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一切狼藉过去，高层果然把追击达达利亚的委托交给了他们。

    “他拿走了宿傩的手指，难道是想复活诅咒之王”

    “他说他们是愚人众，愚人众这是什么组织”

    “最近有诅咒师流入这个组织吗那个人会是这个组织里面最强的吗”

    “他好像提到了执行官，这是组织里的高层吗”

    总监部之前的会议室也被砸碎了，而那道总是隔绝神秘古老的上层与普通人的屏风也碎成了齑粉。因此尽管那些老头心里或许还有些想要一个昏暗的长桌会议室或者古董屏风之类的能够划分阶级保持威严的东西的想法也无法实现了，现在所有人只能站在仅存的寺庙中，庙内正中坐着宝相庄严的佛像，在初阳中微微泛金的巨大佛像之下，仿佛众生平等。

    夏油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定定地望了会寺庙中心的佛像，看着日光在佛像微黄的身躯上蒸腾、泛金，仿佛有朦胧的光晕从佛身上荡开，神圣无比，只是光晕溢入他的金棕色眼瞳中时。在氤氲的光晕中，金棕色的眼好像也模模糊糊映入了一块瘢痕。

    佛像坏了一块。并不起眼的一块金箔脱落，露出点木制的内里，腐烂的木条，好像隔了很远都能隐隐闻到里面阴湿腐败的气温，又隐在香灰味之下。

    夏油杰看到了，只是他垂下眼睫，避开了眼。

    在那些高层不断疑惑发问时，高专几人就一问三不知地摇头，尤其五条悟，墨镜摘下拿在手中乖乖的模样，用清澈懵懂的蓝眼呆呆回望着那些高层。

    不再看佛像的夏油杰瞥了眼自己面上一副清澈愚蠢dk模样的挚友，果然没多久就在脑内聊天室听到自己挚友的声音了。

    空，什么是愚人众呀

    执行官又是什么

    是组织里的高层吗

    好熟悉的问题、

    刚刚忍住尴尬心情避开高层审视目光的金发少年转头又在脑海里听到五条悟复述了一遍高层的问题。

    空

    “还有至冬女皇、这是他们的领导者吗难道这位女皇是要取代现在的天皇大人”

    高专几人同时面上空白了一瞬，而在系统终于载入天皇相关常识后，空面上也瞬间空白。

    至冬女皇是什么人呀

    她真的打算取代天皇吗

    五条悟惊叹的心情只持续了几秒就被自己过剩的好奇心压过。

    空正在脑海里长吸一口气打算回答五条悟第一个问题

    空你也是愚人众的人吗

    你是执行官吗

    你有见过那位女皇吗

    空又闭上了嘴。

    而五条悟似乎还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提出的问题有多少了，他正战术性地顿了顿要继续接下来的提问，就听到了

    “那个家伙的术式究竟是什么”

    “六眼应

    该有看到吧”

    面上还在失神状态派大星jg的五条悟迅速回神切号。

    神色一凛，眉微微压下，苍蓝色的眼随着眼睫落下的阴影划过晦暗的神色。白发少年扯了扯嘴角，手指拉了把自己的衣领。

    随着少年的这些动作，周围人也下意识安静下来，微微屏息，默默看向这位最强，等着他的宣判。

    而夏油杰瞥了眼五条悟骤然多起来的小动作，心里了然地切断了脑内聊天室的通道

    空快救救我我应该怎么说

    家入硝子也早在五条悟发出第一个问题时就叹了口气，早有预料地切断了聊天通道。

    于是只有金发少年猛地被脑海里骤然炸响的男声惊得踉跄了下。

    咳、咳咳这是好事，看来他们没有认出公子的能力并非术式，应该也没有发现他身上没有咒力。

    空先温和地宽慰了下五条悟。

    这些骄傲的大人不会相信这样恐怖的能力出现在无咒力者身上的，同样也不会相信这样出色的能力来源于咒术之外的东西

    保守，意为唯旧最好。只有咒力和古老的咒术是最好的。而同理。

    如果有最好的东西，那一定是咒力以及咒术带来的成果，所以

    控制水和雷电，可以以此构筑屏障、武器以及外甲。拥有反转术式。这样解释，他们就

    肯定会相信的吧。

    不会有超出术式之外的东西。空目光温和地晃过那些冷漠阴沉的脸。他们的脸上写着这些东西。

    而不知瞥到了什么，金发少年温和的嘴角骤然下撇，空慢慢垂下眼掩盖自己微冷的神情。夏油杰察觉了这边空一瞬变化的气质，家入硝子也吐着烟圈往这儿看来。空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离开再说。

    之后五条悟按着空说的思路大概解释了遍，果然很轻松糊弄过了高层，他们只以为达达利亚是某个血脉高贵的家族遗失的一员，因为古老又高贵的血脉于是拥有了常见却依旧出色的术式。

    总是、血脉。

    夏油杰又忍不住看向映在日光中的佛像，明明佛像全身都被光晕笼罩得朦胧模糊，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道丑陋突兀的痕迹，金箔掉了，露出光秃的内里，明明只有一小块，也不明显，只是看到时仍会让人下意识想到“里面也是一样丑陋的吧哪怕是佛”

    夏油杰垂下眼睫，等他再抬起眼来时就听到了高层最后宣判的声音。

    “判处咒物偷盗者死刑，特命高专一年级五条悟、夏油杰、空三人立即执行，并追回特级咒物宿傩手指。反转术式持有者不参与任务。”

    空听到自己的名字若有所觉地抬起眼来，从大敞的寺庙门照入初升金色的日光，落在金发少年的睫毛上，最终融化于同样有如曜光的金眸中。哪怕是同样在日光里泛金的佛像，在这双日出有曜的眼中也仿佛只是一道轻薄晦暗的日影。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

    学校一年级空一级咒术师申请通过，现为准一级。”

    太阳，彻底出来了。

    达达利亚回到提瓦特后不久就传来了消息，空看着因为“远洋通话”而飞速下降的原石数，一边默默想着今天可能又会把之前屯的原石用完，一边听到他说他已经把手指交给了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似乎对宿傩手指上重重的咒文封印有些感兴趣，没多久也发来了消息，说让空刻印一些这边咒术界有关封印和结界的典籍给他，前者是因为需要解开宿傩手指上的封印，后者似乎是钟离的个人兴趣。

    “上次在五条君家里，尽管只是在藏书库中，也见到了一些精妙幽微的结界，似乎与璃月的古阵有些相似，璃月的诸多古阵磨损太过，所以”

    什么、上次去五条君家的藏书库里面还有结界

    这是结界差生空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就是

    成功翻译了钟离的话。

    璃月的好多古阵都坏啦，他也懒得再另外做结界修复，刚好这边有些相似的能做代餐，还有些不一样的新意，多适合研究啊而且也还是古董

    空非常理解钟离不会错过每个古董的心情，瞄了眼原石余额，大手一挥，打开传送通道，找到五条悟打算去复刻些他们家的典籍把影印版传送过去，只是没想到五条悟听到是钟离要这些，眼睛一亮，空等到白发少年出来时就只看到少年支着一根手指，而手指尖隔着几寸的距离，淡蓝色的无下限之上漂浮着至少几个书架的原版书籍。

    空

    五条悟以为是空觉得送原版有些贵重，于是挥了挥空着的手诚实道，“这些东西都没人看的，老头子都不会去看，年轻人都拿它们去盖泡面。”

    空

    年轻人泛指你一个是吧

    空瞥了眼五条悟手指上可疑的泡面酱料，叹了口气。又刷了笔原石，把通道开大了些。

    按道理，达达利亚把宿傩手指交给钟离后也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空的事了，只是“上次夏油和我说的、呃，就是那个给托克的玩偶”

    空、空也非常理解公子不会错过给弟弟带玩具的心情，再瞄了眼原石余额，沉默了会，大手一挥，划账去开启传送通道。空找到夏油杰时黑发少年刚好正在清理咒灵。“小孩子的话，这几个咒灵形象好些，也很温和。我本来有些担心咒灵去了异世界不能被我控制，只是达达利亚说他会好好调教这些咒灵的，应该没事。”

    空点了点头，准备传送夏油杰口中的几只小咒灵，于是在他被咒灵山淹没时，脸上都还是茫然的神情。

    好

    好、很有好客精神

    金发少年沉默了会，默默刷走账户上的最后一笔余额，把通道开大了些把这些特产给达达利亚传送过去。

    达达利亚轻快的感谢声从那边传来，空瞥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原石金额，叹了口气，正打算和达达利亚道别关闭通道。年轻执行官轻快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伙伴、昨天我去帮你出气，打那些老头子的时候。好像”

    “有察觉到一点深渊的气息啊。”

    金发少年闻言顿了下，像有些愕然，不过他很快平静地把目光移向窗外，日中的阳光正好，烈得发白，白得发冷。

    少年温和地接道。“我也发现了。”

    于是，等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再次和少年汇合时，就听到少年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

    “要不要、重新建立咒术界的秩序”

    “我会支持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