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他不像是你爹。”
清衡把所有的信都收起来,连同明乔拿出来的一堆东西“把这些都收进去吧。”
“好呀。”
明乔乖乖把东西放回储物环,还给排的整整齐齐。
放完,他贴着清衡,眨了眨眼睛,再次跟娘亲强调“是爹爹,乔乔次饭像爹爹,可以次好多”
清衡“”
这是哪门子的像。
清衡瞥一眼手边圆鼓鼓的小肚子,淡声道“小孩子吃饭多,很正常。”
明乔歪头,疑惑“是吗”
清衡“嗯”了一声。
明乔相信娘亲,于是恍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漂亮的小脸蛋微微绷起,陷入了新一轮的思索中。
他既然胃口不像爹爹,长得也不像爹爹,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爹爹的吗
小家伙认真思索着,思索了半天,也不是很有头绪。
清衡靠着温泉池壁,腿上坐着只肉乎乎的崽。
他垂眸,目光落在崽崽的小脸上,他没告诉崽崽
小家伙这会儿绷脸蛋的神情,跟邬野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像。
就一丁点儿,不,兴许他看错了,连一丁点也没有。
“乔乔。”
清衡收回思绪,将某人从脑海里剔除。
他清冷的面容许是被泉水的热气蒸着,比从前看着多了些温度。
“过来,我看看你的灵根。”
明乔虽有五灵根,可却没正经用过。
清衡单手托着他的小肉屁股,让他的小胸口贴向自己,随后,他另一只手放过来,探起了明乔的灵根情况。
在这两日的寻灵宝中,明乔倒是调动了一下自己的灵根,要不然,他也不会吸引感知到灵宝。
“眼睛闭上,好好感受一下灵力周转。”
清衡不想提什么爹不爹的,所以,他索性给崽崽梳理了一下灵脉。
明乔懵懵懂懂的闭眼感受着,在清衡的耐心引导下,他最后还试着入定了一小会儿。
“天赋很好。”
清衡给了评价,但还有一句,被他咽了回去。
身体太差。
这小身子细察之下,他发现,比他想的还要更糟。
明乔只听到了娘亲夸自己,他高兴的咧着小嘴,冲娘亲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来。
“娘亲厉害,乔乔才厉害。”
他的意思,是他的厉害遗传了娘亲。
清衡已经习惯小家伙对自己厚重的滤镜了,在小家伙眼里,自己好像就是最好的。
又泡了一会儿温泉,清衡拿了小里衣出来,给怀里连个小裤衩都没穿的崽穿上。
最开始来泡温泉,小家伙还有点羞,会穿个小裤衩泡。
现在泡着泡着,小家伙露着肉乎乎的屁股蛋儿,一点都不羞,还凑
过来让娘亲看屁股蛋儿上的小花。
他给娘亲看小花,还要看娘亲腿上的小花。
清衡只给他看过一次。
清衡的胎记,长在大腿内侧,这位置敏感,他从不示人。
也就是面前这只小小的崽了,还能瞅见一次。
“不错,很合适。”
红色绣花的小里衣穿上,清衡摸着料子,柔软又服帖。
给明乔做里衣的婶婶,当真是用了心思的。
明乔的储物环里带了几套衣服,衣服都是好衣服,只是天气转暖,他还需要置办些薄点儿的衣服。
清衡手上不疾不徐的给崽穿着衣服,心里已经盘算起了是回门派里置办衣服,还是在飞龙城里买。
衣服铺子里人多,他不爱逛铺子。
要不,还是回门派去,让门派的人送几件来算了。
清衡一边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不多时,睡衣穿好。
明乔张开小手,搂着清衡的脖子,把脸蛋靠了过去。
他这是要睡觉了。
清衡熟稔的用外套裹住他,把他抱着回了书楼。
这一夜,明乔在娘亲怀里,小手小脚缠着娘亲,依旧是睡得香喷喷的。
而游轻,在书楼里也有所收获。
书精不需要睡眠,见明乔跟清衡都睡着了,它就去找游轻玩了。
“看在你是宝宝哥哥份上,你想要什么方面的秘籍,我都可以送你一份。”
书精说着,还挺嘚瑟“我存的秘籍,都是孤本,十分珍贵,王飞龙想借都借不到。”
游轻听着它的话,也没跟他客气。
“我是以废灵根修行,你有什么秘籍,能让我变强么”
书精一愣。
它重新打量了一下游轻,震惊道“都废灵根了还要修炼,你还挺有韧劲儿的啊。”
游轻对他的称赞,不置可否。
书精瞅瞅他,犹豫了一番,说道“我倒是有一孤本,上头恰好也记载了废灵根修炼之秘法,只是这一例的主人,强是强,最后爆体而亡了,你”
“我要这孤本。”
游轻像是只听到了强,没听到爆体而亡四个字似的。他目光沉沉,话说的语气带着分强势,但腰却弯了下来,对着书精已经行了谢礼。
书精犹犹豫豫的把孤本找了出来给他。
在递给他时,书精还劝了他一下“要不你重选一次,我这里还有其他孤本嘞。”
“不必,我就要这一个。”
游轻做了选择就不会更改,他接了孤本,当着书精的面,先翻阅了一遍。
他性子最是谨慎,既然孤本珍贵,那在接到手之后,他就要把这孤本存到脑子里。
放在身上的东西,可能会被抢,被毁。
只有脑子里的东西,才不会轻易被人夺走。
书精看着面前只比明乔大了几岁的小孩儿
,它在心里犯起嘀咕
真是奇怪,这小孩儿给它的感觉,总让它隐隐觉着有点危险。
可这小孩才几岁啊,它怎么会有点怕这小孩儿
游轻没关注书精的心理活动,他还在继续翻着书。装了这么多书的书楼,可遇不可求。
最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有个书精能在旁边给他介绍着,或者帮他找书。
机会难得,他要抓住。
楼上楼下两个小孩儿,一个埋在娘亲怀里睡觉,一个彻夜不眠看书,彼此都各有彼此的满足。
次日。
距离测试结束,只剩最后三天了。
明乔坐在床上,由着娘亲给换衣服穿,给束头发,还给洗脸抹油油。
这些事情,清衡以前从没学过。但不知怎么的,他慢慢的就上了手。
他知道这些事,面前这只崽都会自己做。
可看着小家伙自己穿衣服,自己束歪歪扭扭的头绳,自己洗小脸,他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道不明,他为什么会有越来越频繁的,心疼这只崽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汹涌,让他原来还坚定的一些念头,都在悄然动摇。
“娘亲,乔乔出门辣。”
一切收拾好后,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崽崽,仰脸跟清衡告了别。
他告完别还不走,还要眼巴巴地看着清衡。
直到清衡弯下腰,让他亲一口,他才肯走。
娘亲,乔乔会早点回来的。”
亲完了清衡的俊脸,明乔心满意足的挥了挥小胖手。
清衡微微点头,目送着他出门。
出门,吃饭,吃药,测试。
明乔白日里的生活很规律。
而游轻也腾了时间观察着自家崽,见自家崽没再受欺负,他这才放心继续看书。
除了看书,他还看过门口的老葛。
他给老葛送了酒。
老葛没问他怎么进去的,也没勒令他出去。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但也聊了几句。
游轻问“孩子行恶,为何不管”
这次来测试的孩子,并非各个良善。明乔挨了欺负,却不见人管。
老葛打着酒嗝,醉醺醺的回“能入此间,都是些有天赋的孩子,或者是些有身份的孩子。”
“孩子之间,由着他们自己闹,闹的不快了,是他们彼此结怨。”
“若是王飞龙下了场,他帮谁,不帮谁,这后头的家长总有一方要把怨结到他身上。”
“他惯来精明,总会把麻烦揽到身上。”
老葛的话,解了游轻的惑,但也让游轻对王飞龙这个人,再没什么好印象。
转眼。
时间到最后一天,最后一测,结束了便成埃落定。
游轻在书楼里,寻摸到了本有意思的书。
此书是教符咒的。
真言咒。
用此符咒,只可说真话12,一问不说真话,便会浑身发烂。
二问不说真话,腐虫上身。
三问不说真话,便会引来雷劫,被雷劈死。
游轻对这个符咒,很感兴趣。
书上说,这符咒极难画成,万张符里许也成不了一张。
但游轻对概率问题,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他饶有兴致的研究起了这符咒,并向书精要了笔墨。
书精给了他笔墨,在旁边看着他画。
画着画着,书精突然一惊“不对,你这符咒,不是正经符咒。”
游轻低头画符,没分心理它。
书精越想越打鼓,它化出只大手来,拍拍游轻的肩膀,劝道“我说,要不你别练这个了吧,我记得这,这是个魔修的书。”
这书上的咒,也不是正经的符咒师所创。
游轻对人人闻之脸色即变的魔修二字,丝毫无惧,他照就研究着这道符咒。
除了这道符咒,他对噬骨符咒,绝情符咒等等符咒,都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些符咒,挺阴毒,但用来防身,估计好用。
“宝宝他哥,我好心劝你啊,你最好别学太多这东西,万一你被人当成魔修,可没有好日子过。”
魔修的风评一直很差,很多正道门派都以斩杀妖魔二修为己任。
书精不想看着宝宝他哥被人喊打喊杀的。
“我知道了。”
游轻看着挺听劝,他把手里翻过一遍的书,放了回去。
几乎在他放回去的瞬间,书精就嗖地一下冲过去,把书给拿走了。
游轻带着纸笔,转身重找了个地方。
这次没书精看着,他低头,重新画起了真言咒。
一笔成画,一画成咒。
游轻接连多次都画的失败,他蹙眉,越失败越固执。
“魔修画咒,手法和咒修会一样么”
游轻思索着,也摸索着。
最后,他突发奇想,刺破指尖,以血为墨,重新画符。
又是多次的练习,但这回,他画成了一道
将这道真言咒收下,游轻停了手,他轻哼了声,暴露出了孩子年纪该有的一点自得。
“什么万符成一,画着也不过如此。”
他把符咒收好后,没在研究其余有些阴毒的符咒。
今天是最后一日,他该去接明乔了。
游轻往外走着,本想避着人,去看看明乔在哪儿。
没想到,他出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不远处食堂里传来的惊呼声。
“小病秧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吐了这么多血”
“好吓人啊他刚才还好好的”
“他是要死了吗快,快找人来。”
食堂里乱作了一团,游轻面色大变,刚想往前跑,突然,他一个急刹,又转过了身。
“书
精书精”
“我叫书书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脸色还这么差”
“明乔出事了,让清衡出来”
游轻铁青着小脸,吼出这一句,随后转身跑远。
书精呆了一秒,然后冲上了楼。
此刻。
食堂里,倒在地上的明乔嘴巴里全是血,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黑紫的血染脏了他的小衣服,也染脏了大块的地板。
在他身旁,方婶白着脸,手都在发抖。
她看着地上的碎碗片,还有碗底没喝完的药汁,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刚才明乔跟往常一样,来她这儿吃饭吃药。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然而吃药时,药还没喝几口,明乔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皱着小脸,说道“婶婶,今天的药,味道怪怪的。”
话说完,没几秒,他的小胖手啪叽一松,碗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他捂着嘴巴,像是不想让自己吐。
他的小手小小的,根本捂不住吐出来的血。
大口大口的黑血,吐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药怎么会出事,我放在厨房里熬,这么多天了都好好的。”
她不是头一次给明乔熬药,她熬了这么多次,怎么就这回出了事
明乔腹中绞痛,他在地上蜷缩成了小小一团。
喧闹的人声,在他耳边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
他甚至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肚子痛,心口痛,好像头也痛痛的。
明乔是个很能忍的小孩子,有些苦药,喝了很难受,还有些药浴,泡着也像是针扎了似的。
这些难受和痛,他都忍过的。
可现在他太痛了,比以前还要痛很多。
他抬起沾着血的小手,擦了擦泪汪汪的眼睛。
“娘亲。”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发出气音,叫着娘亲。
他叫完娘亲,娘亲没有出现。被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另一个他很想见的身影。
是哥哥。
许久没看到的哥哥,突然出现,明乔嘴巴一瘪,哭出了声音。
“哥哥。”
他奶音拖着哭腔“乔乔痛。”
游轻冲进来,抱起地上的崽,他的手都在发抖。
而听着怀里崽崽说痛,游轻更是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当场给弄死。
他跑过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了方婶。
有人说是方婶给明乔煮的药出了问题。
游轻来这里几天,他对方婶有所了解,方婶疼爱明乔,却不可能害明乔。
游轻的目光在一群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他定格在了角落里,杜声带笑的脸。
在游轻之后,早接到信儿的王飞龙紧随而来。
他过来,握住明乔的手腕,先诊了脉。
“是中毒。”
碎碗就在旁边,王飞龙
伸出手指,沾了药汁。
他谨慎的只沾了一滴,嗅,尝。
“药里多加了味本来无毒的竹叶草,这种草和另一种草药,碰上会产生毒素。”
竹叶草最常见,厨房里做菜偶尔都会用到。
所以,王飞龙看向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方婶,问道是你煮的药你煮药时手误了”
“药是我煮的,但竹叶草不是我放的,我不会这么马虎。”
方婶的解释,王飞龙并未相信。
他急于把这个错,让方婶认下。
就在王飞龙还要跟方婶说话时,游轻抱着痛到小身子都抽抽的崽,嗓音发冷,质问出声“乔乔既然中了毒,你还不给他解毒”
“我没有解药。”
王飞龙歉疚道“我会让医修来诊治。”
等医修来,又要耗费时间。
游轻眼底浮起戾意,他轻轻把怀里的崽崽放到王飞龙手上。然后,当着王飞龙的面,他把角落里的杜声揪了出来。
他一拳打上杜声的脸,杜声瞬间肿了脸。
又是几拳,拳拳到肉。
“是你下的毒。”
游轻将杜声打倒在地,鞋底狠狠碾着杜声的脸,他的话里是笃定,而不是发问。
他没问杜声做没做,他只问杜声
“解药在哪儿”
杜声的脸肿的像猪头,他忍着疼,也压着恨,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给他下毒”
杜声在狡辩,而王飞龙也在急声拦着游轻。
要不是手上还有个中毒的崽,王飞龙估计已经腾出手来亲自拦了。
游轻看都不看王飞龙。
他的鞋底继续碾着杜声的脸,还在逼问。
场面乱成一团。
就在王飞龙正着急上火时,清衡来了。
看到清衡过来,王飞龙的眼睛都亮了亮。
“清衡,快,拦着这小子,别让他打人”
地上被打的,是大翡皇室的第三子杜声,大翡皇室是出了名儿的霸道护短。
杜声在皇室之中,被寄予了厚望,待遇颇高。
他今日要是被打死了,大翡皇室的老不死,怕都要过来一趟
王飞龙催着清衡去救下杜声。
然而,清衡听见了游轻在逼问什么。
“解药在哪儿”
“再不说,我会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捏碎。”
在逼问威胁人的游轻,神情极可怕,可怕到完全不像小个孩子。
清衡不觉得他可怕。
在王飞龙的催促声中,清衡对快被打死的都成无动于衷。
他大步走过来,把王飞龙手上的崽,抱进了怀里。
王飞龙“”
王飞龙懵了。
王飞龙没去藏书楼,他就算去了也上不了清衡的楼层。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眼里跟大翡皇室杜声相比,并没什么背景的明乔,这些天来,都是在跟清衡一块儿睡。
他发懵的看着清衡接过崽后,毫不犹豫的给崽输着真气。
以及,给崽喂着天价也难买的灵丹。
极珍稀的灵丹,清衡一粒粒喂着,没有半分的不舍。
他喂着灵丹,输着至纯的真气,嘴上还在轻声的哄“不哭,不哭,马上就不痛了。”
他这么温和的声音,王飞龙从未听过。
太不可思议了。
王飞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自己的耳朵。
清衡的语气听着温和,实际上,心头已经涌起了不可控的戾意。
他出门前还好好的崽崽,不到半天时间,就这么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
饶是他性子再稳重自持,此刻,他都快要控制不住情绪。
“娘亲,不,不是婶婶。”
被娘亲抱着的崽,痛意终于散了点儿。
他抓着娘亲的衣服,着急的解释着。
不是婶婶。
不是婶婶煮错了药。
婶婶可仔细了,不会在他的药里乱加东西。
“清衡,方婶忙起来,不小心也是”
“我知道。”
王飞龙的话还没说,清衡就低着头,看着怀里着急的崽,轻声道“我知道,不是方婶。”
“清衡。”
王飞龙嘴唇动了动。
他做活动,为的是广结善缘,也广结人脉。如今要把大翡皇室牵扯进来,怕是要棘手。
王飞龙还想跟清衡说和说和,只要清衡不插手今日的事,他就还能粉饰太平。
可清衡连他的眼神都不接。
“娘亲,乔乔脏。”
“不脏,洗洗就白白的了。”
明乔在清衡怀里的一声娘亲,落到王飞龙耳朵里,王飞龙的心里哗啦一声,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完了。
这下完了。
这个明乔,什么时候跟清衡扯上的关系
王飞龙还在犯晕着,几步远的地上,游轻已经把真言符咒,贴到了杜声的肩膀上。
符咒贴之即化。
杜声的肩膀看不出任何异样。
游轻贴完了符咒,他压低声音,提醒了杜声。
“接下来,你不说实话,会死。”
杜声直视着他,肿胀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游轻笑了,他的笑,落在杜声眼底,宛若魔鬼。
“你有解药么”
“没有”
这是真话。
“明乔的药,是你动的手脚么”
“小子,不可偏激,你先把杜声放了。”
不知为何,王飞龙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的鼻尖沁汗,喊道“杜声的家长今日会来接他你不可”
王飞龙还没喊完,话又被人打断了。
这次是杜声自己。
他看着游轻,说道“不是,不是我动的手脚。”
真言咒下,他说了第一个谎话。</p>