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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 44 章 升温。
    帷幔垂地, 晨光被挡在雕花的拔步床外,温暖的被褥中还躺着两个相拥而眠的人。

    谢安从熟睡中睁了眼。

    床帐内的光线有些许的昏暗,但并不阻挡她看清身旁人的脸。昨晚是带着些许的迷糊的, 她陌生却自然的与这人就躺到了一处。

    周敬尧正平躺在床的外面,谢安可以看见他轮廓清晰的侧脸和高低起伏的胸膛,她甚至可以听见身旁人浅浅的呼吸。

    这是一股奇妙的感觉, 她真的很少这般与一个人近距离接触。哦,应该说是从未。

    眼神掠过周敬尧,看一下床的外面, 隔着帷幔, 什么也看不见,但应该到了起床的时候了。

    再看向旁边这人,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 但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大的弧度,是控制不住的笑了。周敬尧动了一下。

    他醒了谢安凑近的头微微后退了一点。感受到身边这人翻身的动作,她也连忙侧翻身面对着床的里侧。

    腰上随之搭上一只手臂, 宽大的手掌覆到了她的肚腹上,后背全然贴到了那人的胸膛里。

    她仿佛躺进了冬季壁炉旁的摇篮。

    耳边响起他晨起困倦却带着笑意的嗓音“醒了”温热的吐息碰上人的后颈, 谢安缩了一下脖子,有点痒。

    她听见自己几不可闻的回答了“嗯。”谢安睁眼看着里侧。

    周敬尧抱着怀里温暖柔软的人, 脑袋逐渐清醒,但与之相反的, 越清醒,越困于这床榻了, 他丝毫不想起身。

    身子微微后退了一点,他轻轻把谢安翻了过来,手臂重新挽上人的后腰。“哎。”谢安吃痛的一声, “怎么了”他忙疑惑。

    “我的头发。”

    周敬尧伸手将她的头发全往后拢到了后面,两个人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枕。

    谢安直直的对上了这人的眼睛,他们对视着,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看着对方的眉眼。腰后是轻抚的手掌,谢安突然有了一种,应该是名为羞涩的感觉,她垂下了眼睑。

    周敬尧的心中是越来越满涨的愉悦。

    谢安听见他低沉的笑出了声,抬眼看去,这人满面的笑意,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从未见总督大人这样笑过。

    “你笑什么。”谢安声音微微提高。

    周敬尧被问的一时失语。呃,他笑什么但随即,他便不掩饰的回道“爷高兴啊谢安,你高兴吗”

    谢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谁要回他这样的问题。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一定要她回答。两个人又沉默了,周敬尧的头慢慢低了下去,逐渐地谢安和他的脸,几乎只有一指的距离,呼吸相闻。

    再近一点吧。

    他们闭上了眼,恍然贴上了对方柔软的唇。

    是嫌长又觉短的一段时间,重新分离,是两个人再次凌乱的亵衣。谢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这次直视着对方的眼,轻声开口道“起床了。”

    周敬尧松了一下抱紧的手,意犹未尽,“你先去吧。”

    谢安推开了他的手臂,跨到了床外沿,穿上睡鞋,掀开帷帐的时候侧眼看了一下还在躺着平息的人。

    好吧,她也挺开心的。

    谢安独自去柜旁寻了身衣裳穿着。

    两个人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夏荷福莱等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她们二人方才过来的时候正遇见福莱等在这院中,内心还感到诧异,今日爷来的这么早吗但到了正房一看,房门还关着,谢安和周敬尧一个人影不见啊。

    莫非正准备问一下福莱什么情况。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谢安朝前跨出了门,周敬尧紧随前后,福莱还是忍不住抬眼盯着看,苏巧敏和夏荷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是过了一晚吧这二位什么时候一起的

    周敬尧看着她们呆愣的模样,瞬时皱了一下眉头,这二人在聚风院伺候时可不是这样。早上那个慵懒放松的人不见了,总督大人沉声道“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昨夜和今早为何不见人来伺候”

    三个人才惊觉起来,立马低头俯身行礼道“爷,姑娘。”

    谢安本来都要转身去膳厅了,听见这人的质问后,也皱眉转过头来道“我昨晚不是说过了吗我不需要人守夜,不需要人近身伺候。她们白日里做好自己的活计就可以了。”

    谢安不管别人是如何使下人的,也不管院中的下人平日里的活计,这是大燕的规矩,是各府的规矩。他们你情我愿,谢安并无不可。

    但,她不喜欢啊。睡觉,洗漱,穿衣,吃饭,她又不是残了,什么都要人递到跟前。不仅如此,自己的私人空间,时刻进来几个人,她还不习惯。

    总督大人却是不甚赞同的。

    丫鬟的规制在世家大族中是规矩,也是体面。谢安这般,日后回了盛京侯府,如何立得起威严,镇得住下人。总不能叫人轻看了去。

    周敬尧已不自觉地想着以后了。但这两日他和谢安好不容易关系升温,他也不想为了这么些个琐事与她争论。罢了,待寻个时间叫温嬷嬷来好好教一下谢安院中人的规矩。

    他自顾的想着,这两日的温情让他几乎忘了谢安在蓉城说过的话,若他回盛京,有了旁人之日,就是她离去之时。

    苏巧敏和夏荷被总督大人说的心中一惊,见谢安言语顶撞,还有些着急,结果就发现周敬尧停了对二人的训斥,与谢安一同往膳厅去了。

    总督大人的政务几乎都安排在早上,用了早膳,他带着福莱就往前院而去。

    他一离去,谢安收拾一番,也带着夏荷和苏巧敏出了府,她正在平城相看置办女院的府院呢。也有单纯出去闲逛的时候,苏巧敏是个爱吃的,夏荷是个鲜少出府的,总之,谢安可不想成日里待在这督府了。

    总督大人前几次的时候还谴人跟着,后来二人关系越来越好,他看谢安如今也是自得了乐趣,倒也随她而去了。

    只是这政事怎的如此之多,他又不是那等放心将事务全部交给下面官员的人,是以从蓉城回来至今,硬是没有完整的空出一日来,倒是羡慕起跟在谢安身旁的夏荷和苏巧敏了。

    周敬尧坐在前院的书房,脑海中时常想起缱绻的昨夜,一时间处理政务的速度都慢了不少,到叫呆在前院的时间更长了,真真是叫人懊恼。

    他难得如此迫不及待地等着天黑,但无论你忙或不忙,这天总是会黑的,但事情不做,是不会完的。陆训进了书房,他清了清思绪,重新投入的政务中去。

    并州这边事事如常。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盛京城内,五皇子府中。

    燕云烈刚刚下朝回府,将将跨进院门,就看见了候在院中的周良。

    “殿下。”周良已经在院中等了半个时辰了。

    燕云烈看了一下他,继续朝屋中走去,两个人前后脚的进了屋中。仍由伺候的人解了外袍,燕云烈一边伸向下人端过来的铜盆中净了净手,取了巾帕擦拭,一边开口问道“有何事禀告”

    周良这才回道“去并州查探的人回来了,带回了些消息,属下发现一点有些蹊跷。”

    燕云烈才到圈椅上坐下,听了这话随即抬头朝着人看过来。

    前段时日在宫中,偶然听得远安候周敬尧明年怕是要调回盛京了。燕云烈将这事儿捡到了心里,他这几年在众位皇子中,风头正盛。但他父皇迟迟未立储君,总是不安。

    燕云烈与周敬尧年岁相当,年少之时周敬尧常常随父入宫,倒也算有些交情。对方临危受命,调任并州,这么些年将那萧家盘根错节之地尽数理清,并州境内年年向好。

    如今,对方要调回盛京,燕云烈希望与他交好一番,是以派了人去并州打听一番境况,看是否寻个机会重建一下联系。

    周良见他们殿下看过来,只接续说了那蹊跷之处。

    燕云烈静静听完,挥手让人退下,坐在椅子上,便是一阵沉思。

    长公主与远安候府关系密切,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小时候,周敬尧还是同他一同喊姨母呢。只是,周敬尧关心那判主的亲卫便罢,

    姨母作何特意去那王家村一趟。

    他突然想起当初父皇和姨母在宫中的争吵。据说姨母从小娇惯,及笄之后迟迟不愿嫁人,旁人无可奈何,到了二十好几了,也没个驸马。

    但远安候府出事后三年,似乎正是那亲卫被在王家村发现身亡之后,长公主突然就答应嫁人了。

    燕云烈又叫人进来吩咐了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远安候府与姨母间是有个什么秘密。

    自得上谢安床榻一晚,总督大人晚间怎还会想孤零零的躺回聚风院呢。

    每日到了傍晚,谴人去拿了换洗衣物,便直奔聚风院后面的院子而去。尽管夜间要忍得辛苦,竟也觉得甘之如饴。一来二去,谢安的房中,周敬尧的的东西几乎一应俱全了。

    院中的下人被他谴温嬷嬷调教敲打了一番,如今也算规矩。

    然而今日等他都来了谢安院中好一会儿,对方竟然还未回府,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下人在旁边伺候着茶水,他的眉头越发的皱紧起来。

    谢安穿着一身男装带着夏荷和苏巧敏回来的时候院中已经掌起了灯。

    今日在城中逛的有些久,傍晚回来之时,又见一处临时搭了一唱戏的台子,百姓们吵吵嚷嚷的围着,甚是热闹。夏荷一双眼直接错不开,谢安便带着二人凑了会儿热闹。

    还未看完呢,人太多了,挤不进去,要不然三人还得有一会儿。

    刚刚踏进院中,便看到了正屋中,周敬尧坐在桌边,仿佛等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谢安淡然,跨步走了进去。

    夏荷和苏巧敏才行了礼,谢安便叫她们下去。但前两天温嬷嬷才来与二人又细细说了一番督府的规矩,二人可不敢就这么走了,她们自去备好了热水巾帕,换洗衣衫,才福身退了下去。

    总督大人面无表情,谢安可不怕他。

    她自去洗漱出来,周敬尧看着她兀自擦拭头发的背影,也板着张脸进了净室。

    出来的时候,谢安还在镜前,头发要干不干的模样。他不满的心突然就泄了气,也没什么吧,她就是出去游玩的时间长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谢安从镜子中看着那人靠近的身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周敬尧掀起了她的一绺发,慢慢的让它从手中滑落。窗子没有关严实,有一股凉风吹进来,灯火闪了一下,二人的暗影在墙上交叠着轻轻晃动。

    谢安从周敬尧身前站了起来,“你来吧。”她擦好了她要走了。

    总督大人眼看着她奔着床榻而去,奈何发尖还在滴水,只得任命侍弄这长长的黑发。等到他终于离开椅子到了床前。

    床上,那人被子搭到腰间,已是背对着窗外蜷缩着睡着了。

    周敬尧站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为什么此刻的他会有一种安稳的感觉呢他不知道。

    他去熄了屋内的灯,才在黑暗中又回到床上。

    他将熟睡的人转过身来揽入怀中。心中一瞬间有一股冲动,想把她弄醒,怎的也不等他就擅自地睡着了。但感受着她清浅的呼吸,手下是柔软腰肢,他又没有丝毫的动作。

    困乏逐渐袭来,总督大人不知何时也睡着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