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云溪察觉到异常,是早晨她到灶台边生火时,看见灶洞的漏灰口,有一些被动物爪子扒拉过的痕迹。
她拿木棍在灶洞里头翻了翻,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动物把里面的草木灰当成了“猫砂盆”,在里面拉了粪便埋起来。
结果并没有翻见。
她的灶头放着一些炊具和一些没吃完的野果,野果她都用石头围了起来,用树叶盖着,此刻,树叶不知被什么动物咬去了大半,露出了里头散乱的野果。
她想,或许是山鼠一类的动物造访了她的灶台,就像从前农村里的老鼠,喜欢爬到厨房的灶台上偷吃。
云溪啧啧叹气。
这里可找不到老鼠药,不知道沧月会不会抓老鼠
她扒开树叶,拿过每个野果查看被动物啃噬的痕迹。
将近一半的野果被啃噬得七零八落,还留下了清晰的动物牙印。
有两颗牙印洞特别明显,像是啮齿动物留下的,就像是老鼠那样的,两颗并排的门牙。
云溪看着那些被咬过的果子,心疼不已,却又不得不丢。
她想着还得再挖一个洞,藏在洞穴才不会被偷吃。可要是碰到了会钻洞的动物怎么办
地窖一时也挖不出来,云溪为食物的储存问题犯了难。
之前挂在树上的肉,也被动物偷吃过。
云溪发现,巨灰熊是会爬树的,某一次的夜晚,她和沧月坐在火堆边上吃烤肉,她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只巨灰熊,悄悄爬上了树梢,四肢抱着树干,用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们,和她们的烤肉。
沧月看过去,喉咙里发出了威胁似的鸣叫,那头熊立刻头也不回地跑了。
之前吃不完的肉,云溪挂到了树枝上,第二天一看,都是被啃咬过的痕迹。
大概不是被熊咬过,就是被那些会爬树的猿、猴们咬过。
她不得不全部丢掉。
她还制作过一次烟熏肉片,没有咸味,吃起来又干又涩又寡淡,完全不如鲜肉的口感好。没吃完的,她惯例放到树枝上去挂着,最后也不知被丛林里的什么动物偷走了。
云溪打算入冬前,在溶洞的旱洞里,用石块堆叠一个烟熏炉,制作烟熏肉存储在洞里,这样,大概就不会被其他动物偷吃了。
至于野果,她和沧月采集了各式各样的野果,切成薄片,白天放到太阳底下晒,夜晚用大树叶子包裹起来,挖一个坑,用泥土埋在地下,泥土上还铺满了草木灰、苔藓、树叶,用来隔断气味,以免被野生动物们扒拉出来偷吃。
她晒了很多种野果,找出其中味道最好的,储存起来,平时当零食吃,还能补充各种维生素。
野青枣晒干脱水后的枣干,口感最好,她让沧月每天都带一些回来。
马上入秋换季,那些夏天生长的果实,熟得不能再熟,这个月摘完后,大概也要明年才能见到它们了。
不知到了秋天,这里还会出现什么野果
糖能防腐,云溪暂时不会熬制糖,所以无法熬制能长期存储的果酱,她们每天蘸肉吃的果酱,都是新鲜野果捣制而成的。
云溪最喜欢黑莓酱,吃起来有一点酸;沧月喜欢树莓酱,她采摘回来的,基本都是红透了的树莓,捣成浆后,吃进嘴里,满口清甜。
除了野果和肉类,云溪觉得自己还需要摄入一些淀粉类的碳水化合物,她用磨尖了的熊扇骨,在丛林里挖了一段时间,没有挖到什么根茎类的植物,或者,挖出来的,她都不太认识,不敢吃。
她只好去吃香蒲的根茎,至少那东西吃起来和她在农村吃过的味道一样;她抹在手上,也没有过敏的迹象。
野果、野菜、海草、禽蛋、香蒲根茎是她们的点心,肉类是她们的主食,烹饪方式主要是石板炙烤。
偶尔,云溪也用制作叫花鸡的方式,将肉块用荷叶一般大的叶子包好捆好,外面滚上一层湿润的泥浆,放到火堆上烘烤。
这样烤出来的肉质酥烂肥嫩,更接近炖的肉,而非烧烤那般焦香。
但沧月就像很多小孩那般,更喜欢吃烧烤的肉,云溪也就随她的喜好,烤肉的次数更多。
云溪还试图用椰子壳和鸡蛋壳煮水,但二者的燃点太低,没一会儿就烧裂了。
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容具,她大概要开始尝试制作陶器。
可要烧制出陶器的话,她首先得找到黏土。
她不认识黏土,打算等以后更有时间了,像砸石头那般,挨个烧一烧,看哪种土质,烧出来最坚硬。
死亡的念头,偶尔还会浮现在脑海中。
只是,一想起那天沧月小心翼翼抱着她的模样,伤痕累累带她去映月峰的模样,以及,她信誓旦旦承诺不再寻死的模样,她就会逼着自己摁下一切消极的想法,努力活下来。
8月份的一整个月,除了调整心态,云溪大部分的活动,都围绕着“工具”和aaadquo食物3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进行。
她有了木矛、石锤、石斧、石刀,她吃上了熟食,喝上了热水,满足了对食物的基本需求,体重逐渐增加。
其他更高层次的拓展食谱、储存火种等目标,她打算过段时间再去实现。
当然,拓展食物谱这项工作,沧月一直在帮她进行着。
自从上次发现煎蛋的美妙滋味后,沧月每隔几天,都会带一些云溪没见过的食物回来,有时是一只山鸡一样的小动物,有时是水里奇形怪状的鱼、虾、鳖
云溪记得,有些水生动物人类吃下去会中毒,她不太敢贸然下口。
有一回的夜晚,沧月还在灶洞边上,捉住了一只像山鼠一样的小动物。
那只山鼠正在偷吃她们食物的,被沧月一把拎住了尾巴。
沧月拎着它走到云溪面前,想让云溪处理一下。
云溪却没有宰杀那只山鼠一样的小动物,而是留了下来,用一根香蒲编的草绳拴住它头颈部,绑在泥灶旁边
的一颗树下,四周用石头和枯树枝围成一圈栅栏,还放了些带刺的荆棘,以免它夜间吱吱乱叫时,吸引到其他动物靠近吃掉它。
云溪也学会了利用小动物。
每次沧月带回来的陌生食物,云溪煮熟后,都会先喂给那头山鼠吃,看会不会毒死它。
人类基因组与老鼠高度相似,老鼠的繁殖又速度快,所以生物医药相关的实验,都喜欢用小白鼠。
只要山鼠吃不死的,她第一次会少量尝试,如果身体没有明显中毒反应,味道又不错的话,第二次多尝几口、第三次尝更多这般,逐渐增加食用量。
9月中旬,天气渐冷,云溪打算围绕“衣服”和aaadquo编织物1010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开展活动。
她从文明社会里带过来的那件衬衫和牛仔裤,她只在远行的时候穿,平时她都是用串在一起的树叶做个简单的遮挡,像个原始人那般。
树叶容易干枯萎缩,她需要常常更换。
7、8月份的时候,气候温暖炎热,她简单用树叶挡一挡、一整天不穿衣服都没什么;但九月中旬的清晨和傍晚,她已经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当然,那丝寒意会在太阳升起之时,消弭于无形。
沧月应该也感知到了温度的变化,她去丛林里,捡了许多枯草抱回溶洞,还从海里捞了不少海草回来,放到透顶的旱洞中晒干。
云溪有点好奇,不知沧月会不会像蛇那样有冬眠期
冷血动物基本都有冬眠的技能,高等动物中,熊也会,熊在入冬前,还会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
云溪开始有意观察沧月的食量,她发现9月初以来,沧月确实比盛夏那会儿吃得多。
之前她也注意到,沧月的食量大了一些,但那时她以为沧月是爱吃熟食和煎蛋,如今看来,说不定沧月是和熊的习性类似,在入冬前,会多吃一些,增加身体的脂肪。
她也不能直接问“沧月,你会冬眠吗”
沧月大概率听不懂。
这两个多月,沧月学会了说几个简单的字自己和云溪的名字、花、树、水、石头等常见的东西。
每次开口说人话,她几乎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或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她还不太能理解一段句子的意思。
云溪呼了一口气。
算了,如果沧月会冬眠的话,那今年的冬天,她就三个月不出来,待在溶洞里,吃上三个月的熏肉、熏鱼、果干;然后,明年的冬天到来之前,她一定要离开这个溶洞,在这座海岛上,独自生存下来。
云溪已经有了一套凑合着穿的衣服,脚上裹着的还是上个月的蛇皮,所以,她最迫切需要的,是一双鞋子。
她打算先制作两双鞋子。
鳄鱼嘴的入口处,有许多垂下的藤蔓,粗细不一,但都很长,垂挂在河流的两岸,如果是一只猴子,或者原始人类,一定能抓着它们,在山野之间荡来荡去。
但作为向智力方向演化了的现代人类,没有锻炼,完全做不到。
云溪在藤蔓之间穿梭寻找,找了一种细小如普通吸管的藤,很有韧性,对折折不断,用刀也不容易割断,最后她用小锯子一点点锯开。
割下的细藤蔓,剥了皮后,她对比着量了量脚掌的长度和大小,量出四截脚长,对折成两个脚掌大小的模样,当作鞋底,然后拿起另一根细藤来回穿插编织。
编织的时候,她需要坐在地上,用双脚的大拇指勾住另一端。
没一会儿她就坐得脚麻,需要站起来走一走,歇一歇。
云溪想起刘备未发迹前就是卖草鞋的,不由暗想,刘皇叔每天做这么多的草鞋,腿还好吗
她不太记得编织的技巧,坐在地上,摸索了很久,一边摸索,一边回忆小时候奶奶的编织手法,还有缝制毛拖鞋的手法。
小时候,同龄女孩之间,很流行玩打毛线,织毛衣、围脖、毛拖鞋。
上课下课期间,云溪经常看见她们在课桌底下偷偷打线。
云溪记得,有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冬天的时候,都可以穿着自己做的毛鞋来上课了。
偏偏当年她没有学全,对手工编织、针织活还有些不耐烦,现在回忆起来,更是七零八落。
为了编织出一个鞋底,她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摸索的时间,大概就占去了三分之二,好在熟能生巧,她编织下一个鞋底的时候,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编好了。
她编织鞋底的时候,沧月经常趴在一旁,看着她编,身后半截尾巴留在水中,甩来甩去,一派悠闲的模样。
她看云溪经常拿着编织好的鞋底比对脚掌的大小,她也学着来,拿起那个鞋底,对着自己的尾巴对比大小。
“你会化出双腿吗”云溪看见她的动作,微笑着问她。
沧月“咕噜咕噜。”
“没关系,就算你化不出双腿,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沧月听不懂,还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云溪忽然想起,沧月送了她很多很多的礼物,这个月,也还在不停地送她漂亮的贝壳和海螺。
于是,她停下编织鞋底的工作,去河边采摘了很多小白花小蓝花,然后用藤蔓去对比沧月脑袋的大小。
量脑袋大小的时候,她的动作,就好像把沧月的脑袋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一旁的涓涓细流静静流淌,山野清风徐徐吹来,沧月乖巧地贴在她的小腹上,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云溪量好了大小,忍不住伸手,亲昵地摸了摸沧月的头发。
柔软,冰凉,绸缎一般的触感。
她好像造物主创造出的,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面容姣好,体态轻盈,从头到尾精致美丽,性情懵懂纯真,却又不失野性。
这般美丽而奇幻的生物,时常会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梦幻朦胧感。
会让云溪忍不住怀疑,自己或许已经死
去,如今的一切,都是死后编织的一场奇幻诡谲的梦境。
可臂弯处感受到沧月呼出的湿润气息,又在明晃晃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彼此都是真实的、会呼吸的生命体。
云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呢喃呓语“沧月,你可以幻化出双腿吗如果,如果你能够幻化出腿的话,那我们”
沧月咕噜了一声,水中的尾巴伸了出来,绕到了云溪的背后,柔软的、湿淋淋的尾鳍上下滑动,就好像一双冰凉的手,温柔地抚摸情人的后背。
湿润冰凉的触感,使云溪恍然清醒过来,轻轻把沧月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沧月咕噜咕噜,疑惑地看着她。
她摸了摸鼻子“我量一下你头的大小,给你做个漂亮的花环。”
说完,她不再看沧月,低头认真编织花环。
沧月把尾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隐约明白过来,又是自己的尾巴,不小心吓到了云溪
她咕噜了几声,游到了水中,尾巴摆动幅度很小,游得有些拘束,片刻后,她停靠在水中央的石头上,抱起自己的尾巴,认真搓洗尾鳍中夹杂的泥沙。
过了会儿,云溪编好了花环。
“沧月。”她站在岸上,呼唤水中的那条美人鱼。
美人鱼已经知晓那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咕噜了一声,自水中央游向岸边,探出了半个身子,尾巴还藏在了水中,有些担心吓到云溪。
云溪弯腰,指尖拨弄沧月额边湿润的长发,把一圈蓝白相间的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她也是有爱美之心的,见头上戴了个漂亮的花环,低头盯着水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不停地左看右看,尾巴也克制不住地在水中左摇右摆,荡出一圈圈的波纹。
“你喜欢就好。”云溪又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回到一旁,继续编织鞋底。
小时候,她穿的鞋子,都是奶奶亲手缝制的,从纳鞋底开始,差不多3、5天就能做一双。小孩子比较淘气,漫山遍野地跑,差不多半年就会穿坏,小人家长得也快,半年过去,身高窜了不少,脚掌也变大了一些。奶奶基本每隔半年,就要给她做一双鞋。
云溪编好了鞋底,用香蒲叶子揉捻的草绳穿过,就是一双简单的夹拖鞋。
她穿上去,踩在地上,来来回回走动,有些硬邦邦,有些磨脚,但既不像树叶那般打滑,也不会特别特别磨脚,因为她的脚底已经结了一层厚茧。
云溪踩着夹拖,来来回回走动,兴奋得几乎要跑起来。
当然,跑起来肯定是不行的。
她很珍惜自己编织的第一双草鞋。
有了鞋子,云溪开始摸索编织衣服。
衣服当然不能再使用藤蔓了,用香蒲叶搓绳做衣耗时又太久,她就简单用香蒲叶,编织了一张长方形的草垫,然后将草垫卷成一个筒装,上端和下端,各抠出两个缝隙,用香蒲绳子充当绑带,捆绑固定,顶部也
扣了两个缝隙,用两根绳子充作吊带,穿脱全靠系绳与解绳。
裤裙同理,都是相似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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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身绿色的吊带草筒衣、草裤裙穿在身上,没有布料那般柔软,无比粗糙,就像是直接套了个麻袋在身上,但比起之前的树叶遮身,已经好上了许多。
沧月一直盯着她看。
云溪便也编织了一件送给沧月,沧月一开始有些不情不愿,似乎是嫌弃不太好看,且不太方便。
她不习惯穿衣服,觉得束缚,她也不会被蚊虫叮咬,平常穿戴树叶和护腕都不是很喜欢,但发觉穿戴香蒲衣之后,可以大幅度避免上半身被丛林中的树枝荆棘刮伤蹭伤,渐渐的,也接受了。
编织出几件粗糙的衣服之后,云溪的编织技术大幅提高,她改良了一下自己的草拖鞋,又编了两块鞋底,然后用香蒲叶编织出了鞋面。
两双鞋交换着穿,平时在河流边她穿夹拖;行走在丛林中时,她就穿有鞋面围挡的草鞋。
鞋面可以保护她的脚趾和脚背,走在丛林中,更不容易被树枝草刺刺伤。
如果将叶子揉搓成绳子后再进行编织,她将得到一双更精致的草鞋,但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她打算延后制作,先满足各方面的基础需求。
她的脑海里,也有了利用动物毛皮制作冬鞋的雏形,她打算在10月份的时候进行尝试。
天气转凉之后,夜间睡觉有些冷,云溪之前鞣制的熊皮排上了用场。
第一次那块失败的熊皮,让她明白,皮上的筋膜碎肉屑不剐蹭干净,熊皮会腐烂发臭,依靠自然风干,不进行鞣制,熊皮也会变得僵硬。
因此,在处理第二块熊皮时,她在河边,用石刀剐蹭了许久,确保残存的血肉筋膜分离得干干净净后,她挂到树枝上风干了几天,然后取下来浸泡在水中,不停地用木棒捶打。
边捶打边思考皮毛的内部结构,什么上皮组织、结缔组织
她需要思考皮毛变得僵硬的原因,思考是哪种生物分子作祟,然后,去破坏或者改变那种分子结构。
这和药物杀菌的原理是相似的,利用一种生物分子,去干扰、破坏另外一种分子的结构,比如干扰对方蛋白质的合成、破坏对方的细胞壁,从而达到杀菌、治病的目的。
实在思考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时,那就简单粗暴地采取高温破坏法。
她利用熏肉的烤架,把熊皮搭在架子上,不断用高温的烟进行熏烤。
又想到了万能的草木灰,熏烤完她用草木灰揉搓捶打了许久,然后洗干净,晾干后,皮毛当真变得柔软许多。
云溪拿去当被子盖。
沧月作为变温动物,也是怕冷的。
睡前她不愿意盖熊皮,夜深了,睡梦中感到了寒冷,她就会钻过来,像树袋熊一样,抱紧云溪,尾巴圈在云溪的脚边,不断汲取云溪身上的温暖。
就像蛇也怕冷一样,冬天的蛇会冬眠,还经常会几十条上
百条蛇聚在同一个洞穴取暖冬眠。
小时候某年的冬天,云溪在山上挖洞玩,挖到了一窝交缠在一块的蛇,大人喜滋滋地抓去做蛇羹,她被吓得连夜发起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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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沧月的种族,有没有聚集过冬的习性
如果有的话,她是不是就能看见别的人鱼了
不清楚能不能看见别的人鱼,但某一次,云溪独自在丛林的外围采集野果时,确实遇见了一只特别感兴趣的动物
那时,她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吸引了动静,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生物蹲在树梢上,直勾勾盯着她看。
那是一只很像三花猫的猫科动物,长毛,头眼部是对称的橘、黑阴阳脸,圆眼竖瞳,粉鼻子,三瓣嘴,嘴巴那一块是全白色的,头颈部被一圈围脖似的白毛环绕,背部黑、橘、白三色分布打乱,一片斑驳,腹部则是毛茸茸的,一片雪白。
那一片雪白,甚是眼熟。
云溪记得,第一次在丛林里烤鱼时,似乎看见过它一晃而过的身影。
哦,上次烤肉的地方,就是这里。
之所以说它像猫而不是猫,是因为它的嘴巴看上去比猫更凸出,更接近老虎那样的凸嘴;前额也有老虎那样的黑纹,呈现出一个“王”字;被白毛环绕的围脖看上去又像只小狮子;它的体型也比云溪看过的所有猫要大,看上去有三十多斤重。
这是一只幼虎吗还是一只体型比较大的猫又或者是只小狮子
云溪辨认不出,亮出了手中的匕首。
她只觉得它头颈部的那一圈白毛,让它变得很像李逵。
那只“李逵”蹲坐在一棵树上,隔着重重的枝叶,居高临下,打量云溪。
云溪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它是一只小猫,她或许可以喂它一些肉;但若是只幼虎,云溪便只想吹响口哨,呼唤沧月过来。
这是沧月的领地,沧月很少允许同类掠食者的存在,除非它能伤到沧月,沧月不愿与它起冲突,或者,它处在沧月的食物链的下方。
树上的“李逵”和云溪对视,竖瞳里充满戒备和小心翼翼。
云溪刚想拿起哨子吹响,却又犹豫了几秒。
这只“李逵”的眼神,很像她养过的一只三花猫。
她在大雨滂沱的垃圾堆旁,捡到三花猫时,三花猫看她的眼神,也是这般,渴望靠近人类,却又带着戒备和小心翼翼。
若吹响哨子,只怕沧月一到,就会撕碎了它。
云溪放下了哨子,冲着它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表示友好,然后移开目光,不和它对视。
移开了目光,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刀尖还是对准“李逵”的方向。
眼角余光瞥见树枝微一晃动,云溪立刻举起匕首,调转视线看过去,树枝上蹲着的那只“李逵”,已不见了踪影。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看见。
神出鬼没的性子,倒真有点像猫
。
要是能让沧月抓来给她夜间看守灶台和食物就好了
有了衣服和皮毛之后,云溪开始用香蒲叶编织盛具。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编了一个草篓,这样进入丛林的时候,她就可以采摘、携带更多的东西出来。
沧月对云溪编织出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十分有兴趣,每次云溪编织出什么东西来,沧月都会趴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满是伤痕的手和她手里的东西,也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只是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溪看着沧月直勾勾的眼神,默默猜测,她是不是也很想要一个但是看自己编织得很辛苦,很久才能编一个出来,就不开口讨要。
如同小时候的自己,逛集市时,看到了路边卖好吃的卖好玩的,很想吃,眼巴巴看着,但转眼又看到了奶奶手上的疤痕和厚茧,就什么也不说,只是看一看,然后在心中畅想一下,拥有后是什么模样,足矣。
云溪用香蒲叶编了一只小蚱蜢,推到沧月的面前“送给你,我小时候常编的小玩具。”
沧月没有拿过那只草编小蚱蜢,反而抓过她的手,伸出舌头,轻柔地舔舐她手上的每一道伤痕。
云溪忍不住抽开一只手,摸了摸沧月的脑袋。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想亲吻一下沧月的额头。
但她迅速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并且抽开手,拎起草篓,和沧月说“我去丛林外围采摘一些野果,待会捣成果浆,你去看着火堆和烤肉,时不时翻一翻,别灭了,也别烤焦了。”
她指了指泥灶的位置。
沧月看过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乖乖过去,守在泥灶旁,目不转睛看着灶洞中跳跃的火焰。
火柴燃烧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舌摇摇摆摆,忽高忽低。
云溪记得小时候的自己,也很喜欢盯着灶洞里跳跃的火苗看,有时候脑袋里什么也没想,就只是盯着看,并且觉得特别好看,小猫小狗们也喜欢蹲在洞口看。
不知是为什么
也许,火焰跃动的模样像是在跳舞。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