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上两位漂亮女人十指紧扣,甜蜜相视而笑,中间还坐着一个和她们长相相似的可爱女儿。
任谁看了不觉得是爱情
小林怔怔望着这一幕,心想这组家庭真是很贴合幸福时分这个节目名。
等节目播出,网上那些攻击言论大抵便会逐渐自行消匿了。
问完几个中规中矩的问题后,小林将任务卡递出,“这是第一期的基本安排。”
祁颂接过,顾及桃桃不怎么识字,将内容念了出来
“本期内,节目组将带领嘉宾们领略乌镇边郊的乡村自然风光。各组家庭通过游戏竞争住房,并各凭能力在村内获取食物”
等祁颂念完,桃桃发问“乡村好玩嘛妈妈”
祁颂摸摸她的脑袋,笑道“那里有广阔的田野,而且最近正好是丰收的季节,桃桃可以见识见识不过乡村里虫子也比较多。”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感觉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捏紧了一些。
祁颂没有抬头看郁落,心里却不由琢磨,难不成这人怕虫
任务信封里还有几张纸,是嘉宾们即将竞争的住房。
节目组的住房质量参差不齐,有看起来像是村长居住的豪华宅子,还有破破烂烂仿佛下雨都会漏水的屋子。
最差的那间房在拍摄时甚至还有不知名虫子悠闲出镜。
此时,节目组的车到达了机场。
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祁颂从后备箱拿行李的间隙,感觉到郁落挽住她的胳膊,在耳畔轻声说
“老婆,你会带我和崽赢的对吧”
语气幽幽的,还透了点可怜。
祁颂动作一顿,知道郁落是不想住那间有虫的破烂房间。
她眉梢微动,突然觉得有点能拿捏这位金主了。
如果没有赢,她也可以说自己已经尽力,还能奈何得了她不成
她正要义正言辞地说“我会努力但是输赢在天”之类的话,便见郁落抬手迅速地关了两人身上别着的麦,继续道
“如果晚上虫子爬来爬去,我害怕,只好请你抱着我睡觉,帮我驱赶一下虫子了。我想,一亿应该值得这份守护吧”
语气仍是轻而可怜的,听在祁颂耳里却是某种威胁了。
沉默几秒后,她在镜头前笑得宠溺,抬手开了两人的麦,像是心疼地哄“放心,我当然舍不得让你输。”
至少拼了命也要争取不拿最后一名。她可不要大半夜边抱着人睡边赶虫子
郁落满意地朝她勾唇,那张清绝的面容上笑意动人,远处被拦在节目组警戒线外的媒体举着长枪短炮一顿猛拍。
带了威胁的交易,落在大众眼中,即将变成令人动容的甜蜜。
为了便于拍摄,节目组安排三人走通道,事先也发了通告,以防粉丝苦等。
节目的另一组嘉宾家庭也是从京市出发,此时两家恰好在休息室汇合。
这家是最近爆出已婚有娃后黑红的顶流爱豆aha那组,爱豆名为任芝,从几年前大爆的选秀节目c位出道后稳居内娱流量首位。
她的oga姜因是圈外人,据说两人是青梅。
祁颂刚推开门就见任芝要把姜因抱在腿上坐,姜因在摄像头前不大自在地脸红,说“录节目呢”
“可是真人秀就是要真实呀。”任芝像只黏人动物,抱着姜因的腰不放。
这个画风让祁颂脚步顿住了。
她以为所谓亲子综艺,不过是几个家庭凑一起和和睦睦聊聊育儿心得,谈些家长里短。
总之,大抵是有些平淡的,带着一些浪漫被家庭中鸡毛蒜皮小事磨损的痕迹。
毕竟参加娃综的孩子们最小的都三岁多了,大人们各自婚姻至少都已经四年以上。
然而,面前这对怎么看起来这么恋爱脑
郁落跟在她的身后,凝视着房间里甜蜜的画面。
清浅眸光里似有什么浮动,是怀念或是其他。
几秒后,她扯了扯祁颂的袖子,“你还记得”
祁颂一瞬知道她的意思。
那天,她忍不住问了郁落“扮演恩爱妻妻是要多恩爱啊”
oga沉吟片刻,优哉游哉地回答“无法定量,但是至少不能甜不过其他家庭吧。”
当下,祁颂看着沙发上腻腻歪歪的一对,以及坐在旁边似是见怪不怪的小女孩,深感任务艰巨。
“唔,怎么办。”
她听到耳畔女人的声音响起,语气难以辨明,使她的压力雪上加霜,“我的胜负欲好像起来了呢。”
祁颂
不,你没有
“嗨,郁老师,祁老师”
在拍摄人员的提醒下,沙发上的妻妻终于后知后觉地偏头望来。
任芝十分自来熟地打了招呼,她身旁的oga则稍微内敛些,不大好意思地问了好。
祁颂朝她们笑着打了招呼,牵着她那突然有点柔弱、需要靠着她才能走的老婆,和奶音清亮地喊“姨姨们好”的崽进门。
“啊呀,你们的宝宝好可爱哦”任芝笑眯眯地看着桃桃,朝她招招手“桃桃今年几岁啦来和悠悠姐姐认识一下。”
悠悠看起来气质沉静,比她的aha妈妈稳重了不少。她和新进来的两个大人问了好,又看向那个雪白团子。
桃桃颠颠地凑到她面前,笑得天真可爱“悠悠姐姐”
悠悠朝她点点头,惜字如金“我五岁。”
“嗷”桃桃眼睛晶亮,“你好厉害耶。”
郁落看了眼毫不怕生的活泼小崽,眸里含了笑意,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祁颂挨着她坐,对她关心至极“老婆身体还难受么”
这是配合郁落方才走进来时的表演了。
郁落睫毛微垂,低低地“嗯”了一声,“还好。”
一副不太舒服,又坚强隐忍的模样。
祁颂“”还真戏瘾大发了。
她看了眼旁边又腻歪起来的妻妻,想着“不能不如别家甜”的约定,心里轻叹一声,抬手温柔地抚了抚郁落的长发,“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好。”郁落点头。
祁颂很快接水回来。
演员的自我修养让她做戏不自觉地就做足,水的温度调至冷热适宜,递给郁落后见对方两只手突然无力得抬不起来,便顺势将杯沿贴至郁落的唇畔。
那粉色的唇瓣看着就柔软至极,像散发着沁人芬芳的花朵。
将杯沿贴上的一瞬,水珠浸润,便如春雨洗涤花瓣。
祁颂莫名觉得心头哪里有点痒,不过只是一瞬。
她的视线尽量固定在杯子上,动作体贴细致,喂人喝了几口水,轻声问“还要么”
郁落朝她摇摇头,如画眉眼的舒展得温柔。
被喂着喝完水,杯缝溢出的一点水顺着唇角流下。
祁颂看着那点湿润,下意识地抬手拭去,指腹碰到郁落的唇角。
女人的睫羽随之一颤,似是未预料到。
下一秒,祁颂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即心跳漏跳一拍。
因为这个动作完全不在表演计划内。
纯属鬼使神差。
插入书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