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细长,肌理匀称,黑丝包裹的皮肤透露出一种半遮半掩的美感。
很好看。
“”游势脸一下烧了起来,连忙撤回目光,问“你在里面干什么”
“啊。”雨螣支吾着,说“我在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为什么还有黑色丝袜呢而且居然换了这么久。
游势把衣服放回去,不说话了。
雨螣在更衣室焦头烂额。
眼看他必须要回寝室拿实践报告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他直接在布料外套了外套,声音都被磨得沙哑“好,好了。”
“嗯。”游势在外面应道,雨螣换好衣服打开门,游势下意识看了一下他的腿,但是雨螣穿好了长裤,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游势收回目光,觉得自己这种打量的眼光并不礼貌。
两个人并肩回去,已经下午三点了,这个时间阳光已经在酝酿落日,霞光在云朵上照了一角,寒风吹拂,温度冷得冻骨头。
游势也觉得温度有点低了,他自己倒还可以,但是他想到雨螣体温低,一边走一边偏过头问“你冷吗”
雨螣满脸通红,意识根本不在冷热上。
这件布料剪裁出来的衣服设计很刁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穿得根本不对,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被勒着,一动作就会被磨得难受,走这一段路他每一步都好像被绑着,很艰难,很羞耻。
“不,不冷。”雨螣声音略微哽咽,他呼吸剧烈,强行装作若无其事。
“”游势觉得雨螣应该会很冷才对,但是雨螣这么回答,他也就没说什么。
两个人快要到宿舍楼下时,游势被项目团队里的学长叫住了,雨螣自己就先回了寝室,他已关门就马上看时间,现在距离上课还有四十分钟,雨螣脱了外套,想要解开自己上半身的戏服。
缠尸鬼的服装有很多暗扣,内里七绕八绕地像是被紧紧包裹的木乃伊,但是会露出一些肌理,到时候在舞台上会画成血肉模糊的模样,迎合缠尸鬼布料里全是尸块的设定。
雨螣根本不记得这件衣服上暗扣的位置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胡乱打了什么结,总之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头绪的弯着腰身,他脸色仍旧发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要是还解不开,他就只能再穿回外套,裹着这一身很,很一言难尽的衣服去上课了。
雨螣都不敢想自己穿着一身出现在课堂上,该有多羞耻。
他这么想着,腰身弯得更下了。
这时,寝室门忽然被打开,游势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他的室友站在光前,身上衣料单薄,布料间会有一块两块的皮肤露出来,细而韧的腰身向后弯着,腰背折出一道弧度,光线穿过,他的身线被光线放大,偏偏他红了脸,手忙脚乱的,看起来很忙很急的样子。
游势站在门口停住,不明所以。
他出声问“怎么了”
“”雨螣回头看见游势站在门口,一种委屈苦恼感漫上来,他说“我,我戏服解不开了。”
“我不出演角色,只是帮忙试一下戏服。”雨螣说“这件衣服结很多,还有很多扣子,我不知道怎么解开。”
雨螣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一下必须要去上课了。”
他不能就穿着一身去上课,那太折磨人了,所以他现在很着急。
游势沉默片刻,上前靠近了雨螣,观察戏服形状剪裁,他说“我来试试。”
游势尝试性地向自己认为的扣子所在位置伸出了手,第一个扣子藏在雨螣的肩膀上,而且被扣错了边,所以雨螣解不开。
“张开手。”
雨螣见游势解开了,松了一口气,他十分听话的张开了双手,任由游势解开他身上的戏服。
游势把那两条布料放下来,忽然愣住。
那两条布料间是没有内衬,所以布料落下来,就露出里面光滑的皮肤,但是现在皮肤上已经出现一层细密柔软的鳞片,覆盖在上面,和皮肤严丝合缝。
“你这是怎么回事”游势皱眉,摸了摸鳞片,却发现泛着油光的鳞片好像比皮肤还要敏感脆弱。
“这是蛇族的应激反应。”雨螣被摸着鳞片,身体颤了颤。
如果蛇族皮肤受到足够的刺激后,就会自动转变为鳞片,既是可以增强自身免疫力,也可以保证能量,以保护脆弱的内脏,这是一种天然的防护机制。
游势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拆。
一般来说衣料的摩擦触碰都不会引起应激反应,但是现在他的肩膀上一大片皮肤都有鳞片,可见他真的被这件繁琐的戏服折磨惨了。
戏服从肩膀拆到腰间,在雨螣腰上绕了三圈,游势为了方便,直接伸手从雨螣腰身绕过去,却惊讶发现雨螣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细,修长宽厚的手掌在薄而瘦削的少年身体上绕过去,他们忽远忽近的。
游势的体温覆盖下来,雨螣好像被温暖裹住了,他下意识靠了过去,呼吸交缠了一瞬,雨螣几乎闻到了游势身上冷质的香味。
游势一只手绕回去,像是他把雨螣扣紧了自己的怀里,但是下一刻,他又撤离了,呼吸断开,雨螣鼻尖的味道消散。
一连绕了两圈,第一层终于在胸前被拆下来,雨螣胸膛露了出来,游势看了一眼,下意识开口问“为什么用创可贴贴这里”
“”雨螣下意识向胸口看了一眼。
他平坦的胸膛上,赫然被两个肤色创可贴盖着,隐约露出一些边缘的颜色,被隐约的纱布遮掩了一层,若隐若现但是看得很清楚。
胸口没有了其他知觉,雨螣根本都忘了这一茬。
立刻条件反射地拢住了胸口,拿布料盖住,他烧红着脸,脑子一片空白,却强逼着自己说“我,我对衣服容易过敏”
就那块地方对衣服过敏
雨螣自己话说出口后,一阵后悔,觉得游势和自己大抵都被自己当成了傻子。
游势没有追究,自己继续低头解戏服。
其实他问出来的时候也后悔了,他不但不该问,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黑色纱布里隐约透出来的一团颜色上又被两枚小小的创可贴遮掩住,白皙细致好像在那一瞬间就冒出了香味,甜的让他想咬一口,他下手解开扣子都好像乱七八糟的。
果然就是这样,他看了,他脑子就不清楚了。
他低头解开雨螣肚脐处的扣子,身体弯曲着,突然没由来地想到他中午捡起来的创可贴,原来是贴在这种地方的吗
一股子热意漫上来,他咳了一声,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解开扣子,戏服布料只要抓到了暗扣位置就不难解开,不知不觉就一路已经到了裤腰处,但是布料撤不出来,游势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在缝隙里看见的那双穿黑丝的修长小腿。
他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拆,拆完了吗”游势站起身问。
雨螣穿上上衣,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说“没,还没有。”
“这件戏服是全身上下一起的。”
而且因为在舞台上,女主角需要穿短裙子以体现她的身份,所以戏服下面布料就少很多,用了黑色丝袜,方便可以直接在外面套上裙子,露出光洁纤细的腿部。
“需要解开吗”游势问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移开目光,不去看被黑色长裤遮掩住的长腿。
“不用吧,我自己应该可以解开。”雨螣自己可以看得见自己的腿,不像上半身那么难解开。
“”游势眼光看向雨螣,自己有一瞬间失落也没有察觉“好,那你自己解吧。”
雨螣提着衣服,去了浴室。
窗外,夕阳已经开始酝酿,霞光辉映,灿然得像是烈火燃烧,像是对冬天的一场献祭。
游势看着窗外的晚霞,缓慢地坐到了床铺上。
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安静着,他看着还沾染着体温的手,发了一阵愣,他似乎听到了只有一墙之隔的浴室里的悉窣声,洁白的皮肤,微光的鳞片,还有创可贴,他心跳乱了几分钟,良久他回神。
雨螣抱着那件戏服走出来,放到水槽上的脏衣篓里,回到寝室,拿了实践证明和报告正要走,突然有人拽住了他的手,他错愕回头。
对上游势的眼。
游势眼神疑惑,却认真着,他问雨螣
“我发烧的时候,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