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这个词可太久远了,她们上一次约会还得追溯到4年前的第一次约会。
也正如此,陆以朝才会提出这个想法。
正好明天周末,单奚泽也有空,陆以朝就兴致盎然地规划起明天的约会行程。
最终是约定好了第二天去郊外的一个玫瑰园看花。彼时正是玫瑰盛放的季节,陆以朝从苏荟那里知道,那个玫瑰园的玫瑰花海特别好看,而且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去。
第二天。
“小泽,这边。”
跟随陆以朝的指引,单奚泽来到成片的花海前。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裙,更显示出犹如月光一般的清冷感。
大片的玫瑰花海确实漂亮,各色玫瑰在阳光下婀娜摇曳着。花团簇拥,放眼望去如同最昂贵的锦绣绸缎,绵延不绝,一望无际。
两个人在花海间漫步。现场没有什么人,除了陆以朝她们和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只有一个扛着相机的青年,以及另外一个长得很是甜美的女孩。女孩身着红色纱裙,顾盼生姿,与满园的玫瑰花相得益彰,衬托出其美丽明艳。
青年和女孩显然是一起来的,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了,此刻正架好相机准备继续拍摄。
陆以朝和单奚泽都没有拍照的习惯,所以这一次来也真的就是纯粹来看花,没有带相机。但是看到他们之后,陆以朝又有些遗憾没带相机来。
红裙女孩走入花海之中,在玫瑰花之间摆出各种动作,时而弯身轻嗅,时而仰头远目。
陆以朝静静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拉着单奚泽走到另一边花海深处,接着和对方说“小泽,你转过身去,等我一下。”
单奚泽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她说的转过身。而陆以朝则朝着摄影青年他们那边快步走去。
恰逢那两人拍摄结束,陆以朝走到青年的身边,温和地问道“你们这是在拍写真吗”
被人突然搭话的青年愣了一下。他看向陆以朝,红着脸腼腆道“其实也不算。”
于是陆以朝了解到红裙女孩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而青年是她的搭档摄影师,两人是收了钱,特地来拍照做宣传的。
不过陆以朝其实并不关心这些,她和对方闲聊片刻,这才提出了自己搭话的目的“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青年爽快道。
于是陆以朝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单奚泽“可不可以帮我女朋友也拍一张”
她神情自然,言辞真诚。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按照拍写真来支付费用,当然,你不想拍的话也没事。”
其实也不是非要对方来拍,就算没带相机,拿手机拍也是一样的。
但是手机随手拍的和相机拍出来的,毕竟不是同一种感觉,
陆以朝这么做,主要是想起了多年前拍的那张照,想要再多留下一份有关于单奚
泽的特别记忆。
好在青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没有犹豫就立刻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他刚想让陆以朝带他过去,可陆以朝却摇摇头“不用特地拍的,随意一点就好。”
青年犹疑了片刻,但还是照她说的,拿起相机对着那背向这一边的美好倩影,琢磨着找感觉。
他原本还有些为难,但在下一刻就明白了陆以朝为何说随意拍就够了。
不用刻意凹姿势。
一袭白裙的清冷美人于花海之中蓦然回眸。惊鸿一瞥,便已经是足够惊艳的画面。
即使是盛放着的万千玫瑰,也不及她半分风采。
青年果断按下快门,正好抓拍到这个画面。
白裙美人望着他们这边,眉头一蹙,紧接着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以朝。”
单奚泽带着疑问轻唤陆以朝一声,一边行至她的身侧,牵住她的手。
而陆以朝也向她解释:“我请这位摄影小哥帮你拍了一张照,很好看。”
单奚泽眉宇微松,却仍然紧握着陆以朝的手不松开。
而摄影青年则反复查看着自己刚才拍下的照片,感慨真是自然而绝美的构图。
可惜只拍到了这么一张。他略有些遗憾。
而后他转向陆以朝“陆小姐,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之后好把照片传给你。”
陆以朝正要答应,单奚泽却抢在她的前面,先一步冷着脸说“加我的就行。”
青年愣了愣“也行。”
既然如此陆以朝便也没再多话,只又和青年闲聊了两句。
而青年很快就被和他同来的红裙女孩叫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陆以朝她们告别,一边还和陆以朝保证“我一回去就把照片发给你朋友。”
青年跟着同伴离开,有些不死心地回头频频张望。
“行啦别看了,人家对你又没那意思。”
红裙女孩看着他呆呆傻傻、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无语。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两位是一对吗
青年确实没看出来,他只以为单奚泽是陆以朝的闺蜜,因为担心他是坏人才阻挠他要陆以朝的联系方式。
他对这两个人中的某一个确实心生好感,但不是让他看到惊艳一面的单奚泽,而是平易和煦的陆以朝。
至于之前陆以朝的那句“我女朋友”,他压根没注意,只以为是类似于女生之间互相喊“老婆”的亲昵称呼。
可当他再一次回头的时候却傻住了。
白裙女人轻吻在她身侧女人的脸颊,带着郑重和温柔。
而与此同时,她的视线瞥过他,不知是炫耀还是轻蔑。
眼眸乌沉沉的,充斥着偏执郁色。
仿佛在警告着他。
这个人是属于她的。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怎么了小泽”
陆以朝感受到脸颊的触感,侧过脸去看单奚泽。仿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而有些困惑。
“没什么。”单奚泽摇了摇头,“只不过是”
她的以朝实在太好了,好到总会吸引那么多人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又心生某些阴暗隐晦的念头。
“吃醋了”陆以朝微笑起来。
陆以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单奚泽的小心思,但是她愿意纵容对方。
“小泽不开心,我该怎么哄她呢。”陆以朝以手指微支着下颌,似是苦恼地说道。
“这样吧,就让小泽请我吃东西,怎么样”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她笑吟吟地看向单奚泽。
明明说是要哄人,却反而让被哄的那一个请吃东西。
单奚泽也不介意,温声回应“想吃什么”
原本的空余时间很多,她们还可以慢慢走一走,再去其他地方继续度过这一天。可陆以朝一听单奚泽答应了自己请吃东西的要求,立刻拉着她说要走,走之前还向工作人员买下一大捧玫瑰。
虽然说要单奚泽请吃东西,可陆以朝却没有说去哪家餐厅,反而让她直接开车回家。临了在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一盒新鲜的樱桃,还有一捆红色丝绳。
仅此而已。然后陆以朝就神神秘秘地催着回家。
单奚泽猜测着陆以朝想做什么,虽然隐隐有了预感,但是
真正到了那一刻,她才明白陆以朝说要她请吃东西是什么意思。
房间内,窗帘紧掩,柔软洁白的大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一身白裙的美人半靠在床头。
她的身上缠绕着红线。从白皙手臂到光洁笔直的小腿,红色丝绳束缚着柔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浅淡红痕。这让她最多只能做出幅度轻微的动作。
高挑的女人坐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一个透明玻璃碗。碗里盛着樱桃,光滑饱满,红润剔透。
陆以朝从玻璃碗里拿起一颗樱桃,放进自己嘴里,轻轻咬住。
而后她微微倾身,凑近单奚泽的唇。
轻松撬开唇齿,用舌尖将樱桃抵进对方口中。
樱桃被咬破了皮,果肉汁水的清香在唇舌间漫开。
虽然已经把樱桃喂给单奚泽,但陆以朝却没有就此作罢。
她垂眸看着单奚泽的唇,上面沾了一点刚才溅到的樱桃汁水,点点水光衬得那红唇越发诱人。
于是陆以朝说“不小心把小泽嘴唇弄脏了,我来帮忙擦干净吧。”
单奚泽仰着脸,她含住的那颗樱桃在口中打转,必须得努力用舌尖抵住;而同时她又要承受着陆以朝的索取。
陆以朝在她唇上舔弄轻咬,仿佛不止要将她唇边的樱桃汁水清理干净,而是要得更多,要索取她本身的甘甜。
好半天之后,陆以朝才松开已然喘息不止的她,她终
于能吃掉那颗被她含得发热的樱桃。
但是这还只是前戏,一切才刚刚开始。
陆以朝继续取出碗中剩余的樱桃。她略微撩开单奚泽衣领,将一颗放在对方肩口。
红艳的樱桃在美人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轻微晃动,颇有一种艳靡感。
而陆以朝略一低头,咬上那颗滚滚欲落的红樱桃。
同时也是咬在对方的肩头,牙齿轻轻碾磨过皮肤,舌尖也有意无意地在上面逗留。
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人急促呼吸,细微颤抖。
就着这个姿势,陆以朝一点点吃完了樱桃。而单奚泽原本白皙的肩头也染上了樱桃汁水。深红色的汁水向下滑落,没入衣领之内。
“谢谢小泽。”陆以朝抬起脸,对着单奚泽粲然一笑,“我要开始享用了。”
陆以朝慢条斯理地继续挑着樱桃,这一次的樱桃放在了单奚泽的手肘,下一颗是腿侧,再下一颗
到最后,碗里的樱桃终于一颗不剩。
缠绕的红绳被解开。单奚泽伏在陆以朝怀里,满脸绯红,慵懒着不愿动弹半分。
残留的樱桃汁水已经微微干涸,津甜黏腻。
又过了些时日,陆以朝稍微处理了一些陆家的事务。
主要就是她父亲那点事。对方脾气越发坏了,自从她搬出来住之后,他在家里总是对着母亲大发雷霆,时常砸东西。因此陆以朝劝了母亲几日,终于让母亲同意了她的建议,送父亲去国外的一家医院进行长期专门治疗。这也是为了父亲好。
所谓的治疗自然指的是精神治疗。陆以朝当然知道,陆父并没有精神类疾病。只不过是因为在自己这里受了刺激,又不被别人所理解,所以才看起来像个脾气无常的疯子。
之前为了他自己和家族的面子,他不可能说出来背后的原因。而就算现在的他真的说出来,其他人也只会当他已经疯到无药可救了。
刚处理完这件事,陆以朝就接到了单奚泽的电话,说是迟老爷子让她们俩一起回迟家一趟。
“我们俩”
陆以朝心中有了某个预感。
迟老爷子怕是已经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抵达迟家,陆以朝随着佣人上楼,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迟老爷子已然等候多时。
单奚泽也在,她嘴唇紧抿,立于一侧。
她对迟老爷子没有特别深的感情,最多也就是感念他对她的好。
但实际上迟老爷子对她的好也只是建立在赎罪的基础上,他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凉薄,更不可能对一个普通的外孙女多有感情,只不过是把对她外婆的愧疚投射在她身上。
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什么
单奚泽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似乎做好了决断。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可迟老爷子并没有对她们生气
,反而幽长地叹了口气“你们要珍惜彼此,别像我这个老头子一样。”
孙子迟扬怀着报复心理,把陆以朝和单奚泽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他把两个人叫回来,本就不是为了斥责或者拆散她们。他和单奚泽的外婆曾经就是这么被迫分离的,如今面对同样的情景,他不想做那个棒打鸳鸯的人,让悲剧重演。
静默良久,他重又开口。
“小朝你先出去吧,我再和奚泽说说话。”
陆以朝点点头,顺从地退出房间。
关好房门,陆以朝下楼来到大厅,见到一个人。
“迟先生。”
她淡淡唤了一声。
迟修铭盯着她,脸色不怎么好看。
自从和单奚泽见面那次之后,他就开始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单奚泽说过,阻挠她和陆以朝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原本以为单奚泽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对方真的做得出来。
迟修铭看着面前一脸平和的陆以朝,不禁心中生出许多不平衡。
不知出于何种想法,他忽然开口。
“你真的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家出事了。顾家的两个儿子,顾宸年不思悔改地勾结搞非法勾当,再度被人检举,这次他就没那么幸运,他家里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帮他再收拾残局,他也只能等着锒铛入狱;顾皓宇则是因为长期玩弄女人感情终于被人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半死不活。雪上加霜的是顾家公司的经济链还出了大问题,怎么补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顾家恐怕要完了。
至于迟家的情况,不用他说陆以朝应该也了解。大儿子一家在前些日子被赶了出去,连继承权都被彻底剥夺。其他儿女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三儿媳和她一双儿女还能侥幸留在迟家。
迟家俨然已经完全是由单奚泽掌控,迟扬也正是因此才选择鱼死网破,向迟老爷子揭露了她和陆以朝的事情。
这些当然都是单奚泽做的,她一直都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至于迟修铭自己,下场也只是比他们好那么一点,他即将被单奚泽外派到分公司,长期在国外工作。
“或许当年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善良的,但现在的她绝不是。”
陆以朝怎么会不知道可她云淡风轻,笑着问迟修铭“你是怕自己会被卸磨杀驴么可惜,我也帮不了你。”
因为她永远只会站在单奚泽这一边。
就像单奚泽爱她的全部,她自然也会爱最本原的单奚泽。
迟修铭还没来得及因为她把自己比作驴而恼怒,就先听见了一个令他色变的声音。
“以朝”
单奚泽走过来,见陆以朝和迟修铭站在一起,立刻就上来把陆以朝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看向他。
她眼底浓郁的暗色让迟修铭心底一紧,连忙摆手“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虽然尽力做出潇洒沉稳的样子,但也依旧难掩狼狈。
他这可真是找错了人。系统看着迟修铭窘迫的身影,语气里不无同情。
换成别人听了他这些话可能多少会有些在意,然而他碰上的人是陆以朝。
自家宿主可比女主心黑多了,怎么可能因为他这么几句挑唆就对女主心生嫌隙。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单奚泽牵起陆以朝的手,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她还是对迟修铭太仁慈了,原本只是打算把他派到国外的分公司去,现在一看还是送他去精神病院比较合适。
陆以朝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担心了。
迟家这边,迟老爷子也支持她们俩在一起,至于她自己这边,陆之野和陆父她都一直有让人好好监视着,翻不起什么风浪。
所有可能阻碍她和单奚泽在一起的隐患都解决了。
似乎也该放心地做某件事了。
回去的路上,陆以朝忽然对单奚泽说。
“我们结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