快“泽田弘树”
“嗯,”boss点头,“我让他去上学了,但他的天赋不做这些也可惜,要是现有的人才能学会,我就不用再拉别人进组织办事了。”
组织传承太久,在很多东西上超越时代,但也有一些部分很赶不上时代,若非对信息技术毫无信心,也不至于至今所有档案都还全是纸质的。
乌丸莲耶并不指望让年仅八岁的小朋友来撑起组织一片天,泽田弘树本人还是好好上学玩耍来得好,但课余时间教教组织里这群人也不是不行,至于能学会多少就看造化了。
“每周一次,一次两个小时,有空就来,”他把这课程安排得相当宽松,“今天你就先见一见他吧,记
得不要吓到人家。”
伏特加连连点头,看得乌丸莲耶感觉是自己比较吓人。
送走社恐技术人员之后,boss看向琴酒。
银发男人也正在看向他,那神情安静平和,叫他有点恍惚。
乌丸莲耶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他正想说些什么,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一怔这个电话响起来的次数可不多然后接起电话,听到对面人的声音之后,boss显得越发诧异了“is”
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的表情由诧异变得平静,最后微微点头“上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挂掉电话之后,boss看向琴酒“is临时找我有事,g,你要不要先去那边休息一下”
他示意放在一旁的沙发。
琴酒没有对这突然的变动表示任何疑惑,他点头,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于是,当枡山宪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合眼小憩的琴酒。
他显然没料到自己来得这么不巧,一时有些尴尬,但乌丸莲耶已经从书桌后面站起身来,微笑道“is,来坐,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皮斯科赶忙走到他对面,歉意地说“抱歉,先生,不知道您在忙。”
“哦,也没有很忙,见见老朋友的时间总是有的,”乌丸莲耶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会被这亲切的态度迷惑,那么皮斯科也就白在组织里干了几十年,他笑得依然很小心“是这样的,先生,最近,波本一直在查我的事情”
“波本”boss一愣,然后略一思索,试探地说,“是因为那栋公寓吗”
“是的,先生,”皮斯科满脸无奈,“就是g和bourbon现在住的那栋公寓,它在我的名下。”
“怎么,”乌丸莲耶笑道,“你该不会连一个学员都应付不了了吧”
“这个,”皮斯科显得有些尴尬,“要是早二十年,我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您也知道,我快要七十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
“is,”boss温和地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很清楚,你不可能离开组织的。”
这话似乎让之前的温情脉脉都瞬间消失了,枡山宪三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他再度苦涩地笑起来“我明白的,先生,我明白的,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才来找您”
在乌丸莲耶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的注视下,老人垂下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希望您能允许irish离开组织。”
他似乎是不敢去看对面人的神色,就这么低着眉眼一口气地说了下去“irish不了解组织的真相,这些年里我也没有让他经手过机密项目,他虽然对组织有一点了解,但并不会影响什么,我会警告他什么都不要说出去的,先生。”
乌丸莲耶沉默了很久。
皮斯科一动不动
地坐着,
手攥着座椅的边沿,
汗津津地泛着白。
就在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boss叹了口气。
“你问过irish自己的想法吗,is”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他恐怕不会很愿意离开。”
“我知道,”皮斯科略微放松了些,他像是早有准备,立刻说道,“但那孩子只是太想要在取得成绩了。”
下意识地,他向着琴酒的方向转了下头,又立刻转回来“我当初太过看重这些,才会让他这样,我会劝他”
“irish已经三十四岁了,”boss又是一声叹息,看起来有点无奈,“你刚捡到他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是不是”
皮斯科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眼神中都是祈求“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先生,我保证不会让他对组织造成什么影响的,请您看在这些年来的份上”
乌丸莲耶看着他,良久,他轻声问道“那么原因呢,is你就这么想要你的养子离开这艘破船吗”
皮斯科像是被刺到一样瑟缩了一下,但随即,他努力地坐直了“无论组织变成什么样,我们都将会和它一起走到最后,我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我绝不会忘记的”
“但irish,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老人艰难但却坚定地说,“我看着他长大,先生,我没有您那么伟大,我不能看着他困在这里。”
这一次,换成乌丸莲耶被刺痛了。
这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移开目光,几乎是刻意地没有往沙发的方向看过去,他的声音很轻,以至于对面的枡山宪三都没有听清“我难道就想”
下一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乌丸莲耶转回目光,他的眼神变得极为锐利,让皮斯科一瞬间想起数十年前,自己刚加入组织不久时见到的boss。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眼神,他竟然有种安定的感觉。
“那么,”乌丸莲耶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语气冰冷,“你愿意为他而死吗”
皮斯科猛地一惊“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地重复“我说,你愿意为他而死吗,宪三”
枡山宪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首领,那双眸子仿佛要刺穿他全部的伪装和软弱,几秒钟之后,这个已经在后勤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轻声地问“如果我死了,irish就能离开吗”
乌丸莲耶严肃地点头“我保证。”
皮斯科又一次垂下眼,郑重其事地说“那么,拜托您了,先生。”
“本来想让你去休个假的,看起来又有新的事情了。”
皮斯科离开之后,乌丸莲耶微笑着对面前的空气说道。
“您确实越来越容易心软了,”琴酒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您并不想要杀死他吧”
boss无奈地笑了笑“有时候也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银弹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损伤还是太大了。”
但是皮斯科不死,爱尔兰是不可能甘愿离开组织的,而他又不可能把皮斯科活着放走,和爱尔兰不一样,皮斯科是组织的元老,他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算乌丸莲耶自己放心,别人也不可能放心的。
只能看皮斯科自己的运气如何了,他和苏格兰不一样,不能借用组织的资源救治,若是真的死去也并不意外。
“is,和hisky不一样,”他感叹似的说道,“我是看着他的心气一点点消失的,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再见一次他不顾一切的样子。”
“他一向很关照irish。”琴酒坐回座位上,垂眸看了眼皮质椅子边缘的压痕。
“在组织里还挺少见的,是不是”乌丸莲耶轻笑,“所以我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就是又要麻烦你了。”
琴酒摇了摇头,大约是“并不麻烦”的意思,然后他沉吟道“您打算把爱尔兰送到哪里”
“波本不是在查皮斯科吗”boss笑道,“就交给他好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