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清爽的夜风里,少年的赌约突如其来,内容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半田麻帆甚至有一种海浪拍击沙滩的声响顺着风,直接灌进脑子里的离奇古怪感。
“我向海洋道歉”
半田麻帆望着余曜发呆,怎么都想不到,余曜居然会拿这种事情做赌注。
但转念一想,可能是他们年年捕杀海豚和鲸鱼的事情被眼前的少年知道了。
鲸鱼而已,海豚而已,居然会拿来做赌注,呵,这个华国人比自己想得还要愚蠢。
半田麻帆眼里藏着很深的轻蔑,但面上,还是一脸克制礼貌的微笑,“那余桑输了的话,又要付出什么呢”
他在心里高速计算着自己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才能大快人心。
余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r国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个赌本身其实毫无意义。
毕竟在他的原生世界线上,r国排污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发生,就算是已经发生了,一个r国人的道歉也无足轻重。
但余曜现在就是想要一个道歉。
一个跨越时空,抚慰千千万万住在海边、依海为生的民众,乃至亿亿万万个需要饮水、需要呼吸的全人类的道歉。
少年轻轻眨了下眼,就提出了一个半田麻帆根本没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我输了,我可以永远地退出冲浪竞技项目,再也不参加任何冲浪相关比赛。”
几乎是这句话话音刚落。
落后的戚本树就从灯暗处一个猛子冲了过来,急得团团转,“小余,这可不兴做赌你可别意气用事”
他的焦急都写在脸上。
余曜不为所动,还用手拍了拍教练的胳膊,示意自己有办法,别着急。
半田麻帆则是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他不着痕迹地打压余曜,除去私人恩怨外,本就抱有替自己的得意高徒提前铲除对手的意味。
余曜的运动天赋太惊人,又是跟冲浪息息相关的单板五冠王,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冲浪项目的其他运动员辗转反侧。
如果真的能用一个赌注,绝了他在赛场大放光彩的机会,半田麻帆觉得很划算。
至于余曜会不会遵守
半田麻帆对华国人了解很深。
华国人远比r国人更讲信用,之所以在国际上名声比不过r国,只是华国宣传部的舆论经费没有外务省高而已。
各种心念在脑海里都转过一遍。
半田麻帆觉得哪怕余曜日后只专注于极限冲浪,自己都不会亏。
他带着笑,“那余桑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余曜就点点头,“也希望半田先生能够一言九鼎。”
半田麻帆心满意足地提着行李箱离开。
等他离开后,戚本树迫不及待地把手搭在徒弟肩上,咽了下口水。
“小余,你真的有办法”
赌约都打了,除了拿到冠军还能有其他办法
戚本树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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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少年能在短短两个月内突击成功,所以压根就没往可能会赢上想。
余曜看着自家教练一眼,弯了弯眼,“当然有。”
自己可是要拿到五十积分的人。
不赢怎么能行呢
余曜大步流星地抱着宽大的冲浪板,走进了宿舍楼。
但在赢之前,还需要好好休息。
余曜临睡前看了一眼画了红圈的日历。
不止是为了更好的训练状态,二哥的飞机明天就到,自己还要用最好的精神状态去接机才行。
少年如是想,然后在邮箱里认认真真敲出了“晚安,明天见”五个大字,等到已阅读的符号显示在左下角,就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驶往机场的地铁。
海边城市的清晨节奏很慢。
余曜从车窗往外看,一直快到机场时,才觉得周围的人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但大多都是拎着行李箱匆匆忙忙的旅人。
只有少数面带微笑,从出口走出来后就迫不及待地跟等待的家人拥抱问候的人的脸上,才能看出点回家的感觉。
余曜从特殊通道一路走到航站楼,刚好就看见熟悉的飞机从跑道上缓缓滑近。
机舱门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祁望星熟悉的笑脸。
“嗨小余”
青年笑容满面地打招呼,手里还提着什么。
余曜三两步走过去,扶住正在被推出的医疗床,抬眼跟青年打招呼,“早呀,祁哥。”
祁望星早就见怪不怪了,见状就也上来帮忙。
机场外已经有房车在等着的。
他们上了车,祁望星才把手里拎了一路的保温饭盒递给了少年,“看看吧,大伯亲自交待一定要送到你手上的。”
“这是什么”
余曜好奇打开,扑鼻的是地三鲜饺子的香气。
是他在酋长岩上心心念念过的饺子。
还是祁叔叔亲手包的,薄皮大馅的那种。
少年脸上一下绽开了笑,“祁叔叔也太客气了。”
他口里这样说,但任谁都能看出少年琥珀色眸子里盛得满满当当的欢欣。
祁望星因为医生预计自家兄长最近可能很快就会苏醒,心情也很不错,看见余曜笑了起来,自己也龇着大白牙跟着乐。
“还热乎着呢,你快点吃”
他就猜余曜为了接机肯定没吃早饭。
余曜确实没吃。
但他也没有当着大家伙的面吃独食的习惯。
少年很熟练地从房车里找出碗筷,给在场的祁望星也倒了一碗。
房车里的两人就一起就着饺子汤吃起早饭来。
“该说不说,小余,我有一种你就是我们家人的感觉。”
祁望星打了个饱嗝
,人都舒展了,目光笑着在自家兄长和少年之间来回。
“也希望有一天我们真的能成家人。”
祁望星的语气很真诚。
余曜望向饺子和沉睡青年的眼神也同样纯粹,“也许吧。”
他很喜欢大方真挚的祁家人。
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家人,大约做梦都会笑醒。
余曜这样想,等到了基地,就一刻不停地帮忙把祁家兄弟安置在了自己隔壁。
赵威明才睡醒,睡眼朦胧地倚着门框看,见自家徒弟亲自动手,就连忙过来帮忙。
戚本树和秋聆歌也陆陆续续地开门走出来帮忙。
一直忙活到了上午十点,才算彻底安置下来。
祁望星从前经常来y省猫冬,但还是第一次住在这样老式的红砖小楼里,觉得还挺新鲜。
余曜则是等祁家人都安置好,又额外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蚊香点在了祁望霄的房间角落后,就抱着冲浪板往门外走。
“这个点了还去冲浪”
戚本树都惊呆了。
一大早五点多就出了门,忙活了四五个小时,余曜居然还有劲头要出去继续训练
余曜却看了看手机上的a,眼睛亮晶晶的。
“浪报上说,从现在到下午两点,周边的浪点刚好适合冲浪。”
海浪这种东西纯靠天收。
余曜对室内人工浪的兴趣不大,事实上,他连虚拟空间里的浪都觉得不够真实,一心想要多练,当然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戚本树立马就想到了自家徒弟和半田麻帆的赌约了,当场就吼了一嗓子。
“你等等,我去换个衣服”
冲浪这种有危险的运动怎么可能没有教练在场,为了世锦赛,他也拼了
秋聆歌最干脆,一句废话没说,转身就去屋里抱冲浪板。
师徒三人抱着各自的泡沫板就往海边走。
祁望星和赵威明大眼瞪小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祁望星低头再次确认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四十八分。
他跟余曜一起住了这么久,深知专业运动员的热身都不止半个小时,也就是说训练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
“小余现在的训练模式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吗”
这都就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吧。
赵威明就摇摇头,“我看他没有两点都回不来。”
他还不知道余曜和半田麻帆的赌约。
只是在此刻有些感慨。
啧,还是他们的攀岩好,山就在那里,沉稳可靠。
而喜怒不定的大海却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留在基地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同情中午要饿肚子的少年。
余曜却觉得很是寻常。
想要参加世锦赛,想要拿到金牌,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他的时间紧迫,必须抓住有浪花的每分每秒才
能勉强拥有一争之力。
网上搜索到的现役运动员们在翻卷的蓝白巨浪里拥抱大海,驰骋纵横的激情画面浮现脑海一瞬,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里刹那间凝满了光。
他把固定冲浪板的冲浪脚绳系在笔直的小腿上,抱起橘色的冲浪长板就往海里走去。
自己今天的目标是
抓住绿浪
余曜在脑海里高速复习起抓浪所需的知识储备,浑身上下很快就在高高卷起的浪花里湿了个遍。
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在微冷海水的冲刷下越发明亮。
又一次浪花袭来时。
余曜看准时机,扭头加压,双手快速划水后立刻撑板
整个人就从自己的冲浪板上一左一右地站了起来。
他在浪花的三分之二处利落起乘,抓住了浪的速度。
银白的浪花泡沫就从橘色冲浪板的板缘流泻出来,簇拥尾随在冲浪板两侧。
“太棒了小余”
沙滩上的戚本树当时就激动地高叫出声。
但余曜自己却并不是很满意。
浪太小了。
他上半身挺直,稳住两秒,在感受到浪要从自己的板下溜走时,稳稳当当地向板头又走了两步。
完全失衡的重心让冲浪板头向下,板尾翘起。
看上去很危险,但却完美地契合了浪的坡度。
余曜也在这宛如雪板从山上冲下的熟悉滑感里,下意识地用前脚踩住冲浪板,目光望向斜前方,也即是俯冲力度可能朝向的方向。
只需要抬起板头就好。
少年无师自通地踩下后脚,从板缘侧身一拧,冲浪板就如同滑雪板般,做出了一个酷似刻滑的回转动作。
冲浪板后的银白浪花当场划出一道圆润的转弯弧线。
他站得稳,转弯的时候更是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不是浪溃散之后没有下一道浪接上,看上去都不像是想要下来的样子,微微垂眼注视海面的样子也很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戚本树
戚本树
不是,他还没有教carvg,也即是“刻”这个动作吧,余曜怎么一下就学会了
戚本树第一次体会到赵威明和赵正飞指导少年时的快乐,整个人还有点懵圈。
一直到余曜滑累了,趴在滑板上往回漂,才乐呵呵地迎了过去。
他学过推拿,手上很有两把刷子,当场就示意余曜坐在沙滩上,自己上手就开始看家本领。
余曜的发梢还在滴水,从背包里拿出毛巾,一顿乱搓。
“小余,”戚本树回味着刚刚的画面,乐得合不拢嘴,“我觉得咱们说不定真的能去世锦赛试试。”
半天学游泳,半天抓白花,上绿浪也才只几个小时而已。
这特么不是天才,还有什么是天才
戚本树刚刚都快把自己的大腿拍紫了,也就
是到少年面前,才竭力收敛住自己不要露出傻笑之类的表情。
余曜奇怪地看了自家教练一眼,“这不是我们本来就有的打算吗”
戚本树就笑,“可我是到了现在才有了点真实感”
岂止是真实感,戚本树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余曜在世锦赛上力压群雄,一举夺金,惊掉所有人眼珠子的精彩画面。
尤其是那个半田麻帆,非得让他把自己说出来的话都吞回去不可
什么磨炼几年,什么浮躁。
有能力的强者当然是出名要趁早
戚本树对未来信心满满,“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把训练计划表拟定出来,附近的浪点也都梳理出来,非得把未来两个月的时间用到极致不可”
余曜向后撑手在沙滩上,远远地望着遥远方向连着一起的碧蓝海天边缘。
逶逶迤迤的海浪拍打出优美悦耳的声响,脚边被溅起的水花洁白晶莹,温柔地抚摩着细碎沙滩和少年的踝骨和小腿。
还有椰树迎风摇曳的羽毛状影子落在少年俊秀的脸庞。
这样宁静清新的场所,是自己未来整整两个月的试炼场。
余曜眸色沉静,再加之想到身后基地里自己守候也同样守候自己的人,眼底里的笑意更是浓得化都化不开。
“我会拿到世锦赛金牌的。”
少年语出惊人,一开口就瞄准世界冠军。
戚本树正在按摩的动作一顿,脸上的激动神情一闪而过,当场就按捺不住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拢起手,对着迎面而来的浪花高声呐喊。
“我们小余一定是冠军”
大海浩瀚,没有回声。
戚本树的高喊声只惊飞了几只洁白海鸥。
但他自己却很得意,扭过头就对少年炫耀道,“这是我小时候我外婆告诉我的法子,如果你特别想要什么,可以试着对大海许愿,海里的神仙就会听到。”
余曜眨了眨眼,沉默了下。
戚本树还以为徒弟是被这个法子惊到了,笑容满面的,“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也试试”
他作势还要再喊。
余曜脸上的神情不受控制地变得复杂。
“戚教,”他喊了声。
戚本树抹了把脸,自我感觉还挺良好,“啊怎么了”
余曜这下真的要笑出来了。
“你刚刚给我推拿过。”
戚本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少年明晃晃地把视线落到自己被按过的双脚上,戚本树才“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拿手在自己衣服上蹭,又冲到海边去洗脸。
余曜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笑,但到底没有向大海祈愿。
他想要的,都要自己去拿到。
少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橙子糖,撕开包装纸慢慢吃掉。
海边的冲浪训练在半田麻帆走后,反而紧锣密鼓地继续了下去。
冲浪协会打电话询问过原委后就也没再追问。
那边打电话来的时候,余曜正坐在戚本树旁边,跟大家一脸犹豫地尝试y省本地的特色吃法
蘸酱芒果。
等教练挂掉电话后,都还有点奇怪冲浪协会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
他好奇,直接就问出了口。
戚本树把手机丢到一边,捻起一长条青芒果,蘸上虾酱,边炫进嘴里,边含糊道。
“反正跟滑雪协会和登山协会都不一样。”
他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冲浪这边的行情比较复杂。”
“国际上的冲浪运动协会,简称isa,两年一届的世界业余冲浪锦标赛和全世界巡回的世界职业青年锦标赛都是他们筹办的,也是国际奥委会承认的组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s,也即是世界冲浪联盟,是全球冲浪选手的主管机构,也经常会举办一些重大比赛,比如说s男子世界总冠军联赛。”
“而在咱们华国,前几年冲浪是没有单独的协会,目前也只是归类于华国极限运动协会下面的一个分支部门。同样归类在华国极限运动协会下面的,还有滑板,长板速降,街舞跑酷之类。”
戚本树笑了起来。
“冲浪协会的资金大多来源于品牌赞助,跟总局那头有关系,但也没有那么深的关系。所以咱们才没有跟隔壁水上项目住一起,还有自己的独立训练基地。”
被酸脆辣三重口感刺激得停不下来的秋聆歌捋了下,“其实还是不够正规。”
戚本树完全听不得这话。
“但是咱们更自由啊”
他拿眼盯着余曜,一脸生怕徒弟跑路的紧张样子,“至少小余要求的,自己什么时候想走就走,都快要满足,放其他正规集训队,有这个可能吗”
秋聆歌就露出个小酒窝,“那怎么不可能,我们滑雪队就行。”
别说进出自由了,只要余曜肯归队,他们赵教简教都能开着车自驾贯穿华国,千里迢迢,连夜来接。
“你们滑雪也正规不到哪去小余去之前不也冷清得很”
戚本树心里明镜似的,“也就是小余一口气拿了五块金牌,单板才在华国彻底火起来。”
冬奥之前,他们整个y省都找不出一间滑雪俱乐部。
可现在呢,光是他知道的,附近就有两家室内滑雪场在连夜动工。
这不都是奥运冠军带动的项目热度。
戚本树酸溜溜地偷空瞄了秋聆歌一眼,“等小余拿金牌了,我们也能走上正轨。”
到时候肯定就不会再被当成野鸡机构了。
戚本树很快又把目光都落在少年脸上。
余曜却还在跟蘸酱芒果作斗争。
说实话,接受芒果也能蘸酱吃的设定之后,这种脆脆酸辣,又带着一股芒果清香的味道真的很独特,有一种味蕾全部炸开的清爽感。
至
于戚本树在意的重点,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真要论起来,华国极限运动会下属的小众运动一张网页都排不完。
余曜瞥了眼手机实时搜出来的结果。
嗯,三页。
滑板和长板都算是相对大众的,什么斯篮搏,泡泡足球、撞冰一般人听都没听说过。
一直都有很多冷门的运动都挣扎在无人问津的艰难境地。
余曜扫了几眼,也就收回视线。
人的精力有限,他能在冲浪的同时,兼顾高空跳伞的次数积攒,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毕竟这两样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高空跳伞看天气,冲浪更要看浪报。
如果阴天下雨,高空跳伞基本没戏。
好在雨天还是可以冲浪的。
y省漫长的雨季在五月底如约而至。
余曜很享受在雨天冲浪的感觉。
下雨天,海浪都会变得干净,熙熙攘攘的游客也会变少。
没有人抢浪偷浪,世界都随着压强变化下的海平面变得平整,甚至有一种独处于异次元的空灵浪漫感。
嘀嘀哒哒的雨滴坠落尘世间,薄纱般笼罩着无边无际的海面。
人站在板上,被海水涤荡腰部以下的同时,上半身都被雨水滋润舒展。
余曜就是在这样柔美淋漓的下雨天学会的钻管。
大风带来了咆哮般的巨大海浪。
浪潮耸立如墙,却又在最高点时轰然倒下。
疾速的浪涛推力和无处可逃的重力作用下,翻卷而起的海浪中心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管状真空地带。
管壁是深蓝透明的海水。
管道侧面却是层层芭蕾裙般的白色浪花。
那是大海对于冲浪爱好者最宝贵的馈赠。
戴着头盔的少年身影享受着这样的馈赠,在海浪破裂时从万千泡沫里破浪而出。
那道依旧稳稳站在板上,没有被巨浪冲倒的修长身影完全可以证明,他的控速能力,路线选择能力以及平衡感都已经达到了专业赛级选手的标准。
戚本树当场就一嗓子嗷了出来。
秋聆歌也在不远处鼓掌叫好。
余曜从管浪里钻出来,摘掉保护脑袋不被浪打到的头盔,也露出了个笑脸。
但他没有止步于此,反而是紧接着就向着更难的空中技巧发起冲锋。
一晃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冲浪世锦赛近在眼前。
戴维团队也在嗅到商机,不是,热度话题的同时,重新来到余曜的身边,打算全程直播这一次的世锦赛。
考虑到不同海域的浪点特色不同,距离比赛还有两个星期时,戚本树带着两个徒弟一起来到了国的纳兰群岛。
这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冲浪地之一,有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海滩,经常举办各式各样的冲浪比赛。
岛上还有温泉,冲完浪去泡泡温泉
几乎是每个来纳兰群岛冲浪的运动员的必备行程。
一路的飞机上,戚本树都在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曾经在纳兰群岛的比赛经历。
余曜则是从窗户里一直看着下方那个心桃形状的特别岛屿。
那是很多情人喜爱度过情人节的去处。
也是这一次的世锦赛举办地。
摄影机捕捉到少年专注的一瞬,戴维自告奋勇地在镜头后充当起了采访记者,“亲爱的余,请问你对于这一次的世锦赛,有多少信心呢”
余曜收回视线,面对摄影机温和地笑了笑,“大概有这么多吧。”
他指了指舷窗外形状可爱的岛屿。
戴维就和直播间闻风赶来的观众们一起傻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直播间的标题是筹备世锦赛的日常,大家本来就抱着好长时间没有余曜的消息,过来看看打个卡的消遣心理,倒也没有特别想要追究。
弹幕不断冒出的问题都在关心地询问余曜进来去哪了,过得怎么样。
余曜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天马行空地想着幸好是私人飞机,所以才能有信号能直播。
这样温和平静的氛围,在一行人下飞机时,摄像头无意间捕捉到一个浪人们耳熟能详的身影时陡然骚动起来。
那是半田麻帆
还有他的徒弟宫田优树
那是谁
有人就在直播间科普起这对师徒的煌煌战绩,同时感慨道,知道余要和他们撞上,没想到这一幕来得这么快
余曜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遇到之前打赌的对象。
不过撞都撞上了,对方又明显看见了自己,装作陌生人过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余曜目光顿了顿,打算等和对方擦肩而过时,点头示意一下。
太客气也不太现实。
毕竟他能对着半田麻帆维持点头之交的基本礼貌,就已经是自身修养的极致体现了。
少年准备好了应对的礼仪。
但万万没想到时,半田麻帆领着徒弟一行人经过他的时候,竟然压根就没有停留。
别说打招呼了,连一个眼风都没有扫过来,还把下巴微微抬起,一脸很是高傲的模样。
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奇怪
有观众第一个说出了自己的直觉,我觉得他们不是不认识余曜,是在故意地表达蔑视
怎么回事,余得罪他们了吗
观众们一时之间都有点奇怪。
他们奔走在网络上来回打听,很快就把相关话题炒得火热。
路人看见了都要好奇地进去看一眼,然后突然想起来,哦,最近是冲浪世锦赛,嗯,值得一看。
冲浪世锦赛的赛前热度以莫名的方式蹿了一大截。
余曜不知情,就算知情大概也只会觉得有点好笑。
他没把机场遇到冷脸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很快,就在办理入住时又遇见了r国师徒二人组。
“特别需要一间一楼的房间。”
余曜对自己的住处没什么要求,但医疗床推上推下都需要方便。
“我们也需要一楼的房间。”
r国师徒组对视一眼,学人精一样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很抱歉,客人们,一楼的房间只剩一间了。”
前台办理入住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
两拨客人都是差不多时间到,要求也一样,实在很难同时满足。
余曜也就是在这时,才从进店后第一次正眼看向这对师徒。
虽然但是,他怎么觉得,他们像是在故意找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