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咬这里”
女人的眼尾还泛着被欺负后的绯红,说出的话却挑衅十足。
大有“你来势汹汹,不会最后就这点出息吧”的睥睨感。
祁颂凝视着oga近在咫尺的容颜,呼吸微滞。
她早该预料到,所谓打破从容,对这种渣女而言大抵只是种情趣。
“妈咪”
下一秒,一道软糯的声音将祁颂从险境里解救出来,郁落眸里燎人的热意随之一凝,缓缓散了。
卧室的床很大,两个大人此时挤在床的一边,而桃桃躺在另一边。
她一觉睡到自然醒,下意识朝妈咪爬过去。
等郁落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她舒服地扭扭身子,盯着祁颂好奇地说“妈妈的耳朵好红哦。”
那小嘴巴开合,把祁颂揭了个彻底“脸蛋也红,脖子也红红的”
桃桃担忧“妈妈,你怎么成大红人了”
郁落莞尔,脸埋在桃桃的肩膀处,身躯都笑得轻颤。
笑完,她一本正经地接着桃桃的话说“是啊,妈妈怎么红透了呢有点像害羞了。”
桃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害羞。”
祁颂“我没有。”
桃桃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细声细气地说“害羞的时候,大人都不愿意承认。”
郁落伸手揉了把崽的脑袋,循循善诱“是啊。那崽崽觉得该怎么办呢”
桃桃眨巴着眼睛,思索片刻,朝郁落撒娇说“妈咪,你亲亲妈妈好不好。每次我害羞,妈咪亲亲就好了”
“有道理。”
郁落欣然接受了桃桃的提议,伸手揪住某个试图挪下床的aha的衣领,唇角勾起“过来,我帮帮你。”
祁颂进退两难。她不便在节目镜头以及桃桃期待的目光前推拒,可若真的乖乖过去,也太没面子了
所幸oga看破她的窘境,体贴地主动凑上来,柔软的唇瓣在她脸颊轻挨一下。
伴随温柔的笑意“好了,不要害羞了。”
桃桃紧接着问“妈妈,是不是好多了”
祁颂心里苦,在桃桃明亮的眸光里强颜欢笑“嗯好多了。”
她忍不住腹诽,郁落这个女人真的好记仇。
昨晚她说不让抱不让亲,结果今早醒来短短十分钟内,已经又抱又亲了。
手段之高,以原主那个恋爱脑,不被哄得五迷三道才怪呢
祁颂忽略掉郁落亲来时莫名荡漾一瞬的心情,欣慰自己远比原主清醒。
一家三口梳洗完毕下楼时,餐桌已经围坐了一圈人。
陈临新站起来招待,引她们到座位上。
这人仍是一派儒雅且礼仪周全的模样,只不过眼圈下黑色深重,像是鏖战一夜。
等再度坐回座位后,又体贴周到地给老婆盛汤。
好一个居家aha。
祁颂轻叹一声,小声和郁落说“无论是a还是o,管不住自己都是人渣。”
她这话其实有几分故意。不仅在说旁边的陈临新,连带着把郁落也一起暗讽了。
但是郁落似乎对此完全免疫,压根不对号入座。
她的笑颜如春风中摇曳的柔白花朵,清透皎洁,自带一番出尘的矜贵。
看起来与“人渣”丝毫搭不上边。
甚至嘴里还应道“我也觉得。”
坐在祁颂腿上吃早餐的桃桃不明所以,但是妈咪说的肯定不会错,于是她也含糊不清地点头说“我也觉得。”
在郁落温柔地伸手摸摸崽的脑袋时,祁颂心头逐渐扎根的矛盾感似乎发了点芽。
早餐过后,节目组发布今日第一条任务。
“请家长和宝宝一起在村中田野里寻找图鉴上的作物,各个种类采摘一颗,集齐即可获得午宴入场券。”
桃桃抬头兴奋地问妈咪“可以去田野找虫子玩儿”
郁落浅笑“是呢。”
桃桃两手叉腰,声音奶气软糯,说的话却豪气干云“我给妈咪捉最大的那一只”
郁落脸上的笑摇摇欲坠。
笑意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祁颂脸上。
祁颂看渣女好戏不嫌事大,夸崽“桃桃最厉害了。”
桃桃收到鼓励,撸起袖子露出莲藕般的小嫩胳膊,已经跃跃欲试了。
郁落眸光意味不明地看了祁颂一眼,唯一能分辨出的是一缕幽怨。
祁颂视而不见,却也不能在镜头前回避郁落伸来十指相扣的手。
那只手纤细柔软,却使了劲捏她一下。
祁颂挑事在先,只好默不作声地忍了。
等oga得寸进尺地用指尖轻挠她掌心时,祁颂才用力把那手牵紧,警告她不要作乱。
郁落唇角勾起笑意,本还想再招惹一下某人,然而恰见陈临新的老婆周舟路过一旁,便先收心,出声喊住了她。
周舟一脸茫然地过来,还带了点紧张“郁老师,有什么事么”
面前女人是大名鼎鼎的影后,旁边也有很多镜头,她极不自在。
“别紧张,我有一点事需要和你说”郁落温声说完,回头向工作人员简单解释几句,等镜头不再对准拍摄,她和周舟加了微信。
先把一条视频链接发过去,想了想,又敲下一行字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发视频链接是她和祁颂商量过的,后面那句话却在商量之外。
祁颂的视线从屏幕挪开,停留在oga姣好的侧脸上。
从取证和发视频,到担起本不用担的责任,承诺援助这个孕期被出轨的女人。
每一个环节都证明郁落是真的看不惯陈临新出轨,也是真心实意想帮助周舟。
到底只是因为身为oga,共情周舟怀孕不易,还是郁落真的有这么强的道德感和善心
其实如果仅是前者,便已不太像一个渣女所为了。
祁颂抿唇,收回视线。
等周舟走后,节目继续录制。
桃桃虽然对于抓大虫子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乖乖等着妈咪和妈妈忙完。
见终于可以去田野撒欢,她激动得蹦起一根呆毛,口里念着什么毛毛虫大蚱蜢的,听得郁落未见其虫先畏其名。
一家三口拿着图鉴纸,漫无目的地散步到一处玉米地。
丰收的季节里,玉米杆略显瘦削,叶片也耷拉下来,一颗颗苞叶金黄的玉米则生长得成熟饱满。
图鉴上恰有玉米。郁落正要提议摘一颗,便听桃桃小声说“这里”
郁落循声望去,见桃桃盯着一只青绿的大蚱蜢,猫着腰,有模有样地捉虫子。
两只白嫩小手虽短,速度却极快,一伸一盖,可怜蚱蜢在劫难逃。
桃桃如获至宝,捧着蚱蜢高高举起,颠颠地跑回来想给妈咪妈妈看。
郁落看着那青绿的东西,忍不住后退一步,不得不坦诚
“崽崽,妈咪其实有点怕这些,你和妈妈分享就好了”
“嗷。”桃桃有一点失落,但眼睛很快又亮起来,把虫子塞到祁颂手里,“给妈妈看”
祁颂倒是不怕,她捧着虫,说桃桃方才身手不凡、十足英勇,夸得崽喜滋滋的。
郁落和祁颂牵着手,因此与祁颂另一只手里的蚱蜢难免几分近。
她警觉这不是安全距离,挣着想松手,但“被迫”在镜头前和她十指相扣的人突然就黏着不放。
“祁颂你松开”
郁落咬了下唇,清冷漂亮的眉眼微敛,难得有点着急又可怜地小声说。
祁颂有些新奇地看着她。
原来郁落除了被咬耳朵后的难耐与娇媚外,还有另一副被打破从容的模样。
一点生动,一点新鲜
祁颂也分不清此刻自己是想抓紧报复渣女的机会,还是有其他心思,总之不肯松手。
轻挑起眉,耍赖“想和老婆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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