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今天醒得很早。
她睡眼惺忪地坐起,偏头往身旁看。
只见妈咪和妈妈抱得紧紧的,黏糊得像两只小动物,睡得正香。
她眨了眨眼,也有点想抱妈咪。
可是她三岁多才能领回家的妈妈,之前独自在外多么可怜,平时也没有妈咪的抱抱。现在把妈咪多多让给妈妈也是应该的。
桃桃很快想通,自己下床玩耍。
床上两个人一动不动,直到村中的广播开始播放音乐,才微有动静。
祁颂迷迷糊糊地把怀里人抱紧一些,下巴在那柔软的发顶轻蹭,缓缓睁开眼。
动作之熟练,仿佛曾有无数个早晨,她都是这样醒来。
等意识逐渐回笼,祁颂抱着郁落的手一僵。
正想撤离犯罪现场,怀里人把她抓了个现形
“昨晚不让抱着睡,早上醒来又抱着我蹭”
郁落的声音里带了点刚醒的慵懒。
祁颂百口莫辩“我只是没睡醒。”
郁落轻轻地哼笑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揪着她不放,只说“脚难受,你抱我去浴室洗漱好不好。”
这么严重不会发炎了吧。
祁颂想着,有点担心地坐起身检查她的脚,发现那伤口
恢复良好,再不看就要消失了。怎么可能走不了路。
“”镜头录制下,她忍了。
对优秀的演员而言,私人情绪只是次要之物。
桃桃从墙角抬起头来,看到妈妈公主抱着妈咪。
妈妈可能真的很缺爱吧,白天也抱着妈咪不放。
她糯声说“妈咪妈妈早上好。”
“崽崽早上好。”
妈咪似乎心情很好,笑意盈盈地和她说话。
桃桃于是知道了,妈咪也是很喜欢妈妈抱的。
祁颂抱着郁落进浴室,转身就将门抵着关上了。
浴室狭小,只剩两个人时,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你把门关了,是想做什么”
郁落抬手碰上祁颂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祁颂的睫毛随之一抖,偏头和郁落对视,发现女人微抿着红唇,眼眸里竟带了点不知名的期待和晦涩的赧然。
郁落想到哪里去了
她喉咙动了动,边把郁落放下来,边非常正直地说“我只是想避开摄像头,这样就暂时不用表演了。”
说完,她的视线往郁落的脚上落了一下,强调某人借着压根不碍事的小伤口,支使着她抱来抱去。
“是么”
郁落凝视着她,缓缓挑起眉,语气柔而暧昧
“可是你以前每次抱我进哪间房,顺手关上门,最后都把我”
“快洗漱吧”
祁颂以敏锐的直觉,急忙打断了郁落的话那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的内容。
大早上的,这oga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
“唔。”郁落慢悠悠地应了一声,目光在祁颂面上流转一圈,从善如流地开始洗漱。
清透的晨光从窗户洒落进来,照在女人细腻如雪的肌肤上。
刷牙时,绵密的奶白泡沫堆在唇角,脸颊一侧因牙刷而鼓起一个小包。
清冷出尘的人在这些具有生活气息的细节中变得具象而柔软,无端几分可爱。
祁颂不自觉地由此回想起昨晚郁落眼睫悬泪,赤着脚可怜地望向她,走过来要她抱的模样。
她感觉自己一旦想起那副画面,心里哪处便坠坠地塌陷一点。
便如此刻,她盯着镜子里的郁落略失神。
两人洗漱完,祁颂走在郁落前面,正要打开浴室门,突然听到身后女人低叹一声
“你好矛盾。”
祁颂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紧。
矛盾郁落发现她不是原主了
这个念头一出,心跳霎时加快,紧张感跃上心头。似乎还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她强压下内心的起伏,转过身看向郁落,状似镇定地问“怎么了”
郁落凝视着她,眸里似含叹息“一边拒绝我,一边又用喜欢的眼神看我。难道不矛盾么”
祁颂微愣,继而唇瓣翕合,惊得说不出话。
喜欢的眼神她哪里有。
她甚至都没怎么看郁落,除了刚刚洗漱的时候,在一种好奇的探索欲里看了两眼
祁颂在心中辩解着,有哪里开始钻出几分淡淡的心虚,被她胡乱塞回去了。
在郁落如有实质的眸光中,她用表演为自己做遮蔽,神情不能更正直了“我没有,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
郁落在舌尖品尝这几个字,意味深长地看着祁颂“你是说不喜欢我”
“当然。”祁颂点头。
和郁落有爱恨纠葛的是原主,有她什么事。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微微地怅然。只不过还来不及追溯这份怅然的源头,她的大脑突然空白
睡衣的领口倏地被一只手揪着往下扯,紧接着唇上贴来柔软,是不用琢磨就能品尝出的香甜。
牙膏的清凉花香味随之在鼻间荡开。
似是有些恼她方才的回答,不同于以往的一触即分,郁落亲得几分认真和用力。
唇瓣摩挲、吮吸着她的,急促的喘息交缠,肌肤接触间发出微小的声响,潮湿、灼热而暧昧。
祁颂反应过来,胸口呼吸起伏,几分慌乱地想推开她,郁落却似有察觉般压得更近。
“不许动。”她清冷嗓音里含了动情的微哑,唇瓣贴着祁颂的唇瓣,淡淡说出那三个字的命令。
祁颂蓦地顿住了。
这三个字仿佛刻在她身体里哪处,一旦被郁落说出来,就会让她丧失所有挣扎的意志,只余乖顺的、本能的服从。
见祁颂真的不再动,郁落眸光里渐渐晃荡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她的唇撤离祁颂的唇,抬手抚上她的发顶,哄小狗一般轻揉着“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先原谅你刚刚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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