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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 章
    闻鹤洋打死都不敢相信余曜居然要尝试自己和橙子糖排练的节目。

    盛装舞步得名于浪漫的f国语,原意是“训练”,也叫花样骑术,本质上是选手们配合音乐,花式展示自己马术的比赛项目,具有极高的观赏性。

    比赛一共分为三场。

    先是两场指定动作和路线比赛,被叫做大奖赛和大奖特别赛。

    最后一场则是自由式表演赛,骑手和马匹可以自由表演自己编排的音乐和舞步。

    前两场或许还好。

    毕竟这些基础的动作和路线是每一匹马儿和骑手的基本功。

    橙子糖又聪明,才经过了半年的系统训练,基本的快慢步,变换方向,旋转等技巧就已经不在话下,只需要一名能够配合得当的骑手就能拿下。

    但难就难在这个配合度上。

    比赛时并不路线和动作,全凭骑手和马匹的事先记忆。

    马儿的记忆能有多好

    当然需要骑手时不时的提醒和纠正。

    而这些提醒和纠正的小动作一定要足够不起眼,且成功率高,才能在比赛时取得高分,显然是需要日久天长的磨合才能训练出来的。

    闻鹤洋敢夸口,整个马术队只有自己一个和橙子糖磨合得还算默契。

    要不然的话,正常马术比赛明明允许替补队员的上场。

    论理说他赛前受伤也没关系,橙子糖可以被替补队员接手,不至于沦落到直接弃赛的地步。

    但问题就在于没有人能接手。

    排除余曜所想过的配合度问题,橙子糖的坏脾气也是个大难题。

    闻鹤洋是在带队去马场训练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匹会自己训练自己的帅气小白马,在得知马属于余曜后,更是想方设法找上了门想要求买。

    虽然最后只获得了比赛使用权,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带着整个马术队的人和小白马亲近尝试。

    结果很惊人。

    一个能靠近橙子糖的都没有。

    像是自带防御意识,马术队的队员一旦靠近,小白马就会拿两只前蹄不停扒地,还龇着两排雪白的大板牙,一副再靠近就会咬人的暴力不合作态度。

    就算是费汉秋拿小零食诱惑成功,它照单全收,也会鬼精灵地在马术队队员好不容易上了马,还没高兴起来的时候直接一个仰倒,赖在地上就开始撒泼打滚。

    还是余曜从h省寄来了橙子味糖果,开着视频语音,远程指导他喂给马儿,才让闻鹤洋能够成为橙子糖的搭档骑手。

    可也仅限如此了。

    其他骑手再照葫芦画瓢也没能靠近橙子糖半步。

    余曜静静听完闻鹤洋苦口婆心的劝说兼吐槽,清秀的眉尾诧异地轻轻扬起。

    “橙子糖现在的脾气有这么坏吗”

    他拍了拍橙子糖的脖颈,小白马就用湿漉漉的温驯眼神一目不错地望向少年。

    看上去乖巧

    极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闻鹤洋口中那个会撒泼打滚,脾气还很暴躁的小坏马。

    而且没记错的话,橙子糖打小就喜欢马术方面的训练,是一匹勤快的小马驹。

    见余曜不信,又见橙子糖这会儿乖得不像话,闻鹤洋一把扯下自己不知道第几个被咬出豁口的帽子,青筋直跳。

    “装你给我接着装”

    “什么时候一匹马也能有两副面孔了”

    橙子糖的乌黑大眼睛就望过来,轻轻眨了眨,身后银白如月光的马尾巴也悠闲地甩了甩,怎么看怎么温柔美好,似乎并不知道眼前的人类其实是在长篇大论地指责自己。

    “好了好了,”余曜挡在人和马之间,好笑不已,“你再这么大声,会吓到橙子糖的。”

    “我”

    闻鹤洋指了指一脸无辜的橙子糖,不敢置信,“哈吓到它”

    这么古灵精怪还会捣蛋罢工的马会被自己吓到

    闻鹤洋觉得余曜简直是中了橙子糖的邪。

    余曜只得把自己带来的多的橙子糖分给黝黑皮肤的少年,“那这些就当做是我给橙子糖的赔礼”

    “咴儿咴儿”

    橙子糖还以为是给自己的,高高兴兴地作势来拱。

    闻鹤洋眼珠子一转,把糖都接过全塞进自己口袋里,得意洋洋地看着小马眨眼间变得失落,哼哼唧唧地拿脑袋去拱余曜的肩膀。

    人马第n次k,人完胜

    闻鹤洋的心情一下恢复过来。

    “可即便你是橙子糖的主人,它也很喜欢你,”少年皱皱眉,一本正经道,“你们没有训练过,也不会有多少默契。”

    他到底拿人手短,也看出来余曜的势在必行。

    “但如果你一定要尝试,我可以把我的新骑装和全套护具借给你。”

    余曜也没想过自己一定能行,闻言就点点头。

    闻鹤洋行动不便,喊了隔壁正在训练盛装舞步的队员帮忙去拿。

    听闻余曜想要替代闻鹤洋成为橙子糖的搭档,这名叫尤扬的队员下巴差点都要掉下来。

    不是吧,这都能答应

    如果余曜摔了,嘶,他们马术队会不会被全国人民骂死

    可转念再一想,又不是跨栏障碍赛,还有护具和橙子糖主人身份的加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尤扬犹犹豫豫地取来护具,打算帮余曜换上。

    但余曜哪里用他帮忙,三两下就把护具都穿戴整齐。

    然后走到白马前,把手伸到马鼻子前,又轻抚了抚马头,踩住马蹬一个翻身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之上。

    他坐得很正。

    腰板挺直,姿态放松。

    才拉着缰绳,控马走了几步,原本顽皮松散的橙子糖就高高地昂起脖颈,自发地绕着围栏边开始了自己的巡场。

    马蹄声有节奏的哒哒声里,退到一边的马术队二人组就开始咬起了耳朵

    。

    我说,尤扬伸长了脖子,余曜会不会其实很擅长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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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没听说过啊”

    闻鹤洋纳闷道,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华国用马的历史悠久,但完全西方化的马术文化在华国却没有什么市场,再加上好马身价轻松过百万,华国的马术圈子小得惊人。

    如果余曜真的擅长马术。

    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他这号人

    可如果他不擅长马术,又怎么可能和现在这样,在马背上气定神闲地绕着围栏巡场,如同身上流淌着古老贵族血脉的优雅绅士一样。

    是的,优雅绅士。

    虽然没有戴高礼帽和穿燕尾服,但少年的姿态从容,神情悠闲,仿佛这片马场都只是他治下的土地。

    他只是出于无聊,出门打马巡视一番自己的领土而已。

    眼见余曜走了一圈熟悉场地,很快立在了场地标注的a点位置,闻鹤洋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眼神里多出几分认真来。

    盛装舞步的赛场是标准的60乘20。

    四周的围栏上有三个特殊标注点,七名裁判分坐于abc点,负责计时打分。

    选手的出发地就是a点。

    能在a点停下,说明余曜对规则有所了解,是有备而来。

    那么他能很好地配合橙子糖吗

    闻鹤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余曜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他已经确认了橙子糖就是他的橙子糖,但隔了一个时空的橙子糖还能很好地领会自己的暗号吗

    余曜不敢保证。

    但并不代表他不敢尝试。

    高骑马上的少年将目光从出发点的a字标记上收了回来,稍稍吸口气,就轻夹了下马腹,示意出发。

    第一秒。

    橙子糖没动。

    第二秒,也没动。

    一直到第三、第四、第五秒,闻鹤洋都要长叹一口气。

    银白色的俊俏小马驹猛地抖了抖,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背上驮着的已经换成了自己认可的那个人,欢快地甩了甩长长的尾巴,马蹄一按,就弹跳着优雅出发。

    本该哒哒哒的马蹄声因为铺满场地的淡黄色沙子变得寂静无声。

    闻鹤洋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自己的抗拒,他忘记告诉余曜比赛要用的曲目和规定线路。

    但橙子糖显然已经将之记在脑海里。

    它目标明确地向着场地中央走,准确无误地走上整个场地的斜对角线。

    这也是规定赛里最常见的路线之一。

    余曜很快反应过来,放松缰绳,随着橙子糖的步伐越发端正身姿。

    他的脊背直得像一把剑。

    不是为了耍帅。

    而是为了更好的在马背上不依靠外力保持平衡。

    否则骑行的姿态一散,身体变得僵硬,就会连带着橙子糖的动作都变得没有弹性。

    余曜不清楚橙子糖日常的训练计划。

    但盛装舞步规定赛的动作有数,一般是二十二个左右,且排布有所规律,所以他也不是很慌。

    只要随着橙子糖走就可以了。

    少年神情温和地端坐在马背上,随着橙子糖欢快的舞步,不动声色地随时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被紧致长靴包裹住的小腿和脚踝灵活地吸收着移动时的震动。

    长期训练出的强大核心让少年被骑马装束缚骑的身躯,轻而易举地跟上了马儿的每一个跳起和落下。

    他看上去几乎是牢牢地贴在马背上。

    亦或者是通过手中握住的缰绳和身下矫健奔跑的小白马无声地交付着彼此的默契和信任。

    不管是快跑还是斜横步。

    那束如月光流泻的银白马尾始终有节奏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规律扫动着。

    骑在流畅有力的马背上的少年也在阳光照耀下轻松自如地把控住了自己身体的起伏。

    一人一马仿佛踏在了无声的音乐鼓点上。

    马身上丝缎般的流光和骑者金属质感的头盔上不时折射的明亮光芒就是他们奔跑时最和谐的伴奏。

    这在骑过马的人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这么快的奔跑,这么密集的动作,没有被甩下来就不错了,居然还能坐得这么端正优雅

    “这也太帅了吧”

    刚刚进入马术队,正准备采访的大台五套记者看得眼睛都直了。

    太棒了,这匹马真漂亮我们华国的马术运动员也是真的帅”

    隔着大半个马场的距离,采访记者看不清马背上的人的脸,却不妨碍他在来之前做过功课,一口气说出了即将参加团体赛的三名马术运动员的名字。

    “让我猜猜,马背正在练习的运动员是闻鹤洋尤扬还是岳博扬”

    他把镜头对准了马背上的人影。

    被马和骑手帅到了的观众们也都拭目以待。

    掉马前的千钧一发时刻,余曜终于从余光里注意到了摄像头的存在。

    不是吧,还来

    少年下意识地一拉缰绳,胯下的白马冷不丁被干扰,歪了歪头,还以为是新的命令信号,思考片刻,仰天长嘶一声,就撒欢似地朝着围栏缺口跑去。

    “咴儿咴儿”

    小白马边跑边畅快地嘶鸣。

    “橙子糖”

    闻鹤洋被吓了一大跳,拐棍都不要了,一瘸一拐地就往马的方向跑。

    隔壁可是障碍赛的场地。

    遍地都是挡路的围栏。

    橙子糖自己是能跳的过去,但余曜没有经过训练和磨合,很有可能会在马儿跨栏瞬间被直接甩下去

    一旦被甩到地上,轻者断胳膊断腿,重者可能直接被摔断脖子

    闻鹤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观众们也被这一声凄厉的高喊声惊醒,有懂行的网友直接就在弹幕里震惊打字。

    等等,那匹漂亮的小白马不是闻鹤洋的搭档吗,闻鹤洋本人在这,马上的是谁

    骑别人的马去跨障碍,这人不要命了

    我的天,你们看那匹马冲到了围栏前

    说时迟那时快,镜头已经对准了障碍场地里第一道半人高的围栏。

    余曜也在被惊了第一下之后,很快注意到了横亘在自己和橙子糖面前的第一道阻碍。

    能跳得过去吗

    少年死死攥住手中的缰绳,来不及思考,就已经习惯性地放松身体,随着马儿的快跑上下弹跳,摆出跨栏时骑者专用的准备姿态。

    越来越剧烈的颠簸幅度里,一人一马,琥珀色的眼眸和乌黑的瞳孔同时倒映着越来越近的阻碍栏杆。

    就是现在

    余曜压低自己的上半身,从喉咙里迸出一句前世曾用过无数次的口令。

    “橙子糖,跳”

    银白色的马儿瞬间抬首,奋力扬起前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