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浑身酸软,最终在客卧床上吃完了晚饭。
桃桃趴在床边看妈咪吃饭,担忧地糯声问“妈咪,昨天睡觉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啦”
郁落动作一顿,柔声解释“没生病呢,就是有点没睡好。”
桃桃眨了眨眼,认认真真地和一旁的祁颂交待“妈妈,你晚上要照顾好妈咪,哄她睡觉觉”
祁颂睫毛轻颤了下,和崽纯真的目光对上视线。在一旁女人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她心虚地点头应下。
该怎么解释,其实就是她把郁落“照顾”成这样的。
并且也因此被剥夺了“照顾”的权利
到了晚上睡觉时,郁落真的让她去沙发,扬言要治治她在床上的嚣张气焰。
昨晚做得比事先说好的还远要过分,祁颂理亏在先,丝毫不敢多言。
但这种“矛盾”不至于在崽面前上演,于是两人先一起将桃桃哄睡着。
粉雕玉琢的小孩儿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洒落阴影。她的呼吸渐渐均匀,那肖似郁落和祁颂的面容此刻格外纯净安宁。
祁颂的目光不知不觉间上移,看到郁落精致出尘的侧脸,以及那注视女儿时格外温柔的神情。
这是她的爱人和女儿。
想到这里,祁颂心头震颤,鼻尖忍不住发起酸来。记忆缺失之下,每当她毫无缓冲地陡然面对这种幸福,都会被击得手脚发麻,欣喜又无措。
察觉到祁颂呼吸不稳,郁落偏头看去。
她仿佛知道祁颂在想什么。于是伸出纤白的手,安抚小狗般揉上祁颂的发顶,又一路顺着往下,动作娴熟地轻挠年轻女人细腻的下巴。
接着,微微倾身在祁颂的唇上亲了一口。
分明在行动上细致又妥帖地将人哄了一番,郁落面上却慢悠悠地说“哪怕你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还是得睡沙发哦。”
她深知,刚被摸完之际,是小狗最乖之时。
“嗯。”祁颂恋恋不舍地凝视了她几秒,便温驯地抱着毯子去床边的沙发上躺下了。
主卧的大床柔软而宽敞,沙发则略窄,对比之下,夜里独自睡在上面显得有些辛酸。
祁颂蜷缩着睡觉,毛毯胡乱盖着,露出大半截手臂和长腿。
这苦肉计,昨晚郁落已经上过一次当。那后果犹在心头,绝不会再踩坑了。
于是她一言不发地翻了身,抱着崽,背对着祁颂睡觉。
疲累之际,很快陷入睡眠。
迷糊间,郁落感觉有人从身后贴了上来,将她连人带崽一起揽进怀里。
“我和姐姐有女儿”
那人低低呢喃这句话时,声音里含了纯粹又炽烈的暖意,似是幸福至极。
之后却又渐渐陷入静默,无声将她和崽抱得更紧。
郁落试图从昏沉的睡眠里挣扎出来,去好好安抚一下身后人。
许是察觉她即将转醒,那人用她最习惯的力度缓慢地、温柔地拍着她,低声哄着,轻易让她再度栽入睡眠。
感受到女人重新恢复平稳的呼吸起伏,祁颂眉眼舒展,低头埋进郁落的后颈,眷恋地轻嗅她身上的清香
沐浴露的味道,以及那自重逢以来,浓度从未波动过的信息素幽香。
鼻尖隔着女人柔软的乌发抵在后颈肌肤上,忍不住蹭动了一下。
郁落的身体霎时微颤,隐隐又有要醒来的迹象。
祁颂一顿,意识到自己蹭的地方恰好是郁落的腺体处。
她的心脏霎时漏跳一拍,随即有记忆涌上来,是因醉酒而被她暂时遗忘的细节
昨晚做得太放肆,满心激情。酒精和浓烈的情绪加持下,平日照顾郁落的感受而始终刻意压制的生理冲动上涌。
于是有某个瞬间,她的齿尖贴上了郁落的腺体,缓缓下压。
作为aha,无可避免地想要彻底占有全身心爱慕着的oga。
可是即便如此丧失理智之际,在身下人的轻颤、不甚溢出的紧张的呜咽中,心疼的本能涌起,她及时刹住了。
却听郁落喘息间低低地说
“你要是想要可、可以现在标记我。”
说着,她揪住床单的手指愈发用力,以至于指尖都泛白,小声呢喃
“反正,综艺结束前,也得让你标记我的”
就仿佛“标记”竟和带崽上综艺、和在意“录制份量”一般,是某种身不由己的任务。
可是祁颂昏沉间没能察觉郁落话里的意味。她把人抱在怀里,认认真真地说“姐姐害怕,我就不要去做”
于是最终不了了之。
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祁颂轻抿唇瓣,撩开郁落后颈的头发,借着月光看到了oga的腺体处。
没被刺激起反应时,那里只是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点上去,触到那份脆弱薄嫩,心跳在女人温软的体温中加速。
这里也藏着一份不可言说。
“姐姐,谁在逼你”祁颂失神地呢喃。
以至于“标记”这种恋人之间极度亲密又神圣的行为,竟也能染上迫不得已的意味。
综艺的最后一期在挪威录制。
已是十一月份。在这个时节,纬度高的地带常常能看见极光。
听到妈妈和妈咪在讨论,桃桃眨巴眼睛“我想看极光”
祁颂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应该能看到。”
节目选的录制地点是挪威的特罗瑟姆市。这是挪威北部最大的城市,更是有名的“极光大户”。
想到什么,祁颂偏头问郁落“姐姐,你以前看过极光么”
她“穿书前”的记忆里是有极光的。
似乎是某次去北欧取景拍
戏,她深夜收工,无意撞见了极光。
本是梦幻又壮丽的场景,一旁工作人员也都在欣喜地惊呼。但那天她站在广阔的光幕之下,只觉得格外孤独。
孤独得连一秒都待不下去,逃也似的远离了那片极光。低头快步回到酒店,拉紧窗帘,躲进被窝里。
现在想来,祁颂已经不太能触摸到当时想逃的心情,也想不明白那莫名的感受。
不过她不在意。因为这段时间,她隐隐试图将“穿书前”
的记忆处理为臆想,并因此获得了安稳感。
“我没看过极光。”
郁落偏头朝她浅笑,“不过一直都很想看到。”
b市与特罗瑟姆市之间没有直达的航班。只能先飞到挪威首都,而后再转特罗瑟姆。
十一月份的特罗瑟姆市已入冬。整座城市银装素裹,地面、树木和屋顶都覆着厚重的白雪,夜里显得清丽又空寂。
祁颂安静地打量着,总觉得这一切有几分熟悉。
可是特罗瑟姆的城市街景,与她“穿书前”记忆里看到极光的那座北欧城市分明不同。
甚至于,在节目组的车转过某个街角前,她便预感接下来会有一座教堂
竟果真如此。
祁颂的呼吸略沉起来。她将郁落的手牵紧了些,贴在女人耳畔问道“姐姐,你觉得这里眼熟么”
郁落正专注地凝视着窗外的风景,闻言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第一次来这里。”
“说起来”想到什么,她忽地轻笑起来,“我曾很向往挪威来着。”
节目组安排的住处是在一座度假村里。
“经过一天舟车劳顿,大家都辛苦了,晚上请好好休息。明天没有任务,节目组会带领大家尽情游览特罗瑟姆城,并在夜里一起等待观赏极光。”
三个小朋友都因此雀跃欢呼。
而始终关注着郁落的祁颂发现,女人的眼眸里也悄悄浮起某种期盼的光晕,炽热而明亮。
祁颂后知后觉,郁落比自己想象的更憧憬极光。意识到这份钟爱,她的心中忽地生出紧迫感似乎应该抓住这点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
脑海里霎时划过很多想法,盛大的光幕似乎契合一切富有纪念意义的瞬间。
反应过来前,祁颂已经上网看起了戒指。她眉梢微敛,心里懊悔。
分明应该提前准备的,这未免太着急了。
送给郁落的,都应该是用时间和心情仔细打磨过的。如果为了追赶某个场景而降低要求,就得不偿失了。
这般思索着,方才突如其来的急切缓缓散去。
“你在做什么呢”郁落见祁颂盯着手机看个不停,不由好奇地问。
祁颂一抖,手忙脚乱地关了手机,轻咳一声“随便上上网。”
见年轻女人表现得心虚,并且似是不打算坦诚,郁落不由轻挑起眉,幽幽道“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哪有姐姐的秘密
多。”祁颂轻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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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颂总觉得她安静的背影里含了几分委屈。
也可能并没有。只纯粹是自己在心疼,于是脑补了这份委屈。
她几步跟上去,从身后黏人地抱住郁落“不过姐姐有再多秘密,我都好喜欢你。”
“嗯。”郁落呼吸微促,轻轻应道。
祁颂轻蹭了下女人的发梢,有些小心地问“你不开心了么”
“没有。”
郁落垂下睫羽,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可能是太幸福了。”
她的唇角缓缓弯起,眸里泛起深邃的暖意,“可能是因为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祁颂,我总是忍不住回望”
“这些日子里,你付出了太多。”
在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迷失自我的惶恐和空白中,任何人应该都会被好奇裹挟,陷入强烈的探索冲动里。而祁颂却无声包容了她的全部秘密,为她的处境隐忍住了心头所有的疑问,甚至总是反过来细致地安抚她。
这段时日,但凡行错一步都会跌入深渊,郁落其实并不那么游刃有余,甚至时常如履薄冰。是祁颂用爱稳稳地兜住了她。
以至于某份答案和结局已经在触手可及的后天里等候她们,她都无甚担忧。
想着,郁落鼻尖微酸,转过身回抱祁颂。
她闭上眼,轻抚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五指穿梭过那柔软的长发。
“我的小狗。”她轻笑着呢喃。
“很奇怪,我一直觉得这世上一切都是留不住的,更何况是作为归属于我的存在而长久停留。哪怕是女儿,我也深知有一天她羽翼丰满,会飞向自己的广阔天空,我只能安静地祝福和目送。”
“唯有你。”她说,“祁颂,哪怕”
哪怕你离开过。
“我知道你会一直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