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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我要换条”

    郁落没有将剩余的两个字言尽,只一双眸子盈着妩媚的雾气,往下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

    “你出去帮我拿。”

    她轻轻地说。

    方才还在她腰间放肆的人,此刻微愣地抬眸望着她,脸颊和耳畔都泛着绯红,似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郁落并不想给她思索的余地,细白指尖轻轻敲在祁颂发顶,嗓音仍带着情动的微哑,柔声说

    “听话,快去。”

    祁颂深重地呼吸一口。面前郁落的上衣下摆已经垂落,将那些雪中红梅遮掩起来,连同她的罪行一起。

    郁落只要求她种一个草莓,但她竟奉上了一片。

    想到这里,祁颂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了。

    在些许惊慌的思索里,她下意识问“拿什么”

    “”郁落轻挑起眉,几分戏谑地看着她。

    “还能是什么”

    女人不紧不慢地说“非要我和你说明白那里湿了”

    “嘭”的一声,有人面红耳赤地从浴室逃出去了。

    郁落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唇角勾起悠悠的笑意。

    “虽然纯情得很可爱。”她轻叹,“但是”

    但是她是一个已经二十八岁,并且曾经开荤放纵过三年的女人。

    情感上很珍惜现在,身体却难免渴望未来。

    郁落感受着某份潮意,闭了闭眼,低声自言自语道“三个月”

    祁颂出浴室后,经过了三只叽里咕噜个不停的奶包。

    看着小崽们纯真的脸蛋,她想起方才在浴室里女人的交待,心里觉得更虚了。

    “桃桃,你妈妈的脸好红哦。”

    祁颂听到小花家的崽在和桃桃说话。

    而桃桃对此习以为常,非常淡定地说“妈妈在妈咪身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祁颂的脚下一顿,继而状似无异地打开了家庭行李箱。

    看着行李箱里满满的衣物和用品,她犹疑了一下,往郁落放衣服的地方翻找。

    然后面色平静自如,但手上微颤地从漂亮又性感的胸衣下面翻出了同风格的内裤。

    黑色,蕾丝边,布料很少。

    她心跳如雷,把它揉成一团包在手心里,感觉常温的衣料竟有点烫手。

    屏着呼吸,神思不属地敲响了浴室门。

    里面探出一只雪白的手来。

    祁颂胡乱塞进那只手心里,匆匆转身就走。

    终究是在综艺节目上,那两对过夜生活的妻妻没有放纵太过,过了会儿便各自将女儿接回了房。

    “太谢谢郁老师和祁老师了。”

    走前,任芝和小花道谢的目光和语气,像极了在和托儿所的所长交流

    只差问一句“我家孩

    子今天表现拿小红花了吗”

    dquo”

    郁落的脑袋抵在祁颂肩头,眼眸半阖,轻声道“老婆,你去带崽洗澡好不好我好想睡觉了。”

    祁颂微愣,她本还在思索“她让我种一个但我种了一片”和“床死”等事,此时却暂时顾不上那些了。

    抬手将郁落撑着扶起来一些,用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

    心里微微放松了些,祁颂将准备在一旁桌上的感冒药拿来,“喝瓶药再睡吧。”

    许是真的不太舒服,这次郁落喝完没再喊苦,刷牙散散苦味便一言不发地上床睡觉了。

    祁颂看了眼床上安静的鼓包,感觉哪里好像有点空。

    虽然郁落满腹黑水,常常说些不正经的话、引着她做各种不正经的事

    但是,那样鲜活生动的她也总比生病不舒服的样子好多了。

    如果可以,祁颂似乎宁愿自己陷入局促与心慌里,而不是郁落难受地躺在床上。

    她抿了抿唇,转身去带桃桃洗澡。

    室内陷入黑暗,窗外莹润的月光洒落进来,将女人白皙的肌肤照得几分剔透。

    祁颂侧着身面对郁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温度。

    今天舟车劳顿,其实自己也累了,但就是难酝酿出睡意。

    作为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晚上在浴室的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不受控制地在脑海反复上演。

    女人的肌肤似上好的绸缎,细腻滑软。

    贴上去时,伴随着郁落难耐的小声呜咽,都能感受到唇上那具身躯的轻轻颤抖。

    此刻郁落就安然地睡在她身旁,自己却满脑子这些事,实在是有失a德。

    可祁颂绝望地发现那画面一时挥之不去。

    突然有点想找个地方

    身旁女人忽地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祁颂瞬间停滞了呼吸。

    “怎么了,回味得睡不着”

    郁落的声音里含了半夜醒来的迷糊和懒怠。

    她的语气不像揶揄,反而是一种“太了解这种情况”的理所当然。

    祁颂唇瓣翕合,刚想说自己不是“回味”,便听郁落继续说

    “是不是还想找个别的地方譬如门口蹲一下,方便独自回想”

    “”

    祁颂震惊得眨眼都忘了。

    郁落是有什么读心术么怎么连这都能猜到。

    “你真是”

    郁落轻轻翻身侧躺,和她面对面。

    她凝视着祁颂的面容,忍不住轻轻地笑。

    将手伸出去,摸了摸祁颂的发顶,含了倦意的嗓音放得轻柔,“好了,不许想了。明天还要录节目呢,快休息。”

    实在是很奇怪。

    是郁落轻易让她夜晚难眠。也是郁落轻易让她从方才如陷入沼泽般的回忆里抽离,终于能够安稳地进入睡眠。

    入睡前,祁颂迷迷糊糊地想

    为什么每次郁落说“不许”,她就会真的“不做”了呢

    虽然昨晚睡得有些晚,但一夜无梦,睡眠质量高。

    祁颂早早就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收拾完,从明净的窗户看向外面。

    环绕客栈的湖水在晨光幽微之际显得些许深邃,上面氤氲着清晨的雾气。

    在湖岸与客栈之间往返运客的小船已经开始工作,岸那边有一个高挑纤瘦的陌生女人提着行李箱,在摄像机的簇拥下上了船。

    看着那道身影,祁颂不知不觉间就蹙起了眉头。

    心里起了一种难以解释、但非常强烈的警惕感。

    静默片刻,她偏头看了眼床上仍沉浸在香甜睡梦里的女人和小孩,不假思索地出了房间,往客栈一层厅堂去。

    那个陌生女人已经抵达了厅堂。

    她性子豪爽自来熟,正在厅堂和工作人员聊着这里风景别致优美,说想多住几天。

    似乎是这期节目的飞行嘉宾。

    工作人员都喊她“唐老师”,语气很尊敬。

    “祁老师早啊。”

    祁颂刚到厅堂,这个女人便笑眯眯地抬手和她打招呼,看那神情似乎与她熟识。

    心里的警觉霎时更强烈了。

    祁颂面上不显,神情无异地朝她点点头“唐老师早。”

    唐瑜唇角的笑意更大了,她凑到祁颂身边,小声在耳边说“哎,真没想到,我们有一天还会这么和睦地打招呼。”

    她闭了麦,非常坦然地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打招呼,甚至想打一架,但是节目上戏要做足。”

    “”祁颂满头雾水,心里更疑惑了。

    没有原主记忆的情况下,她没办法接这些话,可是危机意识让她忍不住试图弄清事情原委。

    于是她去卫生间,拿出手机,在微博上搜索关键词“幸福时分唐”。

    果然出现了很多相关信息。

    这个女人叫唐瑜,是圈内有名的歌手和音乐制作人,手握数首爆曲和金曲奖。

    祁颂浏览着微博广场的种种八卦信息,眉头已经紧紧蹙起来。

    原来据说这个唐瑜曾在圈里公开追过郁落,但是被不留余地地拒绝。她没有纠缠,却开始各种找圈内圈外的oga女朋友,并且那些oga都至少有一个地方和郁落相似,或者名字里带“郁”或“落”。

    算是把白月光替身玩明白了。

    网友们都在吃瓜,说期待幸福时分上演修罗场,最好看祁颂和唐瑜能打一架。

    一方是与

    郁落结婚生女的正牌老婆,

    一方是单恋多年心思不灭的痴情人。这见面不得眼红

    看到这句话,

    祁颂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骨头还真有点痒痒。

    喜欢一个女人而不得,于是频频找和那个女人有点相似的人做女朋友,甚至有意无意地闹得全世界人尽皆知,这叫痴情

    祁颂觉得这是滥情,并且非常不顾郁落的感受。

    舞到郁落面前,她都嫌碍了郁落的眼。

    所以她决定牺牲自己,作为障碍物牢牢遮挡住郁落的视线。

    这是她为手持一亿的金主应该做的。

    嘉宾们陆陆续续起床下楼,看到厅堂里的唐瑜,不约而同都会下意识朝祁颂扫去一眼。

    正直里透着点隐晦的看好戏的兴奋。

    客栈的早餐快要做好,祁颂刚想上楼去叫郁落和崽起床,正巧见女人牵着桃桃下楼来。

    郁落一眼只看到厅堂里的祁颂,没注意到别人。

    她弯起眸笑道“昨天睡得晚,今天起这么早么。”

    便见年轻女人抬脚迎上来,伸手牵住她的手接她下楼,目光深情款款,声音不大不小地说

    “嗯,因为是你哄我睡着,所以睡眠质量很好。”

    郁落步子微顿,便见祁颂紧接着说“老婆感冒好点了么”

    她目光一转,看到沙发上的唐瑜,心下了然。

    不由好笑,某人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吃醋。

    唐瑜坐在沙发上,嘴角的笑意有点僵。

    她答应节目组的邀约就是觉得最近有点闲,想起当初那个占有欲十足地把郁落护在身后,小狗一般不允许她靠近的祁颂,便想着过来玩点新鲜的。

    毕竟都多少年了,她自认不是什么深情的人,对郁落顶多是一点求而不得的遗憾。

    而频繁找和郁落相似的女朋友,填补了这种遗憾。

    但是此刻看着台阶上如清辉皎皎的女人,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意识到郁落和唐瑜对视了一眼,祁颂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昨晚柠檬味沐浴露的香味绵长,后调那透着酸涩的芬芳竟缠绕到了此刻。

    她挪了挪步子,严谨地划直线,将身体置于郁落和唐瑜的正中间。

    恨不能郁落只看得到她。

    郁落将某些人的小细节尽收眼底,突然觉得事情有趣起来。

    她状似无意地往右走了一步,就见祁颂紧跟着往那边遮,嘴里似是浑不在意地问着“老婆和崽早上要吃什么”。

    郁落忍俊不禁,抬眸看了她两眼,下巴搁在她肩头,笑得身躯轻颤。

    “不错。”她评价。

    木鱼脑袋该敲还得敲。从四面八方敲。用各种手段敲。

    过了会儿,又来了两个飞行嘉宾。

    在节目组的解释下,大家这才知道昨晚工作人员说的帮助客栈运营、招待客人,指的并不是平常的游客。

    整个客栈已经包下,她们要招待的是节目组请的飞行嘉宾。

    听到这个消息,祁颂忍不住抿唇。

    招待唐瑜不可能的。

    当然了,这种敌意一方面是出于对金主的仗义维护,另一方面是出于正直a对滥情a的不待见。

    那边三位嘉宾已经在点菜了。

    唐瑜“我想吃鱼。听说祁老师挺会做鱼的”

    祁颂无辜抬头“啊不好意思,前几天被鱼刺卡到,有点tsd,戒鱼了。”

    唐瑜“嗯,没关系,可以只做不吃嘛。”

    祁颂微笑“做菜也是有感情的,我真的下不去手。”

    唐瑜善解人意“也是,那就来一道炒青菜吧。祁老师这几天没被青菜卡到吧”

    祁颂“我炒青菜的时候放盐控制不住量,常常齁咸。其实最近炒其他菜时也有这个毛病。”

    唐瑜“没关系,最后放盐的时候,我来帮你。”

    祁颂“炒菜是很私人的事,下锅每一步都由自己来才完整,否则不如不做。”

    唐瑜“”

    祁颂无o无靠地偏头看了身旁的郁落一眼,捏紧了十指相扣的手,一副骄傲的妻管严的模样,请求“老婆,我今天可以打下手么”

    “可以呀。”郁落忍着笑,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某人即使偶尔会在她面前被逗得局促慌乱,在外还是有不俗战斗力的。

    周围嘉宾们状似各自做各自的,实际都悄悄竖起耳朵,用余光旁观了这一切。

    这种场面好看,爱看,多来点。

    作为飞行嘉宾,也不可能好吃懒做,坐着等常驻嘉宾们忙碌。

    唐瑜自告奋勇,要和祁颂一起打下手。

    郁落觉得唐瑜敲木鱼脑袋的效果不错,放心地去和其他嘉宾忙别的事。

    祁颂下意识抬头盯着郁落离开的背影,手头一下没注意,被什么划到了。

    “伤到手了”唐瑜非常关心,“手可不能乱伤呀。”

    “”祁颂咬牙。

    唐瑜嘴上是友善的关心,语气暗示意味却很明显aha的手受伤,那岂不是不行了

    祁颂皮笑肉不笑“谢谢关心,只是破了点皮,过会儿就好了。”

    她怎么可能不行,她昨晚可是给郁落种了好几颗草莓的人。

    想到这里,祁颂忽地觉得不对。

    现在郁落是她的“老婆”,怎么可能输呢

    她从容改换了战略。

    唐瑜“那要仔细换药,万一之后发炎,手可是好久不能用了。”

    祁颂“不用担心,我老婆会心疼我,帮我好好处理伤口的。”

    唐瑜“那真是麻烦郁老师了。”

    祁颂“还好啦,我们都是有三岁女儿的妻妻了,互相关心照顾是自然而然的。”

    几分钟下来,唐瑜的耳朵被“老婆”“妻妻”“三岁崽”等词填满了。

    她听得酸意冒泡,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释怀。

    于是不想再听,干脆借口去找点别的事忙离开了。

    祁颂在一种胜利的自信与愉悦里继续切菜。

    也不知道这个唐瑜怎么想的,她们一家三口亲密不可分,竟然还以为能找点不痛快

    等等

    祁颂手上动作一顿,睫羽轻扇了一下。

    她在维护什么,又在得意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